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了下車程時間,在下午兩點鐘左右驅車離開李家。
李墨翰開著福特,和妻子一起赴宴。車裡只坐他們兩夫婦。
「如果口渴的話,車裡有水。」見老婆在車內四處兜望,李墨翰說。
觀察老半天,這車還是張齊亞平常開的那輛。就是老公坐在身邊,車內的氣氛立馬變得不一樣。開車的李墨翰喜歡戴墨鏡,又因為要赴宴,穿皮草,戴皮手套,一身堪比電影男主角的酷氣,與日常裡那個貌不驚人的李墨翰判若兩人。
見妻子的眼睛落在自己臉上,李墨翰嘴角的小酒窩顯出來,勾道:「我今天很帥嗎?是不是讓你覺得又喜歡上我了?」
「注意前面。」安知雅向回前方目不斜視。
一邊認真開車,一邊李墨翰不忘調戲老婆:「我覺得你今天很漂亮。我好像又愛上你了。」
嘎。安知雅差點咬碎了牙。她最怕聽這種話了,讓她感到臊。她在這方面是傳統女人,認為說一次夠了,天天說她受不了。因此,他是故意的,想看她臊。
接到老婆毫不客氣的一目殺,李墨翰縮回脖子,努力為自己辯解:「你這身旗袍我記得你在上次宴會裡穿過,外面這件白色皮草和狐狸領是新訂做的嗎?」
「太夫人送的。」安知雅不會隱瞞老祖宗對自己的好,再說這話給丈夫聽了丈夫自會高興,「老人家說是自己以前穿的,現在不合適了,擱在櫃子也是發霉,把它送了給我。」
李墨翰果然聽了很高興:「太奶奶的衣服件件都是精品,她幾乎不送人,只送過我姑奶奶。現在送給你,說明她覺得你有這氣質能配得上。」
「哎——」安知雅以為丈夫這太甜膩的口還是得改改,「姑奶奶的畫像我看過,那是一個極致的傾城美人,比不上的。話需實在點說。」
李墨翰笑瞇著眼,說來說去,老婆實惠最好。
福特一路開到了靠海的地方。這裡有一片高級住宅。據聞有幾個超級大明星也住在這裡,包括頂級明星aida。
有多少人知道,被億萬粉絲追崇的aida的另一面是個殺手。安知雅每想到這點,頓覺得這世界絕非表面所呈現的那般。
車進入了迎賓車道。到場的宴客還真不少。規模可能較上次李宅宴請更大。通過門衛處時,安知雅從車窗遞上請帖。
「請從左邊車道進入地下停車場。」門衛指示。
收回帖子時,安知雅前後望了下,一條望不到頭的長龍。
賈艷榮的面子挺大的。
福特緊跟前面的車,進了地下車道,尋找車位。繞了大半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前面一輛車搶著入位。李墨翰大人有大量,讓了。於是,繞了一整圈都找不到車位了。門衛感到歉意,將福特引到了近海邊的一塊空地,這裡臨時作為加停的停車場。
撥開安全帶下車的時候,安知雅見丈夫站在車邊上,憑眺海景。
今晚尚好,風不是很大。但是,海浪海風的聲音,都在腳底下震動,鼓動耳際。
「在看什麼呢?」安知雅問,偶爾丈夫這樣的神情,令她感到一種迷茫。
寬大的墨鏡擋去李墨翰大半張臉,只能見到他修長優雅的眉毛微微向上揚著,眉頭稍稍擰著,可見得他是在思索。他思索的是前天到手的地圖,包括珍珠會舉辦場所內部結構以及四周的場地環境,還有衛星俯視圖片。然而,現在來到實際地點一看,比如這塊空地,他到手的資料裡面並不齊全。站在這裡,腳底能感受到海浪的衝擊,下面八成是洞穴。
「走吧。」李墨翰說,見後面又有車來,攬住老婆的手。
兩人隨之朝建在半坡上的別墅走去。
珍珠般的燈光,在夜裡點綴著整個別墅區,讓人感受到燈火璀璨的奢華與頂級的品位。
三層的l形別墅,第一層是以自由餐點為主的招待廳,第二層是舞會,第三層才是重中之重的展示廳。因此,到這裡的客人,能進第一層和第二層,不一定能進到第三層。
安知雅挽著老公的手,進到第一層,見上流名媛男士三三兩兩,走動,佇立,形成一副美妙的好比電影畫裡的場面。比起上次李宅那場宴席,這一場宴會要更獨道一些,在於來這裡的每個女士或是男士,都會佩戴珍珠的飾物。像她自己,借了老祖宗一條珍珠項鏈掛在脖子上,李墨翰胸前的胸針,鑲了一顆碩大的珍珠。
在人群中行走的侍者捧著盤子,上面擱了幾杯美酒。李墨翰做勢取了一杯,接著在老婆耳垂咬了下:「餓嗎?」
他們夫婦兩人早在車上吃了東西。然放在自由餐檯上的糕點琳琅滿目,勾引到安知雅這個大廚的目光。
點了下頭,拉著丈夫一塊,走進餐檯邊上的人群裡。不得承認,這些糕點都做得獨具匠心。用的都是中國風的口味,以綠豆、黃豆、芝麻之類的綠色健康食品為基調,基本不見一片肉。偶爾見的那幾塊烤肉,卻是豆腐做成的,把外國人騙得團團轉,大呼驚奇。
「什麼感覺?」李墨翰問。
安知雅此刻立在那一盤大型菜雕前面,兩旁,不斷有客人使用相機拍下留影那只巨大的彩色鳳凰。一般來說,都是以蔬果類做菜雕,然而,今這盤菜雕,用的卻是中藥材。
有一位工作人員,在旁負責做詳細的英文解說,大意是這盤菜雕所用藥材,均是上等藥品,價值連城。
「品可能是正品,但是這炮製的功夫一般般。」安知雅見到那做鳳凰眼珠的熟地,比自己賣給張老闆的那些,差遠了,「不過,唬一唬外國人沒有問題。」
「還有什麼?」李墨翰再問。
「我覺得她如果擺這些東西,是為了向外國人展示中藥材的名貴,我想她辦到了。」安知雅說,「或許,她是想藉機展示,辦完宴會後可以製造商機。」
「投機倒把中藥材的商機?」
「有這個可能。」安知雅指出,「你看她擺的這些東西,大都不是最常見的藥物,比如廉價的藿香之類的,她不擺。但是,她即使擺的是常用藥,也必定用產地最好最貴的,亮出是稀有商品的牌子。我聽張老闆說過,中藥的黑市交易,現在不止在國內火爆,國外有些買家也很感興趣。像是一隻穿山甲,好的,炒到上百萬都有,這個治療癌症是很有意思的一味中藥。」
「看來她不是瞄準中藥的期貨市場,而是瞄準了中藥的黑市。」李墨翰感到妻子一來,收穫蠻大的。
「中藥的期貨做不大起來。都是中國人自己作勢在炒的多,外國人不大懂不大敢進。可是像這種類似珍藏品的昂貴藥材,即使賣不出去,也可以自己用。」安知雅分析到這,眉頭一皺,「第三層我們必須得去看一下的。」
「當然,我們勢必得溜進去看一看。」李墨翰說,與妻子一樣益發留意到的是這場地內的保安情況。
其實,當時看老公對待門衛的態度,安知雅已有疑問了:「這裡的安保是聘用外面的安保公司?」
「是。」李墨翰承認,自己來到此地後方是發現這點,略感驚訝。按理來說,賈艷榮自己應該有指定的保鏢商。像李家擺宴,指定的保鏢公司,必須是李家老祖宗最信得過的私家友人開辦。然而,這裡的安保人員,穿的衣服掛的工作牌子,都表明了屬於全美有名的保安公司之一,有點像是趕著開宴匆忙僱請。
安知雅心裡感到隱隱不安的是,這一樓擺的東西,雖然顯示的很闊氣很名貴的樣子,但像她這類行家還是能一眼分辨出來,實則上都不算是頂級物品。是因為這些都只是擺在一樓的關係嗎?如果真是這樣,三樓的東西是十分必要親眼觀目的。
想進三樓不是那麼容易。說到這,來到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遇上了二老爺和三個二房孫子。
「墨翰你來了?」二老爺在這裡見到李墨翰,明顯不悅。想著這李墨翰是不是勾搭yss不夠,趕來巴結賈艷榮。
趁這時候安知雅往二樓的人影裡面望了望。之前在一樓四處尋看了一圈沒有發現熟人。現在,在人影裡面望見了方真。她是知道方真會來,因為方真給她請帖他自己肯定也有,況且以方真這種好奇的性子不來才怪。然,方真見到她,只輕輕一轉頭,連招呼都不打了事,差點以為他不認識她。這樣故意避嫌的行為,真不大像是方真。安知雅想。
李墨成是當著李墨翰的面,向方真走去:「方總別來無恙。」
之後,兩人走開。幸好李墨成先走。因為緊接下來,樓梯上走來了安夏穎與姚蘭芝,兩個人中間夾雜著鍾夫人。
李墨琪一看見姚蘭芝,眼睛笑成了彎月。
姚蘭芝現今對李家人,都是清清冷冷的,在與安夏穎同看到安知雅的時候,眼中彷彿才有了神采:「李夫人也來了?」
「一段日子不見,姚小姐看來是賺了不少錢,眉開眼笑,益發青春貌美。」安知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話答的過於藝術,以至於周圍不知情的人,都當安知雅是在讚美姚蘭芝。使得姚蘭芝心裡頭怒極,又無法當場發怒。安知雅這哪是在讚美她,是在諷刺她。
沒錯,她是又輸了筆投資。但好在,事後安夏穎願意幫她免費向摩根追回要款,不然,她早和安夏穎鬧翻了。
這事兒安知雅也知道。可惜這姚蘭芝,儘是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安夏穎那是什麼貨色,她比姚蘭芝要清楚多了。安夏穎願意折損自己來幫姚蘭芝,不存其它目的她不信。
鍾夫人冷清的目光在安知雅身上掃過,連帶李墨翰,心裡不解李墨翰怎會看上安知雅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妹,更是感慨這李家祖宗必是瘋了,居然同意承認了這樁婚姻。
「上去吧,賈姐姐在等我們呢。」安夏穎走出來,笑得輕緩如風,比起姚蘭芝,此刻更鎮得住場子沉得住氣。
姚蘭芝好歹是在深閨中養出來的,的確不比安夏穎這個已經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但是,憑姿色來看,男人的目光全放在姚蘭芝身上。今晚姚蘭芝為了赴這趟宴席,在著裝上更下了一套功夫,比起在李家宴會上那次,更不惜血本。
安知雅偷偷窺一眼丈夫,李墨翰戴的墨鏡始終沒有取下,看人隔著眼鏡,一點都不真。可老婆這一眼李墨翰還是收到了,他貼著老婆耳畔又咬一口:「我不是在車上說了嗎?你是今晚上最漂亮的。」
算了~安知雅微微地撇了撇嘴,少有的顯出女人一點嬌羞。
手在老婆腰上摟緊,李墨翰擁著佳人顯擺地晃過其他人面前,飄到三樓。
鍾夫人冷把長臉,被同樣面色不佳的姚蘭芝與安夏穎左右扶,跟在其後。
二老爺與兩個孫子陰沉臉色押在最後。
一行人到達三樓。門衛依次檢查來客出示的請帖。有不少客人被拒之門外。好在他們這行人都被放行。
三樓的格局,因來客不多,佈置的小巧宜人。這裡的展示廳有點類似珠寶商的會場,立著一個個紅色櫃子,裡面自然放了展示的珍寶。安知雅沒有急著看物,而是看人。看安夏穎率先走到了人群中一個三十富餘的女人面前,喊了聲:賈姐姐。
賈艷榮,一襲紫荊花旗袍,高跟黑絨布鞋,胸前一朵珍珠連綴的紫荊花,高貴中飄揚東方女性的神秘氣韻,以至於她那張與賈世玲有一點相似的臉,表情上的微笑淡得似是罌粟,最少在安知雅的眼中是股陰冷。
這個女人,帶著一種死亡的氣息。這是安知雅的第一個直覺,厭惡地擰了擰眉。
感受到妻子身上微小的顫慄,李墨翰的手稍微握緊,墨鏡下的眼色更深更分不清來龍去脈,與賈艷榮射過來的目光淡淡地觸及,挪開。
「這位是姚小姐吧?」賈艷榮不動聲色,眼線全部收回,似乎全神貫注在了姚蘭芝身上,嘴角的笑微揚著。
姚蘭芝見她對自己這般親切與熱忱,逐漸放下了戒心:「蘭芝有幸見上賈姐姐。」
「既然叫了我聲姐姐,你這姚妹妹我便認下了。」賈艷榮一邊說一邊拉著姚蘭芝轉了個圈,益發讚揚,「我這姚妹妹還真是長得漂亮,傾國傾城,沒幾個人能及得上的。」
饒是姚蘭芝,這會兒也鬧了個大紅臉,心頭自是喜不自禁,眼看賈艷榮這般一誇後,能進三樓的貴客,**十都朝她身上看,不乏年輕才俊的愛慕之光。
把姚蘭芝那張羞得像只紅蘋果的嬌顏看進眼裡,賈艷榮眼底的波瀾閃出一道尖利的光,向著安夏穎說:「夏穎啊。你帶我這姚妹妹到後面的房間裡去。我那裡放著好幾盒珍珠,你和姚妹妹都挑一挑,合適的儘管拿去,當是我這個姐姐送給兩個妹妹的見面禮。」
「這——怎麼好意思呢?」一見面便送珠寶,這個大姐姐是她見過最闊氣的,姚蘭芝被今晚過於燦爛的光刺得有些吃驚。
「幾顆珍珠而已。廠商送的,姐姐沒有花半分錢,借花獻佛。」賈艷榮幾句話,立馬打發了姚蘭芝的疑惑。
再有這安夏穎,已不容分說推搡姚蘭芝走:「不需要和賈姐姐客氣。上回在機場我和賈姐姐第一次見面,賈姐姐送我的那支頂級紅參,才真正叫昂貴,專給女人補養的。」
姚蘭芝聽這麼一說,心裡沒有了顧忌,羞怯地攬著安夏穎一塊走。
餘下鍾夫人,在會場不見自己老公,問起賈艷榮。
賈艷榮想了下,說:「鍾先生應該是和一個法國客戶很久沒有見面了,今見上面,借了我一個會客廳敘舊去了。」
老公在談生意,鍾夫人不便打擾。於是頗有點埋怨這未來兒媳把自己晾在這裡。
好在這賈艷榮像是挺會招呼人的,硬是能把到這裡的來客一一照應到,包括這鍾夫人的心情,她一見瞭然,便是拉著這鍾夫人的手,走到展示櫃面前,要服務生拉開櫃門取出裡面一對珍珠耳環,比著鍾夫人的耳垂說:「鍾夫人,您這耳垂是福氣相呢,得配大顆的珍珠,您看看我這對入不入眼,如果行,算是我送給夫人您的見面禮了。」
能說會道嘴巴又甜,出手又大方,很快鍾夫人鬱悶的心情一掃而飛,平日裡那把嚴肅的長臉變得眉飛眼笑。
示意兩個女服務生專門來侍候鍾夫人。賈艷榮笑融融朝李家一行走去。
李墨翰夫婦退到後面。二老爺和兩個孫子則是衝鋒陷陣一般迎上去。
「賈教授。」二老爺思來想去,像賈艷榮這種文人應該更喜歡被人稱為教授,磨合著稱呼。
「李老先生——」賈艷榮主動抓住二老爺的手,好像那些官員看望老人時為表示親民,主動攙扶老人家,並拉長一聲偽裝尊敬。
二老爺哪分得清這些官員的招數,話說這又不是在官員視察的場面,被賈艷榮的這般殷切感動到了,兩隻手反握住賈艷榮,使勁兒地握緊:「賈教授,我們是久仰你的大名,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來。」
賈艷榮一聽,臉色立馬應景地變得一絲嚴肅:「李老先生可是有了什麼難處。只要我賈艷榮能幫得上忙的,請儘管開聲。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中國炎黃子孫。」
之前賈艷榮的話,安知雅都未必放在心上。等到這一句「都是中國炎黃子孫」,令她心頭一顫,抓了拳頭。
李墨翰現在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聽覺和視覺上,把妻子摟著走到了門對的窗口。夜風颯起,叩打窗菲,輕微的震響。他的手擱在窗沿上,頭微低像是在沉思。
「我看這三樓放的珠寶也一般。只有幾件標誌說是宮廷秘藥的藥丸子,因為放在櫃子裡不能摸不能試,是真是假有待考驗。」安知雅將自己目前看到的東西做一評價告訴丈夫。
「三樓的保鏢不多。」李墨翰道,眉頭皺緊的方向朝著那二房三個人。
二老爺與李墨琪李墨州,圍著賈艷榮不斷恭維。
李墨翰這會兒心裡忽現一個念頭,倒是希望二房的人真能打動賈艷榮。
三樓的會展廳此時又迎來了貴客。
二老爺等人只好暫時作罷。賈艷榮是飛蛾撲火一般迎向這位來客:「嗨,朱利安。」緊接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知雅與丈夫一同看向這朱利安。因賈艷榮發出的請帖不一定包括全部來客,所以李墨翰之前也沒有能獲得這個朱利安的任何消息。
朱利安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藍眸,金髮,帶了秘書與保鏢,一見其氣派和氣場都是不凡。在場的人都推測是某個富豪的子弟。而且,能得到賈艷榮這樣的熱烈歡迎,可能來頭還不太小。畢竟,相對於賈艷榮的慇勤待客,朱利安則顯得有絲高傲的冷漠。
李墨翰這時注意到,二老爺的表情,奇妙地出現了一抹驚愕,之後迅速地收斂了起來。然後,二老爺忽然摀住了肚子:「快點,扶我上廁所,可能剛剛吃多了。」
李墨琪趕著想在其它地方看能不能再撞見姚蘭芝,立馬扶老人家走。李墨州對於現在這宴會裡的一切都十分興趣,不捨得離開。
賈艷榮看到李墨琪扶老爺子打算走後面的包廂,道:「裡面都是vip貴客,走樓下。」
李墨琪毫不辦法,只得扶老人家走下三樓的正門。那門衛,還是在見到賈艷榮示意了下後,才肯放人。如果是在往常的珠寶展示會,進出都要檢查,這並不奇怪。但就是安知雅都看出了端倪,這門衛並沒有給二老爺與李墨琪搜身。
渾身,忽的出了一把冷汗。
丈夫驟然冷到極致的聲音灌進她耳朵裡:「聽好了。等會兒什麼都不要想,只要抓著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