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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女人撒嬌真可愛 文 / 浪味仙

    93.女人撒嬌真可愛

    正說著話,麥克來了,提著一個巧克力蛋糕,凱塞琳把蛋糕提得高高地說:「mikemadeit,mikemadeit.(麥克做的,麥克做的)」吃飯的時候麥克問許俊嶺到a國這幾天什麼事情最感到新奇,許俊嶺心裡想:「最新奇的就是你後腦勺的那根辮子,跟中國清代男人一樣。()」又不知說了他會不會不高興,於是說:「最奇怪的是那麼大墓場就在市中心,總是給人一個提醒,不怕傷了每天來來往往的活人的心嗎」范凌雲譯給他們聽,他們一齊笑了。

    他們走了許俊嶺問范凌云:「這裡算不算貧民窟呢,這麼髒的地毯。」

    她說:「也許就算,誰知道呢。」

    許俊嶺說:「有電爐、暖氣、熱水和冰箱,在中國也算好的了。」

    她說:「你又拿中國來打比,你現在站在a國土地上,你知道不」

    許俊嶺說:「那得謝謝你,讓我跌到福窩裡了。」

    她說:「要換了別人的丈夫會這樣想,你心裡卻無動於衷。」

    許俊嶺說:「電爐呢,暖氣呢,有了也就這回事,沒有什麼了不起。」

    她說:「沒有也就那回事,更沒有什麼了不起。當個總統皇帝,億萬富翁也就這回事,也不會長生不老,所以跟當個討飯的也一樣,埋到那墳場都是一樣,大家都公平了,對不」說著微笑著望著許俊嶺。

    許俊嶺說:「咦,看不出啊,留了一年學,想得多了!進步了!」

    她說:「天下事什麼不是有了也就這回事,可沒有就不行!死了的皇帝和叫花子也沒有區別,活著時這點區別對一個人來說就是所有的一切了。很多東西你不到a國來就不會有。」

    許俊嶺說:「看你現在假洋鬼子樣的!」

    她笑了說:「人家好你也不想承認,以為這就衛護了你心裡那點可憐的自尊心,是嗎我還不知道你!」

    許俊嶺說:「要崇洋你去崇好了,只是別沾了個洋字屁也是香的。還起了個名字叫瑪麗呢,我知道瑪麗是誰,是《霓虹燈下的哨兵》裡的那個女特務!」

    她倒在床上笑得直滾,上氣不接下氣說:「許俊嶺,你真的逗死人,真的可愛真的好玩,跟了你我真的會多活幾年。」說著爬起來抱著他的頭吻了一下。許俊嶺說:「嚴肅點,什麼可愛,好玩,以為你是幼兒園的阿姨吧!」

    她又笑著倒在床上,雙手在空中亂抓亂舞。笑完了又喘著氣說:「你記錯了,那個女特務是曲曼莉,不是瑪麗。」許俊嶺說:「那證明你還不是女特務。」她又樂得從床上跳起來,笑著嚷著來抓許俊嶺的臉,「這一年你怎麼學油了,看我不撕掉你的嘴。」兩人嬉笑打鬧在一處,那兩雙手就相互間在彼此的身上亂摸一氣。

    那天晚上他們幾乎一夜沒睡。睡下去才知道那張席夢思的彈簧完全鬆了。睡著睡著兩個人都往中間滑。范凌雲說:「也不知道魏力和他太太這兩年怎麼睡的。」

    許俊嶺說:「這床都睡過六代留學生了,多少對人在上面幹過那事兒,壓下去彈上來的,它能不松嗎它的歷史使命早完成了,現在是超期服役。」

    范凌雲說:「要算也可以算文物了,和那幾張畫一樣有歷史意義。」

    許俊嶺在黑暗中摟了她說:「兩個人又滾到一起來了,這是天意,不知你現在有情緒沒有」

    她卻說:「嘻,你今天搬東西累了,明天好不我喜歡高質量的做。」

    許俊嶺撇嘴說:「得是!好容易有了一點情緒,你還推來推去。我也不一定要,只要你以後別怪我沒有熱情。」

    她變了語氣說:「今天不安全,過了這幾天就好了。你天天想做我就天天給你做。」

    許俊嶺有些生氣,說:「隨你。」說著想把手抽回來,她用脖子壓住了不放。許俊嶺又說:「怎麼啦我瞌睡了。」

    她湊在他身邊嘴裡呵著熱氣說:「小樣!抱一下也不行嗎」聲音輕柔不勝嬌羞。

    許俊嶺說:「靠!光抱有什麼意思,沒聽人這樣說,『上床光摟抱,等於瞎胡鬧』。抱得我有了情緒你又不肯來,害得我自己睡不著,頂著褲衩放空炮!。」

    她瞇了眼,說:「那,你要來就來吧。」

    許俊嶺說:「什麼叫你要來就來,算了!」

    她撒著嬌說:「光是抱一抱不行嗎你總是叫我不滿足。」

    許俊嶺反駁說:「你總是無法滿足。」

    她說:「我不是,我不是嘛。」

    許俊嶺說:「你不是不是,你是是。」

    她說:「不肯抱就算了。只有我們,一年沒見面,倒好像天天在一起呆了一輩子都厭煩了。」

    許俊嶺說:「這怎麼怪我,我說要搞你自己不肯。」

    她說:「你只知道干,干!除了這個總還有點別的內容。」許俊嶺想也是,這幾天竟沒說過幾句親熱的話,平平淡淡就過來了。他想來想去想想出一句好聽又顯得自然的話,想來想去卻想也想不出來。「我愛你」呢,太做作了,「親愛的」呢,又太肉麻了。正為嘴笨生自己的氣,情急之中突然冒上來一句就說:「其實這一年我真的很想你呢。」

    這話許俊嶺自己聽去也空空洞洞,覺得言不由衷,幸虧在黑暗的掩護下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然以她那麼敏銳的觀察力,會要當場揭穿他的做作了。他正擔心著她會不會察覺他話語中的虛偽,克服著心裡那種莫名其妙的力量的阻攔,鼓起勇氣,準備她提出疑問他就以堅定的口氣堅持下去,忽然感到她的頭往他肩頭靠攏,一隻手也慢慢摸索過來,猶猶豫豫似乎在克服著心裡的羞怯,終於停到了許俊嶺的胸前輕柔地觸摸。

    這溫情的舉動使許俊嶺感到了慚愧,也有點難以接受。心想女人真是感情的動物,一句好聽的話就把她的判斷力瓦解掉了。他正想再補充說點什麼以鞏固她的印象,聽見她在他耳邊說:「是真的天天想我啦,你沒騙我吧」

    語氣中並沒有一絲懷疑,而是想催促著他把那句話再複述一次,而其中所包含的嬌羞,許俊嶺相信一個近三十歲的女人只有在黑暗的掩蓋下才有勇氣表露出來。他忽然感到,范凌雲,這個女人,他的情人,雖然整天地在外面衝鋒陷陣,精明強幹咄咄逼人,但內心依然非常軟弱。這種軟弱使他心裡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快感。

    這些天來,許俊嶺心中的自卑越來越濃厚,在她面前也越來越沒有勇氣表露出男人的自信,越來越依仗那種執拗來掩飾內心的虛弱。現在忽然覺得,生活中居然還有一個人在感情上需要他,在這天涯海角,他存在的意義還可以得到一種渺小的證實。在這一瞬間,他內心的自卑消逝了,用胳膊把她摟得更緊,直到她發出幾聲輕輕的呻喚,似乎這樣就能夠更充分地證實自己作為男人的力量。

    她陶醉地把頭貼著許俊嶺的肩,呼吸有點急促,吹得他耳根子癢癢的,在黑暗中聽得清清楚楚。這時,他心裡有一種自責,無論如何,范凌雲對他的忠誠是無可懷疑的,他卻懷著一種陰暗的心理想探究她是否在這一年中有著什麼和別的男人的**。

    而且,她直到今天還生活在佔有他全部感情的幻覺之中,她不知道在過去的一年,名義上屬於她的東西已經有別的女人在分享,甚至有了喧賓奪主的意味。在白天,她那種精幹引起了他不可抗拒的反感,現在,卻又覺得她有些可憐。畢竟那種氣度,也是被沉重的外在壓力逼出來的,在這異國它鄉你不關心自己就沒有人關心你。

    許俊嶺這時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出國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多麼大的損傷。可她現在正沉醉在征服北美的夢幻之中,對這一點毫無意識。也許,他得強迫著自己調整了心理狀態,去接受這樣一個新的情人,未來的妻子的形象。

    正想著范凌雲的頭在許俊嶺肩頭動了一下,含含糊糊說了幾句什麼,他沒聽清楚。嘿,女人撒嬌起來連話也說不利索了!許俊嶺在心裡暗暗發笑,似乎在黑暗中看見了自己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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