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見那幹幹癟癟的地瓜,雲初白的臉立馬就變了,「你就給爺吃這?」
慕容楚嗤道:「冰天雪地的,沒讓你吃雪渣子,有這吃就不錯了!」
雲初白哼了聲,「爺病了,要吃肉!」
小樣兒的,事兒還不少!
慕容楚把胳膊肘子往雲初白嘴邊一送,「喏,這就是肉,你啃兩口吧!」
眼風一斜,雲初白嫌棄地望了她白嫩嫩的胳膊肘子一眼,「哼,你這肉是生的,爺不吃生肉。」
喲呵,這傢伙還蹬鼻子上臉,踩著竿子上樹了?
不過,慕容楚這樣的成熟女性自是不稀罕和他一般見識。
她把那個地瓜擱在手裡掂量了掂量,「爺,你瞧瞧哈,這塊瓜結實又飽滿,是塊難得的好瓜,我燒個炭盆,咱們把它烤一烤,嘖嘖,那得香得流油,美得冒泡啊!這樣的大冷天最適合吃這了……」
斜她一眼,雲初白不屑道:「哼,爺的吃食要講究個色香味俱全,你這個瓜瞧著就不美,爺不吃!」
慕容楚歎了聲,「我說爺啊,咱矯情也得看條件不是?這荒山野林子的,能有塊地瓜,還有人給你烤地瓜,你就知足吧!」
確實,在這樣艱苦卓絕的條件下,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雲初白哼了聲,翻過身去不說話了。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慕容楚顛顛地點上炭盆,把那個瓜扔了進去。
只不過,要烤這個地瓜,煙熏火燎的,確實嗆人,七王爺身嬌體貴,要是被嗆著了可怎麼好?
沒得法子,慕容楚和她那個烤地瓜的盆,都被攆到了外頭的冰天雪地裡。
烤地瓜這個活兒吧,講究的是個火候,只要把那生地瓜往炭盆裡一埋,時候足了再翻個個兒,翻來翻去翻上個幾回也就成了。
外頭著實太冷,將那地瓜在外頭烘著,慕容楚哆哆嗦嗦地跑回了屋。
回來的時候,雲初白似乎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昏昏黃黃的燭光裡,他的臉色蒼白的不像樣,一團白茫茫的霧氣從他的口鼻裡急促地喘出來,那光潔的額頭上也是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慕容楚暗暗地歎了聲,唉,在風雪裡待了這麼久,看來他腿上的老毛病,確實不輕啊!
目光往下一撩,只見他的腳上套著一雙普通的棉襪,慕容楚瞅一眼自己穿的羊絨襪,心尖尖上就像澆了一層檸檬水似的,說不上來的酸酸澀澀。
而她的手似乎有了自我意思,自動自發地幫雲初白按揉了起來。
「嗯?」似是感覺到了她的觸碰,雲初白的眼睫微地抖動了下,緩緩地睜開了眼。
慕容楚手上不停,「爺啊,我怎麼瞧著,你這毛病是老寒腿呢?」
雖然這麼說,可是她心裡也有疑問,你說什麼老寒腿,能把堂堂七王爺折騰成這樣?宮裡宮外那些個太醫神醫什麼的,都是光吃飯不幹活的啊?連個老寒腿都治不了啊?
可雲初白根本沒有告訴她的意思,瞅她一眼,雲初白就別過了臉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