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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作對到底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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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延泓不以為忤的笑起來,緩緩道:「自然,你若是不虧心,還能把日子過好了。還能這麼樂樂呵呵的,也是難得!」

    顧臨怡閉目聽著霍延泓這一番話說出來,很快掙了眼睛,回身俏生生的望著她,輕巧的說道:「臣妾做什麼要虧心,那火是馮選侍放的,又不是臣妾放的!人證物證俱在,當著六宮后妃的面兒,臣妾又不是冤枉了她,有什麼好虧心的。」

    霍延泓不動聲色的看著顧臨怡,未置一詞。

    顧臨怡便是捋著手上的護甲,曼聲說道:「皇上讓臣妾與賢妃處置杏花塢走水一事。臣妾便謹遵聖諭,抓到了幕後縱火之人!怎麼,臣妾還做錯了?」

    霍延泓挑眉,深看著顧臨怡,眼眸沉沉,道:「那燈籠是馮氏的宮人不小心丟掉的,因著害怕,也未敢說。是你冤枉了馮氏。」

    顧臨怡嗤的笑出來,身子向前一傾,湊近霍延泓幾分,道:「我就知道。她有錯沒錯,您都會說是我冤枉了她!無論是她的宮人不當心,還是她不當心。那燈籠,總是承乾宮的跑不了!那就是她的錯!宮裡走水,不管她當心不當心,都是她的錯,是大錯!皇上便是拉到朝堂去,臣妾也是有理有憑!」

    霍延泓不理顧臨怡這話,而是揚聲與外面候著的尹航道:「傳朕的旨,馮氏蒙冤受屈,晉為正六品貴人,賜封號為恪!等身子養好了,上未央宮來謝恩!」

    顧臨怡被這話氣的咬牙,尖聲道:「臣妾受不起恪貴人的謝!」

    霍延泓撫掌一笑道:「受得起,受得起!若非貴妃你打了她,讓朕心生憐惜。若非今日那十鞭子,朕當真也沒想過要給她晉位!」

    顧臨怡一雙手緊緊的捏成拳,唇邊如寒霜一般,勉強現出冷冷的笑意,「若是如此,當真應該多打幾鞭子。我心裡痛快,也好給皇上個機會,冊封她為嬪位!再不成,皇上仍舊把臣妾的貴妃廢了,騰出來給她坐!」

    霍延泓卻是搖頭,明朗的笑起來,「朕哪兒能,朕要留著你的貴妃位份,讓你長長久久的坐下去。只要你樂意,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想害誰就害誰,想罰誰就罰誰!」

    顧臨怡心裡發酸,眼淚便是不覺在眼眶裡打轉,可她仍舊強忍住,道:「害,臣妾好好的貴妃,做什麼要害人!臣妾不錯,皇上就沒有把臣妾拉下來的借口。縱然勉強將臣妾拉下來,皇上如何躲過去前朝的悠悠眾口,又讓史書工筆怎麼寫?臣妾要罰,必定是她們做錯了。她們做錯了,那麼臣妾就沒有錯!」

    霍延泓笑看著顧臨怡,不住的頷首,半晌,深吸了一口氣,輕聲慢語的說道:「好,好!你要罰誰,朕偏偏要抬舉她。那杏花塢燒了又如何?只要恪貴人喜歡,燒了御苑,朕也樂意!」

    顧臨怡渾身發抖,強穩著心神,笑道:「正是皇上這話,恪貴人樂意,把啟曌城也給燒了罷。把咱們都燒死,也落得清淨!咱們這些礙眼的都死了,也正成全了皇上。能安安穩穩的同青萼在一起。只可惜了,」顧臨怡笑的發狂,嘖嘖道:「可惜雍王死了,否則,青萼能這般老老實實的呆在宮裡?」

    霍延泓眸色忽然沉下來,森然可怖,「你再說一遍!」

    顧臨怡見他動了氣,心裡方才被堵住的感覺忽然鬆了下來,竟是難以明說的痛快,「這樣的話您就受不住了?還有更難聽的話呢!」

    霍延泓面上帶著陰翳,可轉瞬,便似是雲開霧散一般,如數換成了譏誚的笑意。他看著顧臨怡,懶懶的問道:「貴妃,你可曉得為何你說什麼朕也不在乎,都不會動氣?」

    顧臨怡眉心不覺揪在一起,一言不發的看著霍延泓。

    霍延泓呵呵一笑,道:「因為朕從不在意你這個人。你說什麼,做什麼,朕都不在意。不在意,自然不會有喜怒哀樂。便同陌生人是一樣!」霍延泓話落,便是長長的一笑。很快,轉身大步走出了漪瀾殿。

    顧臨怡只覺著一顆心鮮血淋漓到已經麻木,瞬間,回身抄起那把月琴,朝著霍延泓離開的方向砸過去。眼淚,絕然的瑟瑟落下,大顆大顆砸在衣襟前繡著富貴牡丹上。

    那月琴落在地上,發出錚的一聲哀鳴。琴身被摔得粉碎,四根弦也是齊齊的折斷。

    霍延泓走到門外,聽見這個聲音。只展眉微微一笑,頭也不回的帶著尹航往未央宮外去。

    衛菡萏見皇帝難得過來,早就悄悄等在了宮門外面兒。這會兒聽見裡面的腳步聲,便做出匆匆往裡進的樣子。

    霍延泓腳步一頓,瞧著數月未曾見過的衛菡萏,果然停了下來。

    衛菡萏特意裝扮過,一身天水碧繡雙色芙蓉的羽紗裙衫,倒是襯得她清麗秀。她盈盈朝著霍延泓行禮,柔柔的開口請安道:「皇上萬福金安。」

    霍延泓卻是不悅的皺了眉,問她道:「你昨兒晚上去御苑做什麼?」

    衛菡萏低垂著頭,並沒有瞧見霍延泓的神情。只當霍延泓關懷一般,婉然道:「嬪妾晚上有些積食,出去散了散,往……」

    「你平日裡若是閒來無事,就多看看書、識識字。別在不當的地方下功夫、用心思。你叫菡萏,當襯得起這個名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原本是清清靜靜的一個人,別沒得,污了自己!」霍延泓沒等衛菡萏說完,便是低聲的呵斥出來。

    他心覺著,此番杏花塢走水,許是顧臨怡攛掇著衛菡萏推在了恪貴人身上。只是到底沒有證據,是他的無端猜測罷了。可他也不大在意,左右無論是衛菡萏還是恪貴人,都無甚要緊。若是受了委屈,給她

    她們進封也就罷了。他這樣想著,便也有些懶怠看衛菡萏了。轉頭上了御輦,吩咐著往承乾宮去看看恪貴人。

    衛菡萏被這一通無端訓斥,唬的愣了神,等聖駕走遠了,她仍舊跪在地上。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好好的,怎麼平白無故的被皇帝申飭。

    「桔梗,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是個什麼意思?前半句我倒是能聽懂,後半句又是什麼?」衛菡萏愣愣看著御輦消失的方向,失魂落魄的問道。

    桔梗咬唇,心裡暗自道是衛菡萏的好日子,如今算是真真兒的走到頭了。她心情複雜的扶了一把衛菡萏,歎息著說道:「皇上是說,小主不該摻和進貴妃娘娘與恪貴人中!」

    衛菡萏推開桔梗的手,強忍著淚,又問道:「桔梗,濯清漣而不妖是什麼意思!」

    桔梗瞧著衛菡萏這幅樣子,心裡極是難受,哽咽著道:「回頭奴婢去給小主找一找書看!」

    都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很快,衛菡萏在未央宮外被皇帝申飭的事兒便傳的六宮皆知。衛菡萏不過是愣神兒在宮門口跪了一會兒。沒幾日的功夫,各宮的宮人便像是親眼看見似的,說衛菡萏被皇帝罰跪,在未央宮外跪了大半個時辰。

    六宮妃嬪原本以為貴妃責罰恪貴人,皇上立時便晉封了恪貴人,這是變著法子的打貴妃的臉。可如今只罰了衛嬪,貴妃的恩寵仍舊不減。眾人便都以為,皇帝這是既不想拂了貴妃的臉面,也不想冤枉了恪貴人。到底是衛嬪在其中攪混水,皇帝便也不心疼,只罰了她一人。

    後宮跟紅頂白,拜高踩低慣了的。從前衛嬪得皇上青眼,旁人能讓就讓上三分。便是回宮,有元妃專房專寵,可到底也沒人敢見罪衛嬪。

    如今皇上都沒給衛嬪臉面,可見衛嬪是失了聖心。旁人能踩一腳的,是絕不吝嗇。牆倒眾人推,紛紛落井下石。

    宮裡頭鬧騰,自然避不過九華寺裡的太后。太后瞧著那信上提及馮氏高封恪貴人,忍不住與踏月笑道:「皇帝扶起馮氏,便又是一個衛嬪!」

    踏月忍不住嘖嘖與太后歎道:「皇上比起先帝,可當真是會疼人!如越發曉得豎起一個擋箭牌,幫元妃娘娘擋著!」

    太后將那信收起來,也是不住的含笑,道:「元妃比起哀家與她姑母有福的多!」太后正說起雲千雪,便是宮人進門通報,說是雲千雪在外面。太后忙叫人請了,笑道:「是個不禁念叨的!」

    雲千雪端著剛做出來的茶蒸糕進門,聽見太后這話,笑道:「太后念叨臣妾什麼呢?」

    太后也不說,岔開話頭,看著那綠瑩瑩的糕點,道:「又是你親自做的!」

    雲千雪溫然笑起來,「左右也是無事,這山上的素齋清淡不膩,宮裡頭極難得的!臣妾多學一學,等回了宮,太后想起來,我便能時時的給您做!」

    太后不覺笑起來,打趣的說道:「你哪兒是想著給我做?只怕是在心裡惦記著皇帝呢!」

    雲千雪抿唇一笑,也不辯解,將那茶蒸糕端到太后的面前,又親自遞了銀筷子過去,道:「請太后嘗嘗如何?」

    太后剛接過筷子,卻又有宮人進了門,道:「太后,卓逸卓大人求見!」

    卓逸此次領了皇命,一路護著太后與元妃來九華山。因著都是女眷,平日無事,卓逸從不會輕易現身打擾。

    如今求見,可不曉得是出了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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