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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木蘭行宮這邊,衛菡萏將水鳶冤枉她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並未將具體對話的內容告訴給皇帝。只道是水鳶偷懶又在背後議論顧妃被卉春聽見,反而推到了自己的頭上。
霍延泓瞧著衛菡萏委屈可憐的模樣,想了一想,起身與尹航道:「擺駕。」
尹航沒反應過來,訥訥問道:「皇上這是要去……」
霍延泓清淡道:「顧妃那。」
尹航不及多想,忙揚聲道:「皇上擺駕金蓮映日殿——」
這聲音一聲一聲的遞了出去,驚得衛菡萏微微一抖。霍延泓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溫潤的眼眸凝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一笑道:「傻站著做什麼,朕去為你說情。」
衛菡萏受寵若驚,心裡一瞬間被什麼盈滿了,忙應下,跟著霍延泓出去。
這會兒雨剛停了,月光與星光稀稀疏疏的從雲間的縫隙中灑下。四面宮人提著八寶宮燈,將宮道照的透亮。
一路無言,不多時。皇帝的御輦便停在了金蓮映日的院門口。
顧臨怡得了御前的知會,這會兒已經候在在門口接駕。見皇上下了輦,溫柔端方的一福,清凌凌道:「皇上萬福金安。」顧臨怡下午哭過一場,雙眼上的紅腫還未徹底的散去。
霍延泓瞧了她一眼,也未細問,背著手踱進了正殿明間。
此刻,金蓮映日殿裡點著千步香,是南詔所貢,此香中混著十餘種稀罕的香料。燃著此香,千步之外亦能聞到甜潤的味道。那熏香緩緩散開一團白霧,纏繞著明滅不定的金色燭光。絲絲縷縷,無聲無息,很是沁人心脾。
霍延泓眉心一鬆,進了起坐的次間,閒適的坐下,指了指身邊對顧妃道:「你也來坐。」
顧臨怡沉靜雍容的含笑,緩步走到了霍延泓的身邊,剛一欠身坐下,便聽見霍延泓道:「衛菡萏,你進來吧。」
衛菡萏頭壓的低低的,默不作聲的靜靜走進來。規矩的跪地,對著皇帝與顧臨怡兩人叩了頭,道:「娘娘萬福金安。」
顧臨怡一怔,還不知道下午卉春罰了衛菡萏的事兒。糊塗的問她道:「你不在外面伺候著,這是從哪兒回來的?這……」衛菡萏身上的衣裙,是御前宮女的服制,她有些不明就裡,心裡滿起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霍延泓漫不經心的含笑,隨口道:「你屋子裡的人跑去跳湖,朕讓人救了起來。」他說著,有些興致盎然的盯著顧臨怡的臉色,故意開口說道:「看在朕的面子上,這宮人再大的錯處,也饒了她一回吧。」
顧臨怡面上極是尷尬,勉強笑著問卉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卉春心裡打鼓,立時跪在霍延泓與顧臨怡的面前道:「是,是這宮人在背地裡偷懶,嚼舌根子讓奴婢逮個正著。罰了一通,預備叫人趕出去。」
顧臨怡這才放下一顆心,和緩的笑起來,理直氣壯的瞧著衛菡萏,責備道:「本宮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呢!原是你自己當不好差事,做錯了,還要尋死覓活的。你若是覺得委屈,便來與本宮分辯,何必要鬧到皇上那裡去呢!」
衛菡萏伏在地上,咬唇,有些倔強、堅持的說道:「娘娘,奴婢沒錯!」
卉春冷冷一笑,質問她道:「你沒錯?難不成是我做錯了?我可是親耳聽見你說的!」
衛菡萏原本是可以將顧臨怡打了坐胎藥的事兒說出來的,只不過她最是個膽小的人。哪裡敢將這麼大的事兒說出去呢。若是被留下,往後必定還要在顧臨怡身邊伺候。她心裡清楚的很,說了不該說的話。這回不被趕出去,往後在宮裡,也是絕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她這樣想著,忙給自己尋了個台階下,「當時雨大,許是卉春姑姑沒有聽真切。奴婢等人在廊下避雨,等著小廚房做好綠豆蓮子粥,給娘娘端過去。也沒說旁的話,就是奴婢說,許是今兒個天兒不好,讓人心煩意亂的。」
衛菡萏這是給了兩邊各退一步的餘地,她說著,便又拉來了水鳶道:「水鳶姐姐當時也在,咱們只說怕娘娘心裡不痛快,要小心伺候著。」
卉春明明知道這幾個人是在背後議論顧臨怡不孕之事,她絕不能當著皇帝的面兒說出來。就算這件事情過了,她也不想讓顧臨怡知道,心裡跟著難過。她細細一想,左右,自己有的是機會去收拾衛菡萏等人,便也鬆了口。臊眉耷眼的垂首說道:「那許是奴婢聽錯了,錯怪了她們。」
皇帝原本覺著衛菡萏是個唯唯諾諾的小宮女,這三兩句,便為自己尋了台階,可見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便越發對她有了兩分好感,當即一笑,與卉春道:「你既是顧妃宮中掌事的宮女,也要寬厚一些。別為了一點子芝麻大的小事,就要打要罰。多與你們娘娘學一學,如何寬厚處世。」
霍延泓這話說的緩慢而悠長,最後四字聽在顧臨怡的耳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這明明是在誇讚她的話,卻隱隱帶著些揶揄和諷刺的意味。
「衛菡萏,你起來吧。往後若遇見冤枉事兒,不必尋死覓活的。放著顧妃在,不會失了公允。」霍延泓說著,很快的起身。轉頭朗笑著與顧臨怡道:「朕還有事,不留了。」
顧臨怡慌忙起身向霍延泓跪安,直到在殿門口,目送著聖駕被一團燈燭的簇擁中越走越遠。她才終於將面上的笑容收斂,沉下臉,道:「這是還嫌本宮不夠煩,變著法兒的尋事!」
衛菡萏眷戀不捨的看著紫金色的袍角在門口蕩過,見霍延泓越走越遠,眼中竟不覺落了淚。
>卉春上前扶著顧臨怡,冷冷一笑,譏諷的看著衛菡萏道:「奴婢看著,這宮女如今是有天大的本事。竟能請得動皇上不顧政事,過來咱們這裡說情!」卉春這番話似是撥動了顧臨怡心上的某一處心弦,眸色幽沉的盯著衛菡萏。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衛菡萏身上發顫,端的是心膽巨寒,忙匍匐在地上,道:「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她說著,淚珠子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啜泣著道:「奴婢當真沒在背後嚼舌根子,奴婢就是一時冤屈,不當心跌進了湖裡。奴婢也與皇上說明,是自己不當心吶!皇上,皇上是想見娘娘,才帶著奴婢過來的。」
顧臨怡微微牽唇,嘴角帶著說不出的冷冽,美麗而嬌柔的臉上,陰沉沉的,讓人害怕,「你倒是個乖覺會說話的。」
卉春咬牙,恨聲與顧臨怡道:「娘娘,她這樣巧言令色的人,就應該拖下去打死。教她顛倒黑白,頂著楚楚可憐的臉,去狐媚皇上。」
顧臨怡厭惡的看著衛菡萏怯生生的表情,並不覺得她有任何狐媚霍延泓的資本。
這衛菡萏並非絕色,宮裡環肥燕瘦,美麗傾城的女子是一個賽一個。衛菡萏是那種丟在人堆兒裡,也尋不出來的普通模樣。若說好,也不過是清麗耐看一些而已。
最出挑的便是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眼眸盈盈,帶著波光瀲灩的春情。她生的瘦弱纖纖,平日辦事說話,便總是如受驚的小貓、小兔子一樣,怯懦又羞赧的樣子。
顧臨怡最不喜歡這樣唯唯諾諾的人,從來都不肯讓衛菡萏在眼前晃蕩。
可這樣的女子,恰恰就好在一個嬌弱上。在皇帝眼裡,就算這樣的人錯了,只怕也會覺著是旁人欺負了她。這些年裡,後宮的女子,多半都是出身世家高門的貴女。誰成日裡會有這般受氣委屈的模樣呢?更別說這等唯唯諾諾、楚楚可憐、眼中泛淚的樣子了。
「打死?」顧臨怡反問一聲,語氣裡無波無瀾,一絲溫度也沒有。「先關她一晚上再說吧!也不必用刑,等過兩日皇上忘了這回事兒,尋個無人的井裡丟下去便是了。」
衛菡萏被顧臨怡這話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膝行著上前預備抱住顧臨怡的雙足道:「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敢有什麼旁的心思。奴婢是忠心耿耿,要好好伺候娘娘的呀!」
顧臨怡連連退後,似乎讓衛菡萏碰見自己的衣裙,她都會覺得噁心一樣。
卉春抬腳,不需多用力,便將衛菡萏踢開了。揚聲去叫水鳶等人把衛菡萏拖下去。衛菡萏掙脫不開,便不住的哭叫哀求著向顧臨怡求情。那聲音被卉春關上的門隔在外面,轉瞬便沒了聲響。卉春回首,剛要與顧臨怡說什麼。卻見顧臨怡眸光幽沉,靜默的回身進了內殿。
卉春快步跟上去道:「娘娘……」
顧臨怡乏累一笑,隨手將髻上的簪子取了下來,道:「時候不早,伺候本宮歇下吧。」
卉春瞧著顧臨怡懶怠說話的模樣,便應下,吩咐良安等人打水鋪床。
四面鎏金蟠花燭台上的燭火皆滅了,內殿裡頃刻黯淡下來。
顧臨怡睡不著,便闔目細細的聽著殿裡銅壺滴漏的動靜。
就在她模模糊糊,將睡未睡的時候,隱隱覺著有一雙手攀上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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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你這寫法太分裂了,後宮日常還插播小泓花在木蘭行宮的艷遇。木蘭行宮艷遇寫一半又插播小雪球的人生感悟。這種套路,只有你這種精神病能想到。
某秋:┐( ̄⑸ ̄)┌我寫著寫著,想念小泓花了,就拉他出來遛一遛。又怕大家想念雪球,就拿出來曬曬。中間穿插著,是希望他們緊密的聯在一起。就算不能見面,章節和章節也是在一起。
二毛:o__o」…你可以加入xx教了,有歪理邪說的潛質。
某秋:(「「)~~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