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立財務監督?」饒是老佛爺一般鎮定的二房奶奶,此刻也彭地從太師椅上蹦了起來。
「話是這麼傳的,讓三房的掌事都過去主樓那邊,有重要事情公佈。」負責傳話的七嫂愁眉苦臉的。
當初二老爺出那麼一招時,她心底裡是不贊成的,只因她在安知雅的手裡吃的虧最多,很清楚安知雅的本性。不去惹安知雅,安知雅可以閉一隻眼睜一隻眼。惹了安知雅,等於惹怒了一頭雄獅。
「這,這死丫頭。」二房奶奶喘著粗氣,招呼四嬸,「你代我去聽,聽是怎麼一回事。聽仔細了,回來說。」
四嬸犯難:「媽,我怕只有我去不成。這事兒對大房和三房有利,如果她們兩房合夥攻擊我,我怕我壓不住場面。」
七嫂立馬撫著胸口退到後邊去,怕四嬸不接,二房奶奶將這個替罪羊的任務踢到自己頭上。
十姑站了出來:「媽,我去吧。我們死活不接這個命令,看她能怎樣。」
「好。你去。」二房奶奶想,現在,也只有十姑這個耍賴的,能鎮得住安知雅了。
七嫂和四嬸等人齊齊鬆了口氣,用一種目送炮灰的目光送走了十姑。
十姑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主樓。一見,大房奶奶同九嫂一塊來了,三房六嬸拖了六叔八嬸一塊來。
人都到齊了。安知雅姍姍來遲,後邊跟著小惠,端足了架子,除了十姑,也沒有人敢小看安知雅。
六嬸看見小惠瞪了一眼,小惠沒有避開。六叔拉住六嬸:丟人現眼的事少做。
走到主事的那張桌後,安知雅向小惠示意。
小惠將手裡拎的木匣子放上桌面,打開鐵扣子,露出了裡面一張文書。
「這是太夫人親筆簽下的委任狀,令擇人從今刻開始作為家內財政的財務監督,對家內財務進行負責任的監督工作。至於,誰哪房的人,二房因為是掌握家內財政的人剔除在外,由三房和大房輪流監督,每個月換一次。誰先擔任,由三房與大房自己協商解決。」安知雅說的話沒有一句浪費的,說完話,讓小惠將委任狀重新鎖上。
大房和三房的人一聽這話,可樂了,雖然早有耳聞風聲,但如今是公眾宣佈,不禁紛紛在心裡道:這死丫頭,總算是幹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自然也就沒有一句話需要出來表態的,默然接受了這個命令。
十姑氣沖沖上去,要奪那個木匣子,小惠用兩手死命抱住不讓。十姑雙手伸過去到小惠頭上拉扯頭髮:「你這個臭雞蛋,把東西給我!」
見真是鬧得不像話了,想必這二奶奶派了這個瘋子來是打算破釜沉舟。安知雅眸色一冷,腳下在十姑的膝蓋下一頂。十姑沒能站穩,半個身爬在了桌面上,狼狽不堪,對回她破口大罵:「你這陰險小人。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仗著太夫人能怎樣?我們二房就是不聽這命令,不讓她們監督。你們能怎樣?」
安知雅未來氣,大房和三房的人則轟了,一起對著十姑炮轟:「你以為你們二房了不起啊!不想聽太夫人的話是不是,那滾出李家!別忘了是誰在養你們?!」
十姑被罵得頭破血流,連連敗退。
安知雅用最後一句話把她送走:「你們上個月的賬目,需要新立的財務監督過目簽署後,才可以在公司內過賬付清餘款。這話,你還是稟回二奶奶吧。你是做不了主的。」
不用說,十姑灰頭喪臉地跑回二房,向二奶奶哭訴:「她們合起來欺負我們二房。媽,我們去找太夫人給我們做主。」
有可能嗎?太夫人親自下令的東西,你都不執行,還違抗,老人家最討厭違抗命令的人,無論有沒有理。這點二奶奶很清楚。
這個虧二房是吃定了。此事傳到晚上回來的二老爺耳朵裡頭。二老爺氣得把桌上的東西全掀了。之後讓三個做事的孫子全過來,說:「李墨翰如果和yss合作開拓美國中餐市場,對我們極其不利。我們必須有一個針鋒相對的項目與他們抗衡。」
李墨琪一聽建議:「爺爺,上次與奧德裡奇合作的天然氣計劃擱淺。聽說賈艷榮要來,鍾浮生親自去迎接,可能有新的合作項目,不如我們也湊一份進去。」
「我認為五哥說的有理。」李墨州贊成道,「一是,項目大,風險由幾個公司共同承擔,應該比李墨翰的計劃更能讓董事局通過。二是,賈艷榮的名聲享譽國內外,非yss這般民營企業能相比的,在專業上有權威和號召力,有利於開拓國外市場。」
李墨成見兩個弟弟都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只道了句:「有聞,賈艷榮要在美國辦一個珍珠會。不然,我們先去珍珠會上會一會賈艷榮。」
無疑,賈艷榮說話的份量,是鍾浮生和奧德裡奇都比不上的。
擒賊先擒王,射將先射馬。二老爺讚許了三個孫子的意見,二房要靠這次東山再起。
安知雅接到了夏瑤的通知:說是要準備去參加什麼珍珠會。
珍珠既是頂級珠寶,又是一味藥。賈艷榮辦的這個珍珠會,除了邀請上流名媛和珠寶商展示他們手中最珍貴的頂級珍珠,同時展示珍珠在中藥中的奇妙用途,以本土文化吸引外國人。在安知雅看來,卻像是譁眾取寵。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中醫中藥學,不說外國人,在中國人自己眼裡都分為極端的兩派,信的很信,不信的簡直是將中醫中藥當成了迷信抨擊。
賈艷榮怎麼將這群外國人的錢包騙過來,安知雅對此比較感興趣。
不過,聽說這珍珠會的請帖,一帖難求。
安知雅問夏瑤:知道這賈巫婆結婚了嗎?
夏瑤給了她一個喔的表情:你怎麼和我一樣八卦?
自從沒有能嫁進鍾家,賈艷榮一個人的生活依然風姿多彩。今聽說圍繞在她身旁的,不少於十個緋聞男性。有大富豪,有官家弟子,還有小白臉的模特兒。賈雲秀不僅有名氣,且很有錢。至於外貌,倒也不難看。
夏瑤對安知雅說:沒看本人,只知道照片,比你長得好看。
賈雲秀年長她們兩人五歲,是個老大姐了,但論年紀,也就三十多,保養得當,自然比安知雅這些早早操勞當孩子媽的女人,要好看多了。
經四方尋求,安知雅總算是從方真手裡拿到了一張珍珠會的入門帖。
方真把邀請帖遞給她時,問:「近來有發現嗎?」
上回的命令接到手後,安知雅在自己手機裡裝了一套股票市場軟件,隨時可洞察股票市場的波動。她不像那些整天坐在辦公室裡盯著股票走動的金融分析師,每天看著曲線研究老半天都不知能得出什麼結論,而是只聽股票上漲下跌的數字,她腦子裡有一套極限值,只有她注意的股票超出這些極限值,才會引起她的注意。可以說,她的方法是罕見的未雨綢繆,如果不是對今有股票市場有一個大的整體把握的話,很難做到她這一點。不過,這是因她與一般從股票市場內賺錢的股民不一樣,她要的是抓經濟犯罪犯,注意力當然不能只是關注眼前的利益。
「有兩支股票需要留意。」安知雅輕輕擰著眉頭,「一支是人民幣匯率期貨,這支是因為熱錢炒的厲害,所以熱的反常。另外一支是期權,原油期權,近來的原油價格飆升,多頭與空頭火拚。我擔心多頭會觸發空頭的底線。」
「什麼意思?」方真聽出了兩者之間似有聯繫,問。
「熱錢的來源,我讓幾個地方的人同時去查,發現與近期到期的原油期權空頭賬戶有重疊跡象,重疊的點挺密集的。」
明擺著,有一支炒熱錢的人,與做空頭的,是一夥。如果這夥人是莫森,因為不能放棄人民幣匯率期貨現在大好的投資市場,又不甘於在原油期權上大敗,很有可能與對方發生現實衝突。
「有可能是莫森嗎?」方真聲音裡顯出了一絲緊張。
「對於莫森我剛接手,他們的行動軌跡怎麼辨別才能肯定會是他們作為,我現在暫時沒有經驗。」安知雅沒有十足把握的話是不會說的。
「可你有這方面的懷疑不是嗎?」方真抬起頭看著她,認真的。
安知雅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我是聯繫近來,剛好近來你們說莫森有活動不是嗎?當然,也有可能別的金融犯罪集團有活動,但是我不知道,所以無從比較。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火拚現場應該是在美國。因為這些賬戶無論是在香港或是新加坡,乃至俄羅斯開戶,都是在美國的錢。」
方真聽到這裡,倒是發出了一種疑惑:「你怎麼能查出是在美國的投資者呢?」
要真正調查到黑戶的來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全球的交易所這麼多,如果莫森有意拐幾個彎,基本是難以判定。之前的人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工作,但是都以失敗告終。
「我怎麼可能真的去查,對方拐的彎太多了。我只是假設,再設了個陷阱讓人家跳,試一下是不是他們?」安知雅道,「當然,這中間我損失了一筆不小的款項,不讓入公帳的話,我自己虧,反正另找時間我也能賺回來。」
她的腦子果然不是常人。即使設陷阱,也得先抓准對方黑戶的來源吧。所以說,其實她是根據數據有百分之**十肯定了,才敢下手。方真揉了揉眉心:這個女人是個天才,以前怎麼沒有發覺呢。
「還有問題嗎?」安知雅見他困惑的樣子,自己也困惑,她解釋的夠清楚了他還聽不明白嗎。要是自己老公,早就反應過來了。
李墨翰對她的答案向來是只聽一句,然後不會再問。當然,她不知道,李墨翰早就認定她的思維不同常人,再問等於白問,倒不如順著她的思維去想。李墨翰是個久經沙場的指揮官,底下統率的人不乏有奇奇怪怪的人,早有一顆容納百川的心。方真只是個企業家,管理的職員大都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不能和他這個老闆溝通的,他還可以炒對方魷魚。兩者完全不能同一比較。
「嗯——」方真拉了長長的一聲,不知如何回答。
安知雅懶得再做解釋了,要不是看在他面上,她對聽不懂自己話的人,向來以後是三緘其口,因為是對牛彈琴沒有意思。
不管怎樣,方真把這個情報轉給了李墨翰,心裡對於安知雅的這個情報仍抱有一定的專業質疑,畢竟安知雅用的這些方法屬於另類,在他看來可信度有待考察。
「你覺得情報不夠可靠?」李墨翰聽出他語氣裡的言外之意,犀利地掃他一目。
「她的方法從來沒有人用過。而且,也沒有理論根據。」方真說。
「我明白了。」李墨翰淡然。
方真卻是覺得他們兩夫妻在玩遊戲,反正自己是沒有能聽懂他們夫妻的話,益發鬱悶:「你明白了什麼?」
「方真同志,你連你上司的專業能力都沒法信任,自己又沒有能力去推翻她的結論,或是做出比她更有效的結論。」李墨翰在作為一個指揮官的時候,批判起人毫不留情面,「所以,你所謂的質疑在我這裡聽來是很沒有力度的。今後,要對你的上司有反對意見時,記住,你自己必須先要具有比你上司更卓越的解決方案呈現在我面前。」
方真心裡涼颼颼的,被這段話刺的有些體無完膚,臉上都有絲掛不住。他從小是天之驕子,在學校裡老師從未這樣批評過他,到了家族企業,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爺,對他只會更是尊敬有加。以往做這份工作,以前的上司也都不曾這樣與他說過話,都是看在他是大企業家的面子上。
「不服氣嗎?」李墨翰只要再一眼,對方的思想脈搏已經握到他掌心裡頭。
「我認為不是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就不能提出疑問。」方真道,不過在氣勢上,他自我已感受到李墨翰在壓著他,壓到他快喘不過氣來。
「看來你沒有真正的學過科學。哲學也是一門科學。提出疑問,必然要有新的建樹,這是科學的流程。你的思想是腐化的,不是科學。」
方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樣的李墨翰說話,真不像是人說的話。
「比起這個,我更痛恨的是,你自己沒有能力,還去懷疑你上司的能力。你這種思想是很危險的,會引火**。」李墨翰說,「我相信,你連我的能力都在懷疑。」
這話說的與之前的一樣苛刻。可方真聽來,卻感受到了裡面含了另一種溫暖,一怔。
「回去吧。我還是一句話,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李墨翰話到此,打發他走讓他自己反省。
方真是帶著一臉的沉思離開。
李墨翰按了話機,連接索婭。道格斯。
「li。」索婭能接到他的任務感到很高興,她近來是太閒了,閒的發悶。
「近期是不是有兩支股票比較活躍。」李墨翰問。
「喔,你說的是人民幣和原油飆升吧。」索婭興奮地說,「我們是不是要在上面投資一筆。」
「你能查出多少黑戶?」李墨翰琢磨著,不是不相信老婆的能力,但這個事,作為一個指揮官,當然是想求得越多實證越好。
「這個我得試試,要看是什麼人做的,不是件容易的事。」索婭道,「因為有些人他是通過異地交易,隱瞞資金來源。」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直接黑進懷疑目標的電腦,比較快捷?」
索婭聽到他認真,跟著認真:「當然,如果是賬目數與我們查到的資金鏈一致,百分之**十可以肯定。」
「你能黑嗎?」
「找米文比較快。不過他現在是鍾尚堯的下手。」索婭不會逞強,只負責給他提供最佳方案與最佳人選。
找米文,鍾尚堯會注意到。但是,李墨翰認為可以賭一賭,於是放手讓索婭去做。
米文如今是飛到美國,仍被鍾尚堯特供著。
索婭找到米文的時候,米文在鍾尚堯贈送的小別墅裡喝著自磨的咖啡,用一條厚毛毯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打開半面窗,賞雪。小日子別提過的有多恣意了。
「你這好吃懶做的傢伙竟然沒有吃胖。」索婭不可置信地拿指頭搓著他沒有什麼肉的肋骨。
米文打開她這只色女的手,怒道:「你再這樣,別說你是道格斯家千金,以後也不用進我家門。」
「我有正事找你。」索婭慌忙收回指頭,為了李墨翰的正事,暫時妥協。
「什麼事?」米文瞇著眼,看她拿出來的資料盤,說,「我先告訴你,你讓我做犯法的事,我可不願意再做了。」
「哎。我什麼時候讓你做犯法的事了。我是讓你做行俠仗義的勇士。」索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資料盤連進他的電腦。
等到屏幕上閃出要他查找的黑戶,米文的眼色剎然複雜了。就這幾天,這已是第三個人讓他查這個。
第一個是安知雅,第二個是鍾尚堯,第三個是索婭。
米文撓著頭,雖然不知道他們三人注意同一個目標之間有什麼聯繫,但是,既然他們三個彼此不知,他也只能裝作不知,分別給他們再查一遍。
不同的是,索婭要他查完資金來自於哪個國家後,居然要他黑某人的電腦。
「黑誰的?」米文開始還吊兒郎當的。
「史蒂芬。」
米文從椅子上跳起來,踢飛椅子:「mygod!你讓我黑瘟神,要讓我死嗎?!」
「米文大爺!」索婭給他拍背順氣,「你技術這麼好,瘟神怎麼會知道是你動手?」
「我靠!他是瘟神,怎麼會不知道?!」米文打死都不幹。
「這樣,我們黑他公司財務部的,放多幾條蠕蟲病毒,他什麼都不知道。」索婭與他討價還價。
哎~米文大歎口氣,知道自己今天不給她幹這事,她會賴在他這裡不走了,如果被外界知道他和道格斯千金過夜,這宗罪可就大了。米文老老實實坐下來後,預備速戰速決。
最終,答案放在李墨翰的辦公桌上,證明了與史蒂芬有關聯。問題是近來史蒂芬並沒有什麼動作,唯一的動作,是和剛到機場的賈艷榮會過一次短暫不到五分鐘的會晤。當時,與史蒂芬一塊去給賈艷榮接機的人,不止史蒂芬,所以他派出去的眼線,並不能發現史蒂芬與賈艷榮之間有什麼特別的交流。但是,值得懷疑——
賈艷榮開的這場珍珠會。
回到家的李墨翰,看見妻子擱在化妝台上的那張珍珠會請帖,翻開來看,顯著日期是明天下午六點,宴會舉辦地點在一家私人別墅,算是一場私人沙龍。
「有問題嗎?」安知雅看老公拿著請帖像在發怔,走近了過去。
李墨翰的腦子裡在高速地旋轉。之前知道有賈艷榮舉辦的這珍珠會後,他是馬上佈置了到時到場的眼線。然而,到了今天來看,這場珍珠會恐怕要比自己想像中的叵測,底下不知暗藏了些什麼。瞭解中醫中藥的妻子如果能親自前往,定能從現場上窺視出一些問題。按照這個理由推斷,妻子到珍珠會並沒有壞處。只要自己做好萬全的準備,現在距離明天六點剩下——十八個小時二十四分。
「你不知道這個珍珠會?」見老公始終不做聲,安知雅坐到他旁邊,輕撫住他的手。
柔嫩的掌心貼住他手背,他心頭某處跳了起來。反手抓住她的小手,他那雙黑而亮的眸子看著她,逐漸地變得深幽,若一汪深不可測的深潭:「明天我陪你去。」
這算不算兩夫妻少有的同時出差。安知雅擰著眉頭想了會兒:「你確定?你接到請帖了?」
「你不是缺個男伴嗎?」他的聲音說著說著,眸光一閃,忽然厲色起來,「還是說,你自己有男伴了?」
「哪裡有?去參加宴會一定要有男伴嗎?」安知雅不高興他隨便起疑心,口氣一樣生硬。
他摟著她的腰肢,在她生氣的臉頰上吻了又吻:「即使你沒有帶男伴,我也是怕你在那裡遭到搭訕。」
「如果這麼說,你去參加其它宴會,我一樣得整天擔心你被女人搭訕了?」安知雅推開他的胸口,今天真是得把這話說清楚了。
兩夫妻猜來猜去無中生有的事情,是很沒有意思的。
遇到這種情況,李墨翰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他舉手投降:「下不為例。」然後雙手把她摟著,就著她的唇輾轉了一番後,又將舌頭伸進去糾纏。
脫著衣服往床上滾,她忽然低住他:「你沒有洗澡。」
都這會兒工夫了,還洗什麼澡。在這時候不耍無賴不叫真男人。安撫一把,撫弄一把,調戲一番。
她是鴨子身材,可畢竟也是生過孩子,玉體曼妙,玲瓏有致。
於是她臊的快不行了,心思他今天是怎麼了,居然有意念不停地做前戲。撩的他不急,物體總是蹭著她大腿,搞得她頻頻水洩。
當呼嘯的勇士終於決定闖門而入的時候,扣扣,有人敲門。
「媽媽。」小丫頭在外面叫。
做爸的和做媽的同時鬱悶了。若是其他人敲門,李墨翰早就捂著老婆的嘴巴做了再說,可卻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做媽的把遲疑不決做爸的男人踢下床,利索地穿上衣服,走到門口打開門鎖。
「怎麼了?」安知雅對著門口的女兒問。
小丫頭本納悶,怎麼媽媽不讓她進屋裡說話,小眼睛利落地穿過門縫,看見了火速穿衣服的爸爸,豆芽兒小臉宛如發現新大陸:—o。
安知雅一見穿幫,趕緊將門關上,把小丫頭領到走廊裡,問:「只有你一個人嗎?」
當然不可能只有丫頭一個。哪怕路米臨時走開,肯定有路米的人盯著丫頭。
小丫頭艱難地對對小指頭:「他摔倒了。」
「什麼?」安知雅聽這事兒大了,趕緊帶著女兒回女兒的房間。
進到房間裡,見出現另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在給路米的額頭上貼止血貼。
路米看見安知雅,想告狀,又想到這事丟他大男人的臉,閉上口。
安知雅總得問清楚事情始末,拉住丫頭問:「怎麼了?他怎麼會摔倒了?」
「我爬上桌去關窗戶。他不讓。我沒摔倒,他自己踩著毛巾摔了。」小丫頭眨忽著大眼珠,無比真誠老實交代。
也即是說,小丫頭像往常一樣爬桌子去關窗戶,可在路米這個保鏢來看是危險動作。路米出廁所時太急,踩到了地上的毛巾,腳底一滑,猝不及防,啪,他這個暗殺團長丟光了臉。
「這——」安知雅思來想去,走到路米面前,先是問候一聲傷況吧,畢竟人家是為了她家小女兒光榮負傷。
「我沒事!」路米搶在她開口之前說話。
意識到對方的自尊,安知雅果斷閉上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眼下形勢這般多變,女兒得靠這個人保護呢。
小丫頭歪著小腦袋瓜,看母親不像以往那樣對自己發脾氣,覺得很奇妙,對回路米:「你真勇敢。要是其他人這樣,早就讓我媽媽打我一頓了。」
所以,小丫頭剛剛事發後馬上跑去找媽媽,是負荊請罪。沒想到路米一點都不怪罪她。
路米一聽又想吐血了:這孩子是把他當同齡的小孩子啊~
李墨翰這會兒穿好了衣服,走了過來看究竟。今站在門口聽完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大事,心裡和老婆一樣鬆口氣。
見到他過來的路米,俊臉一肅:「奉,有事嗎?」
「明天我們兩人要出去一趟。」李墨翰儘是言外之意的深意與他交代。
「放心吧。」路米答應的十分爽快,「只要我在這裡,沒有人能動她一根毛髮。」
小丫頭縮圓小嘴巴:這是騎士對公主的告白嗎?
「明天要聽大哥哥的話,知道嗎?」安知雅揉揉小丫頭的腦袋瓜叮囑丫頭,今天這樣的事決不能再發生了。如果保鏢先被自己人弄倒了,還得了。
小丫頭無辜地對起指頭:「我一直很乖的,很聽話的。他沒有和我說過不能爬桌子。」
有一點常識的孩子都知道不能爬桌子關窗戶吧。路米滿口的血在胸口裡湧。
幸好做爸媽的都是深明大義的人。一個做媽的,一個做爸的,同時厲然地往丫頭臉上教訓:「誰教你可以爬桌子的?!」
小丫頭眼看形勢不妙,抱著小腦袋瓜,果斷地跑到了路米後面。
感受到那雙小手扯著自己的衣服,像是在扯自己心口上最脆弱的那根弦,路米剛才的火氣一下子全沒了,心頭軟得像是水,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樣有氣無力的話會從自己口裡吐出來:「你們別罵她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聽著這話的李墨翰和安知雅一時都不敢相信。
安知雅甚至想:不是說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嗎?怎麼——
小丫頭一樣眨了下大眼珠子。
等路米轉過頭用手摸了下丫頭的小辮子,李墨翰心裡安了,看來自家女兒連殺手都給征服了,便是帶著妻子回房繼續干半截的事兒。
正要在妻子身上辛勤耕耘的時刻,李墨翰忽然想起:「你的小日子是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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