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向外面喊道:「落霞,把她帶過來。」
「是」落霞拎著她的衣領像拎著一隻待宰的公雞一樣,憤憤的把她扔到地上,哼,她最討厭這樣吃裡扒外的人了,沒想到自己和公主把她當自己人一樣看待,居然是養了一個白眼狼。
千尋坐在那裡,不怒而威,梧桐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上下牙齒咯咯作響,不知是嚇得,還是隱忍的辛苦?
「梧桐,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她點了點頭,淚水橫流,朝著千尋磕了一個頭:「對不起公主,對不起,奴婢錯了。」
千尋淡淡的道:「兩個月前,我中毒也是你下的吧。」
「是,是奴婢。」她已經心生絕望,涕不成聲,她也不想害人,更何況,這段時間,公主從來不拿她當一個下人看待,可是她如果不這樣做,她的父母還有三個弟弟就要沒命了啊,天知道,她在做這些虧心事的時候,經受了多少的折磨,又有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
「是太后還是皇后?」
「奴婢其實是麗妃的人,兩個月前的毒是麗妃吩咐奴婢下的,那時候皇上對太后和皇后防備的緊,但是卻忽略了麗妃,不過後來吩咐奴婢做事的確是太后,皇上查的嚴,把太后和皇后的人都給清了出去,奴婢被麗妃派到公主身邊之後,有一天有人來找奴婢,說是太后要召見奴婢,奴婢還很受寵若驚,沒想到聽到她吩咐的任務之後,奴婢不想做,要拒絕來著,她就控制了奴婢的家人,奴婢無法,後來只能聽從她們的吩咐,不過,奴婢除了幫她們把你引導荷花池和放小人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還好公主沒事,奴婢罪孽深重,自知無法獲得公主的原諒,請公主賜奴婢一死。」
她又接連磕了幾個頭。
千尋淡淡的道:「我不會殺你,你走吧。」想不到,這事,麗妃還插了一槓子,居然還這麼對她恨之入骨?
梧桐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她,不敢相信公主會放了她。
落霞也十分驚詫的詢問:「公主?」
千尋很淡然的擺了擺手:「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梧桐感激的磕了幾個頭:「多謝公主,謝公主。」慢慢的退了出去。
落霞十分不滿:「公主,她雖然有不得不害你的理由,但是她畢竟是害了你,你幹嗎要把她放走?」
千尋冷笑一聲:」你覺得從我這裡走出的人,麗妃會繞過她嗎?太后會繞過她嗎?」別人對她做過的事,不論什麼理由,她不害人,也不會亂作好人去救人。
果真如千尋所料,第二天宮裡就傳出了梧桐晚上誤墜荷花池被淹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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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沐千翔要去沐雲國的館驛,正式接管沐千御的工作,千尋因為白子樓的事情,也跟著去探探情況,因為不太方便,便穿了一身男裝。
館驛瀕臨京城最熱鬧的西大街,千尋早已在宮裡呆的不耐煩了,於是耐不住好奇,非要拉著沐千翔去街上逛一逛。
商舖裡面都是財大氣粗的,路邊都是些小商販,也就是無論你是富的,窮的都能在這裡買著自己需要的東西。
「哇,哥哥,你看這個脂粉盒是不是很漂亮啊?」出了皇宮,她就喚沐千翔哥哥了,她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比較親切,合乎她的心意。
「嗯,不錯。」他又不懂這些東西,只是看著好看就行。
「這個多少錢?」
「一兩銀子。」對面的老大娘笑呵呵的。
「哇,好便宜啊!」
她掏出二兩銀子給她:「不用找了。」自從她上次去醫館看病之後,吸取了教訓,出門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拿上銀子。
那老大娘連忙稱謝,似乎也不願意佔她的便宜,又送了她一個放首飾的小盒子,和這個顏色相近,看起來是一套的。
千尋買了之後,就向沐千翔炫耀:「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很便宜?」
沐千翔尷尬的笑笑,她現在是男裝好不好,一個大男人拿著脂粉盒和首飾盒,高興的直嚷嚷,吸引了街上所有的目光。
其實是沐千翔想的有點多而已,大家都盯著他們看沒錯,但是他們是因為看到他們時的驚艷,一身白衣,墨發飛揚,英姿勃發,有著陽光笑容的美男子,一身藍衣,同樣青絲高束,唇紅齒白,有著燦爛微笑的少年。
這樣的兩個人並排走到哪裡,都是焦點,都是亮點。
「哥哥,你看那邊的那個頭釵好不好看?」
沐千翔微微點了點頭,他一方面覺得妹妹有這麼開心的時候,他也很高興,從來沒有感覺過這麼相依為命的幸福感,他真的覺得他冒著生命的代價回來回對了。
另一方面,他上前扯扯千尋的袖子:「咳咳,弟弟,你個大男人買這種東西幹什麼?」弟弟兩字咬的特別重。
「矮油,自然是送給我的小情人啊!她一定會喜歡的,哥哥,要不然,你也給你的小素素買一個吧!說不定你送給她,她就答應嫁給你了。」千尋細聲細語的道。
咳咳,沐千翔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妹妹,你太能惡作劇了,瞧瞧說這話,讓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孤鶩,是不是你把我好好的妹妹給教壞了?哼哼,看我饒不了你。
遠在雲閣的孤鶩打了個噴嚏,抬頭
望天,這是誰想我了來著。
旁邊的小言旭笑著道:「一個噴嚏不是代表有人罵你了嗎?」
孤鶩一個巴掌拍過去,言旭輕巧的躲開。
孤鶩氣惱地道:「誰會罵我這個英俊瀟灑,人見人愛的美男子?」
「說不定是你幹了什麼壞事,三皇子罵你的。」孤鶩又一個巴掌派來,仍然沒有拍著。
「好啊,你小子,最近武功進步很快啊!」
「那當然,必須的。」
千尋惡作劇的因子發作,邊看邊嘮叨:「你看這個桃紅色的適合我那個小情人,這個青色的就送給你那個素素了,好不好?哎,你看這個淡藍色的給你那個唱唱怎麼樣,這個綠色的給你那個美美哈!」
沐千翔是滿頭的黑線,極力往千尋的背後躲,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四處看看,能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幾個頭釵加起來才十兩銀子,真的好便宜,比店舖裡面的花色多不說,便宜的那是沒譜了。
付完錢轉身就走,一道亮麗的綠衫女子擋住了她的去路:「公子,我好喜歡你的那個桃紅色的頭釵,能不能轉賣給我啊?」
這女子長得清麗脫俗,綠色的純淨穿在她身上又增加了一種調皮感,讓人眼前一亮,聲音更是婉轉動聽,千尋頓時對她有了好感。
思考了一下道:「好吧,賣給你了。」
「啊,真的。」那女子欣喜若狂,笑起來眼睛彎成了小小的月牙,比夜空中的星星還要生輝,美極了。
不過吧,看她這樣子,很像大戶人家的小姐,她有好感是不錯,但是價錢還是要算的,花雲丁不是說了嗎: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我買這些總共花了十錠金子,這樣吧,這個綠色的頭釵便宜些賣給你,一錠金子就夠了。」
女子不敢置信:「真的?好便宜啊,可是怎麼好意思讓你吃虧呢?」
千翔咳了一聲:這女子不是被家裡嬌生慣養,不諳世事,就是家裡富的冒油,不過這妹妹絕對是個賺錢的好手啊。
「哎。」千尋歎了口氣:「誰讓我們有緣呢,我怎麼好意思要你這麼多錢。」
「沒關係,鎖兒,給錢。」少女甜甜的開口。
那身後的丫鬟鎖兒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張銀票,遞了過來,千尋定睛一看,哇塞,居然一百兩金子,姑娘,你家是開錢莊的嗎?
千尋猶豫道:「這,會不會太多了?」
少女天真爛漫的笑容特別感染人:「沒關係,你都說了,我們有緣,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梨尚。」
「哈哈,我叫沐尋,這些是買來送給心上人的,呵呵,你懂的。」
她噗嗤一笑:「我知道。」
哦,知道就好,千尋鬆了口氣,看這情況應該是對她沒有感覺,聽她要和她做朋友,她可緊張了,千萬別因為她這幾句話就戀上女扮男裝的她就好,那她可吃不消,殘害了一個明媚的少女,可就是作孽了。
咳咳,公主,你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
「這樣吧,我這裡還有一些東西,送給你算作見面禮。」千尋掏出剛用二兩銀子買的脂粉盒。
「哇,好漂亮啊。」她接過來,讚歎道:「謝謝,那我也送點什麼給你啊?」
千尋嘴裡說著:「不用,不用。」眼低卻一點也不堅定。
梨尚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塊玉來:「這個送給你。」
千尋接過來,一看這玉就不尋常,綠色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觸手可溫,是玉中極品,要是買的話,肯定值不少錢。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
「不客氣。」
「走了,拜拜。」
梨尚朝她揮揮手。
她拉著沐千翔就走了。
沐千翔道:「你這樣騙人家的錢不太好吧。」
千尋不滿:「這怎麼是騙啊,是我出售商品給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我說哥哥,誰是你的妹妹啊,你不替我出錢就好了,還扯我的後腿,哎,你該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身後的沐千翔只好選擇閉口不言,他再問下去,她不定又說出什麼呢。
千尋哪肯輕易放過他:「哎,哥哥,我說真的,這個女子真不錯,好像家世也很好,很難得碰上一個不討厭的女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還是你對靜心還沒有死心啊?」
「好了,該買的東西買了,該去館驛了。」沐千翔不在理她,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千尋追上去:「哎,你倒是說說啊。」
「說什麼,說不定啊,那少女是甘心被你騙呢,最後還不知道你們孰贏孰輸呢。」
「呃,你看出什麼了?」
「我沒看出什麼,只是看到你收下玉珮的時候,她眼裡是得意的。」
「啊?難道她是故意要接近我的,這麼說她認出我的身份了,那她有什麼所圖啊?」
「不知道,不過看她倒是不像有什麼惡意。」
「我還對她有好感來著,原來那清純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那這功力可是比玉碗
高多了。」
身後的鎖兒看著那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皺著眉頭道:「小姐,我們是不是上了騙子的當了?」
梨尚細細端詳著手裡的東西:「你懂什麼呀,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呀?」
「沐雲國千尋公主。」
「啊?就是那個獨狐公子說的他的主子。」
「是啊。」
「那小姐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她肯定知道獨狐印的下落。」
「那小姐怎麼不直接問她?」
「素不相識,她怎麼會告訴我。」梨尚又道:」這件事可別讓哥哥知道了,要不然他又要把我關進家裡,不讓我出去了。」
鎖兒道:「小姐,少爺是對你最好的人了,雖然有些嚴厲,但是也是為了你好。」
「哼,為了我好,怎麼不幫我找到獨狐印,還做我的絆腳石。」
「獨狐公子太貪玩了,少爺是怕你將來受苦,總之少爺是為了你好,我們還是快回去吧,被少爺發現了,他又要把我們鎖在家裡了。」
「好吧,你告訴狗兒,我們先回去了,讓他繼續打聽獨狐印的下落。」
「是。」
千尋和千翔向館驛走去,因為白狄大皇子白子盟是因著太子受了傷,所以先去看望了,並按照他的喜好,從書畫樓選了一名女子帶了過去。
白子盟與白子樓長得完全不同,白子盟完全一副塞北人的特徵,熊背虎腰,留著一圈絡腮鬍子,大腹便便,肥肉橫行,一撮胸毛讓千尋想起來封神榜裡面的那只被楊戩逮住的豬妖,他頭上裹著紗布,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見人來了,哼的更厲害了。
待看到後面的美人時,眼睛都直了,也不哼唧了,也不受傷了,從床上直接蹦下來,直勾勾的盯著那女子。
千尋一陣厭惡,怪不得白子樓失蹤的這幾年,他身為大皇子,母妃身份又高貴,怎麼會沒有取得皇位的繼承權,原來是個不成器的。
「小美人,叫什麼名字啊?」白子盟用手抬起女子的下巴,他們還在還不好,就開始挑逗了,有沒有一點皇子的作風?真是和沐千御有的一拼。
女子躬了躬身:「小女子名叫想容。」聲音如同百靈鳥一樣婉轉,使人看上去更加的美上三分。
「好好,想容,這名字好。」拉著想容的手就往床邊走去。
看到沐千翔和千葉還杵在哪兒,立馬不悅的道:「有想容姑娘在這陪我就好了,你們可以先走了,告訴白子山,讓他也不要來打擾我。」
千翔笑著道:「當然,大皇子玩的盡興才好。」
千尋也道:「不知道三皇子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好給他傳話,不讓他打擾了大皇子的好事。」
「他呀,估計是出去打聽白子樓的下落了,他也不想想,白子樓能躲過他兩年的追捕,現在又怎麼會輕易讓他找到,還不如抱著小美人好。」白子盟不耐煩的道,色迷迷的眼睛已經離不開小美人了。
「大皇子不著急啊?其實最有希望坐上皇位的是你呀,你身份高貴,又是大皇子,白子樓回來,你不就沒有機會了嗎?」
「哼,我當初又沒有害他,最怕白子樓回來的應該是白子山才對,我坐收漁翁之利不好嗎?是不是,小美人?」
看來這白子盟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也不是全無用啊!
沐千翔道:「那千翔就祝大皇子早成大事,到時候可別忘了千翔啊。」
想容往他的嘴裡塞了一顆扒皮的葡萄,他高興地眼裡心裡都是美人,不耐煩地催促道:「一定,一定。」
看樣子已經迫不及待,要把他們這兩個電燈泡給趕走了。
「哥哥,你說我們這次要不要除掉他們倆。」她壓低聲音道,也沒有提及名字,她知道沐千翔明白她的意思。
「等到父皇壽辰之後吧,畢竟現在誰也不敢動,鬧不好就是國與國的戰爭。」
「嗯,先做好準備。」
「也不是那麼容易,既然白子山和白子盟知道白子樓在這裡,還敢來,就說明他們做好了萬全準備,更可況白子山和戰況勾結在一起,更難辦,據說這幾天戰況老傢伙找了不少的幫手,連魔宮和隱士家族都出來了。」
「那我們也不怕,兄妹齊心,其利斷金。」
沐千翔笑了笑,摸摸她的頭:「嗯,不怕。」
「你讓孤鶩送白子樓回去吧,他們兩個都不在白狄,正是白子樓回去招募自己的勢力的最佳時機。」
「嗯,我們想到了,白子山肯定也想到了,估計在白狄布下了天羅地網也說不定,這事不急,在等兩天,等到他們放鬆了警惕,再回去也不晚。」
千尋點點頭;」那我們盡可能的多拖延他們幾天,給白子樓爭取更多的時間。」
「哎,等等,你們哪個是三皇子?」
千尋看過去,一個穿著漠北服侍的女子在後面叫道,一甩頭,頭上的珠翠啪啪作響,長得是美,但是神情有些倨傲。
沐千翔拱手微笑道:「在下沐千翔,敢問可是白狄二公主白玉蓮?」
那女子點點頭,上
上下打量著沐千翔:「是我,你看起來比那沐千御強多了,聽說你身體不好,有咳疾不知是不是真的?」
千尋受不了她那居高臨下的姿態,不就是白狄二公主嗎,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是女王嗎?把別人的痛處就這樣說出來,懂不懂人情世故,有這樣說話的嗎?
態度強硬道:「我皇兄有咳疾如何,沒有又如何?」
「我來沐雲國一是為皇帝祝壽,二是來聯姻的,沐千御太花心了,不符合我的要求,聽說那二皇子是個殘疾,只有你看起來還不錯,要是沒有咳疾的話,本公主就答應了。」
媽高的,又來一個極品,你以為你真是女王啊,要選誰就選誰,你就不問問別人願不願意娶你啊!
千尋突的一笑:「謝謝公主的厚愛,我皇兄沒有咳疾,但是不想答應。」
「你」她突然變了臉色:「我沒有問你,我問的是他。」
她指著後面的沐千翔:「我可是白狄二公主,娶了我就等於得到了我哥哥的支持,你可要想清楚了。」
沐千翔也不惱:」多謝公主的好意,在下不喜歡女人。」
不光白玉蓮驚呆了,連千尋都愣住了,這皇兄為了拒婚,真是什麼都說的出來啊。
「你,你喜歡男人?」
「咳咳,我皇兄是既喜歡男人又喜歡女人。」可不是嗎,那皇兄喜歡她父皇又喜歡她,不是女人男人都有嗎?
白玉蓮臉色像調色盤變了一會,原來是個變態呀,還是離遠些,一甩衣袖,回屋去了。
他們又去各地大臣派來祝壽的地方看了看,寒暄了一陣,不巧的發現,他們幾乎都帶著如花似玉的女眷。
「我說哥哥,這是選美大會麼?」
「這是聯姻的好機會啊,所以沒有人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這也很正常。」
「那你覺得父皇會為你在宴會上賜婚,所以你說自己不喜歡女人?」
沐千翔苦笑:「父皇賜婚還是好的,要是太后賜婚,可就糟了,身邊就會多了一雙監視的眼睛和定時炸彈,就比如那白玉蓮和白子山是一母同胞,既有可能就是戰況安排好的。」
「那你就不怕,她把這事說出去,真的就沒有人願意嫁你了?」
沐千翔笑道:「你看你哥哥英俊瀟灑像是一輩子打光棍的人嗎?」
千尋也調笑道:「才不是呢,一看就是一聲令下,就有無數女人撲上來的美男。」
沐千翔刮刮她的小鼻子。
兩人哄笑著。
千尋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我還害怕你會陷在靜心的事情裡不可自拔呢?」
「我對靜心不是想的那樣,我對她更多的是感激。」
千尋驚訝:「是嗎?我還以為你對她可以豁出生命不要呢。」
「我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我六歲那年,在宴會上去茅廁的時候,差點被人給害死,要不是因為不開心不知不覺走到那裡的靜心看到了,大聲呼叫,我就被人掐死了,從那以後我就和她認識了,七歲那年,她誤吃了本該是我的食物,中了毒,差點死掉,我就對她更加感激了,把她看成我生命中的貴人,後來我去了寧城以後,再一次看到她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徒步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才被震驚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對我產生的感情,我雖然把她看成我的知己,對她感激救命之恩,但也知道和戰家的矛盾是不會輕易解開的,自然也不會讓自己陷進去。但是從看到她驚喜的站在我面前的的那一刻起,我也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了,很複雜,我相信任何人見到這樣一個女子為自己坐到這種地步,都會生些情愫吧。」
「後來,這件事被戰況知道了,他便派了十路殺手輪番刺殺我,我知道我和她之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看到她被人挾持也是因為怕我危險的時候,明知道是陷阱,我卻不能不去,因為我曾經欠了她兩條人命,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想不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怪不得每次看到她那麼憂鬱呢,想來很多事情她心裡也是明白的吧。
「她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我一直怕你想不開,所以沒有告訴你,她說她來生要做無妄山的一塊石頭,讓你去找她。」
「嗯,好,如果有來世的話。」這一生的情義他是還不清了,但願來世能還吧。
「我們去前面去看看吧,前面兩處院子是除了花家以外,西大陸上最富有的兩個家族慕容家族和上官家族住的地方。」
「呃,還有這麼多富的家族啊?比我們還富有啊?」
「那當然,沐雲國建國才三四十年,經歷了戰爭,再重建家園,又和白狄打過仗,你說我們國庫還能剩幾個錢,而他們這些家族都是經歷了上百年的大族,根基深的很,我們自然比不上。」
「哎,還以為當個公主會很有錢呢。」
「父皇和哥哥雖然沒有他們這些大家族富有,但是供你花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不必擔心。」
「我才不要花你們的,我會自己掙的。」
兄妹倆往前走著,便聽到前面傳來爭吵聲。
一個清冷的聲線帶著怒氣道:「我不是警告你了,現在京城外來的人太多,人心複雜,不要往外亂跑,你偏不聽,現在看看,玉珮丟了吧!」
「我沒丟,只是送人了。」
那委屈的聲音分明就是剛才在街上遇到的那個綠衣少女。
「你長沒長腦子,家傳的玉珮能隨便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嗎?」
沐千翔看了看千尋:這次玩大發了吧,人家哥哥一眼就看出你是一個騙子了,現在倒好,人家是我們的客人,不能得罪,看這架勢,怎麼解釋吧。
千尋無所謂的聳聳肩,是她自己願意的好不好,她又不是小孩,也不是弱智,我也算不上騙人啊!
「慕容家主,令妹的確是把玉珮送給我了,這不我來拜訪來了,想不到你這麼介意,我先前也不知道這是你祖傳的東西,呶,玉珮在這裡,你收回去吧。」千尋把玉珮拿在手裡遞過去。
哎,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玉質,要是賣的話,也是價值連城啊。
慕容梨白轉過身來,一張完美無匹的臉露出來,和她剛才看到他那風神俊朗的背影想到的一模一樣,這古代真是滋生美男子的窩啊,和他皇兄比女子還美的柔美之資不同,和夜鍾離霸氣高高在上的姿態也不同,他是精明的,而且有一種驕傲的清冷,似那子時的月光。
一雙銳利的眼神看過來,只是一瞬,就看明白了他們的身份:「三皇子。」
果真是個極聰明的人,怪不得小小年紀就繼承了慕容家的家主之位。
「慕容家主」兩人相互寒暄了下。
「這位是?」他實在想不出能和三皇子並肩而行的京中少年還有誰有這樣灑脫的風姿。
「啊,哥哥,這就是我在路上一見鍾情的尋公子。」梨尚三分嬌羞三分喜悅的道。
千尋被道道光雷劈了劈,這是鬧得哪處,剛才不是還說不喜歡她麼,怎麼一轉眼就變了呢,還一見鍾情?
沐千翔似笑而笑的看著她: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那慕容梨白的目光射向她,似乎要穿透她的靈魂,把她看個透徹,過了一瞬,才不漏痕跡的垂下目光:「恕梨白眼拙,認不出尋公子的身份。」
慕容梨尚忙插嘴道:「哥哥,你當然認不出了,這是景王府的小王爺沐尋。」
「是嗎?」慕容梨白看著梨尚有些緊張的臉色,心中瞭然,面上顯得很淡然。
沐千翔和千尋都沒有說話,誰都明白這兄妹倆貌合神離,一個要隱瞞什麼,一個洞察先機,深藏不漏,不知這是為哪般?
她記得她可沒有告訴過她,她是景王府的小王爺。
這丫頭想幹什麼?不過這是人家兄妹倆的事,與他們無關,更何況人家哥哥都沒有拆穿。
慕容梨白道:「原來是景王府的小王爺,在下失敬了,不知道景王在啟城可還好?」
千尋面上一抽,我怎麼知道他好不好,我壓根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郡景好不好?嘴上敷衍道:「好,還好。」
「上次去啟城忙通匯錢莊的事,見過景王一面,他的腿疾也好了嗎?」
千尋見對面的慕容梨尚朝她擠眉弄眼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只得道:「哦,已經好了。」
話一落,慕容梨白的嘴角一挑,有些詭異,道:「那就好。」
眼光瞟到慕容梨尚翻了翻白眼,像卸了氣的皮球一般,見她哥哥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似乎很害怕,千尋便知道她露餡了。
不過早晚要露餡,以慕容梨白的精明,他妹妹在他面前就是個透明的人。
慕容梨白道:「三皇子和小王爺要不要到屋裡一敘?」
沐千翔道:「我看這裡的涼亭不錯,不如在哪裡喝杯茶如何?」
「好,三皇子請。」
「哈哈,來者是客,慕容家主請。」
千尋對這樣的禮節最看不過去了:「你們不請,我先請了。」說著從他們倆的中間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了,那慕容梨尚也追了上去,和她並肩走在一起,甚至還親密的挽起了她的胳膊。
她怎麼就覺得這麼彆扭呢,前世和朱七七童鞋睡在一個被窩也沒有這麼彆扭啊!
「哎,你幹嘛要對你哥哥說謊啊?」她小聲的問。
「誰讓他天天把我關在家裡,不讓我出門呢。」
「是嗎?那你接近我又是什麼目的啊?」
她很驚訝:「被你看出來了。」然後又自言自語:「我還以為我的演技很成功呢。」
「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是我看出來的,是我哥哥。」
「原來這樣啊,他們都說你是個神醫,比你師父還厲害,是不是真的呀,你真的能把死人救活,把殘疾人都弄健康?」
媽高的,這是哪裡穿的謠言啊,她哪有那個本事?汗顏啊!
「你信嗎?」
「不信。』
「我也不信。」
兩人都笑了起來。
一個是藍衫的絕色少年,一個是嬌艷欲滴的明艷少女,羨煞了這灼灼日光,如畫江山。
慕容梨白和沐千翔走在後面,梨白凝視著前面高矮差不多的背影,道:「莫非是三公主?」
沐千翔笑道:「慕容家主好眼力。」
 
「哎,你還沒說呢,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了,你會幫我嗎?」
「說來聽聽,在決定嗎?」
「因為獨狐印說你是他主子,你同意了我們的的婚事,他才同意。」
「啊?」千尋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那個被偷了胸衣,追婚的女子啊?」
「怎麼了,不行啊,誰讓他看了人家不給看的,拿了人家不該拿的。」慕容梨尚瞪圓眼睛道。
「應該。」千尋珍重的回答她,這古代的女子在這方面看的還是挺重的。
「那你幫不幫我啊?」
「幫,不過呢,你要用技巧,你這樣老是追來追去是不行的,你得…」
「噓」慕容梨尚忙打斷她漸漸升高的聲音:「小點聲,別讓我哥哥知道了。」
「為什麼,他不同意?」
「是啊,獨狐印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偷,我哥哥覺得他配不上我。」她十分的懊惱。
「想不到你哥哥還很迂腐。」千尋扭過頭看了看他,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啊。
「所以,你剛才才那麼說,想讓你哥哥以為你已經忘記了獨狐印,喜歡上別人了?」
「哎,是啊,沒想到一眼就被他看穿了,估計一會回去我又要挨訓了。」
「別急,慢慢來,看的出你哥哥對你還是很好的,你應該時不時的撒個嬌什麼的,他就心軟了,不捨得訓你了。」
「切,我哥哥是個死心眼,他才無動於衷呢。」
「別急,我會幫你的。」話說她最喜歡干紅娘這種事了,她在前世上大學的時候,就為她的同學牽過線,當時她和她們學院的院花是好朋友,很多男同學都追過她,院花就拿她當擋箭牌,她也樂意當院花的擋箭牌,因為男同學送給院花的零食,都被她給吃了,她的同桌就警告她,以後不許再吃別人送的零食,他給她買,她就以為同桌也喜歡院花,不讓院花收其他男同學的零食,只能收他的,但是又不好意思表達,她又在一次無意中得知院花喜歡她同桌,她為了同桌的友誼,決定幫他一把,於是就以自己的名義約了兩人見,。她又以有事為名,沒有去,結果,結果就是不但沒有成功,而且自此兩人都不再理她了,真是莫名其妙,她同桌每次還都陰陽怪氣的嘲諷她兩句。
到現在她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這次的紅娘之舉能不能成功啊,這真是個巨大的挑戰。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覺得吧,他要是不願意,你就直接把他推到床上得了,他不就是你的了嗎?」
慕容梨尚狐疑的看著她:「這樣可行?」
「咳咳,不知道,應該可行吧。」話說夜鍾離那傢伙就是那麼幹的,沒有經過她同意過,自己想親就親了。
靠,怎麼想起那傢伙來了。
「好吧,下次試試。」慕容梨尚下定了決心。
「她們似乎還挺有緣分。」沐千翔抿了口茶,笑著看兩人坐在涼亭的邊上背著他們竊竊私語。
「是啊,她們平常都是一個人,沒有同齡說話的,見著投緣的,自然就高興。」
「慕容兄來到這京城可有其他打算?」
「不瞞沐兄,梨白這次來,是想在這裡在開一家錢莊的,只是這京中已經有花家和上官家兩家錢莊,不知道能不能開的成功。」經過這一會,兩人也開始稱兄道弟了。
「這事要慢慢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到時候會叨饒沐兄的。」
四人分成兩組,各聊的熱火朝天的。
沐千翔道:「我是奉父皇之命過來問一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需要的,我還要去幾位皇叔那裡,上官少主那裡問一問,如果慕容兄沒有事的話,等我回來,一起去吃午飯吧?」
「好。」慕容梨白也很高興,能遇到這樣的知音。
千尋和梨尚繼續她們的聊天,幾乎都沒有感覺到皇兄的離開。
「哎,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哪有?沒有啊?」
「真的沒有?我怎麼覺得你的臉色這麼可疑啊?瞧瞧都紅了。」
「切,一個大姑娘家討論這種事,誰不臉紅啊,你不臉紅,那是你臉皮厚。」千尋也覺得自己找的這個理由非常站的住腳。
「切,得了吧你,是誰剛才還說讓我直接撲倒呢?」
咳咳,好吧,她似乎真的不太適合走純情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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