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白挑了挑眉,頗不認同,「爺救你那麼些回,你才救爺一回,這都能抵了?」
慕容楚使了把勁兒,把雲初白往上托了托,「嘁,你是七王爺,性命金貴,我就一屁民,小命不值錢,我十條命都抵不上你一條命!」
「呵,還挺有自知之明!」雲初白趴在她背上,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子上,小姿勢舒坦得很。
「過獎過獎。」一開口,風雪就可著勁兒地往肚子裡灌,慕容楚含含糊糊地應了句,就閉了嘴,不說話了。
天漸漸地上了黑影兒,遠處連綿的山巒慢慢地模糊了起來,而周圍的松樹啊,梧桐啊,一個一個披霜帶雪,靜默地挺立著。
荒山雪地裡,走一米和走十米,走十米和走一百米,看到的景色似乎沒什麼區別,慕容楚漸漸地麻木了,她幾乎成了一個只會走路的機器人,兩條腿機械地動著,腦子什麼也不想,眼睛什麼也不看。
天色完全沉下來的時候,忽然,慕容楚覺得頭皮上一疼,「喂,你神經病犯了!拽我頭髮幹嘛?」
她氣哼哼地開了口,不想聲音卻帶著些微的沙啞,頓時氣勢大跌。
雲初白一揪她耳朵,朝著不遠處的山坡上一指,「你眼瘸了?看那是什麼?」
那裡有一座小木屋!
這是救命的好地方啊!
頓時,慕容楚像打了雞血似的,三步並作兩步,「噌噌噌」地奔了過去,那動作哪像是背了個男人的姑娘?分明就是個背了隻猴兒的漢紙!
「彭彭彭——」
放下雲初白,慕容楚可著勁兒地敲門,「有人嗎?有人在嗎?」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她試探著問:「大爺?大媽?大姐?大嫂子?喂!有沒有人啊?」
「咚!」
紫色袍影一閃,雲初白朝著木頭門就是一腳。
對於這樣不懂禮貌的行為,慕容楚自然不能贊同,她叉著腰,這就教育開了:「那啥,爺,咱們這是借宿!借宿懂吧?你得客氣點兒!知道不!」
她往門裡探了探腦袋,「大爺大媽,對不住啊,他就是個野人,你們不要和他計較,對……不對!小賤人,你不是瘸了嗎?不是不能走了嗎?」
慕容楚轉過頭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雲初白那剛剛踹了門的腿。
「哼!」雲初白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趾高氣揚地進了屋,「這屋子無人,你個笨蛋敲的什麼門!」
他行動間如行雲流水,袍擺微微地浮蕩,一派優華貴。
「好啊,你竟敢騙我背你!」慕容楚氣得牙根癢癢,她猛地一跳,往前一撲,直接躍上了雲初白的背,胳膊纏著他的脖子,腿纏著他的腰,整個人緊緊地貼在雲初白的身上。
用那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欺騙她善良的心靈,利用她純潔的階級感情,心腸子忒黑!
被人死死地扒著,雲初白怒了,「死下來!」
「不!」
怎麼也得討些利息回來不是?
慕容楚纏的更緊了,打定了主意不鬆手。
她整個一副無賴做派,雲初白鳳眸一瞇,「死下來,爺保證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