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夜幾乎沒睡,正光的離開雖然使整個實驗室發生了一陣小波動,但很快恢復了寂靜。雪白的無菌實驗室,地面乾淨到沒有一根頭髮絲,同學週身裹著實驗服,看上去全部一樣,幽黎在做血清分離時,突然背部感到一陣陣刺痛,像千萬根銀針在扎她的皮膚,不好……幽黎愕然驚醒,抬頭看到,頭頂懸著一個黑影,閃了閃,消失不見了。
她緊裹在工作服內的身體,驟然驚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吸著護服緊粘在了後背上。這感覺可糟透了。
午餐時,幽黎托著腮看著碟裡的食物,毫無胃口可言,這時她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
幽黎推開家門,她媽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表情有點古里古怪。
「幽黎,警察同志已經在家,等你半天了。」幽黎媽緊張的說話都不利落,幽黎冷視了自己老媽一眼,她太沒膽色,警察來了為什麼要緊張,如果被警察看出什麼,對大家都沒好處。幽黎故意慢吞吞走進去,換了拖鞋,把包放在小吧檯上,兩個警察也站了起來,一男,一女。
「幽黎小姐,您的身體已經都恢復了吧?」警察伸出手跟幽黎寒暄,幽黎微微一笑,與他握了下。她緊挨著自己媽媽的位置坐下來,也請警察坐下。
「我說了,我為什麼會睡在棺槨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受害者,沒有什麼能提供給你們的線索,而且你們答應過我的案件會盡量保密,可現在怎麼樣,外面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大報小報都在說這件事,我很怕哪天真會有一大群記者出現在我家門口。」衛幽黎平靜說。
警察笑了笑:「這點衛小姐可以放心,報紙裡並沒用真名,記者不會輕易找到你的。」
「物局跟警察局是否也能別再找我?」
「但是你也答應過會全力協助警方破案。」
衛幽黎點點頭:「你們今天來是?難道事情有了進展?」
兩個警察相互對望,女警才展了個溫和的笑容,她是擔心自己說的內容太過恐怖,嚇著幽黎。
「你還記得,當初送你去醫院的考古隊的隊長麼?」警察問。
「不記得,當時我整個人都在昏迷呢,醒來就看到我未婚夫丁染……其他人就……」
女警點點頭,那個男警官繼續說:「考古隊的隊長,前天被人發現……死了……」
他說出死了兩個字的時候,舌頭有些發梗,因為每次提起考古隊隊長,就不得不回憶起他死前的狀況……那個……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形狀。
……考古隊長的屍體被發現時,整個人被釘在天花板上的。
雙臂皮膚被刨成兩片肉翅的形狀,像是一對,紅蜻蜓翅膀。
他的雙腿緊緊捆綁,雙腳繃著,也如同蜻蜓的尾巴。
最可怕的是他的臉,他的臉呈現出一種難以用人類語言形容的,扭曲感,彷彿帶上了一張鬼面!雙眼暴突著,抬頭看時,總覺得他的雙眼隨時會垂直滴落。
而他的頭頂,被人用鋼釘,釘入了一對羚羊的犄角,舌頭,被拉到極限的長度,血淋漓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