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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我一無所有時,你是否還會愛我? 文 / 醇香

    凌正然他們回到京都的時候,樂姍已經出院。

    正和凌楚吵著要去學校報道,老太太勸了半天。

    凌楚是徹底懶得搭理她,坐在沙發上,將她一個人放在餐桌旁。

    向陽送了凌正然上樓,下來的時候,那兩人還在那裡僵持著。

    凌楚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人問道:「佳新如何了?」

    向陽目光頓了下說道:「去世了,我和正然參加了他的葬禮就回來了。」

    這句話讓凌楚目光一頓,樂姍也是一怔。

    老太太磕磕巴巴道:「去世了?!」

    有些無法相信這個消息,前段時間那個人還在她眼前走動,這忽然說沒就沒了,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嗯,車禍傷及的地方太多,支撐這麼久也算奇跡。」

    老太太長長歎息一聲問道:「什麼時候發生的車禍,怎麼我們一點不知道。我還想說,等正然回來,看看情況我也去看看他呢。」

    向陽回道:「就是他離開京都,飛往法國那天。林佳新是早就想見正然的,可他母親一直不肯同意。」

    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道:「林娟好強,不想讓正然看見那樣的林佳新。後來林佳新勉強支撐了這麼多天,林娟見他似乎真的再也撐不下去,這才給正然打了電話。」

    被她這麼一說老太太想起什麼道:「所以那些匿名電話都是林娟打的,她好好的打電話就打電話,幹嘛要匿名!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出了這麼大事也不通知我們一聲。」

    張媽從廚房端著茶過來,向陽接過輕抿一口道:「所以說她那人好強,她八成以為跟你們聯繫,你們會看不起她。」

    老太太歎息一聲說道:「好歹也是親家一場,發生了這樣的事真叫人心裡難過。」

    其實老太太心裡對林家新是恨不起來,也厭不起來的。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總覺得那孩子沒那麼壞。

    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還要怪林娟,要不是她當初一直給他們兩個孩子製造各種誤會,也不至於走到離婚這個地步不可。

    那女人好強一輩子,最後卻沒想到只得來這結果。不知此刻她的心裡有沒有悔恨過,懊惱過。

    歎息一聲老太太終究不放心的問道:「那有問林娟,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向陽搖頭道:「她那樣好強的人,恐怕就算我們開口她也不會接受。林佳新雖然淨身出戶,可這麼多年林娟應該不至於一分錢沒存。」

    「罷了,隨她去吧。」

    老太太說完這句忽然這句話,又問道:「那,佳新那個孩子,現在那個孩子的母親願意撫養孩子長大嗎?」

    向陽搖頭道:「那個女人早已拋棄了孩子,那孩子現在和林娟在一起。恐怕以後只能他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老太太歎息一聲道:「也是她自作自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還是真不假。若不是她當年搞出那麼多事情,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地方。

    抬眸看了一眼二樓,老太太問道:「正然她還好嗎?她…」

    向陽說道:「情緒低落是難免的,會過去的。」

    這道坎他會陪著她一起走過去,他深信他一定會等到她放下過去的那天。

    向陽後來又說了些什麼,便告辭回去了。

    凌楚起身上樓,經過餐桌旁的時候,樂姍叫道:「你站住!」

    他腳步頓住走去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

    老太太看著那兩人,無奈輕笑搖頭。現在這個家裡她能指望的也就她們兩個人,她現在也沒什麼好期盼的了,就等著姍姍一畢業趕緊給她生個重孫,人生也算圓滿了。

    凌楚一路抱著人去了臥室,將她放在床上一會他一轉身出去。

    樂姍沒法子,只能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玩。

    凌楚從房間出去,逕自去了凌正然的房間。

    敲門他走了進去,凌正然正站在陽台吹風。

    見他走進來,連忙伸手關了窗戶。

    「凌楚,我過段時間想出去走一走。」

    「好。」他只是淡淡的應了聲。

    凌正然輕笑一聲開口道:「別這樣,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生活總要繼續的,我不會這麼輕易被打倒。」

    凌楚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相信你。」

    凌正然走進他一步,一把將他擁住:「謝謝你。」

    凌楚伸手回抱了她:「休息一會吧,晚飯我會讓張媽送上來。」

    「嗯。」凌正然鬆開他,笑著應了聲。

    凌楚轉身出去,回到臥室的時候,樂姍正悠閒自得的斜倚在床頭玩著手機。

    見他進來她收了手裡的東西問道:「二姐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點?」

    「沒事。」畢竟一起生活很多年,傷心在所難免,可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林佳新的突然離世,忽然讓樂姍心頭閃出一絲擔憂。

    「凌楚,你…」她吞吞吐吐的

    不知如何開口。

    那件事他瞞了她這麼久,想來也是因為怕她擔心吧。

    他走過去在她床邊坐下問道:「怎麼了?」

    她終究決定不再去問,搖頭道:「沒事,我就是想說正義今天一個人去學校能行麼。」

    凌楚伸手理著她的髮絲笑道:「有六嬸看著他,應該出不了什麼事。」

    「哦。」樂姍低著腦袋低低應了聲。

    彼時的觀瀾山在內。

    餐桌上,傅放下手裡的碗笑著問道:「羅艾米打算什麼時候回洛克?你對這京都不熟悉,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幫忙安排一些有特色的東西你帶回去。」

    羅艾米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扯了嘴角道:「謝謝,我暫時還不打算回去。我想等姍姍的腿好了再說,多謝好意。」

    傅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你和樂姍的友情還真深厚啊,看來是用不著我操心的,樂姍自然能幫你安排好的。」

    說完這話她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逕自上樓去了。

    齊言抬眸冷冷瞥了一眼那女人的背影,沒說話。

    袁淑止不住疑惑道:「姍姍的腿怎麼了?」

    羅艾米楞了下才想起還沒來得及和她解釋,放下手裡的勺子道:「沒事,就是受了點小傷。我去看過了,過兩天我再去看看她。」

    並沒有告訴袁淑實話,怕她知道跟著擔心。

    「哦,沒事就好,什麼時候去?」

    羅艾米起身道:「時間還沒定,我先上去了,你們慢慢吃。」

    可她剛一走,齊言便跟上她的步伐。

    樓梯口處他抓住她的胳膊問道:「什麼時候過去?」

    羅艾米一使勁掙脫他的鉗制:「你在說什麼?」

    她一時並未反應過來,他是在問什麼。

    「什麼時候去看樂姍?!」他好耐心的重複道。

    羅艾米起步上樓,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齊言一路追著她去了二樓,在走道裡抓住她:「羅艾米,我問你話呢!」

    她低眉瞥著他抓著自己的手,不客氣的道:「你給我鬆手!」

    「羅艾米!」他沉著臉叫著她的名字,一副發怒的前兆。

    可她此刻此刻根本懶得理會她的怒火,抬手甩了他的手道:「齊言,我知道你喜歡姍姍,但你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你好歹也結婚了,一定要這麼在意樂姍的一言一行嗎?她嫁人了啊!」

    他雙眸怒意已經難掩,她卻不想停止:「齊言,你是不是比我還糊塗!她嫁人了,她早就嫁給了凌楚!」

    惱怒的瞪了她一眼,他一轉身往房間去,卻在拐角撞見偷聽的傅!

    一把拉過那女人,強行拖去了房間。

    光關上門,她被他一下推倒撞在門上。

    傅疼的皺眉,語氣裡隱隱透著生氣:「你發什麼神經,在羅艾米那裡討不到好,便要回來折磨我?!」

    聞言齊言眸光一暗,彎腰一把將她從地上揪起,警告的語氣說道:「我有沒有告訴你別想插手我的事情,居然敢偷聽!你真的嫌命太長!」

    「你掐我,你掐死我,我就一輩子帶著齊夫人的稱號。你永遠也別想將這個稱號從我身上奪走,更別想把它給樂姍!」

    最後那句話讓他眸光一緊,手下一用力,他真的很想就這樣掐死她!

    可到底還是鬆開了她,她死了不要緊,他可不想一輩子都和她牽扯在一起!

    傅伸手摸了摸脖子,冷笑著道:「齊言啊齊言,你有想過你有栽在樂姍手裡的這一天麼?我猜你肯定沒有料到你竟然也會喜歡有夫之婦的人,如果那個人不是樂姍,我真的很高興看著你為她糾結折磨!」

    可惜那個人是樂姍,那個她最討厭的人!最恨的女人!

    她走近他,看著他問道:「很喜歡她?還是愛她?」

    他不答話,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為什麼每個人的眼裡都只看見那個樂姍,為什麼她就那麼遭人喜歡!為什麼明知她結婚了,還要這麼不顧一切的任由那不該的感情發展下去!」

    「有那麼吸引你嗎,你齊言玩過的女人一卡車都裝不下了吧?!這麼一個平凡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讓你如此戀戀不忘?!你說啊,到底是為什麼!」

    傅不懂,那樣一個毫無優勢的女人,憑什麼就這麼輕易搶去她所有光彩!

    齊言冷冷的眼神掃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扯落她的手走進浴室。

    水龍頭開著冷水,他閉著站在下面,卻還是無法讓思緒冷靜。

    為什麼總是對她戀戀不忘,是愛吧。

    他對她確實不僅僅是喜歡,如果只是喜歡還不足以讓他捨生忘死!

    會愛上那個女人,在他的預料之外!可他現在根本,不想去停止這件意料之外的事。

    伸手扯了毛巾擦乾淨身上的水,他套了睡袍出去。

    傅見他出來,忍不住開口道歉:「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衝動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齊言冷冷瞥了她一眼並未答話,這個女人的心機還真不是一般重。軟硬兼施?可他向來不吃這套!

    找了衣服,他換上後又出去了。

    看著再度關上的門,傅惱的一下揮翻了床頭的檯燈!

    那盞檯燈眨了幾下,最終還是滅了。

    傅深抬腳將那盞壞掉的燈一腳踢向角落,在床邊坐下。

    低頭她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情不自禁伸手撫上。

    喃喃道:「對不起。」

    她最近一直穿寬鬆的衣物,怕被他們看出端倪,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必須盡快解決了這個孩子才行!

    不然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就算齊言不知道,袁淑也會疑心的!

    那個羅艾米和樂姍一樣讓人討厭,必須盡快解決她才行!不然她總是三天兩頭帶著齊言往樂姍那裡跑,真的惱人至極!

    翌日,美琳去學校以後還真沒看見樂姍,

    此前她還真以為她在和她開玩笑,可沒看見她人,她還真有些擔心。

    掏出電話給撥了過去:「豬,第一天開學,你怎麼沒來。」

    樂姍迷迷糊糊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不是跟你說了,我被家暴了,腿受傷了啊。」

    美琳驚呼道:「還真折了?你不是騙我吧?!」

    樂姍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支撐著靠在床頭坐起:「騙你幹嘛,綁著石膏呢,凌楚不讓我去學校。」

    話剛說完,便聽辟里啪啦說落道:「你這也太不小心了,走個路都能折腿,也真是服了你。」

    「不是和你說過了,我這是被家暴的結果,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聞言美琳哈哈一笑道:「去吧,你就不是開玩笑的料。」說完這句,美琳似乎又想起什麼:「家暴?該不會是被凌楚x虐待了吧?!」

    這句話讓樂姍尷尬不已,她楞了好半晌沒敢開口。

    美琳那廝簡直就是個十足的偵探,雖說她猜的不全對,可距離真相也**不離十了。這個時候她是不敢多說什麼的,怕被她聽出端倪。

    美琳不依不饒的問著:「是不是?!是憋了幾晚上,一下子激。情過度?!」

    樂姍紅著臉斥了句:「沒有!你別胡猜!」

    「還不承認,被我猜到了是不是?!」美琳握著電話取笑道。

    凌楚推門進去的時候,正見樂姍紅著臉握著電話說著:「我還有事,不和你說了!」

    她這麼避之不及的態度,讓他不由想笑:「誰的電話?」

    樂姍隨手將手裡的手機扔在一旁,嘟囔道:「還不是美琳那個大嘴巴,真討厭!」

    「她說什麼?」看她這幅樣子,讓他對電話的內容更加好奇了。

    樂姍一偏頭,脫口便欲說出,轉念一想好像不妥又立即噤聲了。

    凌楚輕笑一聲扶起她道:「去刷牙。」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樂姍坐在床頭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讓我回學校,這樣很耽誤課程哎,你想讓我掛科嗎?」

    凌楚端著稀飯遞去她面前:「不會的,我相信你。」

    樂姍氣惱的接過,舀起一勺子放進嘴裡,口齒不清道:「誰要你相信,我要去學校!」

    他站在那裡無奈道:「可骨折了,醫生說了不可亂動。」

    樂姍胡亂舀了幾口,將手裡的碗重新塞回他手裡,躺在床上一翻身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樣子。

    她這幅樣子,真是讓凌楚又好氣又好笑。

    放下手裡的碗,他說道:「姍姍,不許使小性子,起來吃飯。」

    樂姍抱著被子蒙著腦袋,悶悶的語氣傳出來:「不吃,我就不吃。」

    他伸手去拉她,可她抱著被子不願起。

    無奈,他只好在她身側躺下。

    「我也沒吃呢,既然你沒有食慾我就陪你一起餓。」

    樂姍扒著被子,露出一隻眼睛問道:「你為什麼不吃?」

    凌楚伸手扯了她的被子,將她摟緊懷裡,哄道:「你要是乖乖聽話的,一個星期以後我不是不能考慮讓你去學校。」

    她微微抬起腦袋看向他,狐疑道:「你說真的?」

    凌楚一點頭道:「你要是乖乖吃飯就是真的,要是不聽話…」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她一咕嚕坐起,自覺的端起一旁的碗。

    隔壁房間內,凌正然睡了一下午又一晚上。

    向陽過來的時候她才剛剛起床下樓,他坐在沙發上和老太太聊了會,見她吃完便起身道:「正然,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的心情似乎還有些未平復,搖頭道:「下次吧。」

    向陽不由分說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往外去,沙發上的老太太說道:「出去吧,成天呆在家裡也不嫌悶的慌。」

    凌正然一路被他連拖帶拽,最後被他塞進了車裡。

    「到底去哪啊?」

    向陽偏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並沒有告訴

    訴她目的地。

    車子似乎開了很久,下車的時候,凌正然看著那一塊空曠地皺眉問道:「這是哪?」

    向陽伸手拉過她,抬手一指前方的一排房子。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經常來這裡給那些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送吃的嗎?」

    「所以,這是那家孤兒院?!」她的語氣裡驚喜難掩。

    起步,她緩緩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向陽跟在身後說道:「他們當中有些人已經功成名就,後來他們也和我們一樣給這裡的孩子買些東西,資助些錢。」

    凌正然輕笑一聲道:「真好。」

    站在那扇鐵門外看進去,裡面的孩子正在做遊戲。

    向陽站在她身後道:「不進去看看嗎,自從你去了法國就再也沒機會來這裡,不想看看裡面的變化嗎?」

    凌正然站在那裡似乎還在猶豫,裡面有眼尖的孩子發現站在門口的向陽。

    立即歡喜的跑過來叫道:「向叔叔。」

    那小女孩清亮的眸子一轉落在凌正然身上,然後甜甜叫了聲:「凌姐姐好。」

    凌正然眼底閃過一抹錯愕,扭頭看向向陽,等著他解釋為什麼這小孩居然會認識她?!

    向陽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不遠處走來一個稍微年長的孩子,說道:「凌姐姐比照片還要漂亮,向叔叔經常給我們看你的照片的,所以我們才會認識你。」

    凌正然看向向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向陽低頭揉著那個小女孩的頭髮,避重就輕道:「為什麼她是姐姐,我卻是叔叔呢?你們這樣稱呼真的好嗎?」

    那女孩兒亮亮的眼睛看向凌正然,天真道:「因為她很漂亮,當然是姐姐。」

    向陽作勢要去捏她的嘴巴:「你這小鬼,就屬你最會說!」

    那女孩輕輕一避,躲去凌正然的身後:「凌姐姐救我!」

    聞言凌正然噗嗤一笑,伸手抱住那小女孩:「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們。」

    再後來她不知不覺和那群孩子玩成一片,回去的時候已近黃昏。

    「謝謝。」她扭頭看著他笑著說道。

    他故作不解的問道:「謝我什麼?」

    她笑了下說道:「謝你這麼多年一直幫助那些需要幫助孩子,更謝你帶我來看他們。我想因為你的堅持,他們過得很開心。向陽你的毅力讓我欽佩,也很感動。」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做到他這般,一直孜孜不倦的幫助別人。

    彼時黃昏正濃,他臉上的笑是溫和到極致的。夕陽的余彩照進他的眼睛裡,絢麗至極,她不由有些恍神。

    耳邊是他帶著淺淺笑意的聲音:「別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

    當年是她帶他來到這個地方,更是她說要一直幫助下去。後來那場變故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可她曾說過的話他卻從未忘記。

    因為是她在意的事,所以他才一直放在心上,不敢相忘,更不敢鬆懈。

    凌正然楞了下,隨即笑道:「又說傻話,好事是你做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向陽歎息一聲,卻沒再解釋。

    只道:「這裡還缺一個數學老師,不知道凌小姐有沒有興趣呢?不知道我有沒有面子請得動凌家二小姐?凌小姐可願意賞臉嗎?」

    凌正然抿唇笑意蔓延,曲起胳膊碰了一下他道:「我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看在那些孩子的面子上,也不忍心拒絕啊。」

    這答案雖然在他預料之內,可親耳聽見她同意,他還是不免鬆了口氣。

    輕鬆的口吻說道:「那我替那些孩子謝謝你。」

    凌正然輕笑一聲道:「回去吧,向醫生這麼客氣我還真是不習慣。」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問著那群孩子的事情,他一一回答著。

    並沒有直接開車送她會凌家,而是帶著她去了一家地道的川菜館。

    一走進去她不由驚呼:「你還記得我喜歡吃川菜,你記住真好。」

    在法國是很難找到正宗川菜館的,後來懷孕她又被禁止吃辣,說起來真是有好一段時間沒怎麼吃辣了。

    找了位置坐下後,他糾正:「不是你喜歡,是我也喜歡。」

    不是他記性太好,而是她的記性太不好。說起來他會染上辣這個味道,還是拜她所賜!起初的時候總是硬是被她拉去吃,他是受不了那嗆鼻的辣味的。

    再後來等他習慣之時,她卻去了法國。

    也許是因為思戀,後來他對這個味道就像毒癮一般總也戒不掉。

    相思成災,以前他不覺得這個詞有什麼特別,可自從她走了以後,他才算真切體會這個詞的含義。

    那句話似乎讓她想起了曾經那些無憂無慮的歲月,莞爾一笑她說道:「說起來,你會吃辣好像還是被我逼的。」

    聞言向陽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你說錯了,不是逼的,是自願的。」

    當年的他傻到愚蠢,只知道跟著她去做一切她喜歡的事情,卻從沒有告訴她為什麼會那麼心甘情

    願去做那些。

    那一句自願的莫名讓凌正然眉頭一皺,還來不及去細細思考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含義,服務員已經端著菜過來。

    吃完回去的時候,凌家的人幾本都已經歇下了。

    向陽將她送到門口,便開著車回去。

    彼時,凌楚他們的房間內。

    凌楚正拿著毛巾要給樂姍擦拭,可她不配合的很。糾纏很久,他斂了目光站在床邊。

    「過來!」

    樂姍抱著被子護在身前,搖頭道:「不要,你扶我去衛生間,我可以自己來。」

    「你過來,我就扶你進去。」

    聞言她抓著被子的手越發用力:「我已經不信你了,你每次都這麼騙我!」

    每次都藉著幫她的名義將她好一通折騰!

    凌楚歎息一聲看著她道:「可你現在除了信任我,還能怎麼樣呢?」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她綁在石膏的腿上,她惱火的抓起一隻枕頭扔過去:「怪你,怪你!都怪你!」

    放下手裡的毛巾,他趁其不備一把將她扯到面前,眨眼間她已被他扛在肩頭。

    「你!」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身在衛生間。

    他拿起牙刷擠好藥膏遞去她手裡,他今天難得這麼聽話,她忽然有些適應不過來。

    楞了一下才從他手上接過,她刷牙的空檔,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猛然炸響。

    囑咐幾句他起步出去,拿起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燁偉的聲音。

    「四少,百里楓那小子速度夠快,方案已經發過來了,您要不要看看。」

    聞言凌楚眸光一斂道:「不用,他想做什麼全力配合他就是!」

    燁偉忍不住提醒道:「四少,這樣由著他下去不好吧?雖然他那份方案細緻無比,可我總覺得不妥,要不您還是再考慮考慮?」

    「不用,最近盡量配合他的要求。」

    「可那小子最近和齊言來往密切,我擔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楚打斷道:「照我說的做。」

    見他執意如此,燁偉也不敢再說是什麼。

    樂姍忙好,翹著一隻腿從衛生間跳出來。

    凌楚一轉身便看見她那滑稽的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樂姍安然的一路蹦躂到床邊,得意洋洋的說道:「凌楚,你看沒有你我自己也可以的!」

    這句話莫名讓他心口一沉,他走進她彎腰脫了她腳上的鞋子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你會怎樣?」

    聞言她笑道:「那就我養你好了,你負責做飯洗衣服。」

    「嗯,這個主意好像不錯。」他輕笑著說道。

    在她身旁坐下,他伸手捧上她的臉,印上淺淺的一個吻。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現在的凌楚,我的身上再也沒有四少這個稱呼,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她笑的眉眼開花:「那又如何,我只在乎你。愛你和你的身份無關,和你的權勢無關。」

    她伸手撫上他的胸口:「我只要一個,可以陪我到老的凌楚就好。權勢從來不是我需要的,錢我也可以掙的!」

    她的願望很簡單,也從未改變,只要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好。

    看著她覆在自己心口的那隻手,他心頭莫名一跳。

    伸手捉住她的手握住:「那以後,你來養活我吧。」

    她伸手抱住他:「好,但是你不可以吃太多,不可以吃窮我。」

    他輕笑一聲道:「好,你先吃,我等你吃完再吃。」

    後來她窩在他心口又說了些什麼,咯咯笑個不停。

    聽著她悅耳的笑聲,他心情很好。

    他要的也不多,只是這樣就很滿足。

    彼時的西大街。

    凌越天終究敵不過葉子的再三要求,在那份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他看著葉子收拾東西,摔過去一張卡:「這是你的贍養費。」

    葉子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撿起那張卡看了看說道:「有多少?」

    凌越天眼底閃過一抹鄙夷:「不多,二百萬,夠你餘生…」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她掰斷了那張卡扔進了垃圾桶。

    「你什麼意思?」他沉著臉問道。

    輕笑一聲她故意道:「我為你在裡面呆了這麼多年,我的青春只值兩百萬嗎?」

    凌越天不快的哼了聲問道:「那你還想要多少?!五百萬?!」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葉子,她放下手裡的東西朝著他走過去道:「五百萬?凌越天你能有今天,嚴格說來都是我的功勞,若不是我當年犯傻的替你頂罪,你哪來現在這些錢?!」

    凌越天氣惱至極,之前說只要離婚便分五不取。現在他同意了,她卻想獅子大開口!

    「所以你到底想要多少?

    說出個靠譜的價來,看在你這麼多年替我頂罪的份上,我不是不可以考慮!」

    「那就把你現在擁有的給我吧!」

    聞言凌越天轉身惱火的眼神看向她說道:「別得寸進尺,想要所有財產,你真以為自己面子夠大?!」

    「哈哈!」她忽然笑了。

    笑到氣喘吁吁:「你緊張什麼,我在開玩笑啊!」

    她朝著他走進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衣領:「越天,夫妻多年我又替你做了那麼多年牢,直到此刻我才發現,根本不值得!」

    他從來就沒懂過她,他竟然真的以為她要和他爭家產?!

    他的那些髒錢,她根本不屑!

    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誤解了她的意思,他面上閃過一絲歉意,卻並未開口道歉。

    後退一步她說道:「勸你一句,早日自首。」

    這個話題一向是凌越天不喜的,他不由哼聲道:「不可能,我沒錯!」

    葉子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固執的要命。多行不義必自斃,坦白從寬!」

    他忽然怒不可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說了我沒錯,你聾了!」

    她輕笑一聲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我還是要勸你去自首!」

    深呼吸他極力控制怒火,一把將她摔在床上:「我們已經離婚,你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好,我勸你少管我的閒事!」

    葉子繼續收拾床上的衣物:「是,你說的沒錯。正是因為不想管,所以我才要離婚。為的就是不想以後你被捕,我和兒子被你牽連。所以請你就算不看在我替你頂罪這麼多年的份上,看在兒子的份上,請你以後別去招惹我們,給我們平靜的生活。」

    「如你所願好了,希望到時候你別哭著來求我就好!」

    合上那箱子她拎著箱子往外走:「你放心,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樓下客廳裡,凌正義已經收拾好東西。

    凌越天並沒有送他們出去,只是站在樓梯口目送他們離開。

    出了西大街,凌正義接過葉子手裡的東西:「媽,給我吧。」

    葉子四處張望找著旅館:「我就這樣帶你出來,你會不會怪我?畢竟現在如果你跟著你爸,應有盡有。」

    凌正義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抬頭看見前面一家旅館道:「今晚我們住那吧,房子的事明天再說。」

    他不回答,葉子也沒有勇氣再問。

    就算他說不後悔又能如何,難道他說後悔,她就能讓他回到凌越天身旁嗎?

    不,她不絕不允許他回去!多年前他已經因為凌越天錯了一次,現在更加不能給他機會踏上迷途。

    她身上並沒有多少錢,凌正義身上也沒有錢。臨走前他父親有給他一張卡,可他並沒有帶出來,他將那張卡放在了床頭櫃上。

    只選了一間房間,凌正義並沒有說什麼。

    反正睡哪都一樣的,只是睡一覺而已。

    翌日,一大早葉子就將他叫起讓他去學校,自己則沿著那附近找著工作。

    可工作似乎不太好找,尤其是像她這樣在牢房呆過的人別人更是不敢輕易用。

    一連幾天他們母子兩個都擠在那家小旅館裡,房子沒找到,工作也沒著落。

    葉子看著包裡的錢,不由開始有些擔心。

    後來凌家的老太太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在樂姍去學校的第二天。

    學校裡關於凌正義的事情傳的風靡,她去找他問的時候,被他一頓好罵。

    他雖然沒有親口承認那些人說的就算事實,可也沒有否認。

    樂姍猶豫很久,到底是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太太。

    尋思著,如果六嬸他們現在真的很落魄的話,奶奶出面去幫應該是最好的。

    老太太得了消息便給葉子去了電話,那時候她正在工地上做著一天一百多的苦力活。

    電話裡她的聲音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媽,什麼事?」

    老太太聽她這語氣不免一陣擔憂:「葉子,你和越天離婚了怎麼也不和家裡聯繫?你現在在哪裡,不然你還是帶著正義回家吧?」

    葉子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道:「媽,你別擔心,我能養活正義。我現在不能帶他回去,我將他從西大街那個地方帶出來的用意您應該清楚,他和別的小孩不一樣,我不想他學壞。」

    「可這和回家沒什麼關聯吧。」

    「媽,我要讓他知道生活再苦再難都不能去做不應該做的事情。如果留在你身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那和留在越天身邊有區別嗎?您別管了,我自有打算。」

    見她執意如此,老太太也不再多說什麼。

    凌楚回來的時候,老太太將這事和他說了讓他琢磨個解決的辦法。

    學校裡關於凌正義的留言一直盛傳不衰,說的最凶的便是安寧!樂姍心裡清楚她這麼揪著正義的事情不放,無非就是因為和她有關。她真的想不透自己究竟是哪裡惹到這個安小姐,她總是處處針對她。

    又到了下課的時間,美琳剛扶著樂姍站起,便見

    她扭著屁股走了過來。

    下意識的樂姍轉身瘸著腿便想避開她,卻被她叫住:「樂姍,你給我站住!」

    樂姍一轉身看向她問道:「有事麼?」

    安寧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樂姍,看不出你還真是忘恩負義的那種人!樂逸山一過世,你見樂家要倒台便徹底拋棄了樂家。緊緊抱上凌楚這顆大樹,現在凌楚的弟弟因為做過牢,差點被全校的人噴死,你還是不聞不問,你可真淡定!」

    樂姍瞥了她一眼道:「說的最凶就是你吧,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總是拿別人的過去說事!人都不能犯錯嗎,你就能保證從來沒錯過嗎?只是犯了一次錯就要這樣被人耿耿於懷,這對他公平嗎?」

    聞言安寧冷笑一聲道:「公平?那你憑什麼嫁給凌楚,這對京都的那些未婚少女公平嗎?」

    樂姍不知道,讓安寧一直耿耿於懷的不是凌正意也不是她嫁給凌楚!而是許浩東那個賤人,一直對她戀戀不忘!

    那個時候凌正義正倚在門外的牆壁上,聽著裡面的談話。

    寒假的時候她都懷了許浩東的孩子,結果還是硬被他拖去醫院拿掉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樂姍轉身離開不想再搭理她。

    安寧不依不饒幾步走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凡是和你樂姍牽扯上的都每個好結果,樂逸山死了,凌正義又是個吃過牢飯的主!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遲早有一天那殺人犯也會殺了你!我等著那一天!」

    樂姍惱火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說我就說我,別對別人人身攻擊!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這麼無理取鬧真的有意思嗎?!」

    安寧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得寸進尺道:「你腿為什麼受傷,是被凌楚打的,還是那個殺人犯打的?豪門闊太不好當吧?我勸你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免得那天一不小心小命都不保!」

    樂姍被她吵的頭疼,真是懶得去搭理她。就這種人,你越理她,她好像越得勁。

    可她能忍,美琳卻忍不了了:「你神經病吧,一個寒假你瘋的更厲害了!怎麼許浩東不要你了,你就想拿我們姍姍撒氣!你的嫉妒心怎麼那麼重!就你這種人,別說許浩東了,恐怕就路邊的乞丐都不屑要!」

    安寧被她這句話一下刺的炸毛,抓住美琳胳膊撕打起來:「我在和她說話,關你屁事!我說她的親戚是殺人犯,關你屁事啊!」

    安寧一口一個殺人犯,叫的門外的凌正義徹底情緒失控。

    樂姍一抬眸便看見門外血紅著雙眼走進來的人,她伸手企圖攔住他:「正義,你別衝動!」

    凌正義此刻早已額比憤怒沖昏頭腦,哪裡理她。

    一揮手她一把將她撥開,拎起地上的安寧,揚起一拳揮了過去。

    而彼時樂姍被他那麼一揮,險些跌倒,幸好門外走進來的姚莫安一把扶住了她!

    凌正義那一拳使足了力氣,安寧被他這一拳打的連哭都忘了,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美琳也嚇傻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姚芊芊看著她哥從大門外過來,以為他是來看她的,可沒想到趕到教室卻見姚莫安正摟著樂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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