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緊緊地攀著雲初白的身子,耍賴皮似的吆喝:「不下去!死都不下去!」
哼了聲,雲初白猛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似是要給她來個過肩摔,而那麼些年的軍事訓練也不是白練的,慕容楚腿一夾,緊緊地扣住雲初白的腰。
兩個人的力氣都不小,而且性子都倔,誰都不讓誰,這樣一來,倆人就槓上了,硬碰硬總是沒有好結果的,只聽「咚」的一聲,倆人齊齊摔了個大馬趴。
當然了,慕容楚下頭墊了個活生生的人肉墊,根本就不算是摔,而雲初白就比較慘了,他來了個直挺挺的五體投地。
沒有對比就沒有高低,這回可說是高下立現,慕容楚好不容易占一回上風,她坐在雲初白的屁股上,笑得得意洋洋,「哈哈哈,爺,瞧見了吧,這就是報應!報應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哈哈哈——」
小木頭屋子裡,一片烏漆麻黑,翻身做主人之後,慕容楚的笑聲囂張又狂妄。
而雲初白一動不動,半晌,他才淡淡道:「爺身上有火折子,點燈!」
確實,黑壓壓的也不是事兒,慕容楚笑夠了,就老老實實地去點了燈。
燈一亮,小木頭屋子裡的情景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只見這間小木屋收拾得整整齊齊,牆邊是一張木板床,窗下是一張木頭桌,門邊是柴火還有乾糧。
山裡氣候變化快,看來這是獵戶在山上建的臨時居所,以備颳風下雨下雪的時候,躲一躲,避一避。
真是蒼天有眼吶!
他們的運氣真真兒的不錯,竟然找到了這麼個好地方!
慕容楚高高興興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不一會子,她眸光一垂,只見那地板上彷彿長了金子似的,雲初白一直就那麼趴著。
慕容楚瞪了瞪眼,朝著他就踹了一腳,「喲,爺,還不起來?」
燈花「辟啪」爆了一下,雲初白聲音低低地道:「起不來了。」
昏黃的燈裡,他面色蒼白,神色卻淡然得很。
慕容楚心下一緊,「爺?」
「嗯?」
「真疼啊?」
雲初白又是輕描淡寫地應了聲:「嗯。」
「唉,我就是做奴隸的命!」慕容楚歎了聲,認命地把雲初白扶到床上躺好了。
看他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慕容楚忍不住又問了句:「爺,你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長長的眼睫微地眨了眨,雲初白半垂著眸子,說了句不相關的話,「爺餓了。」
他不提還好,他這一提,慕容楚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看在他是病號的份上,慕容楚覺得做頓飯吃還是必要的。
在那堆乾糧裡扒拉了扒拉,慕容楚撿出兩塊地瓜,朝雲初白揚了揚,「爺,今兒晚上咱們吃這個!」
那是一塊土不拉幾,黑不溜丟的地瓜,瓜皮上還帶著坑坑窪窪的洞,就和所有從地裡剛挖出來的地瓜沒有任何兩樣,當然了,這塊地瓜也沒有因為七王爺看了它一眼,它就變得高貴了,優了,精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