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此疑問,我便對小娘們說了,他卻極其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說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那河母是何其珍貴之物,千白年才能孕育出來,多少人也只是聽說,而不曾親眼見過。今日有幸看見一個,你還挑三揀四,嫌人家臭,也不看看自己都啥樣了。連指通術都救不了的人,甭管啥河母,見了你就給老天爺磕頭吧!
我這一聽,感覺這話咋就那麼彆扭,頓時就有些火大,便對小娘們一頓自嘲式的回擊。
「哦,合著我……」說著我便提高了些嗓門,「我就是那籠子裡被關了一萬年的光棍,現在突然撞見了個娘們,我甭管她是臭還是香,是醜還是美,我這是有奶便是娘啊……」
「司…徒…通!」
身後突然傳來了蘇熙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一回頭,臉啪一下就被什麼東西給砸中了。我定睛瞧去,是一支鞋,還是蘇熙的,只見她打開了帳篷的拉鏈,正在盯著我看。
「卑鄙…無恥…下流…」蘇熙嘟著小嘴,惡狠狠的罵了一通,隨即手往上一抬,給拉鏈又拉上了。
我轉而看向小娘們,他在那一個勁的往火堆裡填柴火,好像剛才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我問他蘇熙這是咋了,是不是夢遊了,他看著我在那跟我裝,點點頭說應該是吧。
我心想是什麼玩意兒是,這時一回味,突然就明白了,回過頭就對著帳篷喊道:「我說大小姐啊,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聽人說話,能不能也適當的注意一下人家的口吻和語氣?」
「我不和流氓說話,麻煩你再說話的時候,聲音小點,別玷污了我的耳朵。」
小娘們在一旁忍不住的偷笑,我看了就來火,他見情況不對,連忙擺擺手,說這可不關他的事,話是我自己說的。我上去就掐住他的脖子……
一陣鬧騰過後,倆人發現鬧一下,還能暖暖身子,頓覺也挺好的。我把蘇熙用來丟我的那只鞋撿了過來,放在火堆旁,以免晚上被降了露水,第二天可就濕透了。小娘們看見這一幕,頓時訝然,左一句哎呀媽,右一句額的娘!說啥時候通貨還有這麼心細的一面,真是英雄腰中寶刀不輕解,只是未見真美人啊!
我心說這都從哪學來的,一套一套的!不過剛才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讓他貧兩句就貧兩句吧!當下便正經起來,問他既然這是叫花子的意思,那我現在該如何才能吸收了河母為自己所用呢?
「這你問我,我哪知道啊!」小娘們不以為然,說吸收河母需要一種術法,他不懂這些。所以他才問我,剛才在屋裡的時候,叫花子有沒有傳我個一招半式的。
我撓著頭皮想了想,這要說沒有吧,叫花子確實也給了我一個錦囊,說是他能傳給我的唯一密宗術法。可你要說有吧,那是給蘇熙護心的術法,也不是用來吸收什麼河母的。
我頓時心中暗罵叫花子,這丫不是打腫臉也要充胖子麼,分明是想要我吸了河母,好成為一個從此可以通靈的人。這不明說也就算了,辱沒了通靈師名聲的事,我阿通一個人給扛了吧,可你好歹也暗示我個方法不是麼。
「想啥呢,到底傳沒傳你呀?」小娘們在一旁催促,「你莫不是怕我偷學了你們密宗的術法吧!我一個招魂通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正統通靈世家傳人,我閒著沒事,要偷也不會去偷學什麼吸收河母之術吧!那玩意兒我要來也沒用啊,學了我還怕將來下去被我老娘打斷腿呢!」
我頓時有些不耐煩,呵斥他瞎咋呼什麼,然後便從懷裡將那錦囊給掏了出來。叫花子囑咐過不能讓小娘們知道這錦囊,不過我想只要不讓小娘們看見裡面的東西也就可以了,有錦囊這回事,也沒必要瞞他。
小娘們一看我手中的錦囊,把鼻子一捂,說這肯定是叫花子給的吧,我就說咋和他是一個味兒的呢!
我知道小娘們味覺、聽覺、嗅覺,都比一般人要靈敏,便告訴他,要是覺得臭,就上火堆對面去。他看了看我,似乎也明白了這錦囊中,可能是叫花子傳我的密宗術法,便扁著嘴裝著一副不屑的樣子挪到對面去了。
我見差不多了,就開打了錦囊,裡面有三張紙,全都折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我先撐開第一張紙,藉著火光定睛一看,瞬間就給丟火堆裡去了。
你說這叫花子心眼是有多小,第一張紙上,竟然寫的是:我知道你倆情同手足,可密宗之術絕不傳外人,就和他老秦家的家規是一樣的,所以如果那白面小子現在就在旁邊,還請趕緊讓他滾蛋吧!
我接著又打開第二張紙,這一看不要緊,真的差點沒吐血,話說這人有毛病吧!竟然又讓我別叫小娘們滾的太遠,不然斷了他的靈線通,就沒了他嫁接過來的錮魂術了。
哎呀!這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我隨手又給那張紙也丟火裡去了,小娘們看見了,問我記性有那麼靠譜麼,如此小心,看過就丟火裡?我心說那都是廢話,不丟火裡,難道給背下來窩心哪!
緊接著第三張紙打開了,真正的密宗術法來了。我心下隱隱有些激動,雖說只是個類似於錮魂術的護心之法,可好歹也是我阿通學的第一個除去辟邪術以外的術法不是。
我湊在火堆上,細細的端詳起來,小娘們見我看的出神,也不敢打擾,只在一旁默不作聲。我看完後,心裡一怔,暗忖這叫花子,雖然看上去不靠譜,可每每關鍵時刻,倒也還是不掉鏈子的。
第三張紙上,圖並茂,記載的是一種叫斷通術的術法。結印手法繪成詳圖,一步一步的,施術流程和口訣記載成,可謂詳盡入微,連我這個沒啥化的人,也能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
可當我看完後,發現下面還有條備註,一看之下,頓時又火了,心
說剛誇你兩句,你就又得瑟了。
那條備註寫的氣人啊,說他叫花子知道我沒念過書,所以他特意又是畫圖,又是詳加解釋,弄了半天的功夫。楞是把一百字可以搞定的術法,寫成了五百字的長篇大論,如果我還是學不會的話,就可以去吃屎了。
小娘們這時看我臉色一陣一陣的,宛如那深秋變化莫測的天氣,便問我怎麼看這麼久?是不是看不懂,要不要他幫忙給指導指導。我抬起頭就對他罵了一句「滾一邊去」,然後又瞥了一眼口訣,便將那第三張紙也丟進了火裡。
小娘們一看,便湊了回來,問我是不是已經學會了?我點點頭,反問他是否還在用靈線通為我和蘇熙嫁接他的錮魂術。
小娘們說那是自然,不然剛剛搭帳篷那會兒,捆魂塚的口子是開著的。沒有他為我和蘇熙嫁接錮魂術,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鬼打牆,做鬼夢呢!
我說那就好,告訴他在去吸收河母之前,我得先練習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他連連點頭,說那是應該的,便稍稍往後挪了一點點看著我。
「我要開始練習了!」我說。
「嗯。」小娘們點點頭。
「我是說……我要開始練習我們密宗的獨門術法了。」
「知道了,你練啊!」
「你知道,你還盯著我看?」我急了,這丫是點都點不透啊!
「哎呀!」小娘們一巴掌蓋在額頭,「真是得了片雞毛,你就當寶劍,一個收河母的破術,你還怕我偷學了去?你師父施展通靈界的一代秘術——侍通術時,也沒讓我迴避呀!」
「就你還好意思提這事?」我一下來勁了,指著他的鼻子,「讓你給人磕個頭你還不情願了,他為啥醉了你不知道啊,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句話聽沒聽過?」
小娘們一下不說話了,這層窗戶紙被我捅破,可想而知他當時內心的震驚。愣在那半晌,然後低下頭,手下打出了叫花子當時的鬼臉結印。我一看,還挺像,只不過人家叫花子信手拈來,彈指一瞬就結出了印。他小娘們在那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天,還差點沒把自己的手指給扭斷。
「嗯,看起來挺像。」我對小娘們說道,「不過還得勤加練習,你這哪是什麼鬼臉,整個一娃娃臉麼!」
小娘們斷開結印,起身朝河邊走去,看那背影,好像又在試著結鬼臉印了。我在他身後喊道,讓他別跑遠了,不然就斷了我和蘇熙的錮魂術。他頭也不回的說沒事,他心裡有數斷不了,讓我儘管放心練習,等有把握了就去河邊找他。
見他走遠,我心中一陣偷笑,還練把握了,就這破術有什麼可練的,簡單至極,還不需要什麼運氣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