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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5我曾愛過你,一直很愛你!!!(殤) 文 / 醇香

    樂姍坐在那裡揚著頭,等著他解釋為什麼這麼討厭羅艾米。他這莫名其妙的行為,讓她很不能理解!

    歎息一聲,他問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晚上想吃什麼?」

    見他叉開話題,她不由瞪了他一眼:「明明就討厭羅小姐還死不承認,她究竟是哪裡惹到你了?!」

    樂姍就不明白了,不過就是和羅艾米喝醉了,他至於這麼耿耿於懷麼!

    「我沒有討厭她。」他再一次申訴道。

    聞言她不屑的哼了聲:「別不承認了,現在只要我一提起她,你就滿臉不高興。剛剛看見她進來的時候,你臉色都暗了!」

    凌楚張嘴正打算開口,卻聽她又說道:「我跟你說過了,我有交朋友的自由!你不能干涉我交什麼朋友的!」

    凌楚眉頭挑了下,開口道:「你知道那天喝醉發生了什麼事嗎?」本來是不打算再提起這件惱人的事情的,可現在不說好像不行!也不知她是真的忘記了,還是一直和他裝傻充愣,他有時候真的看不懂她。

    樂姍尋思了一陣,搖頭表示不解。

    他沉了目光說道:「我進去的時候羅艾米並不在房間,和你在一起的是齊言!」

    聞言她錯愕的驚呼:「啊?!不會吧,怎麼可能呢!」

    說完那句他沒再開口,等著她自己慢慢回憶,等著她想起來向他懺悔認錯!

    可,她卻緊張的問道:「那艾米去哪裡了?!」

    她和他的關注點,顯然不在一個焦點上,他有些氣惱的咬牙。

    他好耐心的再次開口:「我看見你抱著齊言,你給我解釋一下,嗯?」

    男人的醋勁一旦上來,一時半會也是消不下去的。直到現在他想起那個畫面,都還覺得刺目!那畫面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她當時摟著齊言,笑的滿臉開花!

    「我抱著他?怎麼可能?!我抱著他求他殺我嗎?!」她怎想都不可能,那樣的人她都避之不及的,還能主動抱住他?難不成真求他殺自己?!

    他沉著聲叫著她的名字:「樂姍!」

    抬眸他眼底的危險氣息清晰映入她眼底,她抬手一指抽屜:「幫我把書拿出來,我要看書了。」

    她當時喝醉了根本記不清到底什麼情況,現在還不就是由得他說。她怎麼知道他哪句真話哪句假話,還是不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比較好。

    凌楚瞥了她一眼,轉身抽開抽屜拿起那本書遞去她手裡。

    樂姍心虛的接過,擺手道:「你去做飯。」

    燁偉和劉潔拎著東西進來的時候,樂姍正坐在床頭翻著書,凌楚還在廚房忙活。

    劉潔心裡是有些嫉妒這女人的,明明看著一無是處的厲害,怎麼偏偏就讓凌楚這麼甘之如飴的為她!

    燁偉放下手裡的水果,走去她床頭笑道:「夫人這腿到底怎麼傷的,您這一跤跌了您難受不說,害得我可快忙死了。」

    樂姍放下手裡的書問道:「為什麼?公司事情很多?」

    燁偉一拍手道:「您看您現在躺在這裡,四少得留在這裡照顧你吧?他照顧你就不能去公司,我可不得忙死。」

    本來他那話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可聽在樂姍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聞言樂姍點了點頭道:「那要不明天讓他去公司吧,其實我這裡也沒什麼事。」

    燁偉連忙擺手道:「別,您可千萬別說!我也只是開玩笑而已,要是讓他知道我可真得捲鋪蓋走人了!您安心住著,公司的事有我,沒問題!」

    他話鋒轉的太厲害,樂姍忍不住皺眉道:「可你剛剛還說忙…」

    姑娘也是好意,你說忙那趕緊讓凌楚回去,總不能因為她的事情影響公事。可他這一會說忙,一會又說忙得過來,讓她不確定了。

    「公司的事您別操心了,只一句話,您下次走路可得悠著點,這麼躺著也怪難受的不是。」

    樂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抬眸瞅見劉潔還站在那裡。

    剛想開口,卻發現她的目光似乎一直盯著廚房的位置。

    燁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立即一偏頭乾咳一聲,提醒劉潔注意自己的行為!

    那女人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未開口。

    從她進病房之後,樂姍就沒聽見她說過一句話,她這幅冷冷的態度讓樂姍不知道如何開口。

    「請坐啊。」她尷尬的開口道。

    聞言劉潔只是抬眸看那了她一眼道:「不用。」

    氣氛莫名有些尷尬,燁偉一個勁朝著那女人使眼色。

    可劉潔非但不領情還開口道:「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

    她這句話意有所指,樂姍一時沒能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可燁偉聽懂了,她是在變相說他拍馬屁呢!

    瞪了她一眼,他也懶得搭理她!這女人就是不識好歹,他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帶她著她一起過來!

    和她呆在一起,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凌楚炒好菜從廚房出來,一開門看見屋子裡的人,微微一點頭。

    />他淺色的毛衣圍著一個不太符合身份的圍裙,可看上去卻絲毫不違和,劉潔不由有些恍神。

    燁偉從凳子上起來,擋住了她的視線說道:「我和劉潔趁著下班時間來看看夫人,公司的事情您不用煩,有我們在。」

    凌楚一點頭解了身上的圍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聞言燁偉笑道:「四少你這突然客氣起來,我還真不太習慣。」

    凌楚開口道:「吃了沒有,要不一起留下吃點?」

    聞言燁偉低眉瞥了一眼桌上的三菜一湯,笑道:「不用了,一會我和劉潔出去吃。」雖然他是很想留下嘗嘗味道如何,可那點菜,哪夠他吃?

    凌楚淡淡道:「也好,費用我報銷。」

    後來又說了幾句,燁偉便領著劉潔出去。

    出了醫院大門那女人理都沒理她,逕自離開。

    「喂!」

    燁偉站在那裡叫道。

    劉潔一轉身冷冷的語氣說道:「我有名字!」

    燁偉唇角勾了勾道:「劉潔,我帶你去吃飯。」

    那女人毫不領情的回道:「不用,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麻煩你這個四少身邊的紅人!勞了您的大駕,我可就罪過了!」

    聞言燁偉眉頭皺了下道:「不識好歹!」

    劉潔一轉身起步離開:「你管我識不識好歹,和你沒關係的事情,你少操心!」

    燁偉哼了聲也懶得再搭理她,逕自走去停車場開著車從她身邊擦過。

    彼時,齊言和羅艾米回到山莊,便見傅沉著一張臉坐在大廳內。

    齊言是是懶得搭理她的,逕自從她身旁走開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

    羅艾米卻受不了她這眼神,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頓了一下道:「我和他只是去看看樂姍,他怕我迷路所以好心開車送我過去而已。」

    提起樂姍便讓傅止不住生出一絲厭煩,樂姍,樂姍!這個討厭的名字最近正已極高的頻率出現在她耳邊,她比誰都清楚齊言喜歡那個女人!

    她到現在都忘不掉,那一晚他抱著她,在她耳邊一聲聲動情的叫著這個女人的名字!

    從那時候開始,她對那個叫樂姍的女人就只剩下恨!

    藏好自己的情緒,她抬眸笑著問道:「是嗎?她怎麼了嗎?」

    羅艾米搖了搖頭:「腿受傷了,不過養養應該沒什麼大事。」

    傅起身道:「那就好。」

    說完她逕自往齊言的放向去,羅艾米並沒有跟上她的步伐。

    角落裡,齊言坐在那裡抽煙。

    她站在他身旁道:「什麼事這麼心煩?」

    齊言瞥都沒瞥她一眼,伸手彈了一下煙灰繼續抽著。

    傅伸手理了理肩上的皮草,走去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究竟是有多喜歡那女人,一聽說她住院就迫不及待的趕過去了?」

    齊言依舊沒答話,吸了一口手裡的煙,轉頭對著她的臉緩緩噴了過去。

    滿意的看見她眼底閃過那抹厭惡,他冷笑一聲轉頭。

    「你有沒有考慮過凌楚的想法,你這麼迫不及待的過去,你猜他會怎麼想?一旦他發現你對樂姍的心思,你覺得他還有可能心甘情願幫你嗎?」

    頓了下她繼續道:「你喜歡他的女人,我猜他如果知道的話,怎麼都不會再幫你!」

    齊言不耐煩的掐滅手裡的煙,轉身復又看向她:「你以為我不喜歡她的女人,他就能心甘情願幫我嗎?!他幫不幫我,和我喜不喜歡他的女人無關!更加和你無關!」

    傅微惱道:「可你是我丈夫!你的心裡裝著別的女人,怎麼能和我無關!」

    齊言看著她氣惱不已的模樣,只覺得心情舒暢。

    抬手他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隨即又拍了兩下:「說實話,我心裡不裝其他的女人也還是和你無關!」

    傅一伸手拍下他的手,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沒再開口。

    齊言警告的眼神看向她說道:「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些,該演戲的時候陪著我演戲就好,其他不該想的就不要去奢望了!」

    她惱怒的語氣問道:「什麼是不該奢望的,我讓我的丈夫心裡有我,這叫奢望?!」

    這女人的執著勁讓他不耐煩起來,抬手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別特麼試圖去管老子的事情,不自量力不是好事!」

    傅伸手去掰他的手:「這裡是公眾場合,你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感情不合嗎?」

    聞言齊言一下甩開了她,起身離開。

    傅揉著被他掐痛的脖子,看著他的背影。

    翌日。

    百里楓縮在的那家醫院,舒敏一早過去的時候病房裡早已沒有人。

    她慌慌張張跑去一聲的辦公室問道:「醫生,七樓六病房的人呢?」

    那醫生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還來問我要人?你們家屬真是太大意了,怎麼能讓他這麼隨意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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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舒敏驚訝道:「您確定他是出院了?」

    「護士說他一大早就結賬出去了,東西都收拾走了,不是出院是去哪?也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舒敏聞言轉身便出去,那醫生一抬頭人已經不見了。

    無奈歎息一聲道:「這病情我還沒說呢,急什麼急,還真是不打算要命了!」

    說完他將手裡剛抽出的那份病歷,重重一下摔在一旁。

    舒敏開著車直奔公司,上樓便一把推開他的辦公室的門!

    果見他坐在裡面,她隱隱鬆了口氣。

    幾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東西:「百里楓,你不要命了?!」

    身體還沒復原,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從醫院跑出來,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扯過她手裡那份資料道:「凌楚那邊已經點頭同意合作,我必須盡快研究出下一步方案!」

    聞言,她再一次毫不留情扯過他手裡的東西,狠狠摔子啊地上:「為了樂姍,你還真的什麼都不顧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掰倒凌楚得到她嗎?急到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

    他放下手裡的筆,說道:「我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沒事!」

    起身他走過去撿起那份被她摔了的資料,可手剛碰到那件,便被她再一次打落。

    扭頭他微惱的眼神看向她叫道:「舒敏,理智些。」

    她冷笑一聲,一把扯住他的領帶,一用力將他推在牆上:「該理智的是你不是我!」

    瞥了她一眼,他伸手揮開她的手,彎腰撿起那份資料。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什麼!」

    越過她,他重新走回辦公桌坐下,繼續研究那份資料。

    深呼吸,她終究再也沒有勇氣去管他的事情,轉身道:「隨你吧,病死了也和我沒多大關係。」

    踩著高跟鞋出去,她猛的一下摔上了門。

    百里楓伸手揉著發脹的腦袋,手裡的鋼筆猛的一下被他摔向那扇門。

    彼時樂姍的病房內。

    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凌楚站在他們面前接受著她的訓斥。

    「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就讓姍姍跌倒了。你看開學在即,受著傷怎麼去學校?」

    凌楚虛心接受批評:「是,我太大意了。」

    老太太緊跟著又說了幾句,樂姍窩在床頭幸災樂禍的笑著。

    坐在她床頭的凌正然看她那副樣子,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倆人還真是讓人無話好說。

    伸手她遞過去撥好的橘子,樂姍接過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問道:「二姐,向醫生說你可以出來了嗎?」

    凌正然白了她一眼道:「腿長在我身上,我出不出來他管得著麼?」

    樂姍嚥了嘴裡的東西,道:「你得聽他的,他是醫生!」

    最近總有人在她面前不經意就提起向陽,先是張媽一個勁誇他好,後來就連她奶奶都不由主在說他好。

    也不知道她們最近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了,他那個人不是一向如此,她真沒看出來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將手裡剩下的橘子一下塞進樂姍嘴裡:「吃吧,塞滿了就沒多餘的地兒說話了。」

    她們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懂,她們都希望她和向陽走到一起。

    可她不覺得這樣的自己能夠配得上他,別說現在的凌正然配不上他,就是當年嫁給林佳新以前,她覺得她也是配不上他的。

    他是一個完美的人,值得更好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真是太委屈他。

    樂姍吃完了嘴裡的東西,不滿道:「二姐,你現在變得和凌楚一樣可惡了!」

    每次凌楚不想聽她說話的時候,就這樣變著法子堵她的嘴!

    聞言凌正然輕笑一聲道:「你還知道自己話多?」

    樂姍皺眉問道:「沒有吧,二姐你就是向著凌楚!」

    凌正然挑眉道:「這話從何說起,你看你受傷住院,我和奶奶立馬趕過來訓斥他來了。」

    「他也嫌棄我話多,你又說我話多,可不是向著他說話!」樂姍低著腦袋嘀咕。

    說完又抬頭看向凌正然問道:「我最近真的有,話多到讓人討厭的地步嗎?」

    她明明就沒說什麼,只是數落了他幾句而已。

    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凌正然不由輕笑道:「沒有,只要凌楚不覺得討厭就行。」

    樂姍切了一聲道:「他還說我話多,嘮叨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一會說手機不能碰,一會說書不要看太久,她躺在這裡都快被他整成神經病了!憋的難受!

    凌正然笑了笑沒再開口,想起當初和林佳新剛結婚的時候,他好像也總在她耳邊嘮叨,她總嫌他煩。

    後來倒是真清淨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他們都是各過個的。

    現在…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再一次想起他,她才發現他們似乎真的很久不聯繫了。

    自從他離開京都以後,再沒有人再敢在她面前提起他,她也試著不去想起。

    想來他以後應該會過的很幸福,他應該會娶了那個替他生孩子的女人吧。

    樂姍見她恍神的厲害,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二姐,你在想什麼?」

    凌正然收了思緒道:「沒什麼。」

    老太太那邊和凌楚絮叨完,起身道:「正然我們回去吧,凌楚自己惹的禍,留給他自己慢慢收拾。」

    凌正然拿起一旁的包和樂姍道別,扶著老太太出去。

    病房內,樂姍看著凌楚笑的一臉得意:「奶奶都和你說什麼了?記住了沒有?」

    凌楚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逕自走去了廚房。

    彼時,凌正然剛上車便接到一個匿名電話。

    這種一看就是惡作劇的電話,她本來是不打算接的,可那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

    終究是不耐煩的接通:「你到底是誰啊,這樣匿名一遍又一遍的給我打電話有意思嗎?!」

    電話那端異常的沉默著,並沒有因為她的憤怒發出絲毫聲音。

    凌正然抱著電話不客氣道:「你神經病吧,你一遍遍的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說話?!」

    等了半天那邊還是沒人說話,她不客氣的掐斷電話。

    坐在她身邊的老太太皺眉道:「以後像這種電話還是別接了,估計都是些騷擾電話!」

    凌正然應了聲,要不是那電話一直一直打,她也懶得接!

    車子一路往回開去,可剛進別墅她的電話她的電話再次響起。

    低眉一看,還是匿名電話!

    伸手摁了拒接,可那邊又打了過來!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

    老太太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手機,轉身進去。

    她終於忍無可忍,再次接通:「到底什麼事!有事就說!」

    那邊還是沒有人答話:「你是不是神經病?!為什麼不說話!你既然不想說話,幹嘛還要一遍一遍給我打電話!」

    等了好一會那邊還是沒人說話,凌正然歎息一聲道:「請你別再給我打騷擾電話,我沒空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說完她正準備掛斷電話,那邊卻忽然出聲:「正然,是我。」

    凌正然眉頭一皺,遲疑的道:「你,你是…」

    電話那端傳來那人平靜的有些疲憊的聲音:「林娟,我是林娟。」

    這個名字讓凌正然止不住心頭一跳,平息了氣息她淡淡的語氣問道:「有事嗎?」

    電話裡好半晌沒再傳來林娟的聲音,凌正然再次開口道:「要是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等一下!」林娟忽然叫道。

    「有事嗎?」

    電話那端林娟的語氣忽然帶著哭腔,帶著祈求:「你能不能來一趟法國,能不能來看看佳新。」

    凌正然歎息一聲道:「有必要嗎,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曾經不是一直期盼著這樣的結果,有必要再見面嗎?」

    電話那端林娟莫名泣不成聲:「求你,求你來見他最後一面!」

    凌正然心口莫名一沉,往客廳去的腳步一下頓住:「你說什麼?什麼最後一面?」

    林娟泣不成聲道:「回來的時候遇上車禍,他一直勉強支撐到現在,我知道他是在等你。」

    那一刻眼淚忽然再也止不住,她皺眉問道:「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一向擅長對我撒謊,我不會信的!」

    林娟的情緒似乎已經平穩:「你知道我最期盼的就是你們離婚,這種時候我沒必要再騙你,說這種話對我沒有絲毫好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凌正然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不可置信道:「你騙我,從我嫁進你們家你就一直在騙我,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正然,我求你過來見他一面,讓他走的安心些!」

    「你騙我,你別想再騙到我,我和他已經離婚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向陽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凌正然抱著電話吼著這句話。

    疾步走去她面前,卻見她哭的滿臉是淚。

    「正然,我給你跪下,我現在就跪在佳新的床邊。我替他求你,也替我自己之前對你做的那些事道歉!他真的快撐不住了,我求求你看在你們夫妻多年的份上來見他最後一眼,了了他這最後的心願。」

    凌正然泣不成聲的掛斷電話,向陽皺眉問道:「到底怎麼了,是林佳新的電話?」

    凌正然搖了搖頭,忽的一把抱住向陽:「他出了車禍,快不行了。」

    聞言向陽身體猛的一怔,楞了一會他立即拉著她往客廳去:「去拿護照,我陪你去!」

    凌正然猛的一下甩來他的手叫道:「我為什麼要去看他,我們已經離婚,我沒必要再去見他!」

    向陽一把扯過她的胳膊拖去客廳:「不見這一面他不會安心,你更加不會安心。我陪你一起去,我陪你一起去看他!」

    沙發上老太太偏頭

    看見滿臉是淚的凌正然,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

    向陽一路拉著人去了二樓回道:「佳新出了車禍,我和正然去看看他。」

    老太太正欲再次開口,卻聽向陽道:「您別擔心,我會照顧她。」

    聞言老太太沒再說話,出車禍過去看看好像也是應該的。

    進了房間,凌正然木然的站在那裡,向陽翻遍了房間可以放東西的東西,最後總算在她的一件大衣裡找到護照。

    拿著東西他一把拉著她出去,從買機票到登記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下了飛機,向陽打車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她卻忽然止住了腳步,他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胳膊:「進去啊。」

    她忽的一轉身道:「回去吧,我忽然不想見他了。」

    那個時候她甚至在想,是不是不去見他,他就可以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向陽歎息一聲拉著她往裡走:「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我們的生命太過脆弱,再也經不起絲毫遺憾。」

    一路上她拚命隱忍著淚意,眼角有溫熱的液體像是要奪眶而出,卻被她一仰頭止住了滑出眼眶的衝動。

    站在病房門口,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恢復一貫的平靜。

    抬手握上門把,卻止不住顫抖起來,那扇門好像怎麼也打不開!

    向陽伸手握上她的手,手下一用裡。

    「嘎達」一聲門了。

    林娟一扭頭看見門外的人,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凌正然此刻根本分不出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她,只是怔怔盯著床上的人看著。

    機械的起步她朝著他走去,看見她,他似乎真的很高興。

    氧氣罩下他的嘴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他伸手似乎想要握上她的。

    她眸光一低看著他遞過來的那隻手,終究不忍心的握上他的。

    仰頭,她極力控制住眼淚。房間內似乎異常沉默,向陽退了一步站在門外,林娟跟著也走了出來關上了門。

    他的聲音虛弱到極不真實:「謝謝。」

    她忽然猛的一下抽了自己被他握著的手:「林佳新你現在躺在這裡算怎麼回事,你不應該娶了那個替你生了孩子的女人,然後牽著他們的手來我面前炫耀嗎?!你現在躺在這裡,到底算怎麼回事!炫耀不成,你就想我憐憫你嗎?我告訴你,我不會的!我只會恨你,我只會一直恨你!」

    他忽然笑了:「你還是別恨我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留在你心裡。你還有美好的人生,忘記我吧。」

    他臉上的笑容,一如當初他們在校園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她卻忽然止不住的哭了:「林佳新,你現在連讓我恨你的機會都要剝奪了嗎?!」

    「正然,我曾愛過你,一直很愛你。」

    她趴在他床邊泣不成聲:「我不要你愛你,我要你活著!林佳新,我只要你活著!」

    他伸手撫上她臉上的淚花:「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荒唐行為向你鄭重道歉,希望我的離開,可以讓你徹底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祝你幸福,這句話我離婚的時候一直沒有對你說出口,現在怕不說就沒機會了。正然,見到你之後,我心中唯一的願望便是你能幸福。」

    她抽著面紙慌亂的擦著臉上的淚,今天不知怎麼搞的,那些眼淚一直不停的掉,怎麼擦都擦不掉。

    「我是真的很愛你,但我希望從此以後,你能忘記有這樣一個我曾經瘋狂的愛過你。」

    正然,以後的歲月,以後那些我不在的歲月裡,希望你活的開心幸福。

    「林佳新,你真的很自私。你以為人的記憶是電腦程序嗎,說刪就刪?!」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一次忍不住奪眶而出:「我不再恨你了,你說的沒錯。我的心麼小,何必用來恨無關緊要的人。我的記性一直不好,我只記得當年那個在我落魄無依的時候,像個英雄一樣挺身而出的林佳新,還有那個在婚禮誓詞時,說過要愛我一生一世的人,其他的我已經記不清了。」

    他忽然笑了,笑的滿臉是淚:「謝謝你的寬恕,謝謝…」

    之後他一直不斷重複著謝謝這個詞,直到她的耳邊響起心電儀刺耳的叫聲。

    「佳新!林佳新!」

    病房內傳來她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叫聲,林娟推門而入看著躺在病床的人,忽然連哭的勇氣都沒有。

    向陽站在門外看著她站在裡面,這一路走來他們跌跌撞撞,他算是鑒證了他們感情的起伏,終止。

    原以為離婚會是林佳新和正然之間最後的結局,卻沒想到世事難料,一場意外徹底將他帶離了他們身邊,可他知道,用這樣的終結方式終結,林佳新那個人將永遠留在凌正然心中,揮之不去。

    耳邊是林娟震耳欲聾的哭聲,凌正然木然的轉身,風一般跑了出去。

    向陽緊跟著追了出去,在醫院大門外抓住了她。

    「你放開我,我要回去!我從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從來沒有!」

    「正然,你冷靜點!」他忽的一把將她扯進懷中。

    「你放開我,我要回去!我

    從來沒到過這裡,他也還活著!」

    歎息一聲向陽開口道:「他已經死了,我想他很滿足,死前還能得到你的原諒。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你不用覺得愧疚。」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參加完葬禮再回去吧,既然都來了,又何必在乎再送他最後一程?」

    他牽著她的手,林娟依舊再病房哭個不停。

    沒有去勸她,他們只是站在門口。

    葬禮那天,並沒有來多少人,只是請了林佳新生前較為親近的朋友。唯一特別的,恐怕就算林佳新那個五歲大的兒子,林目。

    這是凌正然第一次見這個孩子,他和林佳新長的真像,簡直如出一轍。她原以為自己是討厭這個孩子的,可見面之後才發現根本恨不起來。

    不知道林佳新為什麼要給這個孩子起這個名字,只是這樣看過去那孩子的眼睛真的璀璨奪目。

    林娟比凌正然想像中堅強許多,這一場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變故並沒有將她擊倒,只是經過這場事件讓她看上去蒼老不少。

    結束時,她牽著那孩子的手走到凌正然身邊。

    眼底再也沒有了以往凌厲的厭惡之氣,語氣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咄咄逼人:「凌小姐,這是我第一次,想必也是最後一次向你道歉。」

    她站在凌正然面前,對著她深深一彎腰。

    凌正然並沒有阻止她這個動作,這個歉她受得起,同時也決定接受她的道歉。

    林娟站直了身體道:「我這個人一向好強,佳新是我一手帶大的,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所有。當年他娶你我確實是不同意的,他已死相逼,沒有辦法我才低頭。我承認這些年我是心胸狹隘了,我不該斤斤計較於你的過去,更加不該造成你們之間那繁多的誤會。」

    她偏頭看向身邊的孩子說道:「這個孩子不是他有意為之,說到底也還是怪我。他生前並不喜歡這個孩子,他一直覺得有愧於你。你們離婚的時候,我也曾後悔過讓他犯下這樣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可現在他沒了,我卻很慶幸,他有留下這個孩子。」

    凌正然偏頭看了一眼那孩子,那個孩子似乎不能聽懂他們之間的談話,只是茫然的看著她。

    他眼底的神色竟和林佳新一模一樣,眼眶一熱她沒再看去:「別說了,都過去了。」

    這麼多年她從沒看見林娟在她面前流過一地眼淚,她一直覺得她是堅強到無人可敵的女人。

    可現在那個站在她面前淚流滿面的人,真的讓她覺得是在做夢。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一場夢那該有多好。

    「正然,這些年我欠你太多。我是個好強的人,我從不願承認自己做錯。哪怕我明知自己做錯了,哪怕彌補那個錯誤會用更多的錯誤,我也不想承認錯了!佳新出車禍的那一刻我後悔了,如果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寧願沒有和你們來過法國。如果給我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我寧願你一直陪在他身邊,只要他可以幸福的活著…」

    深呼吸凌正然開口道:「人生的缺憾,不能靠如果來彌補。謝謝你給我打這個電話,讓我送他最後一程,再見。」

    轉身,她和他從此真的再也不會見面…

    他的這一生已然結束,而她的終點卻不知在哪。以後無論時隔多少年,她想她都會記得最初的他。

    有些話早已爛在心裡不曾相忘,就好像有些人刻在記憶中清晰無比,永不磨滅。

    去機場的路上,凌正然一直一言不發。

    向陽偏頭看了她一眼,終究不忍道:「你其實心裡還是有他的吧?」

    人人都說一個人可以和十個活人抗衡,卻敵不過一個死去的人。向陽苦笑,無論何時林佳新似乎都比他聰明,選擇這樣的方式留在她心裡,確實足以讓人記憶猶新。

    他去了一個他們暫時都去不了的地方,看似很遠,實則卻離她的心更近了…

    凌正然靠在窗戶上,沒有開口。

    他再一次不忍的開口:「別想太多,生活還要繼續。」

    「嗯。」凌正然坐直了身體,淡淡應了聲。

    輕笑一聲她開口道:「忽然覺得這一路走來像是一個笑話,我們爭吵不斷,彼此折磨,最後竟然是這個結局。」

    曾經的痛哭苦和歡樂,此刻想起,多麼不值一提…

    我們很孤單的來到這個世間,最後又孤單的一人離開。

    從此,林佳新這個名字將徹底,塵封在她的記憶中。

    ------題外話------

    故事已經進行到第三卷,這一卷也是這整篇故事的收尾部分。

    感謝那些從開始之初一直陪著我的人,沒有你們一路默默的支持它不會走到今天。

    儘管跌跌撞撞,可我慶幸我終究是要將它寫完了。

    這個故事的構思來源於一瞬間,起初我一直擔心這樣的故事不能被接受,決定開始時有諸多疑惑。

    現在它結束在即,忽然很是不捨。

    我知它不完美,存在很多缺憾,謝謝一路伴我至今的每位讀者。

    希望未來,我們還能一起前進,一起奮鬥。

    如果有緣,天涯海角來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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