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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5人生不過數十年,一眨眼也便過去了 文 / 瑭恩

    麥格與烏蘭珠二人形同陌路,烏蘭珠更是搬回耶龍寧生前的住處居住,這無疑是告訴所有人,她烏蘭珠深愛的仍舊是耶龍寧。

    麥格對此頗有微詞,卻又左右不了烏蘭珠執拗陰冷的性子,也便由她去了。

    多戈卻覺得自己的四弟真是窩囊,不過對付一個女人,有何難的?

    「大哥倒是有何高招?」麥格隨口問道。

    麥格對自己的大哥並不抱有希望的,多戈一向衝動,又蠢又貪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不信他有什麼好主意。

    事實上,多戈也確實沒有什麼好主意,他居然想趁著半夜烏蘭珠睡著時,蒙面進去將烏蘭珠揍一頓,如此齷齪卑鄙的念頭,也只有多戈的腦子才能想得到罷。

    連麥格都對此不屑,「由她去罷,說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我與她雖無情意,卻也不必將事情做得那般上不得檯面。」

    聽麥格如此說,多戈冷哼一聲,「你是說大哥上不得檯面?雖然如此,卻也是簡單有效的法子,那烏蘭珠如此毫無顧忌,擺明了沒把我們這一脈的耶龍兄弟放在眼裡,你不出頭,難道還由著她以為他們兄弟都是酒囊飯袋了?」

    麥格不想與多戈爭辯對錯,便說了「大哥,您別管這事了」,也便走了。

    麥格只以為這事也便如此了,誰知那多戈竟真的自作主張,擇了個陰雨的夜裡,偷偷潛入烏蘭珠的氈帳,多戈本來真的是想教訓一番烏蘭珠,但見到床榻之上的烏蘭珠,身段玲瓏,竟起了色心,便臨時將暴揍改為強暴。

    烏蘭珠被多戈的動作驚醒,隨手摸出枕邊的匕首,向著自己身上的人便是狠狠一刀。

    這一刀正插在多戈的肩上,他慘叫一聲,便跳下床逃走了。

    也虧得多戈肉厚,這一匕首下去,雖然受了傷,卻也是不致命的,只不過因為不能讓人知道他的行徑,在傷好之前,他也只能盡量避免出現在人前,憋悶不已之時,對烏蘭珠便是更為懷恨了,他發誓他總要睡一回烏蘭珠,一雪此恥。

    *******

    遭遇這種事,烏蘭珠連個能傾訴的人都沒有,也便獨自默默承受下來了。

    但看那男人身形,聽他的聲音,即便是蒙著面,烏蘭珠也知道那人是多戈。

    烏蘭珠在僰弩部,也只有耶龍寧的阿媽會偶爾來看她。

    其實也不算來看她,阿媽有時想念自己已過世的兒子,便到耶龍寧的舊居去看看,那些耶龍寧生前的用具,烏蘭珠都一應保全著。

    兩個女人總是相對著回憶起耶龍寧,唏噓感概。

    阿媽勸烏蘭珠與麥格好生過日子,左右耶龍寧已經不在了,放在心裡惦記著便好,總不能一輩子都如此寂寥地活著。

    烏蘭珠微微歎口氣,將自己那晚遇襲之事說與阿媽聽,「過去我還曾滿腹怨恨,但現如今,卻只想這樣平靜地守著耶龍寧住過的地方度日,人生也不過幾十年,一眨眼也便過去了。」

    阿媽心裡一酸,握住烏蘭珠的手,「傻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烏蘭珠淡淡笑笑,「守著一個乾淨的靈魂,比守著一個骯髒的軀體要好得多了。」

    阿媽聽了此話,除了動容,也便說不出其他的話語了。

    待回去,阿媽便特意找了耶龍誠,將烏蘭珠遭遇襲擊之事說了出來。

    「何人如此大膽?烏蘭珠無論如何,還是一名王妃。」耶龍誠怒道,他對烏蘭珠也是有些同情的。

    「族民誰會有這個膽子,無外乎多戈,聽烏蘭珠說,她用匕首刺傷了那人的肩,你可以去試探一下多戈,若真的是他,便讓他不許再打烏蘭珠的歪主意。」阿媽歎息道。

    耶龍誠聽了點點頭。

    *******8

    過幾日,耶龍誠果然尋了個由頭去見了多戈的氈帳。

    多戈正臥床休息,夏日炎熱,身邊兩位侍妾正在為他慢慢扇著風,聽到通報說耶龍誠來了,多戈一愣,也便忙起了身,迎了出去。

    耶龍億與耶龍誠,多戈都十分忌憚,耶龍億現如今是一國之君便不用提了,便是耶龍誠,終日陰著臉,你永遠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偶爾見識一下,做事的手段也是十分毒辣,令多戈有些懼怕。

    「耶龍誠?真是稀客啊,不知前來有何貴幹?」多戈哈哈笑問道。他們雖是堂兄弟,平時卻並不走動。

    「也無其他事,只是想來通知堂兄,一道啟程去勝京的日子。」耶龍誠沉聲說道。

    勝京既是皇宮所在地。

    「哦,此等小事,差個下人來稟報一聲即可,倒叫你親自走這一趟。」多戈客套道。

    「怎會是小事呢?那可是二皇子的百日慶典,何況,我親自來,才能彰顯堂兄在我心中的地位。」耶龍誠說著,伸出雙手拍在多戈的肩上,這是天狼族人表達親密的姿勢。

    多戈的左肩傳來劇痛,令他忍不住皺眉啊了一聲。

    「怎麼?」耶龍誠故意問道。

    「無事,拉弓時不小心抻到了肩膀。」多戈乾笑幾聲,退後了一步。

    耶龍誠卻冷哼了一聲,「堂兄的肩膀怕不是抻到了,而是被人用匕首刺傷了吧?」

    耶龍誠如此單刀直入,絲毫不留餘地,令多戈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卻也不敢對

    對耶龍誠動怒,只好鐵青著臉立在那裡,算是默認。

    「烏蘭珠好歹是你的弟妹,你竟如此對她。」耶龍誠的目光裡沉著寒光,看得多戈脊背一涼。

    見多戈不語,耶龍誠也便不再多言,警告道:「往後莫要再去驚擾烏蘭珠,不然即便你是我的堂兄,我也不會手下留情,我會替耶龍寧守護她。」

    多戈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替耶龍寧守護她?別忘了,她此刻可是麥格的王妃。」

    「堂兄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又為何不懂得自重呢?」耶龍誠緊跟著問道。

    多戈張了張嘴,覺得自己不論如何說辭,都站不住一個「理」字,也便不再自討沒趣,閉上了嘴巴,恨恨地看著耶龍誠。

    耶龍誠迎著多戈的目光,與他對視。

    多戈先示了弱,「我多戈再怎麼說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會和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堂弟,你是想多啦。」

    「那便最好不過。」耶龍誠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見到耶龍誠離開了氈帳,多戈這才呲牙咧嘴地痛起來,忙將外衣褪了,看看左肩位置,傷口已經滲出血來,這個耶龍誠明明就是故意用力捏住他的傷口的,多戈想到這裡,真是恨的牙根癢癢。

    「定要尋個法子奪了耶龍億耶龍誠的權利,將他們壓制住才能洩我心頭之火。」多戈握了握拳陰森地想。

    *******

    溫言在僰弩部也是沒有朋友的,每日裡,除了耶龍誠,便是耶龍誠的阿媽與兩個伺候她的婢女為伴。

    這一日,阿媽要去見烏蘭珠,半路遇見了溫言,便帶著她一道兒去了。

    「烏蘭珠是個苦命的女子,你有空可以多與她走動,做個朋友。」阿媽用生硬的漢語道。

    溫言聽了,恭敬地阿媽點頭說是。

    烏蘭珠見了溫言,並不驚訝,她早就知道,耶龍誠從宮中帶回一個渤國進貢來的佳人,此番見了,竟是那晚晚宴上吹簫的女子,溫婉嬌美,耶龍誠的眼光果然好。

    溫言的性子柔和,與烏蘭珠的冰冷沉默很是不同,卻因為都是孤身在外,情感上有惺惺相惜的共鳴,幾次接觸後,也便親密起來。

    她們由最初的客套,到彼此掏心,很快成為知心好友。

    溫言向烏蘭珠打聽起佩顏的下落,烏蘭珠奇怪地問:「為何不問耶龍誠呢?他知道得應該更清楚罷,他可是如今僰弩部的族長呢。」

    溫言低頭一笑,沒有說話。她不能告訴烏蘭珠,她不敢問耶龍誠這些問題。

    「住在軍營附近的一座氈帳裡,大王的親兵在僰弩部只有五位,她便是那五位親兵的專用軍妓。」見溫言笑而不語,烏蘭珠也便不為難她,便知無不言起來,「也怪她不自量力,大王對王后的感情之深厚,怕是沒有比我更明瞭的了。」

    烏蘭珠說著,便歎了一口氣,遙想她十七歲那年,耶龍億前去恭賀阿爸的壽誕,那時的自己單純明媚,只以為未來都是快樂與幸福在等著她,哪能想到世事難料,這世間會出現一個夏至傾呢?

    「那我能去探望佩顏嗎?」溫言又問。

    「當然可以,不過那種地方,你真的要去嗎?」烏蘭珠看著溫言。

    溫言點了點頭,「我們畢竟是一起來到安國的,我很擔心她。」

    烏蘭珠也便不再勸說,便帶著溫言同乘一匹馬,往軍營方向去了。

    遠遠的,便看到軍營之外,散落著一些玫色的氈帳,一些女子在氈帳外懶懶地曬著太陽。

    近了,溫言才發現那些女子的穿著極為大膽暴露,簡直是酥胸半露,她便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一雙眼睛簡直不知該望向何處。

    那些女子,見了烏蘭珠與溫言這兩位姿色不凡的美人兒,麻木的臉龐上儘是嘲諷與敵意的表情,烏蘭珠向她們打聽佩顏的氈帳,這些女人竟沒有一人願意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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