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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築基 文 / 木晨

    時間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但也是促進世界發展不可或缺的最重要因素。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三年光景如東逝水一去不復返。

    蠻荒外圍毗鄰深處,一片青翠欲滴的青竹林間有茅屋三兩間,青竹做的柵欄圍成的小院裡奼紫嫣紅,錦花簇簇。一頭強悍雄壯的白毛獅虎獸愜意地趴在花叢間打著哈欠。青石鋪成的一條羊腸小道從中心的一間較大的茅屋一直通向院外,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流過小院前面。一派溫馨的農家田園風光。

    這時,一個五歲大的小男孩臉上帶著純真無邪的笑容從遠處的叢林裡面跑了出來。懷裡抱著一大堆紅彤彤、果肉飽滿的紅色果子。小孩邊跑著嘴裡還小聲念叨著:「哼,大叔還說那群小猴子很厲害呢,還不是被我用花果酒給醉倒了,嘿嘿嘿……」說著似乎是想到了剛剛那群小猴子醉態可鞠的滑稽模樣,情不自禁地又笑了起來,清脆稚嫩的笑聲如銀鈴一般。

    「城兒……」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小孩兒一跳,「糟糕,大叔發現我了,快跑……」小男孩剛剛還興高采烈的一張小臉立即苦了下來,轉身就要朝叢林裡跑去。

    一道紫電劃破長空,眨眼便來到了小孩的去路上,紫光閃耀,一名身著紫衣的男子負手而立,擋住了小男孩的去路。「城兒,你又調皮了,」風雨城英俊脫俗的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他看著還不到他大腿高的小孩子,道,「赤雲猴辛辛苦苦地培育著你最愛吃的赤雲果,你還不知感謝的用花果酒去灌醉它們,盜取赤雲果,真是恩將仇報。」

    小燕城稚嫩可愛的小臉不好意思的紅了,仍自強辯道:「小猴子都愛喝花果酒,我給了它們酒喝,這些果子都是它們拿來感謝我的,怎麼能說我恩將仇報呢?」

    「哦,呵呵,赤雲猴一個個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它們還能來孝敬你這個專門惹禍的小祖宗?」紫衣男子風雨城似笑非笑地看著小燕城一張小臉窘迫地憋的通紅,道,「我教過你的,萬物要取之有道,雖說有時會不擇手段地獲得所需,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危急時刻,怎麼,你忘了嗎?」

    「我有取之有道啊,我拿花果酒和猴兒們換果子,是它們不勝酒力。」小燕城雙手緊緊的抱著鮮艷欲滴的赤雲果,像是怕風雨城搶他的似的,不滿地撅著小嘴道,「再說,我想吃了嘛,這已經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了啊,我還能以物換物,大叔應該誇我才對嘛。」說到最後似乎是把自己說服了一般,越來越理直氣壯。

    風雨城哭笑不得,最後搖了搖頭,一把抄起小燕城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道:「你還越說越有理了,不跟你鬼扯,剛剛找到了最主要的一味靈藥,今日便進行第九次築基。」

    一聽到「築基」兩字,原本還安安靜靜如一隻溫順的小貓般被拎著的小燕城頓時掙扎著大叫起來:「不要,我不要——」彷彿「築基」二字似乎是什麼可怕的凶獸一樣。就連最愛的赤雲果也掉了落了一些。

    「這可由不得你了。」風雨城不為所動,右手如鉗子一般任由小燕城騰出一隻手來又抓又撓就是掙扎不開。

    「壞大叔」……「我不要」……這一類的聲音一路上吵個不停。風雨城進入小院子,朝著慵懶地曬著陽光在花叢中打著盹的獅虎獸吩咐道:「大白,去周圍巡視,不要讓陌生的生靈接近。」明明是叫小白的,但長年累月地受到小燕城的影響不知何時也開始叫起大白來了。

    「吼」獅虎獸聽到主人的命令,吼了一聲,而後縱身一躍從花叢中直接越過青竹柵欄落在了院子外面。「大白,大白別走,大叔又要給我慘無人道地折磨我了,你幫我咬他。」小燕城一看獅虎獸要走了,立即就慌了。

    「我是大白的主人,你覺得大白會咬我嗎?」風雨城似笑非笑地看著小燕城。

    「大白,你一定不忍心就丟下我一個人的吧?」小燕城努力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彷彿蓄著淚水,隨時都會流下來。

    「嗷吼」大白轉過頭非常人性化地流露出一絲無能為力的表情,而後碩大的屁股一撅,騰挪著消失在叢林裡,看那樣子似乎還有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樣子。

    「哇啊啊,臭大白,以後我再也不會偷大叔的花果酒給你了!」小燕城看到獅虎獸走時那扭動的屁股,也不在乎另一位當事人在場了,頓時氣急敗壞的大喊大叫起來。

    「是說我辛苦釀製的花果酒怎麼越來越少了,原來是被你偷去了!」風雨城徉怒的樣子似乎鼻子都被氣歪了,但那眼眸深處卻帶著笑意。

    「這筆賬以後跟你算,現在就築基。」風雨城朝右邊的一間深處花草叢中的茅屋疾步走去。

    打開大門,風雨城拎著小燕城徑直地朝屋子中間的一個小澡盆走去。小澡盆裡充斥著五顏六色的液體,一縷縷螢光如螢火蟲般閃爍著,淡淡的清香溢滿整間屋子,一看就知這盆液體的不凡。

    風雨城抱著小燕城,單手一揮,一團紫霧瞬間籠罩小燕城,又在一瞬間消失,此時,小燕城身上已經是光溜溜的,白中透紅的粉嫩肌膚令小姑娘都要羨慕。

    「啊……大叔,你這是第九次調戲我了……」小燕城大叫著被丟進小澡盆裡,濺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剛一接觸到液體,小燕城白皙晶瑩的肌膚立即變得通紅,如同一隻被煮熟的大蝦一般。他雙目緊閉,雖然一直在掙扎不想進行築基,但他知道大叔是為了他好,一旦無法避免,真正開始時,他只會盡全力去接受,去完美地完成,放棄那些無謂的掙扎。

    雖然已經在盡力忍受了,但那種彷彿要活生生抽乾全身血液的痛苦難受還是讓幼小的他情不自禁的顫抖著。「城兒,抱元守一,緊護靈台。」風雨城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有一種震撼人心的作用。小燕城按照他的指示,盤膝而坐,集中全身精氣神緊守靈台,慢慢地,全身恢復了本來的顏色,身子也止住了顫抖。

    風雨城看著小燕城的目光裡滿滿的都是寵愛,看到他難受痛苦地顫抖的時候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忍。但即便再怎麼不忍不捨,這關乎重要的築基還是要進行的。風雨城右手展開,紫光一閃,一株慘白色的骨髓草出現在他的手上。骨髓草是一種罕見的天地靈藥,同時也是各大勢力為優秀傳人進行重要的第九次築基不可缺少的重要寶藥,很多修士幼時便是因為缺少骨髓草而只進行了八次築基,導致起跑線落後於各大聖地門人一大截。骨髓草通體慘白色形似骨骼,若無兩側碧玉的葉子足以以假亂真,讓不識貨的人錯過珍寶。

    骨髓草生長於陰暗潮濕同時又有諸多屍骸的地方,但這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人跡罕至的大荒,世間大多數靈藥甚至是無價可估的一些藥靈都可以在這兒找到影子,自然是不會缺少骨髓草了。骨髓草在外面是珍寶,在這裡就如大白菜一般。

    風雨城運轉神力,一團紫色的火焰驀地從他的右手冒了出來籠罩著骨髓草。紫色火焰溫度極高,灼燒地虛空都有了崩塌的跡象。骨髓草在紫色火焰中辟里啪啦地不斷被煉化著,不一會兒只剩下了一灘白色的帶有異香的液體。

    「城兒,一定要堅持住……」風雨城雙目陡然射出兩道紫電,右手一揮,白色液體連帶著紫色火焰一起落在澡盆中。

    「喀擦」小燕城似乎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好似花瓶破碎的聲音,彷彿腦袋裡有什麼破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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