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聲非常的攝人心魄,聽到的人,都不禁的打了一冷戰。
方紫一捂眼睛,撐著身子的雙手和肩膀頓時無力的耷拉下來,哀默的說了一句:「完了,完了!」
畫面轉換——
床頭的牆壁上,沾滿了南薔頭裡流出來的鮮血。血液那麼的紅,在潔白的牆壁上,留下了一朵絢爛多姿的耀眼奪目,鮮紅無比的血色紅花。
頭部重重的撞擊,並沒有在南薔的園嫩的臉上留下痛苦和猙獰的痕跡。她的臉上反而掛著笑,一種解脫的笑,兩頰那兩個深深的小窩,嵌在嫩嫩的臉蛋上。
那一刻,她在心裡默念,「死了吧,死了就解脫了!」
「砰——」的撞擊聲,再一次讓找回了嚴睿失控的理智。
「姓南的,姓南的,你醒醒,姓南的……」嚴睿抓住南薔的肩膀,使勁的搖晃。
南薔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只是臉上掛著燦爛奪目笑容。
這笑容一點也不美,慘白如紙的臉,白的嚇人的唇瓣,還有那一動不動如死屍一般的身子。
這一刻,嚴睿開始緊張了。牆上那多鮮紅的血花再一次提醒他,他在憤怒之餘,把南薔的頭,狠狠的向牆面撞去。
腦門上,那個鮮紅的血洞同樣告訴嚴睿,南薔她,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手下。
嚴睿倒抽一口涼氣,額頭沁上了一層冷汗。
「方紫、方紫……」他抱著南薔的身子,目光發直的喊著方紫的名字,驚慌失措的說:「醫生,快去找醫生!」
找了醫生,也許她就不會死了,她還有救。
處在悲憤當眾的方紫這才被換回思緒,馬上撥打了電話,叫來急救車。
*
一切歸於平靜之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
南薔的額頭被縫了十七針,此時已經睡了過去。
她有中度的腦震盪,必須留院觀察一周。
一個上午折騰下來,直到下午兩點,方紫和嚴睿也沒吃一口東西。
方紫守著南薔,對她的憐憫又多了幾分,還有那深深的同情。
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瘦的跟紙片一樣的女人,頭上包裹著紗布,身下還有昨日嚴睿強她時留下的傷。舊傷未好添新傷,真是太可憐、太可憐了。
反觀嚴睿,他早已從最初的震驚和害怕中緩了過來,此刻,他正坐在醫院對面的酒樓裡,享用著遲來的早餐加午餐。
在他的心裡,南薔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只有兩個字適合她,那就是「活該!」
活該她是南林的女兒,活該她招惹了自己,活該她辱罵自己……活該她自作自受……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現在是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
是南薔不知死活的挑釁他,觸怒了他的逆鱗,踩到了他的底線。他沒直接弄死她,留了她半條命,南薔應該感到慶幸,謝天謝地,謝自己才是。
吃飽喝足,他好心的打包了些飯菜給方紫。
方紫看了一眼打包的餐盒,又看了一眼悠然的嚴睿,真是有夠受不了他的。方紫言辭冷銳道:「嚴睿,你太過分了!」
一次又一次的踐踏南薔的人權,傷害她的身體,他竟然一點愧疚和悔過之意都沒有。這樣殘暴無情的男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嚴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