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商量?」靈曦見那公身後的書僮正在偷笑,心下暗想今天莫不是真的碰上騙了嗎?
正疑惑間,見那公笑的眉眼彎彎,道:「你們倆隨我回府,給我當一個月的使喚丫頭,這筆賬我們就一筆勾銷,怎麼樣,你們不吃虧吧?」
玉芍將自己的錢包「啪」的一下砸在那公懷裡,「騙,再不走當心我們報官抓你,想拐帶良家女,瞎了你的狗眼。」說著,拽著靈曦便想走。
那公一個箭步衝到她們面前伸手攔住了去,「想跑,沒那麼簡單,不想跟我走也行,拿銀來。」
靈曦實在忍無可忍了,指著他的鼻罵道:「你有病吧?誰上街買個糕點帶著一千兩銀?看你穿的人模人樣的,怎麼做起事來這麼下濫啊?我告訴你,你可不要逼我動手。」
靈曦覺得自己在蜀山的時候,也是個溫婉可人的姑娘,怎麼下山後脾氣越來越火爆了呢?漸漸的有向那潑婦的方向發展了。
「動手?」那公敲打著手裡的扇,突然擺出一個架勢,「本公從小練武,怕你們兩個小姑娘?來吧,讓小爺看看你們的身手,打贏了讓你們走,打不贏就跟我走。」
他話音剛落,就見靈曦飛起一腳,砰地一下踢在他腿上,那公慘叫一聲,「哎吆,疼……」然後抱著那條腿在原地打轉。
他身後的小書僮忙過來扶著他,小心的問:「爺,您沒事吧?」
那少爺咬牙道:「把她們倆給我抓住,等帶回去爺再好好收拾。」
待他轉過身來,靈曦和玉芍早跑沒影了,那少爺揉著被踢痛了的小腿,氣急敗壞道:「她明明說動手的,結果卻踢了我……還,還溜走了……」
那書僮強憋著笑,扶著他邊走邊說:「少爺你下次再調戲人家小姑娘,還是換種方式吧,這都第十八塊玉珮了,您不心疼,我都心疼,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買的。」
那少爺瘸著一條腿,邊走邊嚷嚷:「少爺我有錢,就這麼任性,誰管得著嗎?」
那書僮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扶著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跑出去一陣,見沒人來追,兩人也就鬆懈下來。臨近午時,聞著酒樓裡飄出來的飯菜香味,兩人都有點餓了。玉芍便提議道:「好容易出來一趟,不如我們在外面吃吧?吃完了還能在街上多逛一會。」
遇到那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靈曦心裡也很鬱悶,想吃完飯逛逛街散散心也不錯,便指了指最近的一家酒樓說:「就這家吧,我們上二樓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吃飯。」
玉芍一副很興奮的樣,來京城後她最喜歡的事情,便是陪著靈曦逛街。這京城的繁華熱鬧,根本就不是永安那種邊疆小城能比的,所見所聞,都讓她覺得新奇刺激。
二人被小二帶著,上樓找了個角落坐了,剛倒上一杯茶還沒喝,就聽突然有人喊道:「好啊,這可真是冤家窄,又讓小爺我碰上了,這下看你們往哪跑?」
靈曦抬眸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眉目軒朗,雙眸如星,模樣俊美卻帶著分痞性,正是剛才在上碰到的那個騙,見他邊說話還邊挽了挽袖,一副要打架的樣。靈曦和玉芍苦惱的互相望了望,今天是撞上瘟神了吧?
玉芍指著他的鼻罵道:「看你年紀輕輕,這身穿戴也像個大家公的模樣,怎麼專幹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情?你可別沒事找事,否則待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坑蒙拐騙?」那人一副受了冤枉的樣,抬了抬手大聲招呼著周圍吃飯的人,「各位,大家給評評理,這兩位女,她們碰碎了我的一塊絕世好玉,賠不起就誣賴我是騙,你們看看我這樣像是個騙嗎?賠不起就賴,以為你們是女,就能不講道理嗎?」
「誰說女就不講道理了?」靈曦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她今天的耐性算是徹底的被磨盡了,起身一把奪過那公手裡的扇,指著那扇墜問:「大家看看,這破玉珮能值一千兩嗎?他不是訛人是什麼?」
人群中有人笑道:「不管怎麼說,是你們不對在先,興許人家公是在說氣話,好好給人家道個歉,人家也就不難為你們了。」
「就是,就是,弄壞了別人的東西是要賠的嗎。」
「姑娘你這樣理直氣壯,任是誰都會生氣的。」
那公得意的衝她挑了挑眉,然後拱手道:「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在下多謝各位仗義執言。」然後走到靈曦跟前,附耳嬉笑道:「怎麼樣,要麼賠錢,要麼跟我走吧?」
靈曦氣的眼角直抽抽,怎麼會有這麼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人,她狠狠的瞅了他一眼,握了握拳頭,忍無可忍,怒不可遏的砰地一聲,又給了他一腳,「讓你欺負人,當真以為本姑娘是那麼好欺負的嗎?今天打死你就算為民除害了。」
當下抓著那人的胳膊往後一擰,一下便把他反扣在了桌上,那公好像不會武功的,先是慘叫了一聲,「疼。」剛想去撫被踢疼了的小腿,又被她按在了桌上一頓海扁,就連玉芍也動手來幫忙,兩個人一頓辟里啪啦的猛揍,那公慘叫著抱著頭趴在桌上哀嚎。
那邊他的書僮剛想過來幫忙,卻被一個人給攔下了。
靈曦打累了停下手,喘著粗氣怒道:「下次再讓本姑娘碰見你,可就不會這麼便宜你了。哼!」
她這一頓猛揍,打的是酣暢淋漓啊,彷彿覺得今天鬱悶情緒全都發洩出來了,心情也頓時好了很多。儘管有人在一旁指指點點,但卻沒人敢上來勸架。
那公哭喪著臉,指著她們倆無限悲痛的喊道:「你,你們這兩個女魔頭,我要報官抓你們,你等著。」
靈曦拍了拍手,心情那叫一個舒暢,笑道:「你去啊,我才不怕你呢。一個大男人,做什麼不好,偏來欺負弱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出來招搖撞騙。」
那人護著腦袋,不甘心的嘟囔著:「你,你算什麼弱女,簡直就是女魔頭,母夜叉……」
靈曦冷哼一聲,正想再教訓他兩句,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身上不知怎麼猛然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涼颼颼的,應著那感覺往窗邊望去,就見窗邊的男長身玉立,一身華貴的墨色竹葉暗紋蜀錦袍,腰墜青色古玉,身材碩長,面如白玉,劍眉微揚,眼神好似冰冷的雪原,清冷的望著她。他站在窗邊,風吹起他的袍角翻飛,墨發微揚,那樣的卓爾不群,那樣的英俊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