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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樂姍,老子就是喜歡她了,又如何?! 文 / 醇香

    很快救護車便開了過來,樂怡被人從車裡抬了出去。

    柳芸看著渾身是血的樂怡,幾乎哭的肝腸寸斷,樂琦一路扶著她上車,姚碧語思量一陣,還是決定跟著他們一起過去。

    畢竟這裡人多眼雜,她現在好歹也算樂家的一份子,不跟過去是有些說不過去。

    醫院的手術室紅燈一直亮著,柳芸坐在外面哀嚎不斷,一聲又一聲的咒罵從她嘴裡不斷溢出!想起滿身是血的樂怡,她心中對樂姍的恨意,不由越發深刻!

    姚碧語坐在一旁直覺被她吵的頭疼,忍不住皺眉道:「根本就不關別人的事情,是樂怡自己惹的禍…」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柳芸喝住了:「住嘴!怎麼說她也是你妹妹,她現在躺在裡面,你居然還幫別人說話!」

    柳芸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姚碧語,此刻又聽她這麼說,她心頭沒處發洩的火氣一股腦往她身上轉移!

    而姚碧語最不喜歡的便是,樂家人這幅推卸責任的慣性!她站在那裡看的清楚,分明是樂怡自己想要害人在先,要不是那輛車,此刻躺在這裡的恐怕就是樂姍!

    想到這裡她不由嘀咕道:「害人不成反害己!」

    本就沒打算在樂家久待,所以她真的懶得去管柳芸的心情。

    「住嘴!我叫你住嘴!」柳芸瘋子一般朝她吼去。

    被她這麼一喝,姚碧語顯然是不太高興的:「難怪她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原來都是被你給慣的!」

    有這樣的母親,她也真是替他們悲哀!樂家這幾個人,她看著順眼的也就樂逸山,還有樂姍了!樂逸山一走,整個樂家如同一盤散沙,倒不是她對樂琦有偏見,只是他那個樣還真不是挑大樑的料!

    柳芸一聽她說這話,立馬氣的從椅子上蹦躂起來,抬手便欲打姚碧語!

    高高舉起的手沒能落在姚碧語身上,卻被樂琦給截住了!

    柳芸偏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出聲命令道:「你給我放手!她這麼不知尊卑,你讓我好好教訓她!」

    她這大半輩子都是囂張跋扈慣的,可沒想到她兒子娶的這個女人似乎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讓她怎麼能忍受得了!

    且不管她是不是自願嫁進她們樂家,可既然嫁進來,叫了她一聲媽!她的眼裡就不能沒有她這個母親,居然敢這麼和她頂嘴,太不像話了!

    樂琦死是抓著她的手腕,低聲道:「怡兒還躺在裡面,您不覺得這個時候和她計較這些太不合適!」

    柳芸恨恨的瞪了一眼泰然自若坐在那裡的姚碧語,咬牙道:「今天我就先放過你,等怡兒平安出來,我們再慢慢算賬!」

    無視她憤怒的目光,姚碧語一抬頭迎上她惱怒的視線:「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她平安出來,你還是那麼任由她胡作非為的話,恐怕她也沒幾天好日子過!」

    樂怡那跋扈的性格完全秉承了柳芸的,柳芸好運的遇上一個好欺負的樂逸山,可樂怡就未必有如此運氣了!

    這句話本來是姚碧語的良心警告,可聽在柳芸的耳朵裡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扭頭她剛剛放下的手再一次舉起,姚碧語警覺的起身一把逮住她的手!

    樂琦一把拉開她母親,無奈的語氣說道:「媽,你能不能消停一會!我真是被你們鬧的頭疼!」

    姚碧語冷冷瞥了一眼柳芸,一把甩了她的手道:「隨便動手的習慣你們最好克制住,樂怡這次之所以會躺在裡面,就是因為她太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和行為!」

    頓了下她繼續道:「不過看見你這樣的母親,我對她的行為忽然能夠理解了,你們果然是親生母女!」

    說話做事,都是那麼不經大腦!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該聽她們的,都應該給她們讓路!

    這麼多年,沒人敢在柳芸面前說這些。她從小就是大小姐脾氣,嫁給樂逸山之後,那個男人的性格溫吞至極,經常是她說十句他能回兩句就不錯了!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習慣這麼蠻橫!可今天忽然被一個剛出社會的黃毛丫頭教訓,這讓她怎麼想怎麼憋火!

    一使勁她便欲掙脫樂琦的手,朝著姚碧語撲過去!

    樂琦手下一使勁,將她拖至一旁,忍無可忍道:「媽,別鬧了行不行!父親剛剛去世,怡兒又躺在裡面,您就不能消停會!」

    「你讓我消停?!你怎麼不讓你老婆消停,她這麼跟我叫喚,你就不管管?!」柳芸顫抖著指向一旁站著的姚碧語吼道。

    樂琦轉頭輕飄飄的說了句:「我沒資格管她!」

    本來他說的是實話,別說他和姚碧語是假結婚,他沒立場去管她。就算他們是真結婚,他也根本管不了她。對於姚碧語那個女人他雖然不喜歡,可到底也算不上討厭。

    可這句話聽在柳芸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像是他在袒護姚碧語。

    「我養你這麼多年,竟然不敵這個女人陪你一個月?!」

    姚碧語實在懶得繼續呆在這裡搭理她,轉身道:「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先回去了。」

    樂琦沒有說話,柳芸不依不饒盯著他的眼睛看著,等著他回答她剛剛的話!

    可誰知他一轉身,逕自走去長椅上坐下,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柳芸正打算繼續說什麼的時候,手術室的

    門開了,裡面走出一位醫生。

    她幾步走過去問道:「怎麼樣?我女兒她沒事吧?」

    那醫生摘了口罩說道:「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可是…」

    他這麼一停頓,讓柳芸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有些懸了起來:「可是什麼?!」

    直覺告訴她,接下來這醫生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話。

    只見那醫生一皺眉道:「她臉頰刮開的那道口子,恐怕就算以後傷口好了,也很難復原…」

    聞言柳芸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幸好身後的樂琦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

    顫抖著聲音問道:「很難復原是什麼意思?毀容嗎?」

    她忽的一把抓住那醫生的胳膊,祈求的語氣道:「醫生你一定盡力幫幫她,你知道女孩子一向將容貌看的很重要的!她還沒嫁人,她不能毀容的!」

    那醫生無奈的語氣說道:「我們已經盡力讓創口最小,但是刮的太深,真的不敢保證。你們家屬還是做好思想準備,以後多勸勸她。」

    柳芸急切的問道:「那以後要是整容,可以恢復原樣嗎?!」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女兒愛美的心,毀容這個打擊真的太大,她真的怕她接受不了!

    那醫生凝眉思索一陣道:「可以試試,但估計恢復原樣不太可能了。」

    說完他一轉身再次走了進去,柳芸一下軟在樂琦懷裡喃喃自語:「毀容,毀容…」

    樂琦扶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寬慰道:「媽你別想了,人沒事就好。以後還可以整容,只要人活著就好。」

    樂琦心裡是慶幸的,撞成那樣還能活著算是萬幸。說到底還是樂怡自己太衝動,如果她不是想要開車去撞樂姍,又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他們樂家怕是真的要完了,父親死了,樂怡又惹下這樣的滔天大禍,樂姍又失蹤了。最好樂姍沒有出事,萬一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想凌楚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此前他們雖然對樂姍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可到底沒有危及樂姍姓名,可這次樂怡衝動之下差點撞死樂姍,恐怕就算她平安回來,凌楚只怕也不會再出手幫他們!

    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些認同姚碧語的話,怡兒和母親有時候實在是有些太像了,都是一樣的衝動!

    柳芸失神的坐在那裡喃喃自語:「沒錯,活著就好,她還活著就好!」

    短短幾天內發生的事情卻好像讓樂琦覺得,他母親好像一下老了不少。父親的離世,樂怡的車禍,對於她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醫院的長廊外忽然一下安靜了,他們安靜的坐在那裡等著樂怡出來。

    然而彼時,齊言一路跟著那輛車後緊追不捨。

    可後來手腕上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襲來,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微微發顫。雖然極力控制著,可疼痛感越來越甚讓他忽視不了!

    一個急剎車他將車停在路旁,揉了揉有些發木的手腕。

    停頓的時間並不算長,只兩分鐘都不到的時間。

    可再等他發動油門的時候,前面的車已經徹底沒了影子!他不由惱的一拍方向盤!

    他的車後,凌楚的車緊追了過來,在他的車旁停下。

    他下車走去齊言的車旁,一開他的車門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是不是又是你,我有沒有說過我的耐心有限!」

    齊言惱火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伸手一下扯了他的胳膊冷聲道:「不是!」

    凌楚站在他車旁,二人僵持的瞬間,身後百里楓的車閃電一般從他們身側開走!

    「砰」——

    凌楚重重一聲關了他的車門,走去自己車旁,坐進去給燁偉打電話:「馬上派人去機場和各個車站,樂姍被人帶走了。」

    燁偉接了電話,便立即馬不停蹄去辦。

    偏頭凌楚看著車另一邊的齊言,發動油門,追著百里楓的車而去。

    身後,齊言看著他那輛車消失在眼前,可手腕楚傳來的鑽心疼痛讓他握不住方向盤。惱恨的拍了那方向盤,他掏出電話讓火風過來接他!

    沒有再去找樂姍,火風帶著他去了一趟醫院便開車回了山莊。

    山莊大堂內,袁淑正不安的踱著步子,見他回來立即走了過去:「怎麼樣,姍姍找到沒有?」

    低頭她一下瞥見他纏著紗布的手,不由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她心頭忽然一跳,下意識的問道:「難道姍姍出事了?!她人呢?」

    齊言冷冷瞥了她一眼說道:「不清楚!」語氣裡有著深深的不耐煩。

    袁淑自然聽出他的情緒,沒再說話,只是面色凝重的掏出電話。

    齊言偏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勸你這時候最好不要給凌楚打電話,他現在應該沒心思理你。」

    說完這一句,他起步上樓。

    袁淑一個人留在大廳內,握著電話猶豫不決,最終她到底沒有給凌楚去電話,只是給燁偉去了電話。

    電話那端燁偉並沒有說什麼,只道有消息會通知她,她根本沒來得及細問,匆匆說了幾句便被他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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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袁淑心緒不寧的坐在沙發上,一直緊張的握著手機。

    二樓,齊言站在窗前,點著一隻煙夾在指尖抽著。

    火風站在他身後忍不住提醒道:「爺,您還是少抽點煙吧。」

    齊言站在那裡背對著他,並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一根接一根抽著。

    沒一會陽台處落了一地煙頭,滿屋子的煙味嗆的人睜不開眼睛。

    他抽了多久,火風便在他身後站了多久。

    抽完最後一根煙他正欲轉身去床頭重新拿一包的時候,卻見火風依然雕塑一般立在那裡。

    不由皺眉道:「你怎麼還沒出去?」

    起步他欲從他身側走去房間,卻被火風一個移步擋住了去路。

    「爺,上次檢查的時候醫生說了,你不可以再抽煙!」

    齊言眉頭一擰,語氣不耐:「我有沒有說過,我不喜歡太過多話的手下?!」

    火風一低頭回道:「說過!」

    「既然說過,你為什麼不記得?你到底是記性太差忘記我說過的話,還是膽子太肥明知故犯?!」

    「不敢。」

    齊言一揮手推開他,逕自走去床頭抽出抽屜重新拆開一包煙,坐在床頭繼續抽起來。

    火風站在看著煙霧下齊言的背影,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一刻他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出了疲憊之意。

    跟在齊言身邊這麼些年頭,火風自認為對於齊言,他還是比較瞭解的。他最近其實一直似乎有意想要戒煙,來京都前他已經很少看見他抽煙。

    可是去了一趟樂家,好像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一般他猛抽的時候,就是他最煩躁的時候。

    這煩躁來自樂家,來自那個叫樂姍的女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好像總是能輕易勾起他們爺的情緒!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那個女人從此消失在這個時間上!永不出現!

    齊言坐在那裡又抽了近半包,他的煙抽的極快,有的甚至只抽一半便被他掐斷扔在煙灰缸裡,然後重新拿出一根,如此反覆。

    房間裡忽然沉默了,只剩一屋子的煙霧遮的人視線模糊。

    「噠」

    他忽然將手裡的打火機猛的一下扔住床頭櫃上,轉身看向火風問道:「那個女人的失蹤和你無關?」

    猛然響起在新西蘭的事件,這讓他心頭警鐘大響。

    聞言火風搖頭道:「這次不是我!」

    濃濃煙霧下,齊言的眼睛微瞇,可眼底的寒光還是照的人脊背止不住發涼。

    火風一怔道:「真的不是我!我知道那個女人對凌楚的重要性,同樣的錯誤我不會也不敢犯第二次!」

    齊言一皺眉,轉身拿起桌上的煙又抽出一根。

    火風及時出聲道:「您還是別抽了,這樣對身體沒好處。醫生說了,這東西最好盡快戒掉,否則以後會很麻煩的。」

    「吧嗒。」

    齊言並沒有聽他的勸告,逕自點燃了那根煙。

    吸了一口他緩緩吐出,彷彿這樣那些煩惱就可以一起消失無蹤。

    不屑的語氣說道:「醫生?!他們說的話從來信不得,按照他們的說法,我早死了不止八百回了!」

    頓了下他繼續道:「你去問問凌楚需不要我的幫忙,安排些人手去幫他。」

    聞言火風並沒有立即走開,卻是問道:「這裡是京都,凌楚自己的地盤,出不了事!」

    齊言沒有轉身,只是冷冷的語氣反問道:「所以呢?你就敢對我的命令置之不理?!」

    火風鎮定解釋道:「不是,只是覺得沒必要去。他的女人失蹤了,和您根本沒多大…」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見眼前飛來一個東西一下砸中他的額角!

    齊言手中那只打火機擦過火風的腦袋,撞在他身後的櫥櫃上,然後落下。

    額頭有粘膩的感覺順著眼角滑下,可他卻不敢伸手去抹一下。

    只是依舊站在那裡說道:「那種女人滿大街都是,死一個凌楚也不會覺得稀奇,他身邊不缺那樣的女人!您的身邊更是!」

    齊言眸光危險的瞇起,冷冽的聲音道:「老子就是喜歡她怎麼了?樂姍,老子就是喜歡了,又如何?!老子看上的女人,他凌楚算個**!只要老子想要,那個女人遲早是我的!別說你,就算是凌楚老子都不會將他放在眼裡!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如果再犯,你知道後果!」

    火風眉頭一蹙卻終究沒敢再多言,只是站在那裡。

    齊言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他,陰冷的語氣說道:「滾出去!要是找不到那個女人,你也可以不必回來了!」

    火風抿了下唇不敢再開口,只是起步離開。

    齊言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凝眉思索,那一刻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對樂姍那個女人,內心到底是怎麼樣的想法。

    他怎麼會喜歡那種女人,怎麼可能?!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突然到他自己都記不清。

    只是腦海裡猶記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她在飯店的衛生間撞到他,他誤將她當成那幫人送給自己的床半。

    她眼底的不屑的厭惡,一下就撞進他心底。那麼多年,他身邊的人對他不是恭維便是虛偽的客氣,她眼底的眼神很特別,特別到足以讓人記憶猶新。

    所以再一次在觀瀾山莊遇見她的時候,他一眼便認出了她!

    可世上為什麼有那麼不識好歹的女人,她居然敢嫌棄他?她憑什麼?!

    而他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和凌楚反目嗎,不,他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火風說的沒錯,那樣的女人想要找一個真的太容易!可儘管他一遍遍這樣提醒著自己,內心還是止不住擔心她!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冷靜的,他一直以為他已經做到了別人口中的冷血無情!可…為什麼看見那個女人涉險,會讓他這麼不顧一切的撲過去!

    原先他以為那個女人是個瘋子,瘋到可以為凌楚付出一切。可現在他忽然發現,他似乎比她更瘋狂!

    瘋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原來只是一瞬間的事。

    他沒有等來那個為他瘋狂的女人,可似乎等到了那個可以為之瘋狂的人。可命運似乎真的太可笑,她卻是別人的女人…

    身後是唾手可得的志高權利,那個位置他期盼了很久,也等待了很久!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和那個位置失之交臂嗎?不,那真的太不值得了!

    掐滅手中的煙頭,他起身往外走去。一個女人而已,滿大街都是,他出去順手就可以捻一沓!

    一個女人而已,真的不足以讓他失魂落魄!他一定是最近太久沒有碰女人,所以才會這樣失控!

    拿起外套,他逕自下樓,是時候找個女人來瀉火了!

    京都這座繁華的城市,從來不缺這樣的際遇!

    彼時,機場大廳內,凌楚正站在那裡望著那裡的人山人海。那麼多的身影,沒有一個是他熟悉的她!

    他們沿著那條路開了很久,可卻沒有再也沒有看見那輛車的影子!

    調轉車頭他便來了機場,百里楓見他離開,以為是有了樂姍的消息,連忙跟著過來。

    可下了車他才知道,根本沒有樂姍的消息。

    鬧哄哄的機場大廳內,他站在凌楚身旁,極力克制著心中那股怒意:「凌楚,我早說了,你要是不能護她周全,我願意接手!」

    凌楚冷冷瞥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不必!」

    百里楓忽的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可她跟在你身邊,不是受傷就是失蹤,你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好他!你的身份你很清楚,一不小心她便會陷入危險!可我不同,我沒有你那麼複雜的背景,我可以給她一世安穩的生活!」

    他真的想過從他身邊不顧一切搶過她,可他知道她的心裡沒有他!那樣殘忍的事實讓他,下不了狠心去將她帶離他的身旁!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只在身後看著她笑,如果可以他願一輩子藏起自己的感情,就這樣一輩子默默的守在她身旁。

    他極力的隱忍著,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的感情不被她發現,不造成她的困擾。

    可親眼看見她被人帶走的那一刻,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等待是這世上,最無用的事情!

    凌楚伸手扯了他的手,轉身欲走。

    百里楓腳步一移,擋在了他面前:「你說你們訂婚的時候,如果我不曾出國,現在陪著她身邊的會是誰?恐怕未必會是你凌楚吧!」

    那一場訂婚宴毀了他多年的夢,他悉心呵護多年的女人眨眼間站在了別人身邊!沒有人能懂他當時的心情,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

    凌楚抬眸看向他,眼底寒光乍現,就連身旁站著的燁偉都不寒而慄!

    他最不喜歡這種無厘頭的假設!

    「你想多了,無論你在不在,都不能改變任何東西!」

    百里楓冷哼一聲道:「凌楚,在愛情裡你其實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當初要不是他在股票上給他使絆子,他又怎麼可能出國!

    如果他不曾出國,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每每想起這件事,他便恨的咬牙切齒!可惜時光不能倒回去,如果早知那一趟出去從此讓她錯失在他的生命裡,那麼就算天塌了地陷了,他也會堅定不移的守在她身旁!

    「你怕自己敵不過我和她之間的十年情誼,於是你就支開我!趁著我不在,趁著她最狼狽不堪最需要依靠的時候,你出現了!你這樣的把戲也就是騙騙樂姍,說到底你就是因為愧疚才接近她!」

    深呼吸,凌楚並未開口,只是一抬手揮開了他的胳膊!逕自往外走去!他現在沒有心情和他爭論這些!

    百里楓留在原地,望著他背影的目光斂起,似乎做了一個決定!這一次如果她平安回來,他一定要告訴她真相!哪怕明知現在說出那件事會對她造成傷害,他也想要自私一回!

    愛情的世界本來就不適合正人君子這個角色,做一個正人君子太累,他早已疲憊不堪!

    坐在車內凌楚將最近出現在身邊的人物關係梳理了一遍,許是腦子太亂他真的想不出嫌疑人。

    掏出電話他給姚莫安打過去,說明緣由以後,姚莫安輕笑道:「在這京都還有你凌楚找不到的人?你這個玩笑開的

    有些過了。」

    凌楚閉著眼睛疲憊的揉著太陽穴:「失蹤的是樂姍,我不想看見她出事。」

    電話那端的姚莫安聽見這個名字明顯一頓,楞了幾秒才開口道:「知道了,我會盡快安排人。」

    掛了電話,凌楚疲憊的靠在座椅上。帶走樂姍的人似乎有意讓他著急,並沒急著向他提任何要求。

    閉目他繼續思考著嫌疑人,一個個人名從腦海裡一一閃過。

    猛然間,他忽然想起他六叔凌越天!按理說他六叔最近有求於他,應該不會對他身邊的動手,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裡就是莫名閃現出凌越天這個名字…

    翻著手機裡的通訊錄,他在猶豫要不要去個電話探探口風。

    握著電話的手一緊,他命令道:「回去!」

    與其打電話過去,倒不如直接讓老太太過去看看!

    然而彼時的凌家,老太太並不在別墅,林佳新也不在。

    只凌正然和林娟呆在家裡,凌正然坐在沙發上織毛衣,林娟端著一碗林佳新走前衝好的牛奶走去她身旁。

    「匡」的一聲,她將那杯牛掰重重放在凌正然面前的那茶几上!

    凌正然織著毛衣的手一頓,抬眸瞥了一眼面前那杯牛奶沒有開口。

    對於林娟她不想理她,可也不想在自己家裡和她起衝突。只盼著她在這裡住幾天,自覺地趕緊離開!

    可事實證明息事寧人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林娟見她不答話,冷冷的語氣道:「這牛奶是佳新特意給你沖的,喝了再弄!」

    又是這種強硬又帶著命令的語氣,這語調讓凌正然不由手下一頓。

    沒有抬頭看向林娟,她繼續手上的動作。

    林娟不依不饒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毛線放在一旁,端起桌上的牛奶遞去她面前:「這是佳新特意給你泡的,喝了再弄!」

    凌正然皺眉看著面前的牛奶,挑眉道:「是他泡的,所以我就要立即喝嗎?放下吧,我現在不想喝!」

    這麼多年她真是受夠了,林娟眼裡林佳新說的話就是聖旨!林佳新的眼睛裡,她母親渾身都散發著聖母的光輝!

    他們母子兩個一直在她面前扮演者慈母孝兒,她受盡林娟的冷嘲熱諷卻隱忍著從未對林佳新說過!怕他以為她在挑撥離間,怕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母子情分!

    可現在她忍夠了,不想忍了!

    林娟無視她的話,依舊舉著那杯牛奶放在她面前。

    凌正然抬手接過她手裡的牛奶,重重的重新放在了茶几上!

    從她那個角度看過去,能夠清晰看見林娟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惱意!

    林娟端起那杯牛奶,重新遞去她面前:「跟你說了這是佳新特意泡的,你把它喝了!」

    她這麼鍥而不捨的精神,讓凌正然的火爆脾氣一下忍無可忍:「說了,我現在不想喝!」

    接過那杯牛奶,她隨手潑在了地板上,手下一鬆那杯子掉在地上碎成玻璃渣!

    「別再拿林佳新說事,他泡的我就要現在喝嗎?他是你心裡不可替代的寶貝兒子,卻未必是我心裡的理想夫婿!你可以對他的話唯命是從,可我卻不想!我們要離婚了,你不是一直在盼著這一天,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過來!」

    林娟站在那裡想著林佳新囑咐的話,忍住了沒有說話。

    「給我的雞湯下墮胎藥,這是一個婆婆會做的事嗎?我求你快回去吧,我不想看見你!你也別想著留在這裡再對我下藥,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放心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和我姓,和你兒子無關,你不用擔心他的出生會給你們家臉上抹黑!」

    林娟忽然開口道:「可你明知道佳新不願和你離婚,你現在偏要忤逆他的意思,你到底想幹嘛?!」

    凌正然抬頭不可理喻的目光看向她:「你對她的溺愛真是讓我無話可說,因為他不想離婚,所以你想告訴我,你現在決定接受我了?可惜,我真的對林太太這個身份不再感興趣!」

    「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同意不再離婚?!」林娟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問道。

    凌正然一低頭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我之所以會這麼堅定的想要和他離婚,和你當初的行為有著不可分離的關係。看見這樣的結局我以為你會笑,可你現在這麼做又何必呢,早就沒有意義了!」

    拿著毛線,她起身上樓,不想再和她繼續這個話題。

    林娟站在原地,並沒有跟上去。

    如果不是他兒子非這個女人不可,她真的不可能向她低頭!當年他說要娶她,她便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好不容易盼到他們離婚,卻沒想到最後反悔的竟然會是她自己的兒子!

    那邊,燁偉開著車從機場出來,凌楚給老太太去了電話知道她並不在家,說是在外面。

    凌楚那邊馬不停蹄的又換了方向往她所在的地點去,接了老太太他並沒敢說實話,只說帶他去看看凌越天。

    車子往西大街開去,快到地點的時候,老太太才發覺不對頭:「咦,葬禮結束,姍姍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她…她留下陪陪她母親。」

    這個解釋老太太是信的,畢竟樂逸山剛去世,留在家裡陪陪家人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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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開去西大街的時候,凌楚並沒有打電話知會凌越天,直接領著人就進去了。燁偉帶著人,在些巷子一間間房子裡暗暗找著樂姍的身影。

    凌越天似乎並不在家,家裡只有幾個女傭還有一個管家。

    老太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皺眉問道:「凌越天呢?」

    「出去了。」管家回了一句,沒有再說什麼。

    凌楚暗暗觀察著屋子裡動靜,尋思著如果真是他六叔將人藏起來,逼著他去找姚莫安放了六嬸的話,他最有可能選擇的地點,必然還是西大街!

    這邊凌楚和老太太剛到,凌越天那邊已經接到了通知。

    老頭正坐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從外面回來了。

    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人,他絲毫沒打算開口叫她,擺明一副很不歡迎的樣子。

    他這幅不理不睬的樣子,讓老太太心頭的火氣瞬間有些上來。

    起身她便欲出去:「凌楚,既然人家不歡迎,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凌越天開口道:「老太太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裡別的沒有,可一頓飯還是有的!不說其他,就看在我曾經叫了你那麼多年母親的份上,你來了,一頓飯我還是給得起的!」

    「六叔,六嬸的事情我正在想辦法,您別著急。」沉默中凌楚試探的開口說道。

    聞言凌越天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岳父剛剛去世,你忙不過過來也屬情理之中。難得你還記得我拜託你的事情,也真是難為你了。」

    他不鹹不淡的說著,讓凌楚一時無法猜測出他的想法。

    凌楚皺著眉沒再說話,凌越天轉過身子沒去看向他們。

    老太太微一思索道:「算起來葉子和正義進去有些年頭了,該刑滿了吧?什麼時候出來,我想見見他們。」

    一旁站著的凌越天一聽她這麼說,不快的哼聲道:「你當初把他們送進去的時候,考慮過他們會出來嗎?當年要不是你和父親任由我那個所謂的哥哥去舉報,他們也不至於在裡面呆這麼長時間!」

    聞言老太太冷了臉色,卻終究沒有開口解釋。

    凌楚開口叫道:「六叔,你真的誤會了,當年事實不是這樣的,父親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越天打斷:「行了,你有資格和我說當年嗎?當年你六嬸和你弟弟進去的時候,你才多大點,你知道什麼啊!」

    凌楚沒再開口,卻聽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說道:「那件事本就和你三哥無關,他們進去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交友不慎被陷害,你還敢冤枉你三哥!這麼多年我以為你至少會有點長進,卻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愚蠢!」

    凌越天氣惱的哼聲道:「你沒資格在這裡教訓我,讓你站在這裡已經是夠給你面子!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經徹底和你們斷絕了關係!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說三道四!」

    「我是沒資格,我也懶得說!」老太太不快的說完這句話,拉著凌楚便欲離開。

    一轉身,凌楚餘光瞥見傭人從廚房端著飯菜上樓。

    凌越天顯然發現了他這細微的舉動,叫住那傭人道:「不是和你們說了,以後不用再幫我把飯端去樓上!」

    那傭人被他這麼一叫,立即低著頭應道:「是。」

    端著飯菜又退回了廚房,凌楚狐疑的看了看那傭人。

    扭頭他目光一轉,對向凌越天,卻見他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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