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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5章 大刀 文 / 花刺公子

    而行程在這幾日無休進行中,已畫上了新兵募集的句點,京都宋熙已咫尺眼前。

    **

    京都只能駐紮御林軍,所有的新兵都必須駐於京都百里外的兵部統本營,但必須先在京都西城門的大較場完成三十萬新兵大會師的演習,經德天天子牘後的檢閱,才可屯兵於京部統,而南一線玉其林等統率的部隊因行軍速度後期較快,早其他軍隊一二日抵達了京都,便在城西較場就地紮營休整,等待其餘二十幾萬新兵整合。

    南一線的新兵就趁這兩天先進行會師演習前的隊形操整,也讓連續行軍一月的士兵稍作休息,每日的只進行少量的練習,其餘時間自由活動,但是,嚴正聲明:禁止士兵進城擾民。

    可是,進城也只能趁這兩天了。

    茨蔚皺緊了眉頭,好不容易挨到了京都,她得進城一趟,只是這一道命令發下來,著實讓她鬱悶不已,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進城的借口。

    叮也幫著在想,幾次欲言又止,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妥。

    「說吧,有什麼想法都給說出來,好歹也看看行不行。」茨蔚在叮不知幾次的歎息搖頭時,忍不住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嗯……,有辦法啊,有兩個辦法,不過都不太妥。」

    「說來聽聽吧。」茨蔚低頭頭,用腳踢著地面上的小石子,情緒有些提不起來。

    「一個辦法,一走了之,走了不再回來了,不管尋親的結果如何……」

    斂著睫,半晌茨蔚沒有言語。

    「還有一個辦法……,偷溜進去,得變裝。」

    茨蔚側頭望著叮,期望他給個更詳細的解說。

    「我想了一下,下午只會操整一個時辰,若有人替你炊事隊的活,你有將近足夠的時辰尋親,而城門會在酉時關閉,中間會有將近四個時辰。但是城門最近兩日軍統有專門派軍督守城,防止士兵混入,若你作男相打扮入內,可能會被發現,所以,得變女裝。」

    「你要我男扮女裝?」茨蔚喔起了唇,瞪大眼問道。

    叮感覺眉骨有些微的抽動,敢情她作男人作出自覺來了。

    半晌,茨蔚拍了拍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你的工作我替你,就說你病了,犀牛應該不會怎樣懷疑,而李斬是兄弟,就算他聰明到會識破,也不會惹出大事來,這些只是給你預備退路,……」聲音慢慢的轉弱,茨蔚望向叮,發現他竟是一臉的憂鬱。

    「若是找著了,認你了,就別回來了。」咬了咬下唇,叮不想再發出任何聲音,將臉別向遠處,沒有焦距的看著遠處三三兩兩的士兵嘻嘻哈哈。

    將頭靠向叮的肩,僅僅一個多月的軍中磨練,將叮從一個弱小的男孩轉變成已初具雛形的男子漢,無論是體格還是思想,都有著一日千里的瘋長,昔日街頭信誓旦旦要當將軍的小毛頭,並不是一個會將信念背棄於腦後的無知屑小,反而自己的琢磨不定,讓自己沒有作出可自恃的成績,若真的認祖歸宗,走出軍隊……,茨蔚鎖緊了眉,失敗,真失敗!

    就如叮的二種計劃進行,當日下午在操練後,兩人掖著早已準備好的行李偷偷離開軍隊駐紮的營地。在叮的掩護下,茨蔚換上了女裝,接過叮遞過來她一直隨身所帶的包袱,包袱並不大,卻將她的全部行李都收入在內,看著女裝的茨蔚,叮本想拍上她肩的手又收了回去,看了她女裝七年,現在卻並不那麼的習慣,倒是茨蔚很是大力的拍了叮的肩膀,衝他很燦爛的笑笑,「我們做兄弟,是做一輩子的吧?」

    擠出一絲笑來,叮點了點頭。

    「如果,如果我回不來了,軍中有兄弟問起我來,要怎麼辦啊?」茨蔚再笑不起來了,這樣走的真狼狽,連那些兄弟也不能好好的道個別,也許最後在他們心中,她就是最不光彩的也是他們引以為恥的逃兵。

    叮抱住茨蔚,拍著她的背道:「沒事的,是兄弟的都不會計較的,會諒解你的苦衷的。」

    走吧,如果某些事情是必須為之的,再多的撫慰也不能讓事情本身有本質上的變化。茨蔚掙開叮的懷抱,挎上包袱,頭也不回的朝京城走去。

    秋日的蘆花白的特別的燦爛,微風也能將小小的蘆花像星子一樣揚滿天,本是一派爛漫怡人的景象,看在離人的眼裡,卻是滿眼的訴不盡的淒涼。

    十三歸去來——

    :::

    軍隊一切如常,沒有了嚴格的操練作息,大家都在抓緊難得的休息與清閒時間好好的放鬆,沒有人發現炊事隊三人組的異常。

    能有什麼異常呢?李斬一直在劈著柴禾,每一下都發出非常清脆的破裂聲,他已經做的很專業了,手板練出了一層繭子,甩起斧子來也非常的俐落靈活,旁邊的乾柴碼得非常高了,不過,即使軍隊會在這駐紮幾天,也用不著這樣多的乾柴……。

    犀牛很認真的在揀谷子,一個下午都沒有再抬過頭,還是揀谷子好,揀的乾淨。一顆一顆的揀,不過揀了一下午,眼睛真的很花,有的時候突然發現,地上揀掉的居然是一層的白米。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言明即能被知曉的。

    因為汲水的人換了。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的,汲水的速度比以前的人更快。叮將一大桶一大桶的水倒進荷葉鍋或蓄水缸裡便又撒開腿往河邊走去,一刻也沒停過。可是再大的荷葉鍋,再多的蓄水缸也盛不了那麼多的水,都滿了,叮望著手上提著的兩大桶水,沒地方裝了,沒地方裝那也不能浪費了,猛吸一

    口氣,拎起一大桶便往頭上澆了下去。

    他的舉動讓一直「專心」於自己工作的兩人暫停了手上的活,都側頭望向他。

    「很熱!」叮彎著嘴,看似笑著解釋說。

    李斬扔下斧頭,走過去,一言不發的拎起了另一桶水,當頭也澆了下去。

    「哈∼」大喘口氣,甩甩頭,發上的水珠被甩的胡亂飛濺,「我也熱了。」

    犀牛繼續又埋頭揀他的谷子,他連說熱的借口也沒有……。

    **

    他們兩個都沒有問。

    叮在較場的一塊石頭上坐了很久了,就看著遠方的太陽一點一點的跳下地平線。

    他也沒有說。

    從他出現拎起水桶起,大哥和犀牛就開始很安靜的各自幹活,讓他本來準備好的茨蔚曠工的借口說詞一句也沒有用上。

    只是三個時辰而已,好像過了好久了。以前叮累的時候會希望太陽早一點下山,太陽下山後,躺在榻上是他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候,可是在前三個時辰之後,他又開始覺得今天太陽下山的速度太快,當最後一小塊太陽被完全隱於山後時,原本滿眼的金色消失了,世界變得有些短暫的清明,然後慢慢的,黑暗一點點侵噬了遠近的景物,酉時,馬上就要到了。

    李斬雙臂抱胸立在較場外的河邊,看著河中自己的倒影,風一吹倒影皺成好幾層,自己的模樣在水中特別的不清晰。他知道那個人可能離開了。

    毫無由來的,成長了二十年的生命也會懂得空虛了,從發現他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愛上軍隊裡的生活,他如一味調味劑,往平淡的生活上一灑,他的舌尖就有酸甜苦辣漫延開來,生命中不是非得有調味劑,只是剎時失去味覺的舌頭,能嘗到的就只有不能控制的空虛。

    感覺風停住,水面慢慢平靜,他的倒影晃蕩的幅度越來越小,在即將完整清晰之際,他扔進去了一顆石頭,不想看到自己空虛的面容,繼續讓他破碎。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最後一絲的光線熄滅的同時,也熄滅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之光。

    已經全黑了,營帳內在入夜不久便滅了油燈,今晚初幾呢?天空上掛的那輪月亮並不完整,發出的光卻很皎潔,灑入營帳內,帳內的景物仍舊可以看得分明,但是卻極少有人注意到某張睡榻是空著的。

    犀牛注意到了。

    從一開始他就在專注的盯著那張睡榻,叮出現在炊事隊,他就知道這張榻怕是會空了。軍隊讓士兵休息並不是多好的事情,白天的休息,讓人在夜晚會沒有睡意,他犀牛打出娘胎來一次在月升中天之際還有這樣清醒的意識。身邊卻傳來了戰士已入眠發出的規律的呼吸聲。犀牛收回放在那張睡榻的目光,閉上了眼睛,看得再久也沒有意義,在的時候他只能很小心的看,不在的時候這樣在夜色中不被發現的觀望,也會有褻的罪惡感。

    閉著眼睛,卻清醒到天明。

    *

    一夜無事,半夜曾有軍督突擊查夜,卻未查四十四分隊的營帳。

    天微亮,霧氣很重,今天會又是一個艷陽天。

    睜開眼睛,即使閉了一個晚上,卻仍然很累。

    逃過了一晚的稽查又如何呢,用不著多久,整件事情就會曝於這白日下。而他們,仍然要將他們的軍旅生活繼續下去。

    步出營帳,需要早於其他士兵開始工作的炊事隊士兵仍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不再需要行軍,炊事任務變得比較的簡單,不需要再另搭土灶,柴禾也堆了足夠的多,濃霧中看到已經有人開始忙活了,帶著些微慵懶的士兵不好意思的向勤快的戰友友好的打著招呼,便開始了迅速的自我清洗。

    李斬與犀牛一出營帳也碰到了早起的叮,叮朝兩人撇唇一笑,笑意未及眼底的笑容是一個示意性的交待。

    李斬的臂膀搭上叮的肩,再勾上犀牛的脖子,兄弟間不需要其他的言語了,一切都明瞭。

    看著那一大摞的柴禾,李斬笑道:「其實我今天大可不起這麼早,我昨天工作超量了。」

    「那幫我椿米吧,我昨天干了半天,最後落得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犀牛裂嘴一笑,撓了撓頭。

    有何不可,李斬的椿米技術也是專業的。

    「可是,我昨天有挑這麼多水嗎?」叮也不相信昨天他幹得有多賣力。

    李斬與犀牛看著一臉疑惑的叮大笑了起來,昨天是怎樣的一天啊,過得都那樣的糊塗。

    「你昨天那桶水還沒把你給澆透呢?」

    「真的不對,我即便是挑得再滿,也在之後會不被使用滴水,而且經過了一夜,士兵也會半夜取水飲用的,現在所有的盛水器都是滿的……」見李斬與犀牛同時露出了訝異的目光,叮確信有人補過水。

    「是啊,我給提滿了。」

    背後的聲音讓叮僵了一下,他這才發現,李斬與犀牛訝異的目光一直是落在他的身後。

    「兄弟?」叮轉身,眼前人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露出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茨蔚也喚了聲:「兄弟!」

    手掌捂上自己過度訝異而大張的嘴,回頭看著李斬與犀牛,那兩人居然表現的一臉淡然,好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使得叮本欲歡呼的情緒硬生生的壓抑下來,唇卻止不住要裂到耳根似的,蹲趴在地上,為了隱忍

    笑意,雙拳不斷的捶著地面,片刻又跳了起來,彎起指節,狠狠的敲了茨蔚腦袋瓜一記,隱藏不了的大笑終於爆發出來。

    茨蔚摸著發疼的腦袋瓜也笑了起來,有兄弟的感覺真好,就算再沒有親人,這世上還有兄弟,讓人感覺不到孤獨。

    望向叮後面的兩人,茨蔚皺了皺鼻子,不滿的大聲吆喝了起來:「你們居然才起來,而且還在這裡磨蹭,犀牛,你不打算讓戰士們過早了?」

    「是是是,」犀牛開始手腳麻利的椿米,擇菜,一夜的未眠也未能影響此刻清明的心智,也毫不妨礙他俐索的行動。雖不能像叮那樣張揚的開心大笑,可是笑意卻止不住的佈滿了整張臉。

    對上另外那個習慣性抱胸而立的人,看著他滿臉興味的笑容,茨蔚將下巴抬的高高的,從鼻吼發出「哼」的挑釁聲,眼裡卻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挑釁收到,李斬低下頭,背過身,雙肩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太陽要出來了,從放射出一縷萬仗金光起,再濃的霧也稠不掉光線的滲露。

    **

    「找著了嗎?」享受著太陽輕微的灼燙感,叮心情大好的問。

    「沒有。」垮著整張臉,茨蔚無奈的搖著頭,「你的計劃很好,可是你忘了幫我找城裡的分佈圖,我轉了半天也不知道將軍府在哪,京都太大了。」

    「你就這麼沒找著?」不可思議的大叫道:「沒京都的分佈圖,不是還有嘴可以問嗎?」哦喲,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兄弟。

    「問什麼問,將軍府又不是只有一座。我又不知道是哪座。」茨蔚沒好聲的大聲回道。

    「那你就這樣錯過了這次大好機會?下次天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進到京城裡了。」真的是輸給她了。

    「沒找著就沒找著,又不是沒有機會了?」茨蔚滿臉的不以為意。「以後總會再進城的,我娘的遺願總會有辦法完成的。」茨蔚一臉的堅定,讓叮也無法再多加責備。

    「那你是怎樣回來的?昨晚困在城裡了?」

    「嗯,我轉悠了半天,錯過了關城門的時辰,就在城裡待了一夜,今天清早城門一開我便跑了回來。」

    「我說你是笨蛋啊!」叮大罵道。

    「我說你是笨蛋的兄弟啊!」茨蔚更大聲的回罵。

    撓撓頭,「你是笨蛋的兄弟的笨蛋弟兄!」叮大笑了起來。

    茨蔚將手握成拳,捶了一下叮放在身側握成拳頭的手,一臉滿足的微笑道:「笨蛋的兄弟是笨蛋一輩子的好兄弟!」

    叮伸手掌,在茨蔚頭頂上揉了一下,對於她沒找到親人其實他並不以為意。

    暗暗吁了一口氣,騙人真得好辛苦,絞盡腦汁的蒙騙住了兄弟,累的不只有腦袋瓜;身上的傷痛再痛也抵不過痛蔓四肢百駭的心傷,而身心俱疲的她還必須得保持看上去的完整,真有著讓人撐不住的累啊!

    累又如何,還沒累死她呢!累不死,她就至少還擁有一軍營的弟兄。

    用噙在嘴角的笑,她要徹底消彌掉可能發生過的傷痛與疲累。

    十四會師——

    :::

    東一線的兵團抵達城西較場,然後是北一線,東南一線,西南一線,東北一線,西北一線,最後最偏遠的西一線兵團全部到達城西較場,每一兵團的到達都會讓其他兵團的士兵蜂湧圍觀,處於不同的地區,所招的士兵的外形有著非常明顯的差距,北一線的和西北一線的士兵都高大威猛,面目看起來也比較的兇猛,南一線和東南一線的,士兵會比較的清秀,面露機伶,早入駐的兵團的士兵圍觀時會對新入駐的士兵品論一番,再與自己所待的兵團比較一番,已有心得的士兵一眼就可以分辨出著裝一致的士兵所屬系哪一線。

    較場一天到晚都鼎沸的很,兵團做著大會師演習前的最後操整,也有很多的傳令官騎著馬奔馳在較場來回傳達命令和指示,一部分的御林軍也進駐較場,有皇帝親臨的場所,御林軍都會先行做好防禦工作。作為由皇帝直接統率的精銳之師,御林軍也會在新兵的會師演習中組成方陣向新兵展示其精銳之風彩。

    但是最吸引人注目的並不是只有御林軍,還有就是那一個師的騎兵,按德天王朝的編制,一個師的編制為人,個騎兵,每一個騎兵都配備了統一的騮毛大型戰馬,戰馬經過長年的訓練,步伐都很統一,行踏一致,騎兵端坐在高高的馬背上,顯得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南一線的士兵很少見過這樣的大型馬,南方一般出行靠驢,官宦人家會有馬匹,用來套馬車,因此南方的一般都是小型馬或重型馬,再不然就是用於南方多山地地區的山地馬,現在看如此陣仗的騎兵團,所配馬匹匹匹精良,精膘壯臀,一時對德天王朝在兵力方面的重視驚歎不已。

    新兵團的操練場更是熱火朝天,雖說都已成為了德天的戰士,但是各地區間,各兵團之間,各分隊之間,都有著強烈的競爭意識。而且新兵的檢閱人是德天皇帝,多少人一輩子可以有在皇帝面前演習操練的機會啊,各帶兵的軍督與統軍也對士兵要求嚴格的督促著,此次的檢閱是絕不容許意外發生的。

    大會師的演習於二天的上午進行,前一天的下午,所有的操習都停止,較場開始進行清理與防禦設施的佈置,主道路在清理後用細的黃士鋪路,再在黃士上鋪上了紅色的地毯,點將台上都用朱漆漆過了一遍,並用盆栽的鮮花作了點綴,再用大紅綢綁紮台柱,一派華麗莊嚴。

    *

    又領了新的軍服,司方兵團

    的方陣為刀兵陣,軍服有配鎧甲,而且有行軍時並沒有配備的脛甲,領到新服裝的士兵全聚在一起換著服裝,研究著脛甲的綁法,有的用布擦拭著亮晃晃的大刀,刀柄為裝飾,都系有大紅綢,舞弄起來感覺很帶勁。

    「茨蔚你還不換服裝呢?」軋虎赤著上身,露出肥嘟嘟的肉,奇怪的望著一直在磨蹭著的茨蔚。

    「你少管我。」茨蔚向他眥了眥牙,軋虎討了個沒趣,自顧自的套上白內襯,中衫,再套上鎧甲,腆了腆肚子,好像有點緊。

    都換好了,看到茨蔚仍然坐在那裡沒動,這人今天倒怪了,眼看就要整兵了,居然還坐著不動。

    對上茨蔚有些凶狠的目光,好似他再多嘴就對他不客氣,軋虎扁了扁嘴,他還不愛管呢,抱著他的大刀就往外走去,嘿嘿,較場,我軋虎來了。穿上這一身,威風啊!

    終於挨到營帳裡面的人全走光了,茨蔚手腳利落的放下緯帳,開始換服裝。新的軍服是挺威風,可是從內到外都搭配一致,不能著以前的內衫,即便是她有綁胸,可是若要換服裝,至少要著內衫啊,若要在這些人面前換新軍服,無疑自尋死路。

    時間比較的緊了,不過她剛才仔細觀察了其他人如何穿著,穿起來也應該不大費時間。

    就在茨蔚剛剛將衣服脫盡,緯簾被人撩開了。茨蔚驚慌的一回頭,掀著緯帳的人撩著緯帳的手也停在半空中,呆愣的望著連內衫也褪盡背對著他的茨蔚。

    是李斬。

    緯帳被放了下來,本欲跨入的李斬退了出去。

    手不停的在哆嗦,衣帶結了好幾次也沒結好,脛甲綁了好幾遍,仍是鬆鬆跨跨的,正在慌亂中,外面傳來的李斬催促的聲音,更是讓她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

    聽到聲響,也估算一下時間,李斬又撩開了緯帳步入了營帳內,就見到茨蔚仍是一幅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

    「你還真能整,這麼半天了還穿成這樣。」一把拉起茨蔚,李斬攏了攏茨蔚的上衣,將衣帶重新綁緊,「半天沒見著你人,軍督給急瘋了,他說他可不敢擔半點的紕漏責任呢。」

    茨蔚想抗拒他的援手,而且他靠得太近,長的也比她高大,說話的時候,有氣會噴在她的臉上,憋得她滿臉的通紅。

    無視於她抗拒的雙手,將她的肩一壓,將她壓在凳子上,便蹲了下來,開始替她綁脛甲。

    低頭看著李斬手指靈活的綁著脛甲,腦袋裡一片空白,完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發現了,雖然是背對著他,可是綁胸纏著的白布他肯定是瞧見了,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退到外面去,是的是的,他退出去明顯是為了男女避諱的表現。

    思及此,茨蔚臉上馬上又慘白了一片。

    抬頭看到茨蔚青白的臉,李斬拍了拍她的臉,催促道:「快點,軍督要發飆了,三弟。」

    聽到他叫「三弟」,茨蔚回過神來,站起身子,見自己的裝束已經都整齊了,發覺距演習的時間不多了,慌慌張張的就準備往較場走去,剛邁開,又被李斬一把拉住了,有絲驚慌的望向李斬,卻見李斬露出無奈的笑容來。

    「刀呢。」

    低頭看著自己空曠的雙手,刀呢?四下望了下,在睡榻上。跑過去一把拿起刀,便頭也不回的往營帳外衝了出去。

    看著一陣風跑去的人,李斬止住了笑容,眉頭慢慢凝結了起來。

    「你真的不出去看看?」玉其林對著棒著一本書的諸葛道。

    「不去。」

    「方姑娘呢?」

    「她也不去。」方言還未開言,就被諸葛回絕了。

    方言朝玉其林微微的笑笑,表示她也不想去較場觀看。

    玉其林不再贅言離去,較場還有一大攤子的事等著他。

    跟他相處的這二十幾天,沒見過他會有熱鬧不湊的。現今拿著一本書裝模作樣的,半天也未翻一頁,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好幾圈,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感覺玉其林走遠了,諸葛將書一扔,拉起方言就往外走了去。

    就知道他肯定不會錯過這次的演習。

    新兵大會師演習正式開始了,一身勁裝的德天天子牘後腰佩長劍,身側由威武大將軍及御林統軍護駕,之後是武百官。武百官止步於點將台,而牘後與護駕將軍緩緩登上了點將台。

    剛在點將台中心站定,幾十萬將士及點將台前的武百官全都跪拜,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手一抬,司禮太監高呼:「平身。」

    所有伏地跪拜的將士及官員整齊的站立了起來。

    「嘩」的一聲,牘後抽出腰間的長劍,揮舞著劍從左上劃至右下再舉至下頜前,算是行了一個軍禮。

    「咦?」諸葛在遠處眺望著點將台上的動靜。

    「怎麼了?」方言問道。

    「點將台上……」多了一個人,一個他很多年未見的,不應該出現在點將台上,不應該在此時位於牘後身後的人。

    掐指算了一算,眉皺了皺,宮廷鬥爭在另一個局面已經打響了。

    李斬抬頭望著點將台上的人,大為吃驚,他怎麼會出現?發現李斬異常的面部表情,軋虎嗤笑了一下,遠距離的瞻仰龍顏就讓他呆到這樣子了,連他軋虎也不如,沒見過世面。

    />「衛國,保家,殲敵,平亂,國家之希驥,民眾之歸望,從今天起,悉數交於吾之將士手中,請用你們堅忍的毅力,卓絕的才能,超凡的戰鬥力,盡忠你們軍人的本份,以血汗盟誓,護衛德天王朝功業千秋萬載……」

    響應牘後的是全將士整齊豪壯的盡忠盟誓。

    一聲令下,演習開始。

    軍旗陣,騎兵陣,御林軍陣,矛兵陣,長槍陣,刀兵陣,弓箭步兵陣,重步兵陣,弩車陣,駟馬戰車陣,戰鼓擂擂聲中,所有的兵陣按出場秩序絕對整齊的走過點將台前,接受德天天子的檢閱。

    接下來便是表演式的互博操練,技能操練,對陣演習……。

    新兵的眼中,這是一個繁榮強盛的國家,擁有著令人驕傲自豪的部隊,承載上幾百年德天的宏偉基業,守護著德天千萬群眾的安居樂業,氣勢恢宏的較演習場上,新兵的血液如急擂的鼓點沸騰到了頂點。

    在演習還處於**之際,諸葛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滿臉的陰鬱凝思,鮮少出現的正經面容,讓方言覺得眼前人較之以前判若兩人。

    他不回去了,也許老頭子現在很需要他,可是他不能再回去了,九子的遊戲他只作局外人,寧攘外,他不安內。

    他不打算回去,李斬處於方陣之中,機械的踏步行禮,心思千回百轉,最後他只得出不回去的結論。有些事情,趟進去只會讓水變得更加的渾濁不堪,讓自己心憔力瘁也許只換來一個莫可名狀的結局,還不如戰於沙場,亡於忠誠的名義之下來得其所。

    軋虎決定看不起他們,包括他左前的茨蔚與並列其右的李斬,茨蔚是從一開始就踏錯了步伐,中途明顯的節奏感失調,還有慌亂到出現同手同腳的情形,右邊的李斬更過份,從一開始就神遊太虛,該喊的口號,他一句也沒喊,只是一場幾十萬人的演習而已,這兩個竟然怯場到不知所謂,連他軋虎半分不如,瞧不起!

    所有的操習完成後,威武大將軍揮起了令旗,八方兵團開始行軍百里,全軍進駐於兵部統本營,新兵大會師結束,意味著新兵們正式的軍旅生涯開始了。

    十五曝光——

    :::

    眼前就是兵部統了,真的是好大啊!

    兵部統現屯兵一百萬,佔地千畝,光各種較場,就佔地五百畝,馬場、兵器庫、軍資庫、資料庫、兵捨、統軍營、軍機處都比較的集中建於西南面,整個兵部統都有高大的城牆圍築,共有四個出入口,都砌成城門堡壘狀,城牆每五百米建一烽火台,從牆外便可以看到裡面建有高高的眺望台,有士兵正在眺望台上執勤。

    八方兵團從四個入口進駐,最終彙集於大較場,並進行了重新的編制,每六十四甲兵編為一個排,一百二十八名戰士為一個連,每兩個排即二百五十六名為一個營,四營為一團,四團為一師,一師人數為四千零九十名甲兵,騎兵與輔助兵,另計四千零九十六人,共八千一百九十二人組成一個師。

    新兵們基本上是按原來的徵集地區組成師,原來的兵團組成團,原來的分隊組成連,再分成兩個排,新的編排變化並不是特別大。但是叮卻與茨蔚被分到不同的連,而李斬卻與茨蔚、犀牛、軋虎編為同一個排,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叮在鬱悶自己未與茨蔚編為同一連的同時,發現浴凰成為了自己隔壁鋪的&;兄弟&;。

    這算什麼事,雖然兩人同屬一線,但是卻是不同的兵團,居然會安排在一個連,叮很是懷疑統軍的用心。後來刻意的去打聽,才瞭解到南一線的士兵,五個兵團有部分的打亂摻插,叮是屬於那種被打亂的部分,他現在所處的連多數由原參酌兵團的士兵組成。

    比叮更鬱悶的是茨蔚,如果沒有了叮的掩護,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會在哪天就曝光了,而且,現在居然和李斬同為一個排,即將的朝夕相對讓她更是心生焦慮。

    不過繁瑣的新兵入駐事務讓她也無心顧及太多,領軍需,找營房,認識新的戰友,新編製整隊,熟悉兵部統的所掌事務的職能分佈……,一整天下來,已經精疲力盡,等到所有的事務暫告一段落時,背部的疼痛就如火灼般氾濫開來。

    李斬一步入營房,就見到茨蔚趴在床沿上,一臉痛苦的皺著眉。

    一腳,他踹飛了擋在他面前某位新兵的行李,正在忙著整理自己行裝的新兵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不解的望著有此暴舉的李斬。被踢行李的新兵正是參酌兵團的新兵沙旦,此人有著蠻牛的個性,脾氣特別暴燥,參酌兵都不太敢惹他,背地裡也常常稱他為&;傻蛋&;。

    本來就因為自己被摻插到司方兵為主的連隊裡而生悶氣的沙旦,見自己的行李居然就被來人莫名其妙的給踢的散落了一地,愣了數秒後,氣不打一出來,當際橫橫的站了起來,走過去不由分說的朝李斬的腹部給了紮實的一拳。

    這下好了,惹錯人了,眼前這蠻牛長的高壯威猛,一拳不會比犀牛的弱,直起身子,不示弱的他一拳揍上了沙旦的臉。

    營房裡的士兵全都瞪大眼看著這一幕,茨蔚稍睜開眼睛,怎麼又打上了?

    犀牛見狀,欲上去拉住怒氣衝天的沙旦,沙旦惱怒的一把便將犀牛撩倒在地。

    狠傢伙!李斬開始後悔自己腳夠背,誰的不好踢,踢到&;鐵板&;了。來吧,他猛吸一口氣,準備接受沙旦的摧殘。

    準備還不夠足夠,鐵拳便落了下來,李斬只顧得上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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