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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6章 淡淡一笑 文 / 花刺公子

    ;你幹什麼?;前面的李斬右掌緊箍著她的左臂,快步的向營房的另一向走去。

    ;去老地方。;李斬頭也沒回,拖著她快步的走著。

    老地方?他們今天是一次進駐兵部統,怎麼會有老地方?難道?

    茨蔚心一驚,一個小快步,與李斬處於並行位置,急切的問道:;你還有哪裡受傷了?頭有受傷嗎?;

    剎住腳步,李斬左掌拍了一下茨蔚的腦門,;你才傷了!;

    兩人在黑夜裡快步的奔跑,躲過幾路巡兵,終於茨蔚知道老地方是什麼地方了,眼前,是兵部統的內湖。

    感覺眉骨有小小的抽動,敢情他把有水的地方都當成他們的老地方了。

    ;到這裡幹什麼?;

    ;上藥。;

    敗給他了,現在天色全黑了,要上藥也得去營房裡上啊,黑燈瞎火,怎麼上?

    ;脫衣服吧。;

    ;你不是傷到連衣服也不能脫了吧?;他不必這樣裝吧,剛剛一路奔的好好的。

    ;你要我幫你脫?;

    看不到李斬的表情,不過聽得出這聲音有著絕對的戲謔。

    茨蔚半天沒有作聲。

    再等了片刻,李斬開始不耐煩,感覺到茨蔚的方位,伸手一抓,抓了個正著,引得茨蔚大喊一聲,本來一直在揣測李斬心思的茨蔚,感覺到李斬一把將她抓住,驚嚇之餘開始奮力掙扎,但是顯然她的掙扎沒有多大的效果,感覺到李斬居然開始動手剝起了她的衣服,心中一急,茨蔚一口咬上了李斬的胳膊。

    可是那一口咬下去,只有讓自己眼前更黑,李斬居然用手刀敲暈了她。

    ;嘶∼∼;下雨了?甩甩頭,感覺自己頭都濕濕的,睜開眼睛,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有淡淡的月光,茨蔚發現自己還在湖邊。心裡一驚,低頭往自己的身上一看,手摸了一陣,啊∼∼∼,沒穿衣服。

    ;警告你不准亂叫,不然再敲暈你。;頭頂上傳來李斬的聲音。

    ;你想幹嘛?;壓低聲音怒道。

    ;你說我想幹嘛?;用手刻意的壓了壓茨蔚的背,茨蔚立馬痛哼出聲。好,這裡,用手指沾了沾藥膏,在剛在壓過的地方抹上,接著,便用手腕處用力的揉了起來。

    ;啊!你想殺人啊!;

    ;不要叫聽到沒?;好不容易才躲過了巡兵,她再叫的話,就不是他的錯了,讓她身份曝光吧。;老軍醫說這藥得揉才能發揮藥效。;

    另一手繼續按壓她的背部,聽到她有悶哼,就上藥,按壓到她纏胸的布時他再刻意的加重手勁,茨蔚也不發出任何的聲響。休想讓她再卸去最後的防備。

    ;可以了可以了。;感覺他正在給剛剛已經上過的痛處又上藥,茨蔚急忙喊停。

    ;可以了?;收回擱在她背上的手臂,自覺的背過身體道:;你穿上衣服吧。;

    哼,偽君子,小人。茨蔚快速的套上衣服。

    ;你背上的傷,和你那天有關?;

    那天?茨蔚低頭,知道他說的是哪天,原來他知道她那天並不在軍營。

    身後沒有聲音,她不願意和他說吧。李斬自嘲的笑了笑,要是叮問的話,她肯定會說吧。感覺身後的人穿整的時間太久了,李斬轉過身子,毫無防備的,感覺她狠狠的踹了他一腳,自己好像飛了起來,接著便是很大的水花聲,他落水了。

    ;老地方,老下場。;岸上傳來茨蔚不客氣的聲音。

    身份被李斬識破了,可是茨蔚卻不再驚謊,至少她確定李斬不會洩露她的秘密,不然他不會偷偷的帶她去湖邊上藥,一路走一路想,直到到了營房門口,腳步停了下來,她想明白了,李斬下午的挑釁是故意的,故意讓人揍,造成淤傷,才有借口去軍醫處領藥,這一切的舉動,便是源於會師當天他誤入營帳內看到了她背上的瘀傷。

    將一切前因後果想清楚,茨蔚整個呆住了,糟了!他下午被沙旦揍得渾身是傷,現在她又將他踹下了湖,天這麼黑了,也不知道湖水有多深,裡面有沒有大石頭,他會不會被磕傷,或者天太黑,他有沒有辦法上岸……,一連串的或者如果,茨蔚發現自己很可能會闖禍,心一急就準備往湖邊回走,此時卻發現很多的士兵都往湖邊跑去,出事了!

    茨蔚感覺到自己的那兩條腿突然軟了。

    十六揣測——

    :::

    茨蔚快到達湖邊的時候,整個湖邊圍滿了圍觀的士兵,火把將周圍照的一片光亮。

    怎麼辦?距湖邊還有一段距離,茨蔚卻抬不起腿往前走了。

    「好像淹死人了。」有人跑到了她的前面,連跑邊說。

    死了!

    有股寒意,從茨蔚腳底直往上冒,她開始冷的瑟瑟發抖。渾身似落入冰窟,凍得四肢僵痺,不得動彈。

    感覺有人狠狠拍了她的背部,茨蔚悶哼一聲,背部的疼痛讓她似抽離的心神又落地歸位,回頭看到叮一臉的好奇,她也顧不得跟他多說什麼,硬是挪動僵硬的雙腿就往湖邊跑去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玉其林已經大概清楚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對於李斬為什麼會在這裡並且發現這具屍體,他著實覺得疑惑的很。

    「我是來上藥的。」

    李斬歎口氣,自招道。

    是李斬的聲音!沒錯,茨蔚在聽到這聲音時停下了腳步,前面圍了很多的士兵,她個子太矮,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確實聽到了李斬的聲音。

    一顆懸著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止不住的,似有種劫後餘生的放鬆,放鬆得她想大笑。

    等等!李斬說了什麼?

    他在說他是來上藥的?

    剛剛放鬆的心情一下又繃緊了。

    對啊,他是來上藥的,可是,他是來幫她上藥的……。

    看了看李斬,他身上確實有多處的傷痕,額角還有明顯的血跡。「怎麼受的傷?」

    低下頭,李斬小聲的道:「下午打架打傷的。」

    他倒底還是沒有供出她。拍拍胸部,心臟跳得太厲害了,一波三折的驚嚇,讓茨蔚倍覺無力。

    「咦?大哥!」叮發現眾人所圍觀的居然是自己的大哥,不由的發出疑惑的叫喚聲來,硬是擠了進去,卻發現李斬的旁邊躺著一具屍體。

    玉其林凝眉盯著眼前的這具屍體,屍體已經浮腫,身上所著的是軍服,但因面目難認,一時間身份並不明確。

    「你怎麼發現屍體的?上藥上到湖裡去了?」

    「上完藥我去洗手之際,因天色太暗,不小心掉落湖裡,在摸索爬上來之際,碰觸到的。」要扯謊就要先編排好,這樣說出來的謊才順溜無疑點。

    看屍體確實泡了較長的時間,應該不是今天被扔到湖裡的,軍隊中的老軍醫正在檢驗死因,百夫長仔細核查核查死者的身份。

    「你什麼時候到湖邊的?」不管怎樣,死者死因不明,而李斬作為一個發現死者的人,有著直接的嫌疑。

    「嗯,那時天色已全黑,估計已過了晚餐時間。」

    「可有人證?」

    「我可以證明。」正在忙著驗屍的老軍醫插了一句,「那小子跟人打架,下午在我這裡拿了一盒散瘀膏,我訓了他一下午,離開時天色已全黑了,剛好那時有士兵給我送飯來了。」

    這樣,李斬的殺人嫌疑基本上可以被排除了,玉其林靜待老軍醫的檢驗結果。

    擦了擦手,老軍醫步到玉其林面前,躬身作輯行了個軍禮,道:「稟報統軍,死者全身浮腫,但是呼吸道及腹部並未藏有積水,指甲乾淨無淤泥,因此死者並非失足淹死。這,但是屍體外部沒有鈍器砸傷或利器割傷的傷痕,可以明瞭的一點是,死者必定為他殺,只是死因究竟是什麼,需要進一步解剖,據老身初步推定,死者很可能系毒殺。」

    百夫長也檢驗完屍體,上前稟報道:「死者的身份,從所著的軍服來看,如若不錯,死者應當是情報傳達兵。但是死者面部浮腫,一時具體為何人,尚待情報收集營的校尉或百夫長作進一步的核對。」

    死者身份一公佈,所有圍觀的士兵包括玉其林在內,都暗暗吃驚。情報兵被人暗殺於軍中,此事滋事體大啊!

    玉其林命令部下將屍首妥善收拾,遣散了所有圍觀的士兵,執鞭的手點了點李斬,道:「跟我來。」

    茨蔚看著李斬跟在玉其林的身後,向統軍營部走去,藉著士兵的火把的光線,瞄到了李斬額上的血跡,想到下午時,他的額上並無血跡,猜測可能為落水時碰傷的,心裡更是不安與自責了起來。

    李斬蹲跪在案前,玉其林卻端坐在案後的檀木椅上,一直若有所思的睨著李斬。

    跪了半晌,也覺得腿些麻木了,即使下跪對他來是家常便飯,但是在今天這一身傷痛的情形下,也變得有些難以支撐。

    「你究竟是什麼人?」思索良久後,玉其林決定開門見山的問。

    「統軍懷疑我是混入的探子?」李斬也決定不跟他兜圈子。

    「不會,你可以是任何人,但是你絕對不會是探子。」玉其林很肯定的道。

    「統軍何以如此肯定?」

    「憑你和諸葛候的交情,你絕不會是敵國的探子!但是,正因為你和諸葛候的交情,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究竟為何人?你從軍時記載的無父無母、無戶籍無祖籍、流浪肄業者的說法,讓人很值得懷疑。」

    「諸葛先生不可以有流浪者之類的好友?」李斬反駁道。

    玉其林撇唇一笑,道:「絕不會!」

    「諸葛本人雖性好玩樂,也愛結交朋友,可是真正讓他結交朋友的機會並不多,不是,根本就是很少,即便有機會結識,能與之對飲長談的,必為脾性命運皆為他所掌握瞭解之人。」

    「最重要的是……,」玉其林踱至李斬面前,俯身接近李斬的面孔輕聲道:「他所結交的能以酒待之的人,定為他無須心存戒備之人,若有此人,必常處於朝中或居於宮中。」

    這只「麒麟」不愧為諸葛的兄弟,對諸葛候的確瞭解甚多。

    「朝中武百官,我即便不甚熟悉,但也混個臉熟,你能跟諸葛交結匪淺,必定身居要位,而你我卻從未蒙面,豈不怪哉?」

    李斬笑了一笑,「統軍或許思路在某些地方弄擰了,我實乃一介草民,與諸葛先生相識也不過是從軍之後,與先生一見如故,便被先生邀於營帳中對飲,對諸葛先生的身份背景,愛好習性,不甚瞭解。」

    站直了身子,玉其林對李斬端詳了一會兒,又踱回了案後的檀木椅旁坐下。

    「行,你不承認也可,但我想要你知道,既然你投戎如此,我也不管你的身份背景如何的神秘顯赫,你的一切行為將受軍規所制,一切過錯皆為軍法所罰。一句話,你必須逆來順受,你可清楚?」

    「清楚,統軍。」

    「下午鬥毆,按軍法規定,應笞臀三十,來人!」

    一聲令下帳外便有士兵得令入內。

    「拖下去笞臀三十。」

    **

    回到營帳已是半夜了,士兵都已經睡著了,打鼾聲此起彼伏,李斬懾手懾腳的尋到了自己的床榻,艱難的趴睡在床榻之上。閉上雙眼,這身皮囊今天是累到不堪了。

    感覺有人在輕輕的拍他的肩,抬開沉重的眼皮,藉著微弱的月光,他認出眼前人是茨蔚。

    「你還不睡?」用極慵懶的聲音詢問道。

    「你先上了藥再睡吧。」沒辦法,她只能做這點事來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不然會自責到整晚都不能入眠了。

    「哼哼。」李斬極倦的閉上眼睛,他現在要上藥的地方,估計她不方便為他上。

    感覺她將他的上衣脫了去,但是可能不知道他究竟背上傷在何處,居然將藥膏塗了他整背,然後便輕輕的揉了起來。

    隨她吧,他真的很累了,背上的痛比起現在臀部火辣辣的痛,根本算不上什麼了。意識一放鬆,李斬便進入了沉睡之中。

    摸黑稍微處理了一下李斬額上的傷,替他蓋好了被子,打了個呵欠,再折騰下去,天就快亮了,正欲離去睡覺之際,卻聽聞俯睡的李斬咕噥的喚道:「三弟!」

    「嗯?」茨蔚以為李斬在喚她,於是停駐在原地,可是等候良久,卻傳來李斬輕微的鼾聲,微微一笑,原來是夢囈。

    他還當她是兄弟呢!

    輕輕拍了拍李斬的背,茨蔚輕聲喚了聲:「大哥!」

    *

    二天,前夜於湖中撈出情報兵屍首一事傳遍了全軍,該案也轉為由軍機處著手調查。新兵入駐一天便發生此等事件,一時各種猜測在軍中上下傳播醞釀,關係到情報兵這一特殊身份,猜測最多的是兵部統肯定混入了別國探子,其他猜測版本也有,甚者竟謠傳此乃晦暗昭示,預示未來德天王朝必將有損兵折將之亂。

    真正的軍旅操習便從這一片流言扉語中正式的開始了,新兵老兵在陣形操習時共用大較場,大較場之大,可容三百萬士兵。而陣形是新兵操習的入門基礎訓練,訓練伊始,按排、連、營分別或整合訓練,注重士兵的步伐整齊、整合迅速,變幻靈活,更為重要的是訓練新兵的凝聚力。

    秋葉落滿了較場,風一卷,捲起的竟是一片肅殺之氣,某處,窺探著較場上進行的一片熱火朝天新兵訓練的陰鷙雙眼,帶絲嘲諷與鄙夷,譏誚的唇緩緩啟合:「德天王朝,劫數,已經降臨了……。」

    ,、!

    十七爭奪——

    :::

    「諸葛,女人有沒有辦法在軍中帶兵?」方言一邊擺弄著石子陣,一邊問道。

    一手撫著心臟部位,諸葛作痛苦狀,怨懟的望著方言,道:「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盡戳我痛處。」找了一個月了,他還是沒有找到他要的人。

    「我想帶兵了。」方言不急不緩的說。

    「喔喔?」諸葛像是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言語,一下就竄到了方言的面前。

    方言側頭望向諸葛,諸葛瞧到了她眼底的認真,方言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可是當她用這種眼神看他時,他明白對此事她有著更為慎重的認真。

    撓撓後腦勺,「這個得再商量,即便是我跟玉其林的關係再密切,他也不會因我而亂了軍規律令。」

    「那女人帶兵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諸葛很誠實的跟她攤明。「德天王朝歷來女子不得從軍,若有女子從軍算是亂紀,處斬刑,更惶論女子為將帶兵。」

    「那你現在所尋的人,尋著了,處斬刑?」

    「這,不會。」諸葛有一時的語塞。

    「那你就必須先行變通軍規。」

    諸葛一語不發,面露難色,他絕對有辦法讓所尋之人免予斬刑,但是卻不可先行對方言言明,轉而又一想,之所以招攬方言,也是希望到時可以仗賴方言的特殊才能,她若想要帶兵,也是想要精進才幹,對德天有多有裨益。即便眼下玉其林會如何反對女子帶兵,他也會去想辦法為方言掙得一個軍團。

    緩緩的步出營帳,一路思索著要向玉其林的說辭,舉步維艱的朝玉其林的營房走去。

    回頭看向諸葛的背影,他已經走出較遠了,從他緩慢的步伐,方言看出了他的遲疑,繼續擺弄她的石子,方言低頭淺淺的笑了起來,不久後,她可以不必再擺弄這些石子了。

    **

    新兵訓練十天後,各排開始競選十夫長。而原來代管軍督開始撤離歸隊。

    十夫長為軍中最低階的軍級,為一排之長,而一連之長,便為百夫長,一營之長稱校尉,一團之長稱千夫長,一師之長為萬夫長,比萬夫長高一階的為統軍,至多領率五十師,最高統率為大將軍,可任意調兵遣將,直接聽命於德天天子。

    各排都有有自己的一套擇優

    優任用之辦法,或者民主投票,票高者得,旨於選德;或者競技操練,技高者得,旨於選才;再或者以淵博學識服人,選賢唯任。

    茨蔚所在的一百二十師四團二營二連一排總編號為七七七九排,該排以投票方式選德能之人,沙旦私底下或拉攏或威脅,投票前做了許多的暗動作,但是還是有部分的原司方軍團的士兵不受唆使,經過最終統票,茨蔚與沙旦皆以三十票並列首位,李斬計兩票,軋虎計一票,參酌兵老戴也一票,共計六十四票。

    沙旦摸著下巴思索著,不能再進行再次投票,形勢明顯對他不利,必須轉換一種競選方式,而茨蔚跟他比較起來,明顯會在體力力量方面弱很多,但是從這方面下手的話,會落個勝之不公的名聲,也不大好。

    想來想去,挑一個茨蔚常幹的而又肯定會輸給自己的競技項目,便是汲水。

    打定主意,沙旦歪嘴止不住的笑了起來,向軍督提出了比試定夫長的建議。

    「汲水?」茨蔚一聽需要再與沙旦試技,倒不覺著什麼,只是卻挑她的慣常工作,感覺對方會有些吃虧。

    「吃虧些就吃虧些吧,我也無所謂。」沙旦一派大將作風。犀牛與李斬等人皆對此人嗤之以鼻。

    軍督見二人再無其他異議,也沒有更好的競選辦法,於是從伙房搬來了兩口最大的儲水缸,等大水桶四隻,將儲水缸擺放在距內湖五百米處,不限時競技,水缸先滿者獲勝。

    捶了捶胸部,沙旦一臉的必勝,挑釁的向茨蔚展示自己肌肉賁張的雙臂。

    茨蔚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投自己的票,如今因高票推上了再次競技的台階,好歹也是對自己的一番挑戰,在軍中,盡力而最終落敗者不為恥,恥者為不戰而退之人,要比試,她就準備盡全力而拼。

    一聲令下,沙旦便搶佔了先機,拎著桶就往內湖跑了去,茨蔚呆愣了一下,在周圍鼓氣加油的戰友的催促下,也馬上拎著桶子朝內湖走去,還未到內湖,便遇上了已拎滿兩桶水返回的沙旦,沙旦箭步如飛,得意的沖茨蔚一笑,邁著大步往水缸處走去,速度之快,負荷之輕鬆讓七七七九排一直為茨蔚加油的戰士焦急不已。

    茨蔚也加快了速度,卻一直被沙旦遠遠的甩在身後,差距從一趟,二趟,水缸水過半缸時,差距變成了三趟。

    戰士的焦灼從暗暗的咬牙跺腳變成了大聲吶喊,每次茨蔚將水倒進缸中時都會引來其他士兵的大聲叫喊。

    原參酌兵也會替沙旦打氣加油,還有一部分是明著支持沙旦,暗地裡卻倒向茨蔚的,就默不作聲靜靜觀望。

    五百米的距離不算近,來回便是一千米,再加上有一趟會是負荷至少五十斤的水,十幾趟之後,沙旦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胸腔開始有刀刺火灼感,呼吸也必須仰仗嘴部大口的吞吐,雙臂已經開始有腫脹麻痛之感,再來個幾趟,原本輕快的雙腿開始不聽使喚的踉蹌。

    茨蔚看得出沙旦的不濟,他犯了她也犯過的錯誤,汲水也是一項重體力活,但是不能過於急進,否則體力消耗太大,而軍督所選的兩口水缸過大,絕不能以速度來取勝,其實比的是耐力。

    在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戰士們的加油打氣,她有一段時間的專注速度,在發現自己急促的氣喘後,她就開始放慢了速度,保持慣常速度,而自己在一個多月的汲水磨練後,雙臂對提著五十斤重的水並不覺得難以負荷。

    趟數已經計算不了了,也沒有人再去注意趟數,但是兩缸水卻持平了,沙旦一著急,也顧不得稍稍的歇息,趕著快步來回汲水,中途居然腿一軟,一頭載了下去,兩桶提到一半的水全給灑了。

    茨蔚見狀停了一下,本想是否需要去扶一下的,但是轉念想了想,又繼續邁開步子將拎得滿滿的兩桶水倒入了自己的水缸。有時候對對手的援助其實也是對其能力的侮辱,自己摔倒自己爬起來吧,她不需要氾濫她的友愛之心。

    沙旦他放棄了,他的水缸還有四分之一未滿,但是他再也沒有力氣往返內湖與水缸之間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換著氣,胸部**辣的,口腔裡感覺蓄滿了鹹鹹的唾液,四肢有著強烈的無力感……,總之,他再也不要動彈了。

    茨蔚也有些難以負荷了,她已經發現沙旦放棄了,自己水缸裡的水也超過了沙旦水缸裡的水,支持她的戰士早就歡呼雀躍了,可是她還來回於湖缸之間,滿缸才算贏呢。

    最後幾趟她幾乎是跪著提過來的,當水終於平了缸沿時,迎接她的不再是歡呼,而是全體戰友的鼓掌,給予她對其耐力的欽佩,給予她對其堅韌的讚揚,給予她,新的七七七九排十夫長打心眼裡的心悅誠服。

    叮所在的排編號為七七*排,該排的競選以技取才,直接被推選的就兩人,浴凰與叮,兩人在行軍中已名譽南一線,原來較場的那一博,常為新兵津津樂道,雖然事實上浴凰的才幹明顯超過叮,但是新兵對叮卻有著相當的敬佩,即便在以參酌兵為主的七七*排。

    比什麼?軍督有些犯難。

    其實他覺得兩人沒什麼可比性,光是浴凰精於騎射,就是十夫長的首推人選,可是現在所有戰士硬是把兩人推到競選席上,若要比騎射,叮定輸無疑,一定要比的話,只能在互博上一較高下。

    為了避免無休止的拼韌性,這場比賽制定了新的規則,比賽選手可以用身體的任何部位將對手博倒,但是倒地並不一定為勝,若要取勝,必須將對方撩倒,使其背部著地,十聲之內不能翻身或離地,方可為勝。

    兩位的互博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多數還是其他排的士兵。

    浴凰技巧熟練,而叮行動靈活,開始很久,誰都未被撩倒過。

    >閃過浴凰的一記撲博,叮從浴凰的後方一個猛力將其壓倒,這是一次有人被撩倒,竟是浴凰先被撲倒,周圍有士兵拍著巴掌。

    浴凰很快就掙脫了叮的壓制,一個拐肘,敲上了叮的後頸,趁叮的一吃痛,腿一掃將叮狠狠的掃倒在地。浴凰的這一手拐讓圍觀士兵不自覺的叫起了「好」。

    在軍督數到五時,叮奮力一掙,將壓制在他身上的浴凰掙到了左側,略有放鬆的右側再一使勁,他又混了起來。

    浴凰見他已經掙脫了他的鉗制,不讓對手有喘息機會的又衝撞上去,但是他的衝撞重心太放在上身,未注意的就被叮抽腿一掃他的下盤,浴凰毫無防備的被撲倒,叮見機立即撲了上去,腿壓腿,手將浴凰的雙手向後挽了起來,這樣一來,浴凰便難以翻轉過來,但是一思及比賽規則,對手必須背部著地十聲不起方可取勝,叮想將浴凰翻轉過來壓制,可是腿一剛放鬆,便讓浴凰找到反制機會,一把將叮背了過去,並且行動迅速的壓上了叮,學著叮剛才的作法,以腿壓腿,手臂極力的克制著叮欲使力的雙臂,連頭也抵制上了叮的頭顱,在軍督毫不客氣的數完「十」的同時,絲毫未放鬆力量相抗衡的兩人同時如洩氣的皮球,力量全御。

    圍觀的士兵一陣的高呼叫;好;,結果也隨之揭曉,浴凰勝。

    七七*排十夫長:浴凰。

    此一互博臨時創製的競技規則,從此在所有互博競技中沿用,並在被各國效仿,最終經歷朝代變更,時光流長,定為整個中原大陸互搏競技的傳統規則。

    十八試測——

    :::

    營房內有片刻的沉寂,玉其林算是明白了,諸葛磨蹭他半天的意圖了。

    直接的回絕了他:「不行。」

    「我允許方姑娘隨軍已經是大破例了,絕對不會再滿足你這種無理要求。」玉其林背過身體,準備不與諸葛糾纏。

    「你知道你為什麼在軍中待了二十年還是個統軍嗎?」諸葛施以激將法。「因為你太迂腐,而且你的迂腐已經阻礙了德天軍事的發展,以致於你雖然二十年來竭盡所能,卻一直無法突破你自己的障礙,因此也無大成就,德天軍力在七國中雖足以自衛,卻不能強大到令敵人望聞問卻,若某天德天潰於一戰,玉統軍你會是禍首。」

    「……!」玉其林反過身來瞪著諸葛,「訂出來的軍規鐵律就是要遵守的,如果隨便的破例,就會打亂自己的陣角,紀律都不嚴明,更會於戰時潰不成軍,我一樣是禍首。大哥的托辭未免太牽強,有強加莫須有罪名之嫌疑。」

    「玉統軍,你位居統軍之職已有十年了吧,十年的一塵不變,十年的**專行,你已入化境了,已經將軍規律令當成了職務與生命的頭等大事,依法治軍固然好,但是你可曾想到律法的不完整、不能與時俱進,會讓恪守軍律軍隊的軍事能力只能定格在律法制定時的水平,再大規模的擴展軍容,也只是讓這支軍隊更壯大,而不是更強大。」

    「你好好想想吧,你的職責是什麼,是讓士兵絕對服從調遣?你想要所有的士兵都是些沒有思想的作戰工具?在烽煙四起的戰場上,會有多少個玉其林指點沙場?你這二十年的的功德除了日常對士兵的獎懲,也就只是那部律法了,而且是一部沒有經過戰火考驗的軍律,你****視為頭等大事的軍律,究竟會給德天王朝帶來多大的裨益?你有沒有想過?」

    是啊,德天多久沒有在沙場與敵對陣了?他的律令若與敵對陣時能否達到他所設想的效果?鐵軍稱號是否真如所稱頌的那麼堅不可摧?平日裡嚴謹的軍隊作風是否能給德天在戰時帶來莫大的裨益?這些他原本已不為考慮的可能性,經諸葛一提及,他開始對自己的堅持有所懷疑。

    「軍隊壯大能代表什麼?代表在戰場上有更多可供犧牲的工具?我想玉統軍希望的並不是全軍不被全殲這樣的消極想法吧?你有沒有想過如何讓軍隊強大?每年的徵召和這次的大規模擴招,倒底潛藏了多少的人才,你是否有給予他們足夠發揮的機會?並且讓他們的長才傳技與軍中?」

    「太多的規則,就會縛束人的手腳,手腳不能自由的伸展,長才也是發揮不了,更惶論相傳於他人,整個軍隊的進步也就會被拖沓。」

    「所以眼下你需要並不是整天揮舞著你的鐵鞭,而是發揮你的慧眼識人本事,搜尋出軍人才能超群之人,好好的利用,我現在向你推薦人才,你居然以你的軍規律令排之門外,要知道你身上背負的不是你個人的德行操守,是關乎著整個德天繁榮興衰,憑什麼以你的個人妄斷扼殺能為德天效力的人才?」

    玉其林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德天的害群之馬,足以剖腹謝罪,他知道眼前他兄弟的辯才,他不認真則已,一旦認真,唇可作箭,舌可匹敵,黑白是非盡可顛倒,讓人無從反駁。

    「但是方姑娘並無帶兵打仗之經驗,她常年居於深山,研習的是奇門遁甲,並未熟讀兵法,你若說她具備特殊才幹可帶兵,我是怎麼也不能信服的。」一事就一事,要有才幹不是靠嘴皮子說的算。

    「好好,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就是要一個測試嗎?看看方言的才幹究竟是否適合帶兵吧?」

    諸葛真的不好打發,玉其林靠說的定是說不過的,諸葛即然提議給方言一個測試,那麼他就順水推舟的讓方言試上一試,不好的話,他才有拒絕的借口;真的好,用也無妨。

    玉其林給了方言三天的訓兵時間,她所帶的兵為新徵召的南一線新兵四百八十團,共一千零二十四人,四百八十團訓練三天,屆時由方言主帥與玉其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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