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鄉艷連城

《》章 節目錄 女人的嫉妒 文 / 浪味仙

    115.女人的嫉妒

    過了一會兒樓梯上又一陣響聲,范凌雲走下來問:「信呢」

    許俊嶺很平靜地說:「你不是看過了嗎」

    她提高聲音說:「信呢」

    許俊嶺說:「你自己丟在哪裡,我怎麼知道」

    她轉了身子在地上看了一圈,突然向許俊嶺撲過來,伸手去搜他的口袋。()他用力掙開,她又撲上來說:「信呢你不給我,我今天就要你拿出來。」

    她以拚命的姿態抱了許俊嶺的腰,許俊嶺掙了幾下沒掙開,只好說:「你拿去,你拿去,跟個惡婆娘一樣。」

    她搜許俊嶺的褲口袋,摸出一張紙說:「不是的。」正想塞回去,又看一眼說:「咦,這又是一封。」

    這話提醒了許俊嶺,可糟透了!這是他寫給白爽的回信,寫了一半塞在口袋裡,他都忘了這件事了。范凌雲拿了這封信,那封也不要了,又「咚咚」跑上樓去。樓上傳來門砰的一響。許俊嶺也沒心思做飯,關了電爐,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發呆。不一會兒聽見房門一聲輕響,范凌雲慢慢走下樓,平靜地走到許俊嶺面前,把信遞給他說:「收好了,你去寄給那個女人吧!」

    許俊嶺接了信,慢慢折好塞到口袋裡,也不做聲。

    范凌雲站在那裡說:「怪不得,怪不得。」停一會兒她說:「怎麼不做飯,肚子餓了。」

    許俊嶺說:「我懶得吃呢。」

    她說:「你不吃我還要吃,氣得飯都不吃,我沒那樣蠢,傷了身體是自己的。」

    說著就去做飯,做好了端到客廳說:「吃飯。」

    許俊嶺端了碗悶悶地吃完,說:「瞌睡了。」就上樓去。她跟了上來關了房門說:「許俊嶺我跟你談談。」

    許俊嶺說:「談什麼談,我要睡午覺了,累了一個星期盼星星盼月亮才眼來一次午覺。」

    她說:「好驕傲!搞半天是我沒道理。」

    許俊嶺說:「道理從來都在你手裡。」

    她說:「怪不得你對我這樣鐵冷冰冷的,原來你在國內還忘不了那個小情人。」

    許俊嶺說:「什麼情人,情人這個詞可不是隨便可以說的,我跟別人怎麼樣了嗎是朋友,朋友!」

    她不容反駁地說:「情人,就是情人!」

    許俊嶺說:「你要說是情人我也沒有辦法。」

    她輕笑一聲說:「我心裡想的是你,做夢也夢見了你,這是寫給朋友的話嗎」

    許俊嶺說:「我不想騙她,也不想騙你,我就是這樣的心情。我原來沒有這樣的心情,但到了這裡我心情變化了,你自己知道是為什麼。」

    她說:「我昨天還在想,這樣下去我們的關係很危險,今天還叫你去游泳,看起來我是自作多情白費心思了。」

    許俊嶺說:「既然話挑明了,我就說幾句。游泳什麼的,不能解決我心裡的問題,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能接受一個壓倒我的女性。這一點我想騙自己也騙不過去。你說這是封建思想也可以,批判了也不有解決我心裡的問題。沒有了感覺你有什麼辦法,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

    范凌雲激動得有些結巴起來。「好,好,許俊嶺,好。你倒還嫌我太能幹了,我……難道……我懶得講。」

    許俊嶺說:「那我可就睡了。」說著躺了下去。她說:「你坐起來。」

    許俊嶺故意想轉移話題,說:「我這麼歪著聽也是一樣的。」

    她就讓他那麼躺了,說:「難道我願意這樣我是被逼出來的,逼出來的!我還想做個賢妻良母呢,什麼事你都包圓做了,我正好難得勞神,在家裡坐享其成,別操心把自己操心老了。」

    許俊嶺說:「那好,你真的就不勞神了,倒是你我的福氣了,只怕你捨不得放權。第一件事我就說范伶俐不要來了,來了沒有意義,你願意不」

    她說:「你又逼我

    !」

    許俊嶺說:「說了你做不到,還要說自己不想操心,想做賢妻良母。」

    她說:「形勢逼得人沒有辦法!想來想去我就是想不通自己哪裡錯了!」她伏在桌上哭起來,「我好不甘心啊,心裡好委屈好委屈啊!媽媽,媽媽!你女兒心裡好苦命好苦啊!」

    她哭得肩一起一伏,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壓下去,放鬆,再壓下去。許俊嶺坐起來,觀察她究竟是撕心裂肺的痛哭呢,還是感情的誇張放縱。過一會兒他歎口氣,心中那柔軟的部分又佔了上風。

    他躲避著這種柔情,在心裡對自己說:「人啊,有時候得狠心一點,沒有辦法!被那同情的感情支配了,到頭來害了自己也害了她!她都設計好了,去游泳製造浪漫氣氛,然後,把頭無力地靠在你胸前,然後……但是,有了那樣許多以後,這可能嗎我應該有勇氣告訴她,我已經不愛她了,自從那次挨了打以後,那樣的感情在我心中就再也沒有辦法恢復了,那是一個臨界點。人不應該迴避心靈的真實,儘管這種真實那樣殘酷。」這樣想著許俊嶺幾乎有了勇氣把這種想法說了出來。他意識到了這也是一個機會,既然揭開了傷口,就不能再迴避,要疼就做一次疼了。

    許俊嶺站了起來,在那一瞬間似乎更有了勇氣。他深深吸一口氣給自己一種鼓勵,說:「范凌雲,你聽我說。」她抬起頭,一聲不吭望著許俊嶺,目光透出一絲哀憐。許俊嶺害怕這樣的目光,面對這樣的目光他沒有勇氣說出那種殘酷的真實。在那種狂暴的對抗面前他有力量堅持到底,但在這樣的神情面前,他堅持的勇氣在迅速地瓦解。站在那裡他感到了內心力量的消逝。

    范凌雲見他不說話,平靜地催促他:「你說,你想說什麼你就都說出來,我聽著呢。」

    許俊嶺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迴避現實,今天迴避了明天還是迴避不了,說出殘酷的真相不是卑鄙,不誠實那才是卑鄙呢。」

    他感到生命那沉重的帷幕又一次在拉動,展示真相的時機到了。他又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吸入一種勇氣,說:「范凌雲,你聽我說。」

    她顯然注意到了許俊嶺神態中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睜大了眼緊張地望著他的臉,像準備接受某種宣判。他的勇氣一下子又消失了,說:「范凌雲,你聽我說。」

    許俊嶺延宕著想重新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卻看見她眼睫毛一眨一眨地,就機械地說下去:「你聽我說,這件事是我的不對。」鬼使神差,他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了!他心中感到一陣隱痛,但還是繼續說下去:「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前一陣子心裡太苦惱,沒有人說,就寫了一封信,心裡有苦惱總想找個人說。」

    她緊張的神情鬆弛了,平靜地說:「按你說你倒是對的,不對的是我。心裡有苦惱,想找個人說說,誰又有說這不對呢說起來倒不是你錯了,是我錯了。」

    許俊嶺說:「我又沒有說是你不對。除了動手打我,別的我都可以理解你。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自己不能幹又怎麼辦,有誰會來可憐你幫助你只有自己救自己。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你說是不我理解你,誰又來理解我讓我把自己悶在心裡悶死」

    她說:「許俊嶺你別把話說偏了去,你跟那個白爽有不正常關係在前,我動手打你在後,是不是事實」

    許俊嶺急了說:「什麼不正常關係,你沒有根據不要亂猜。」她說:「我到什麼地方去找根據,隔了千山萬水還有一個太平洋,誰知你們兩個一年都幹了什麼!信上寫的就夠了,等你一年,這是什麼意思」

    許俊嶺說:「那你再看我一年會回去不會回去就是真的,反正一年已經過了一大半了。」

    她說:「那還可以又寫信說等兩年呢。」

    許俊嶺見她步步緊逼,心中的反抗情緒又開始湧動,就想著是不是乾脆倔強一下轉個彎,把對話拉回到感情已經破裂的話題上去。正想著范凌雲說:「以前的事我也不計較了,哪怕你跟這個白爽有過什麼——」

    許俊嶺連忙說:「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她不聽他的解釋,說下去:「哪怕我離開你之後,你在國內又跟這個白爽有過——什麼事,我也算了。你自己說,現在怎麼辦」

    許俊嶺說:「我寫封信給她,說清楚我們遠隔萬里,前途未卜,有太多的想法也不現實,就此不要再來往,這可以嗎」

    她說:「可以,但是——」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