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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神劍認主 文 / 殘羽搖

    畢竟是荒郊野嶺,怎麼會有床上躺著舒服。天剛濛濛亮,兩人就相繼醒來,伸展幾下腿腳,才舒緩開來。經過昨天那一幕,兩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如同一對深陷愛河的情侶一般,時刻在心底都都有對方的身影。

    兩人繼續他們的江南之旅,上官紫兒的活潑性格徹底被陸羽的關懷激發,一路上不停地在陸羽身旁打轉,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一會兒拍拍陸續的頭,一會兒逗一逗烈焰,時不時的傳來烈焰憤怒的嘶鳴,想想烈焰也好歹是曾經的草原之王,怎麼受得了一個小姑娘無趣的挑逗,弄得陸羽滿頭黑線。

    ′叮叮錚錚′′彭彭′

    正當上官紫兒說得興起之時,陸羽疾舉右手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示意上官紫兒細聽。上官紫兒混跡江湖多年,不可謂沒有江湖經驗,經陸羽這麼一提醒,立馬反應過來仔細傾聽。前方隱約傳來打鬥之聲,甚是激烈。兩人小心翼翼的上前幾步,伏下身子隱於草叢之中,凝神稟氣向前探望。只見不遠處一塊空曠之地上,一群黑衣人圍攻一個鶴發佝僂的滄桑老者,步步緊逼。老者嘴角已經滲血,身上已有幾處劍傷,處境芨芨可危。

    陸羽素知江湖恩怨極多,不願輕身於這個大泥潭,也就沒有相助的意思。

    「劍叟,你又何必以死相搏,以你無人能及的鑄劍功夫,想要再鑄一把劍還不是信手拈來,宮主說了,只要你交出羽寂劍,便留你老命一條。」

    「哼!老夫的收山之作,豈能落入妖邪之手,你們冥宮休想在江湖上興風作浪,死心吧!」。

    「冥頑不靈,既然冥宮不能得到,你也休想將它煉出來。」黑衣人的攻擊更加迅猛,劍風起作帶起沙塵,一群黑衣人的劍在空中牢牢鎖住老者,彷彿在老者身體周圍建了一個黑獄囚籠,一時令老者左支右絀,額頭的密汗襯托著急迫感,正當老者挽了一個劍花,擋住一名黑衣人的劍鋒時,另一名黑衣人瞅住時機,一掌印在老者胸膛心臟位置。

    只來得及說了一句「啊,摧心掌。」便直直倒向一邊。

    「敬酒不吃,吃罰酒,中了老子的摧心掌,縱使你有九條命,也絕難過得了今夜,撤!」說完就帶著一眾黑衣人離去。

    待到黑衣人遠去,陸羽才敢從草叢中冒出頭來,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老者身旁,扶起老者盤膝坐在地上,疾速用雙指點命門穴,替老者鎖住心脈陽氣,然後在老者頭頂體中線與耳尖連線的交界處的百會穴灌入真氣;接著雙掌印在老者背部,為他調適。

    雖然陸羽不願以身涉險,但是現在倒是不介意救一救他,再怎麼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不過,不樂觀的是老人心脈已被摧毀,即便陸羽有心要救,也無力回天了。

    ′咳咳′老者一挺身吐出一口黑血,隱約還能看見心臟的碎屑,「小伙子,快,替我護住任督二脈,我要施展秘法。」

    陸羽聞言點頭答應,急忙替他護住任督二脈。只見老者雙手在胸前交叉,一指猛點檀中穴,然後在胸膛處畫了一個詭異的圖案,隱有血光乍現。神奇的是在老者一系列的操作之後,臉上漸漸充滿血色,似乎精神好了很多。

    「小伙子,我是通過秘法向天借了一個時辰的回陽之力,一個時辰過後,我就會歸西了,現在你將我送到向東半里的洞府當中,老夫還有心願未了,會死不瞑目的。」

    「好,我送你回去。」

    陸羽抱起老者向東奔去,上官紫兒和烈焰在後邊緊緊的跟上。

    陸羽的腳程不慢,不一會就找到了老者所說的洞府,掀開枯籐之物就進到洞府裡面。若非有心,誰也不會料到,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竟然別有洞天,洞府正中央的石柱之上,一顆夜明珠褶褶生輝,洞府深處一口劍池清澈見底,劍池旁邊是鑄劍高爐,以及其他的鑄劍設備一應俱全。

    在陸羽感歎之際,老者又開口說到:「世人稱老夫為劍叟,全因老夫鑄的劍乃人間利器,無堅不摧,被武林人士所推崇。而今,高爐之中是老夫收山之作,自是傾盡所有。取天外隕石之精,深海寒鐵之華,千年狂蟒之魄,無一不是利器之最。奈何成劍之日,遭遇冥宮的妖邪之輩覬覦。所幸老夫還有接近一個時辰,自是要成就一柄驚天地,泣鬼神的通靈寶劍。」

    陸羽這才發現,一柄劍立於高爐中央,吸收著陽火,暗蓄一股沖天勁力。

    劍叟推開陸羽,逕直來到高爐前面,拉動風箱使爐火更旺了一些,然後使勁往高爐裡添加材料,忙的滿頭大汗,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陸續知道這是劍叟生命盡頭的願望,只是站在一邊,沒有去打擾他。

    眼見一個時辰將過,劍叟終於停了下來,滿意的癱坐在地上,陸羽急忙過去扶住。

    劍叟看到陸羽過來,說道:「就差最後一步,神劍就成了,現在你取一滴精血滴到神劍之上。」

    陸羽不疑有它,直接取了精血彈到神劍上面。突然,劍吟之聲驟起,似乎有歡快之意,神劍沖天而起,在空中盤旋著直直落到陸羽手中,陸羽一片愕然,望向劍叟。

    劍叟欣慰的笑了,道:「劍魄已成,神劍吸了你的精血自然認你為主,老夫觀你實乃赤誠之人,當執此神劍懲惡揚善,也不負我收山之名。老夫命不久矣,你出去吧,出去之後將洞口掩埋,老夫便在此安息。」說完,向陸羽擺了擺手,示意陸羽出去,劍叟就端坐在劍池旁。

    陸羽知道,說什麼都無甚意義,深深地向劍叟鞠了一躬,轉身走向洞口。出得洞口,看見上官紫兒和烈焰都在外面安靜的等著,並沒有闖到洞府裡面,算是懂得這些禮數。

    見得陸羽出來,上官紫兒就衝上前來問道:「那個老人怎麼樣了?你進去這麼久幹什麼?」

    陸羽從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關懷之意,內心升起一絲溫暖,說道:「他老人家已經去了,他利用回陽之力,完成了這把劍。」說完,將劍遞給上官紫兒。

    上官紫兒一時好奇,連忙伸出手來想要看看,是什麼讓老者臨終前還放不下。可是,入手便感寒氣刺骨,驚得上官紫兒趕緊撒開手。可是,劍卻沒有掉到地上,穩穩地懸浮在原地。上官紫兒一臉震驚,陸羽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眼裡掩不住驚喜。

    回過神來才想起要把洞府掩埋了,運功飛上洞口上邊,將內力灌注到劍鋒之上,,猛然向下劈砍,洞口齊齊被削落,就此掩埋了劍叟的洞府,陸羽接著用乾草、樹葉之類做了一番掩飾,這才放下心來,誰又能想到,盛及一時的劍叟就棲於此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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