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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長髮女子,眼見著虞輓歌已經逃掉,眸中露出一抹不善的神色。
今日這一場刺殺不可謂不憋屈,她的實力不僅沒能發揮出來,反倒是被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纏的難以分身,反倒是為此筋疲力竭。
看著已經如潮水般褪去的侍衛,長髮女子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坐在地上驚慌失措,流著眼淚的馮鶯身上,忍不住痛罵了一聲:「廢物!姣」
馮鶯此刻依舊呆呆的坐在地上,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處在什麼樣的境地,只是剛剛她沒能殺了虞輓歌,這讓她的心理十分複雜秈。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幾次幫她解圍的於夫人就成了當年虞府的輓歌,不是說當年虞府滿門被滅麼?她又為什麼會沒死?還有她說的她不是殺害哥哥的兇手,這是真的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髮女子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馮鶯,冷哼道:「殺了她!」
聞言,馮鶯才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女子開口道:「你們到底是誰?不是說要助我報仇的麼?」
話問出來,馮鶯自己都覺得可笑。
這些人明顯是草菅人命的殺手,哪裡會講究什麼道義一詞,怕是因為自己有用,可以將虞輓歌引來此處,他們才會想要幫助自己吧,如今事情敗露,自己於他們而言再沒有什麼作用,他們又怎麼會繼續留著自己。
「要殺我可以,只是到死之前,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到底誰是殺害我哥哥我兇手!」馮鶯雙眼通紅,像是一隻小兔子,似乎想要在臨死之前,將這些弄的個明白。
長髮女子冷冷的掃過她,一頭編起來的鞭子憑添著幾分野性:「並非我讓你死不瞑目,只是這些事不是我們能知道的。」
馮鶯有些啞然,長髮女子卻沒了耐性,看向身前的殺手冷聲道:「還在等什麼?還不動手?難道是想要憐香惜玉不成?」
「屬下不敢!」黑衣殺手被訓斥了一通,當即不敢耽擱,走向馮鶯,舉起手中的刀,就要迎頭斬下。
就在這時,噠噠的馬蹄聲響起。
長髮女子轉頭望去,卻驚覺一隻利箭擦著她的臉頰而過,直接落在舉刀的殺手身上。
殺手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隨即應聲倒地,嘴角溢出幾絲血跡。
「快!攔住她!」長髮女子只見漆黑的樹林中,一雙宛若野狼般的眸子逐漸逼近。
她這一生殺人無數,卻從未見過這樣一雙蘊含著天地精粹的眸子,那裡有狂風暴雪,也有霞光萬丈,有著溫柔內斂,卻也有著張揚狂野,亮的竟讓人忍不住覺得這是天地之間的瑰寶。
「大姐?」一旁的殺手輕聲道。
長髮女子猛然搖了搖頭,只覺得剛剛險些失了心神!
再抬眸,只見虞輓歌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快馬,手執彎弓,越來越逼近眾人。
將三隻箭矢搭在彎弓之上,虞輓歌瞄準了為首的長髮女子,三箭齊發。
咻!
的幾聲,最普通不過的箭矢卻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彷彿要將這黑夜撕扯開。
突然,三隻箭矢彷彿因為材質太過普通,承受不住這份肅殺凌厲,在飛馳的過程中,發出嗡嗡的聲音,從箭身出逐漸崩裂開來。
就在逼近長髮女子的時候,三隻利箭紛紛炸裂開來,變成數只,長髮女子心頭大驚,只覺箭雨密佈,幾乎無處可躲。
更為讓人震驚的是,崩裂開來的箭矢刺穿了幾名她的同伴,生生穿體而過,留下幾個猙獰的血窟窿。
太刀想要打落這些箭矢,只是因為開始箭飛出來的時候,她只當做三隻,所以當這些箭矢驟變,一時間她竟然招架不住,幾隻箭矢雖然被她卸去了力道,卻還是狠狠的穿進了她的身體。
幾聲悶哼,長髮女子實在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而就在他們忙於應付這些箭矢的時候,虞輓歌正快速的抽打著馬鞭,朝馮鶯的方向靠近。
長髮女子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喝道:「抓住馮鶯!」
虞輓歌眉頭一簇,知曉決計不能讓他們抓住馮鶯,否則他們知道自己此番回來救馮鶯後,就一定會利用她威脅自己。
索性馮鶯此時已經清醒過來,早在瞧見虞輓歌飛馳回來之後,便拔
腿向一側跑去,離那些殺手遠了些。
長髮女子的命令下達後,兩名殺手像馮鶯追去,馮鶯提著裙子拔腿就跑,時不時的回頭張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兩名殺手,以及在兩名殺手身後的虞輓歌。
馮鶯有些氣喘吁吁,腦中一片空白,她也沒有時間去想些旁的,不過她知道,自己還不想死,縱然剛剛表現的不懼生死,可只有她自己明白,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求生無望,可眼下生機頓顯,她又怎麼會想死!
馬蹄聲越來越近,緊跟著馮鶯的兩名殺手不得不回頭,斬向馬腿,希望虞輓歌跌落下馬,他們便可以將她亂刀捅死。
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才一回頭,一隻箭矢便對著兩人中間的方向射來。
他們先是一驚,隨即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這種箭法,連目標都沒有瞄準,到底是怎樣殺死了他們那麼多同伴的。
他們的笑意尚且未
未達眼底,那一隻利箭便再次崩裂開,化作兩道流光,一左一右直奔兩人面門。
兩人想要反應的時候已經晚了,眉心留下一抹嫣紅之後,應聲倒地。
馬踏著兩人的屍體躍過,馮鶯看向虞輓歌的目光複雜。
「上馬!」虞輓歌伸出一隻手,將她拽上馬背。
此刻長髮女子將自己身上的箭矢掰斷,只留半截在自己的體內,眼見著虞輓歌就要再次跑進林子中,不由得怒罵一聲。
幾名殺手想要追去,卻被剛剛到達,而後藏身林端入口處的神龍宗侍衛斬殺在地,虞輓歌將箭筒裡最後三隻箭齊齊射出,再次引發一陣***亂。
「大姐,我們怕是不能繼續追了,這一次我們損失慘重。」一名黑衣人在女子面前拱手道。
女子臉色十分難看,看著虞輓歌的背影,扯下臉上的面巾,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道蜿蜒的疤:「好厲害的女人。」
馮鶯在馬背上架緊緊抱著虞輓歌的後背,不敢鬆手。
虞輓歌帶著人繼續狂奔了一陣時間,最後停在了林間一處溪流旁。、
虞輓歌翻身下馬,連理會馮鶯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走到一顆大樹下,靠著樹根閉氣了眸子。
過了一會,小盛子便趕了過來,暗衛們則紛紛在暗中修養調整。
虞輓歌的臉色慘白,在月色下像是一張紙,因著這一夜的折騰,臉上的掩飾也逐漸脫落。
虞輓歌索性一把扯下臉上的偽裝,露出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長長的睫毛在夜色下輕顫,蒼白的唇角帶著一抹血色,卻讓馮鶯看呆了眼。
「竟然竟然真的是虞輓歌」馮鶯輕聲呢喃道。
小盛子從她身邊走過,想去去溪水邊給虞輓歌打點水。
走路時踢起的石子打落在馮鶯身上,馮鶯覺得一陣刺痛,卻也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小盛子舀了些水來,走到虞輓歌身邊:「主子喝點水吧。」
虞輓歌輕抿了一口,便沒有再用,只覺得再次透支使用心力之後,自己又一次進入了無端的疲憊。
林子裡的狼嚎聲此起彼伏,馮鶯有些害怕的坐在原地,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時不時的抬頭看一下虞輓歌。
說句實話,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回來救自己,這讓她的心更是難以平靜。
如今,她根本分不清這是什麼狀況,為什麼明明已經死了的虞輓歌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是當年哥哥的死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真相?而虞輓歌和碧雪所說的話,又是誰的才是真的?
馮鶯只覺得頭痛欲裂,不知道到底該信任誰。
小盛子草草將自己身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瞧著虞輓歌依舊是靠在樹幹上,一動不動,雖然不忍,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主子,這林子裡我們也不能久留。」
虞輓歌一動不動,就在小盛子有些焦急的時候,長長的睫毛緩緩眨動,最後睜開。
「先回馮府吧。」虞輓歌開口道。
小盛子點點頭,將虞輓歌扶了起來,虞輓歌強打起精神,翻身上馬,小盛子則上了另一匹馬,一旁的馮鶯站在地上,看著兩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虞輓歌輕聲示意道:「上來吧!」
馮鶯咬咬牙,沒再猶豫,小盛子卻是不幹了開口道:「主子,不若我帶著馮小姐吧,你如今的身子受不得累了,若是真出了什麼岔子,老爺會砍了我的腦袋的。」
虞輓歌這次沒有拒絕,對馮鶯開口道:「你去同他一起坐吧,他會帶著你。」
馮鶯看了看一直對自己十分排斥的小盛子,只覺得他眼中滿是厭惡和嫌棄,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他是個男子,可是,做人不能得寸進尺不是麼?
一行人一路回到馮府,漆黑的街道上,馮府卻還可以稱得上是燈火通明。
在臨近馮府的時候,小盛子下了馬,牽著馮鶯的馬,連同虞輓歌一道出現在馮府門前。
看門的小廝先是一愣,瞧見滿身血跡,凌亂不已的三人,半晌沒回過神來。
小盛子蹙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戾氣:「還站著幹什麼!」
「啊是是」話落,看門的小廝連忙向院子裡跑:「三小姐回來了!三小姐回來了!」
一直未睡的馮大人和馮夫人此時一同出府,趙姨娘和馮宏也都在,瞧見虞輓歌幾人的時候也是先愣了一下,隨即馮鶯眼眶一濕,一直繃著的弦也徹底斷開,直撲進馮夫人的懷裡痛哭起來:「娘」
馮夫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問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問,輕輕拍著鳳椅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虞輓歌下馬後,對著風大人和馮夫人輕聲道:「讓馮大人和馮夫人擔心了。」
馮大人蹙著眉頭詢問道:「敢問於夫人,這是發生了何事?」
虞輓歌開口道:「我家老爺在郊外認識一名故友,乃是杏林高手,三小姐聽聞之後想要前去拜訪,卻又擔心大人和夫人憂心,我便帶著一道去了,只是沒想到回來的路上,遇
到了一群劫匪,索性我身邊還有幾名護衛,倒是有驚無險。」
馮大人微微蹙眉,似乎並不十分相信,這於夫人身邊的這名小廝他可是知道的,只怕一般的劫匪根本不是對手,況且聽她的話,她的身邊一定有人在暗中保護,可即使是這樣,幾人都如此狼狽,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慘烈。
馮鶯這時開口道:「當時女兒命懸一線,多虧了於夫人捨命相救,女兒的眼睛也是被那名名醫醫治好了。」
幾人紛紛一驚,看向馮鶯道:「你能看見了?」
馮鶯點了點頭,垂下眸子道:「一驚能看見了。」
「這就好,這就好。」馮大人喜悅道。
虞輓歌自從回來,就強打起精神,一直觀察著趙姨娘和馮宏的反應,兩人見到她們回來,確實驚訝了一番,趙姨娘神色倒是沒有太大變化,而馮宏的神色確是有些讓人深究,只是眼下她頭痛欲裂,一時間想不通馮宏的那種目光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一次多謝於夫人了。」馮大人拱手道。
虞輓歌沒有再同他們寒暄,借口包紮傷口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匆匆梳洗一番,便到頭就睡。
小盛子輕聲進來,瞧見虞輓歌的雙手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不由得輕歎一聲,他知道,主子比誰都在意這個孩子,只是也許真的是時局惑人,讓人不得不這樣一步一步走下去。
上前幫虞輓歌仔細蓋好被子,小盛子站在床邊凝視了一會,半晌後,才轉身離開。
他想,也許主子是對的,一日不將真相弄明白,就一日不能安心,日後小主子出生,也是要時刻擔驚受怕,早晚都是躲不過的。
虞輓歌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次日的下午,醒來的時候,雙手依舊緊緊護在自己的肚子上。
「寶寶,昨日娘是不是驚著你了?不要怕,娘會一直陪著你的。」虞輓歌輕聲道,眼角流露著一抹溫柔。
小盛子似是聽見裡面有些動靜,又不大確定,輕聲道:「主子可是醒了?」
「進來吧。」
小盛子推門而入,見著虞輓歌依舊是臉色蒼白開口道:「主子身上可有什麼不適?」
「沒什麼,不過是些
不打緊的傷,只是我放心不下肚子裡的孩子,你去請個大夫來給我看看,也好讓我安心。」虞輓歌開口道。
小盛子一面將膳食擺在了桌子上,一面退了出去找大夫。
虞輓歌沒有急著用膳,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心口到現在還隱隱作痛,讓她只覺得整個人力竭。
靠坐在床邊,虞輓歌回想著昨日馮宏的那個眼神,似乎也是驚訝,可是,到底是哪有所不同?讓她總覺得有些怪異?
虞輓歌反覆思量了許久,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終究沒有抓住,這不由得讓她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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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虞輓歌好似想到了什麼,抬眸道:謝謝大家的咖啡鮮花和鑽石!追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