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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吞進自裁 文 / 一箋清秋

    霍延泓全不理誠妃的這番話,更不與她多言語,抬手向著幾個御醫招了招,一語未發。

    容佳鈺眉心突突的跳著,擋在四皇子的身前,連連遮著四皇子退後。四皇子也嚇得了不得,一雙手緊緊拉著容佳鈺的衣衫,道:「為什麼要抓我啊,父皇,兒臣犯了什麼錯嗎?」

    霍延泓瞧著君灼白白淨淨的小臉兒,越發相信明揚的話。明揚垂首跪在地上,悶聲向容佳鈺道:「誠妃娘娘,您不必藏著了,皇上,已經都知道了。」

    容佳鈺聽了這話,萬分的心虛,不知他言語裡指的皇上知道了是知道了什麼,臉色變了又變,嚇得支支吾吾道:「本宮,本宮……藏著什麼,什麼了!你,你可得把話說清楚了,別……含血噴人!」

    明揚不卑不亢的垂首,只道:「娘娘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最清楚!」

    這一番對話未完,李昂與何晟等人趁著誠妃失措,為四皇子診看過。何晟上前一步,畢恭畢敬的向皇帝稟告道:「皇上,四皇子並沒有出過天花的跡象。天花痘毒發過之後,臉上與身上難免會留下麻斑,即便照看的極好,四肢也會留下,可四皇子身上一點兒出痘兒的痕跡都沒有……」何晟不疾不徐的列出了許多四皇子未得天花痘毒證據。

    霍延泓臉上的神情亦發難看下來,額上頸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鄙視著誠妃,如鷹一般的犀利眼眸,似是能將人穿透一般。

    容佳鈺如何肯認下來,當即跪地道:「皇上,臣妾冤枉!灼兒明明得過天花,太醫與臣妾宮裡的人最是清楚。若是四皇子沒得過天花,臣妾又何必好好的詛咒自己的孩子!皇上明鑒吶!」容佳鈺說著,向著霍延泓與雲千雪兩人砰砰叩頭。

    霍延泓勃然怒道:「你向清平公主下了天花痘毒,妄圖連帶著害了六皇子與八皇子。又或許你想把宮裡上下的孩子都害了。所以才不敢讓四皇子出宮,因為你曉得皇子公主之間,會互相傳染天花。你若是這樣做,反倒不會被懷疑,不是嘛?」

    誠妃連連搖頭,掩面而泣,極盡委屈道:「臣妾入宮多年,時時刻刻都是謹小慎微,皇上可曾見臣妾行差踏錯過一步。灼兒是真的得了天花,臣妾絕不敢撒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霍延泓冷然一笑,反問道:「依你這話,是朕串通了這幾位御醫來冤枉你的?」

    誠妃哭個不住,四皇子瞧見這架勢,亦是被唬的哭聲不斷,道:「父皇,母妃沒犯錯,母妃沒有犯錯。兒臣是得了天花的,兒臣得過天花。是不是因為兒臣沒同顏歡妹妹一起去了,父皇才說兒臣沒得過病?」四皇子聲音清脆,哭聲極是尖銳。

    霍延泓見他抱著誠妃痛哭流涕,頓覺心煩不已,若他不提顏歡,或許還能叫霍延泓有三分的心疼。如今提起顏歡,只讓霍延泓想起最鍾愛的女兒夭折,心中悲慟,更恨極了嫌疑最大的誠妃,當即回首與尹航道:「把四皇子領下去!」

    雲千雪見誠妃顧左右而言他,以往昔行事來博取霍延泓的同情。又想起明揚被動了刑才招供,只怕多半是真的,恨得咬牙,怒聲道:「誠妃既不肯說實話,咱們只管問問當初斷出四皇子得了天花之症的御醫便是,再將延慶殿上下宮人一併送去宮正司,自然也就知道四皇子是不是真的得過天花了!除去這個,其它誠妃不想說、不敢說的話,只怕也會一併問出來!」

    容佳鈺聽了這話,神色大變,可自己當真說出來,只怕是必死無疑。她當即叩首道:「臣妾自是清白的,臣妾也請皇上將臣妾身邊的宮人送去宮正司,已正視聽。」

    得了這話,霍延泓自然不容情,立時讓尹航等人連夜去宣當初為四皇子診出天花之症的御醫,又讓人將誠妃身邊的宮人送去宮正司。

    此時已是更深露重,一番吩咐後,霍延泓又命人將容佳鈺帶回延禧宮仔細看管。

    雲千雪雙眼泛著寒意,森然向著緩緩起身的容佳鈺道:「誠妃,你該為四皇子想一想。你做的錯事,會不會變成果報都報在四皇子的身上。又或者,你若是沒了,四皇子該怎麼辦?」

    容佳鈺聞言,雙眉劇烈的顫抖,腦中嗡的一聲響,身子禁不住微微發晃。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不敢再多言一句,匆匆轉身離了合歡殿。

    雲千雪雙目圓瞪,瞧著容佳鈺出了大殿沒入夜色的背影,忍不住緊緊咬唇。霍延泓見她面色蒼白,忙握住她的手,軟聲安慰道:「青萼,你放心。我一定查清楚,都是誰害了咱們的女兒……」霍延泓語頓,雙目一冷,森然開口道:「朕要將這些人五馬分屍。」

    雲千雪頓覺週身一愣,顫顫的撲進霍延泓的懷裡,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不覺簌簌落淚道:「她們心裡真正想害的是煥兒、燁兒,還有我。這麼些年,一次跟著一次……」雲千雪心中忽的漫上無邊無際的驚懼。有那麼多人想要害她,死了一個,跟著便還有。當真能找出幕後的真兇,可宮裡這樣多的女人,這些人形形色色,要分清楚哪一個是包藏禍心,哪一個對她是陽奉陰違,哪一個又是口蜜腹劍。頓覺心裡無限的疲憊。

    霍延泓目光沉沉,心裡被雲千雪這番話說的無比沉重,他無從勸解,只能輕柔的撫著雲千雪的背心,安慰道:「青萼,往後我會好好的護著你和孩子,再不會出現顏歡這樣的事端。」

    雲千雪一時默然,心裡卻到底怨自己太過蠢笨,不曾防患於未然。可也所幸,真兇浮出水面,若不是誠妃,她離著真兇也是更進一步。

    第二日一早,霍延泓如常去上朝聽政,待下了朝,便立時讓尹航將昨日晚間查問的結果稟報。這一問之下,除去明揚所說的那幾樁事兒外,連著三皇子被白狐咬死之事也有了眉目,竟也是誠妃從中作梗。

    霍延泓聞言,恨得咬牙切齒,立時讓人去帶誠妃。不多

    時,去宣誠妃的張祺瑞慌慌張張的進門稟道:「皇上,娘娘,誠妃,誠妃吞金自盡了。」

    霍延泓聽得這話,大是驚異,「怎麼才發現?」

    張祺瑞道:「奴才細細盤問了守門的幾人,今兒早上送早膳進去的時候,她們只當誠妃娘娘還沒起身。奴才去宣召的時候,人已經涼了。」

    誠妃忽然吞金自盡,宮正司那邊又從她心腹的宮人那裡問出了這許多話,眾人只道誠妃是畏罪自裁。

    霍延泓聽的這話,只覺著不能解恨,怒道:「賤人害死了朕的顏歡,三皇子,還還得元妃小產,實在死不足惜!」霍延泓停頓,又厲聲道:「容氏謀害宮嬪,戕害皇嗣,真要將她五馬分屍,挫骨揚灰。教出這樣惡毒的女兒,實乃母家之過。容家上下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皇帝龍顏震怒,嚇得殿內一干人等連連跪地。這一番旨意下去後,旁人自不敢多說一句,便是雲千雪也未言語,心裡的憤恨如火一般竄出,灼燒著五臟六腑。容佳鈺出身不高,家中也是寒門庶族。她害死了三個皇嗣,皇帝如此懲治,也不算什麼重罰。

    誠妃因著謀害皇嗣與元妃,被皇上遷怒母家,一夜時間,容家上下是家破人亡。如此,是大大的震懾了宮中諸妃。這數月裡,連著九皇子夭折、賢妃薨逝、誠妃畏罪自裁,實在是頗多事端。諸人心中惴惴,行事越發謹小慎微起來。

    這一日,幾個孩子進學,姜子君在傾香殿中也是無趣,便來了長樂宮尋雲千雪說話-#~妙筆閣?++

    春暖花開,司苑局特意搬了數十盆迎春花到雲千雪宮中。

    這迎春花栽在白釉的花盆中,丈許高。黃油油的花朵兒和著碧綠的葉子,被陽光一照,極是生機勃勃。在合歡殿的廊簷兒下擺了一排,熏風一過,花香氣便飄進合歡殿內。

    姜子君站在殿閣前的迴廊中,瞧著那花兒開的正好,心裡驀地一喜,笑呵呵道:「如今抓出背後搗鬼、害人的真兇,咱們往後的日子也能鬆快一些,不然總是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雲千雪為搭言,只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前兩日誠妃剛去,她滿心都是憤恨與震怒,倒也沒將前後的事兒細細想過。如今事情過去,她再去回想前後一樁一件的事兒,心裡便總是說不出的疑惑。不由凝眉道:「容氏是去了,可我總覺著太簡單,太輕易。再者,她之前還信誓旦旦,自請讓皇上將身邊的宮人送進宮正司,以證清白。她怎麼又會自盡的!」

    姜子君不疑有他,猜測著緩緩說道:「想是為了四皇子?又或許,想來想去,心覺大勢已去。」姜子君見雲千雪滿面疑色,沉吟著道:「若說是旁人栽贓陷害,那采芷卻是她的心腹,她招供的話與容氏所作所為又無甚初入。當初可不是她讓四皇子帶著三皇子與白狐戲耍的?再說明揚也已招供,想來不會錯的!」

    雲千雪想起從前種種,總覺著還應該去見一見明揚,徹底詢問清楚才好。

    某秋剛剛掃了一眼大家的評論,都是duangduang的人才吶~~~對的,你們是犀利的,就是純妃。她也離作死不遠了。以某秋這一天死一個人的節奏來看,很快泓花的後宮就會死光光~~~剩下雪球稱王稱霸,哦呵呵~~~~這裡節奏快起來,都是因為前面的鋪墊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的解開了。今天是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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