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餘光瞥見那傭人慌張離開的腳步,偏頭他看了一眼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輕笑一聲開口道:「六叔家裡來了客人?」樓下好好的餐桌,卻要傭人端著飯菜上樓,這顯然是有些不符合邏輯的。
儘管凌越天剛剛找了說辭,可凌楚顯然是不信的!
凌越天面色如常,冷冷的語氣說道:「我現在是孤家寡人,哪裡還會有人會想起我!」
凌楚緊緊盯著他的目光,一時並不能再他臉上看出端倪。
老太太瞥了一眼凌越天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起步往外走去!
從凌越天身側經過的時候,卻聽他說道:「不是說了,一頓飯我這裡還是有的!」
老太太腳步一頓,有些分不清他這話裡面到底有沒有挽留的意思。
對於凌越天,她是失望的,甚至可以說有些恨!可到底她也曾經撫養了他二十多年,事情又過了這麼久,她心底的恨也許早就麻木,也或者說有些淡忘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不想見他,她一直以為自己會一直不願再看見他!可再次看見他,不知道為什麼,心頭那股恨意似乎煙消雲散了。
她站在門口背對著凌越天,淡淡說了句:「等他們出來,帶他們一起回家看看吧。」
回家這兩個字讓凌越天的背影止不住一怔,離開那個家十幾年有餘,出來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再回去。可不知道為什麼再次從老太太嘴裡聽見那兩個字,還是會讓他心頭一怔。
可這轉變只是瞬間,他很快便恢復了。
不屑的語氣說道:「我沒有家,我從來就沒有家!」
老太太歎息一聲,轉身道:「就算你不想承認那是你的家,可葉子和正義卻還是我凌家的一份子!你不認我沒關係,只要他們還認我就行!我反正也已經活了這把歲數,這麼些年我看著你們折騰,看著你三哥為你而死!看著葉子和正義因為你而坐牢!我看的太多,經歷的事情太多,早就無所謂了!」
凌越天放在身側的手不由捏緊,目光一轉他對上老太太滄桑的目光。那一刻他似乎在她眼裡看見了心痛,她居然也會為他心痛嗎?
不!這怎麼可能!
「他們會進去都是被你們害的!你不要推卸責任!」
那一刻他一直努力保持的平靜語調,忽然有些激動!
凌楚站在那裡沒有開口,目光一直停在通往二樓的那個樓梯口。直覺告訴他,二樓肯定有人!
老太太冷了聲道:「你愛怎麼說都隨你的便,反正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也懶得向你解釋!但願葉子和正義出來的時候能夠不怨你!事情的真相葉子比任何人都清楚,等她回來我想她會說清楚!距離他們出來也沒多久了,事情的真相…」
老太太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越天一聲喝住了:「住嘴!回來?他們回不來了!」
姚長生那個老東西似乎有意和他作對到底,明明該刑滿釋放了,他又讓人重新去查許多年前的事情!他這麼做的目的凌越天恨清楚,就是想讓他的老婆和兒子一輩子呆在裡面!
老太太並不瞭解其中緣由,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凌越天偏頭看向凌楚道:「何必裝的一副關心的模樣,其實你們心裡根本沒想過他們會出來!如果你們真的關心他們時候出來,又怎麼會對我的要求置之不理!凌楚,你說是不是?」
老太太皺了下眉,有些不能理解他說這話的意思。
凌楚收了目光,淡淡的語氣回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一直在找機會和姚莫安談,但是最近的事情真的太多,希望六叔能夠理解。」
聞言凌越天冷哼一聲道:「理解?我當然能理解你!可你卻不能理解我急切的心情!說到底你就是沒想過要幫忙,你恨我當年害死你父親,所以不想讓他們母子兩個出來!」
凌楚蹙眉道:「不是你想的這樣,六叔,我說過會幫你就一定會幫你。」
「幫我?你打算怎麼幫我,你所謂的幫我,就是帶著你的人在我的地盤搜索?凌楚,你最近是不是丟東西了?」
凌越天一轉身,凌厲的眸光看向凌楚。
凌楚忽的一抬頭對上他的,試探的問道:「六叔何出此言?西大街這個地方畢竟也曾經算是名勝古跡,他們第一次來這裡好奇四處看看不正常嗎?」
「正常,歡迎他們參觀!我只是擔心他們一不小心走丟了麻煩!」
他忽然叉開話題,讓凌楚眉頭微皺。
老太太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心頭本來泛起的一絲疑惑,現在被凌越天這麼一提醒越發強烈了。
「六叔多慮了。」凌楚淡淡說了句。
老太太狐疑的看了一眼凌楚說道:「回去吧。」
凌楚一點頭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向外走去,身後站著的凌越天暗暗鬆了口氣。
可就在他們步伐剛踏出門口的那一秒,凌楚似乎隱約聽見「咚」的一聲響。
腳步一頓,他立即判斷出那聲音來自二樓!
轉身他抬頭看向發出聲響的方向,心底的直覺更甚!
凌越天淡定的背著手站在那裡斥道:「連隻貓都看不好,真不知我養著你們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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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聞言站在一旁的管家,立即低頭道:「是,我這就上去宰了那隻畜生!」
凌楚鬆了老太太的胳膊便欲跟上,凌越天腳步一移擋在他面前:「你什麼時候對一隻貓也這麼感興趣了?」
他攔住他的去路,阻止他上去。
凌楚眸光一緊,輕笑道:「我只是擔心那隻貓一不小心打碎了六叔的古董花瓶,想要上去幫忙抓住它而已。」
「不必!我家裡沒放那些值錢玩意,你還是帶著老太太回去吧,不送!」凌越天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凌楚欲轉身上去,凌越天一下掏出兜裡的槍抵在他胸口:「我再說一遍,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凌楚腳步停在原地。
僵持中老太太走過來,一把拉過凌楚斥道:「這是鬧什麼鬧!」
扭頭她看向凌越天道:「你要是想對凌楚動手,先開槍打死我!」
凌越天握著槍的手緊了緊,冷笑道:「還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你別以為我不敢!」
聞言老太太抬手一把握住他的槍,對向自己的心口:「你開啊!我就站在這裡,有膽子你就開槍!」
凌楚欲扯過老太太,卻被老太太一把揮開了!
「你別管!今天我要是死在他槍下,你不用給我收屍!我不信我養了他二十多年,這情分還不敵養了一條狗!」
凌越天冷冷瞪了她一眼,終是收了東西走進去!
老太太轉身拉起凌楚離開!
從凌越天那裡出去,燁偉那邊的搜查也剛剛結束。
凌楚詢問的目光向他看去,卻只得來他一個輕輕的搖頭。
皺眉他開了車門扶著老太太進去,車廂內忽然一陣沉默。
老太太開口道:「姍姍到底在哪裡?」
「在樂家。」凌楚淡淡的語氣回道。
老太太歎息一聲道:「凌楚你真當我老糊塗了?你是不是把姍姍弄丟了?」
她思前想後,這是唯一能讓她孫子這麼急切帶她來這裡的原因!
「沒有。」
老太太扭頭氣惱的看向他:「還想騙我!你帶我來這裡,是不是在懷疑你六叔?!」
呼出一口氣,他知道已經瞞不下去:「嗯。」
老太太皺眉道:「可他沒有立場這麼做,他還指望你去救葉子和正義出來。再說這幾年他一直很安分,似乎沒有理由擄走姍姍。」
「可除了他,我想不出其他人。」尤其在聽見樓上傳出的那聲響動之後,他對他的懷疑更加強烈!
「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樣,姍姍在他手上,我反而覺得安全。畢竟正豪上次在他手上,也沒出什麼事情。」
或許是因為養了二十多年,老太太總是對他心存希望,總覺得他有一天會悔過!
可凌楚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上次他三哥能夠平安出來他本來就覺得奇怪。
沉默中老太太歎息道:「真不知道當年將那些東西都交到你手上,到底是對還是錯。」
有的時候站的越高,危險便越大。不管是京都的姚家,還是洛克的齊家他們想要的不過都是他們手上的那股力量。
多年前老太太就打算疏散了那股力量,可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這個時候顯然也不適合,他們凌家早已處於風口浪尖,只怕要是真的放棄了那股力量,會給凌家帶來更大的麻煩!
凌楚沒有開口,無論是對還是錯,他們早已處於這個避無可避的位置。
現在再去想那些,顯然早就沒有意義了。
回到武夷路的別墅,林娟正在廚房煮湯。
凌楚逕自去了二樓,燁偉緊隨其後。
老太太走去廚房道:「你看你還親自下廚,這些事情你交給張媽她們弄就好。」
林娟嘴角勾了勾道:「還是我親自來吧。」
事實上她根本不想親自做飯給凌正然吃,可奈何她兒子一直在她耳邊嘮叨,讓她最近對凌正然熱情點!
聞言老太太笑笑道:「隨你高興吧,正然有你這樣的好婆婆也是她的福氣。」
說完這句話,她逕自往沙發走去。
廚房內林娟握著勺子的手一頓,沒有在說話。
彼時,二樓凌正然的臥室內。
那份離婚協議安靜的躺在茶几上,旁邊放著一支筆,她坐在床邊,而林佳新則坐在沙發上。
他靜靜的盯著面前那份離婚協議,沒有絲毫拿起那只筆的意思。
「簽吧。」凌正然坐在床邊,冷冷的語氣說道。
真的已經厭了,她一天都不想看見林娟,更加不想看見他!
林佳新依舊坐在那裡,沒有開口。
深呼吸,她起身朝著他走去,將那份離婚協議往他面前推了推。
拿起那只筆遞去他面前道:「當我求你,簽字吧!」
皺眉他接過她手裡的那只筆,卻又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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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目光裡有著前所未有的傷痛,帶著一絲絕望,凌正然有些受不住他這樣的目光,轉身她看向別處。
起身,他走去她身後,伸出手圈住她的腰身。凌正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渾身一怔,暗暗掙扎了下卻被他抱得更緊。
她終究放棄掙扎,冷著臉說道:「你鬆手。」
林佳新伸手握上她的手,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彷彿只要這樣抱著她便不會離他而去。
耳邊是他祈求的聲音:「正然再給我一點時間,不要兩個月,一個月就好!我會證明我是愛你的,我並不想失去你!」
最近這段時間她總能聽見他的祈求,一遍又一遍,起初的時候她心底還能還能泛起一絲動容。
可現在再聽見他這樣的祈求,只會讓她覺得煩惱,覺得厭倦。
她不說話,也不再掙扎,只是那麼靜靜的窩在他心口。
耳邊傳來他一聲聲的心跳聲,清晰無比是她熟悉的聲音。
「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算不為我,你也考慮考慮我們的孩子。我從小生活在單親的家庭,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樣的家庭成長的痛苦。我真的不想讓他和我一樣,從小受盡別人異樣的眼光,受盡別人的議論,再給我一次機會!」
伸手她掰下他的手:「他不會和你一樣,我會讓他過的很幸福。」
他伸手掰過她的身子,和自己面對面:「是,我知道凌家什麼都有,他什麼都不會缺。可你若離開我,他這輩子都無法感覺到父愛的存在,這種情感上的缺失是再多金錢都彌補不了的!」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也許…未來你還會嫁人,可他們永遠替代不了我!就像你永遠無法改變,我是他父親的這個事實!」
「如果你不喜歡媽,我可以讓她回去,這樣也不可以嗎?」他浮在她耳邊極盡商量的語氣說著。
凌正然低著腦袋,低低的語氣透著無奈:「可我們真的回不去了,既然已經回不去,那為什麼不早點結束?何必這樣彼此折磨?!」
聞言他忽然語氣激動的說道:「不試試你又怎麼知道回不去,我沒有覺得這是折磨!我是愛你的,一直是愛你的!」
凌正然閉了閉眼睛:「可你的愛讓我太累,讓我窒息,我真的…」
不想再繼續聽她說下去,他一步向前將她緊緊摟住懷中:「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證明我們不會一直這樣的!」
她忽然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任由他抱著自己。
「可我已經不愛你。」
這一場愛情她失去的太多,現在她只想找回自我。
淡淡的幾個字從她嘴裡說出,傳進他耳朵裡,窒息的感覺瞬間席捲全身,壓的他透不過氣。
「你不愛我也沒關係,只要我還愛你就好。」
他們的愛情,開始的時候就是他在一廂情願。現在只不過是讓這一切都回到原點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真的沒什麼大不了。
她無奈的叫著他的名字:「佳新。」
「就像最開始的那樣,我愛你就好,不需要你愛我!」
只要能夠一直陪著她,哪怕她不愛,也是好的。只要能夠一直看見她,就算她不愛,他也可以不在乎!
「你別這樣行嗎,就算以後我們離婚了,我還是會讓你見孩子的。甚至如果你想他的時候,我還可以讓人把他送去你身邊小住,這樣不好嗎?」
「不好!我不想離婚!」他語氣堅決道。
她不懂對於他來說,他想見的不是孩子,是她!離婚意味著和她徹底失去聯繫,就算她最後生下這個孩子,他知道他可能永遠沒機會再見到她!因為她根本不會給他見面的機會!
凌正然推開他,商量的語氣說道:「離開我,你還可以找到更好的,我們真的不適合。」
「不適合也過了這麼多年,既然已經走到現在,那又為什麼不能走一輩子!婚禮上我就說過,我要一輩子陪在你身邊,不要將我推開。給我陪你一輩子的機會,哪怕一次就好。」
這輩子,他也只需要一次這樣的機會而已…
聽他提起過去,還是讓她止不住眼眶一熱。那個時候的林佳新是她所感激的,她想即使分手,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那時的林佳新!
在她最狼狽不堪的時候,他遞出的那雙溫暖的手支撐著她在這段無望的婚姻裡,熬了一個又一個年頭。
看出她的鬆動,他再接再厲道:「這麼多年我知道你愛過我,不要這麼快放棄我。」
「可我已經放棄了,你再堅持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緊緊扣在掌心:「我不在乎,我願意!哪怕餘生你都不再愛我,我只求一個陪在你身邊的機會!」
抽了被他握著的手,她歎息道:「我好累,我想靜一靜。」
到底再也狠不下心去拒絕他,不想承認自己還餘情未了,可面對他一遍又一遍的祈求,她終究還是有些退卻了。
他說的沒錯,她是愛過他,如果不是因為愛他,她早就在這場愛情裡做了逃兵。
可是愛情有些時候真的讓人無力,她以為自己是有能力改變些什麼的,可數次嘗試的結果都只是失敗而已…
如果餘生她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那麼,讓他陪在身邊是不是也可以…
林佳新走去茶几邊上,拿起那份離婚協議「嘩」的一聲撕開,扔進垃圾桶向外走去。
臨關門前他說道:「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的答案只有一個,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和你離婚。」
當年他能夠頂著滿城風雨娶她,就足以證明她在他心裡的份量!她真的以為他是為了凌氏那百分之八的股份娶她?他林佳新雖然沒錢,可也還沒有窮到需要出賣的自己的地步!
彼時,一家酒吧內,齊言翻身皺眉看著躺在身側的女人。
看清她的面孔後,讓他的眉頭止不住一皺!居然是這個女人!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眨眼間男人的心思已經百轉千回,起身他拿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
床上那女人醒來後,看見的第一眼便是他那有些冷漠的背影。
支撐著疲憊的身子坐起,她看著他一件件穿好衣服。
「睡完了就想溜,男人果然都一副德行!」傅坐在那裡,嘲諷的說道。
說來也巧,她最近頹廢的流連在京都的酒吧內,這幾天她換了一個又酒吧,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他!
碰見他的時候,他已經爛醉如泥!她也沒好到哪去,唯一比他有優勢的便是,她還能分得清人!
碰見他的那一刻,似乎讓她看見了新的曙光!人生果然應了那句話,山窮水盡有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齊言穿好衣服,轉身冷冽的眼神瞥向她:「起來,去藥店!」
他果真醉的不清,居然會睡了這個女人!
傅冷笑一聲從被子裡起來,光著身子走去他身邊。
她身上佈滿瘋狂的痕跡,讓他覺得刺目!
隨手抓起床頭的一件睡袍扔過去:「穿上!」
冷冷說完這兩個字,他轉身便欲走,卻被她一伸手扯住了領帶!
「睡完了就想走?!你當我傅是什麼?!」
冷冷打落她的手,齊言嫌棄的瞥了她一眼道:「要多少,儘管開口!」
他說話的語氣和當初姚莫安的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便是,他比姚莫安更讓人覺得討厭!
傅冷哼一聲道:「我不要錢,我要你娶我!」
「做夢!」他毫不留情的拒絕。
聞言傅也不惱,只道:「昨晚的視頻我已經保存好!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在京都已經聲名狼藉,我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你不同。你在洛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那段視頻被發出去,我想你能猜到結果!」
無視他殺人的目光,她笑道:「不用懷疑,昨天我就是故意對你獻身!」
聞言他眼底寒光一閃,抬手倏的一下掐住她的脖子:「爺討厭被人威脅,威脅我的人通常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你想要哪一種結果?!」
傅被他掐的呼吸不暢,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嘴邊溢出:「哪一種我都不要,要麼…我們結婚,要麼一起萬劫不復!」
她的人生已經達到最低谷,再差也不好比現在差了!
遇見他,是她的另一場的賭局!這是她給他挖的一個坑,也是給自己挖的坑!他只有一個選擇,要麼陪著她呆在這坑裡,要麼一起爬上去!
她已經被姚莫安那個混蛋耍了一招,淪落為京都人人唾棄的賤人,現在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這樣放過他!
這是齊言有生以來第二次被女人威脅,討厭被人威脅!
手下用力,他就是打算掐死她!
傅伸手去掰他的手:「你放手,你要是在京都殺了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你別忘記這裡是京都,不是你的洛克!」
這句話顯然很有效的阻止了齊言的動作,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他收了手。
傅鬆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齊言冷冷睨著她說道:「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拿錢走人,要麼徹底消失在這世上,你自己選!」
好半天傅才平息的氣息道:「你走吧,我不缺錢,也不想死!」
權衡了利弊之後,她並不敢過分惹惱了這個男人,決定暫且先退一步。
「一夜情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掀了被子,她一件件穿著衣服。
齊言在床邊站了一會,開口道:「穿好之後,我帶你出去買藥!」
傅拿起地上的毛衣套上,冷然道:「不必,我不會允許自己成為一個單親母親,你不用擔心!」
事實上她現在根本不會懷上他的孩子,因為…
想起昨晚的場景便讓她忍不住作嘔,差一點她便要放棄。可一想起自己現在這種跌到低谷的慘狀,她到底忍住了沒有離開!
只是一想起他抱著她時,嘴裡一遍遍叫著別人的名字,讓她自己都忍不住覺得自己下賤!
齊言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放鬆警惕,他站在那裡等著她穿完,不親眼看見她吃了避孕藥,他是怎麼都不會放心的!怎麼樣都不能讓葉素素的事件重演!
傅彎腰拿起地上的外
套,卻被他一把抓了出去!
她自然猜到他的目的,掙扎了一番未能掙脫開!
齊言一路拖著她出了酒吧大門,眼看她就要被他壓上車,慌亂中她抬起腳上的高跟鞋猛的一下踩下去!
趁著他鬆懈的當下,她轉身便跑進了前面的巷子裡。
齊言吃痛的皺眉命令道:「給我追!把她給我追回來!」
腳背痛的發麻,讓他心頭怒氣更甚!該死的女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傅脫了鞋子,瘋狂的跑著。對於這一塊,她顯然要比他的手下熟悉的多!
幾個巷子一轉那些人便看不見她的身影了,火風領著人找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齊言站在車邊,火風站在他面前低著腦袋道:「爺,她逃了。」
他的話剛說完,便迎來齊言重重一掌!
收了有些發麻的掌心,他恨恨道:「一幫廢物,連個女人都抓不住!」
火風被他這掌打的嘴角出血,低著腦袋不敢吭聲。
齊言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拉開車門道:「還杵著幹嘛,回去!」
想來那個女人也不敢怎麼樣,要是她真敢放肆的話,大不了他就滅了她!
反正娶她,是決計不可能的!這幫賤人真當他齊家的大門那麼好進了,睡了一覺就想嫁給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盡快找到她,帶到我面前來!」
居然敢逃,看他不弄死她!別說他不可能給她懷孕的機會,就算她真的懷孕,他也有的是法子搞死她!
「是!」坐在副駕駛的火風一點頭應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齊言開口問道:「凌楚那邊如何了,那個女人找到沒有?」
「還沒有,我去過了,他說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嗯。」齊言應了聲沒有說什麼。
火風繼續道:「他去了一趟西大街,不過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了。」
「西大街?」齊言低聲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
這個地方他還有印象,上次他陪著那女人去過這地方,那裡好像是凌楚他六叔的藏身地點。
微一尋思,他命令道:「盯緊那個地方。」
火風微一猶豫道:「好像沒必要,凌楚的人正看著那地方。再說他已經說了不需要我們的幫忙,您再讓我們的人過去的話,怕他會多心。」
齊言不耐的眼神透過後視鏡傳遞給他,冷聲吼道:「怕他多心,我需要怕他嗎?!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要不是想要拉攏他對付齊明,別說一個凌楚,就是十個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是!」火風不敢再多言,只是應了聲。
回去觀瀾山莊的時候,袁淑還坐在大廳。
只是她沒有想到,傅那個女人居然敢自動送上門!
剛剛從他眼前溜走的女人,此刻就坐在袁淑身旁!
他疾步走過去,伸手欲一把扯起她,卻被袁淑攔住:「小言,有話好好說!傅小姐剛剛已經和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為難人家!」
此時,傅正躲在袁淑身後,哭哭啼啼的樣子讓他看的心煩。
皺眉問道:「她說了什麼?!」
他倒是真小瞧了這個女人,她居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還找了靠山?!她以為有了袁淑的庇佑,她便能安然無恙了?還真是愚蠢!
袁淑歎息了一聲,只道:「你有手下在場我就不明說了,總之你不許再為難傅小姐!」
齊言的目光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傅身上!
冷冷的語氣喝道:「她不說,你自己來說!」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是聰明的,知道自己無論躲到哪裡都會被他找到!選擇投靠袁淑是最危險,可也確實是最安全的!
他語氣裡的殺氣讓傅忍不住一哆嗦,她一副害怕至極的模樣,緊緊抓著袁淑的衣擺抖個不停。
袁淑轉身握上她的手道:「你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將你怎麼樣!」
傅低著頭抽泣個不停,沒有說話。
看著她那副樣子,讓他心中對她的厭惡更深了!
齊言忍不住嘲諷道:「裝的還真像!你最好二十四小時跟著她,否則!」
被他這麼一說,傅抖的越發厲害了。
袁淑拍了拍她的手背,扭頭看向齊言道:「小言你別嚇著傅小姐,明明是你的錯,人家沒要你道歉已經不錯了!」
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和袁淑說的,不過他也懶得解釋!
轉身他從樓梯口上去,傅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二樓的人,目光與之對視眼底清晰閃過一絲得意!
冷哼一聲,齊言轉身向房間走去!
想和他鬥?簡直找死!
大廳內,袁淑安撫著傅:「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他把你怎麼樣。最近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我身邊,等我勸勸他,過些時間等他怒氣消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聞言傅連連點頭道:「謝謝您。」
袁淑又寬慰了幾句,隨後拉著人去吃飯。
二樓齊言的房間內,一進去他便點了一根煙。
身後跟著的火風看了一眼他指尖夾著的煙,到底沒敢多言。
額頭上被他用打火機砸出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
「爺,你打算拿那個女人怎麼辦?」
齊言伸手彈了煙灰,皺眉道:「看著她,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只要她一離開袁淑,就給我找個僻靜的地方弄死她!」
真是不自量力的女人,她以為躲在袁淑身邊他就拿她沒法子了?在他眼跟前蹦躂,簡直就是找死!本來他是不打算在京都要她性命,不過既然她這麼不安分,他也只好出手了!
不過事實證明他再次對那個女人失算了,那女人似乎早有防範,不知是不是她給袁淑洗腦的太厲害,那個老女人走哪都帶著她!形影不離,他根本找不到出手的機會!
然而彼時的機場,燁偉領著人在那裡蹲守了幾天都沒有看見樂姍的影子。
沒有找著樂姍,卻看見凌正豪摟著一個辣妹從機場出來了。
燁偉一皺眉朝著他走過去,可還沒等他去凌正豪身邊,卻見凌越天的手下迎了過去。
那兩人耳語了一陣,凌正豪便摟著人跟著凌越天的手下去了。有說有笑,似乎熟悉的狠。
見這情形燁偉立即掏出電話,想凌楚匯報了這情況。
凌楚接了電話,凝眉思索著。
凌正豪和凌越天的關係,凌楚一早就在懷疑。得知這個消息他並沒有表現的太意外,他隱隱覺得事情可能遠遠比他猜測的複雜!
盯著西大街那邊的人一直沒有傳來消息,想來如果姍姍真的在六叔手上,他現在也不會將人轉移出去。
唯一的可能,便是人還在他家裡!
可他這麼困著樂姍又沒有絲毫動作,這實在很不像他的風格。
按理說他那麼著急六嬸的事情,抓走樂姍就該威脅他去找姚莫安談判才是。可他這麼拖著到底又是意欲何為,只是為了看他著急?
凌楚幾乎可以確定樂姍的失蹤必然和凌越天有關,可他現在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他父親曾經就是死在那裡,他對那個地方是有些陰影的,也有些忌憚!同樣的事情他不想再演第二次,所以並不敢將他惹的太急。
看著桌上的手機,他翻開通訊錄找到凌越天的號碼撥過去。
電話那端傳來凌越天有些不悅的聲音:「有事?」
凌楚淡淡的聲音說道:「是關於六嬸的事,我這裡有證據可以保他們平安出來。」
其實這個證據他已經握在手上很久,只是一直沒有見到姚莫安,於是這件事就一直放下了。
「證據?什麼證據?!」凌越天顯然對這件事很有興趣。
沉默一下,凌楚開口道:「我有一件事想問六叔,姍姍到底在不在你那裡?」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卻聽凌越天說道:「你已經開始懷疑我,我說不在你信麼?」
凌楚毫不猶豫回道:「不信。」
「你手裡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輕笑一聲凌楚說道:「一份足以讓六嬸和正義平安出來的東西,本來我打算在葬禮之後就遞去給姚莫安,現在看來要緩一緩,再說六嬸和正義的刑滿期暫時也還未到。等我解決了姍姍的問題,再幫六叔解決這個問題吧。」
打這個電話就是試探,也是威脅!
「凌楚!你懷疑樂姍在我這裡故意說這段話,你是想要威脅我?其實你手上根本沒有證據吧!」
「六叔你想多了,我說了只要解決了這件事我有把我讓六嬸他們出來。證據就在我手上,我會好好保存。」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如果解決不了樂姍的事情,他很有可能…
聞言,電話那端凌越天語氣明顯冷了幾分:「你最好保證你手上確實有對我有用的東西,欺騙我的下場你應該能夠猜得到!」
凌楚的意思他十分清楚,無非就是想要警告他,如果他的女人真的在他手上,必須保證她平安!
「六叔,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我再問最後一遍,姍姍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等了一會那邊的人並沒有回應,凌楚再次開口道:「別對我撒謊,你知道的,如果我想知道真相,遲早會知道!」
良久的沉默之後,那邊傳來凌越天的聲音…
------題外話------
《一兩銀子娶個腹黑王爺》http:。/info/66324月上雪認為,征服像他一樣的絕頂好色美男子,必攻身為上,攻心為下。
於是,成婚第一日,他摟著秦淮第一名妓白雙雙狂窯子,看大戲,她狗腿似得跟在後頭端茶遞水,好不慇勤。
第二日,他懷抱清陵第一舞姬花楹的纖纖細腰,賞歌舞,縱情神色,她扮成丫鬟揉肩捏背,搖扇擦汗也很得意。
第三日,他將京都第一美女宋思思拐帶回家,大門一關,將她隔絕在外,兩人耳
耳鬢廝磨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忍無可忍,在後院磨刀霍霍。
豈料他卻笑說,「雪雪,我倆成親時你可還記得你的承諾?」
當然!那時她如此壯志凌雲,意氣風發,她說,「你若與我成親,我定將天下貌美女子盡送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