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們將軍那麼威猛啊!」
「對啊!你沒聽見那動靜!嘖嘖!」
「將軍打軍營來就沒碰過女人。如今溫香軟玉再懷,自然難以把持。」
「是啊,將軍動靜這麼大……不知道夫人承受得起不?」
「沒想到將軍不僅打戰厲害,連那方面……也是一等一的!」
「那是!我們將軍是誰啊!」
蕭奚風完全想不到,因為晚上一個美麗的誤會,第二天流言就傳遍了整個隨風軍!
「該停手了吧?」白色的勁氣包裹著蕭奚風的手,他挑眉笑道。
自打他出生以來,還沒這麼愉悅過,即使是被人尊為戰神、即使是被萬千人擁護、即使是一人單騎衝入敵人主帳取了敵方首級,他也未像今夜一般愉快。
揚眉吐氣的感覺啊!
夜長傾也不動手了,早在動手不久後她就發現對方是蕭奚風了。
蕭奚風本來就有武學天賦,從小修煉,更是從血腥戰場上出生入死,論起戰鬥技巧,並不比她差。只不過他學的是光明正大的殺人,而她擅長的是暗夜裡殺人罷了。
說起來,無論是從經驗還是年齡,她都比他更為豐富。在帝都跟他動手,也算是她欺小了。論起武學天賦,蕭奚風的造詣遠遠比她要高!
見夜長傾並沒有動手的想法了。蕭奚風也放下了鉗制她的手。拉來一邊的椅子坐下,話語中是欠扁的笑意,「翼王妃也有今天?」
夜長傾挑眉,並未跟他計較。說起來,蕭奚風也算是助了她一把。如果他不來,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撐到把那群匈奴殺光。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比痞?她比他更痞!
虎落平陽又如何?氣勢上也不能輸。
「蕭大將軍,好歹我也曾救濟過你一把,讓你不用再做那樑上君子。你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那一枚金錠應該讓你瀟灑過一段時間吧?」
蕭奚風挑眉,笑話!他蕭奚風會在意區區一枚金錠?
眸色幽暗,他的手暗暗撫上了胸口,不知出於何意,那枚金錠他一直留在身上。
身體前傾,蕭奚風俊朗的臉逼近夜長傾,屏風外透過的燭光映在他完美的側臉上,勾勒出毫無瑕疵的線條,「哦?那你想本將軍怎麼償還呢?
自從你消失後,虛清門可是放話了,全大陸搜尋你的消息。
雖然翼王實力不容小覷,但是你傷的是虛清門的長老,就算他再有本事,也難以在四大門派的壓力下保住你。」
說著,若有所思道:「聽說賞金還不錯呢。虛清門可是大出血,不惜用百年一結果的鎮派之寶清蓮果懸賞你腦袋。你說,如果我把你抓過去,那清蓮果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虛清門?夜長傾冷笑。他們還真捨得大出血。鎮派的寶物都拿出來了。
「不過,誰叫爺我有恩必報呢。看在那金錠的份上,爺就幫你一把。」蕭奚風雙手環胸,坐回椅子上,嘴角閃著就狡黠的笑意,「反正你現在也無處可去,爺我身邊正好缺了位貼身侍衛。要不要考慮考慮?」
夜長傾低頭沉思,看蕭奚風那模樣,她若真呆在他營裡,保不準會被公報私仇。
但是她現在確實無處可去,缺了個身份。
最重要的是,沒有力量和實力,她想找回五顆靈珠的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你想要什麼?」正了正神色,夜長傾抬首問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就如她和翼王不是嗎?只要她給得起好處,不相信對方不動心。
蕭奚風嗤之以鼻,權利、地位、金錢、武力、天賦,他樣樣不缺。
慵懶地撐著下顎,蕭奚風卻沒有直接拒絕。對於夜長傾的性格,他也摸清了一二。如果他直接讓她留下來,這女人肯定會東想西想,以為他不懷好心,一個不留神她就會溜了。她既然開口了,就證明她有留下來的意願,他不如推波助瀾一把,也安了她的心。「你給得起本將軍什麼?」
「丹藥。」淺淺勾唇,夜長傾淡然開口。丹藥,無論是哪個大陸都是千金難求的珍寶。不相信他不動心。就算丟了力量,她腦中的丹方和一身煉丹的技巧都不會丟。
「條件?」蕭奚風垂眸開口,卻並未把夜長傾的話放在心上。那些會煉丹的丹師,哪個不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誰會相信世上有這麼年輕的煉丹師?
夜長傾剛欲開口,頓了頓,將剛到嘴中的話嚥了下去。「等時機到了再告訴你吧。」現在兩人的合作關係還不穩定,她以前還和蕭奚風結過仇,還是等讓他看到實質的利益再提出請求為妙。
蕭奚風到沒什麼在意,利落乾脆,「好。」
夜長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答應得如此乾脆?不怕她以後提一些過分的請求。
感受到了夜長傾的懷疑,蕭奚風立身一笑,眉梢輕揚,「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侍從了,名叫夜隨風,是我路上心慈撿的小乞丐。」
隨風?夜長傾嘴角抽了抽!他還真夠好意思!
「夜侍從,本將軍餓了。」
夜長傾斜睨了他一眼,沒想到蕭奚風得寸進尺的功夫還不錯!
醞釀好表情,夜長傾一臉惋惜善意地拍了拍他的
右肩,「蕭將軍。晚上還是少吃東西為妙,吃多了會發福!」
「發福?」
看見對方眼中那顯而易見的疑惑,夜長傾抿唇一笑,「就是長肥膘啊!到時候別把你的赤墨飛雲給壓垮了!」
蕭奚風聞言傲嬌地哼哼幾聲,「赤墨日行萬里!即使載重萬石,亦疾行如風。本將軍怎麼可能會把它壓垮?」
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夜長傾睏倦地瞇了瞇眼睛,「想吃東西自己去叫人。我要睡了。」殺了上百匈奴,又和蕭奚風過了兩招,身體早已疲憊不堪。
既然達成了協定,她也不畏懼蕭奚風會對自己做什麼了。雖然相處不多,但是他是個守諾的人。
蕭奚風臉黑了黑,「別忘了你是我的侍從。」
夜長傾懶洋洋地擺了擺手,攆了攆被角,縮成一團,「協約明天有效。慢走,不送。我要睡了。」
「那是本將軍的床!」
「今天我徵用了……」懶洋洋的聲音,好像一吹就散。無端讓聽者也多了幾分倦意。
「喂!母老虎,不要得寸進尺啊!」臉如塗了黑漆一般,蕭奚風額頭青筋暴跳。
回應他的是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
燭光在帳內搖曳,微帶了幾分暖意。
帳外隱隱傳來秋風寒蟬鳴叫和甲冑碰撞的金屬聲,卻顯得寒夜更加寂靜。
在怒瞪了夜長傾良久後,蕭奚風輕輕歎了一口氣,將被子蓋好,喃喃道:「女人……你真是我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