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灰色的蒲公英之絕望的主婦

正文 插向胸口的利刃 文 / 莫言之後

    一個星期天的下午,顧浩然睡午覺了,顧向東正在專注的看著一個體育節目。自從我生了顧浩然以後,平時為了孩子睡覺,有個安靜又整潔的環境,電視機在家裡,已經成了擺設,我基本不看電視。尤其是在我強迫自己改善失眠狀態後,每天晚上,哪怕躺在床上一兩個小時睡不著,我也躺在床上等待入眠,不會再守著電視看美劇。何況《desperatehousewives》也已經大結局了。我也得像劇中的主婦們一樣,去堅強,去改變自己,給自己創造一個好的未來。我漸漸習慣了安靜,吵雜的環境,只會讓我暴躁,但我也得忍耐,因為顧向東每天一到家,只要看見顧浩然沒睡覺,他就毫無顧忌的打開電視看新聞,看體育節目,這已經是家裡的常態了。顧向東早已忘記他當初對我說不看體育賽事的誓言。雖然這誓言,不像結婚誓言那麼神聖不可違背,但一個男人總還是要言而有信,才能立威立信吧。但在顧向東身上,從我跟他認識開始,他就對我謊言欺騙,買房時又是言而無信,後來我為了逼他把看體育賽事的熱情,轉移到我身上來,很嚴肅的讓他發誓,以後不准看體育賽事,他發誓了。但在我生完孩子後,無暇顧及,也沒心情,沒那個精力,計較這些小事的時候,他又違背了誓言。現在就連做丈夫該盡的義務都忘記了。我不斷的忍耐,不斷的為這個家付出,不斷的被這個家消耗的時候,顧向東卻是心安理得,一副滿於現狀,安然享受的樣子。我看不下去了,我也忍耐不下去了。先不說我精神抑鬱,他毫無察覺,對我的漠視。就憑我生理上的飢渴,我也不該顧及自尊,而是應該主動上去親吻他,告訴他,我需要愛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顧向東專注的看著電視,想起那天。我說給我點時間出去散心調整狀態後,回來改善我們的感情,他連兩天的自由都不肯給,回絕我的話,還言猶在耳,我再掰起手指頭,算了一下跟他在一起的這七年,讓我感覺快樂幸福的日子,加起來連一年都沒有。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是在鬥氣,冷戰,要麼就是他心無定性,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一個正常的發展節奏。我看著他,想去愛他,但我愛不起來,一點也不想主動,就像肌無力的人,很想走路,卻站不起來。

    儘管我曾主動過一次,想去改善我們的關係,當我主動爬到他的身上,親吻著他的唇,和他的胸膛,手指劃過他的下體,一點點感受著他的性器官慢慢硬起時,顧向東在我身下,依然是一副安於現狀,安然享受的樣子時,我卻一點快感都沒有了。我帶了一整天孩子,還要忙活家務,身心疲憊,我需要的是丈夫對我熱烈的愛和需要,我需要被愛,需要纏綿,和燃燒。可在顧向東這裡,我突然覺得好受傷,我感覺不到他的愛,和應有的激情,我感受到的是他的敷衍。那次房事草草結束後,想起以前他跟我**時的激情投入,那次他的不用心,讓我自尊心很受傷害。因此我也堅定的認為,他肯定是有了外遇。但我又沒空去抓他的行蹤和證據,好長一段時間,他只要一出差,我心裡就會瘋狂的想像,他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的畫面。一想到這個,我就感到很痛苦,就會莫名其妙的發火,尤其是顧浩然,稍微有點不聽話時,我就會控制不住拿孩子當出氣筒,輕者一頓怒吼,重者拿衣架揍他小屁股。每到那時,我就覺得我沒自由,出不去,任由顧向東默默的欺負我,都是因為顧浩然,覺得男人真他媽天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從那次主動**以後,對顧向東再也沒了興趣。但日子還得要進行下去,我不主動,得讓顧向東主動,我不能讓他不顧我的感受,這麼安然的享受我在家經營的一切,於是我找他談話,可他卻說是工作壓力大,需要時間調整,現在他都已經調整了一個多月了,還是沒有半點主動和積極性,我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哀怨,在沙發的一角坐下來,語氣溫和,一臉認真的說「電視關掉吧,兒子也睡了,我們聊聊吧。」顧向東把視線從電視上轉到我身上,看我一臉認真,他按下了電視機的關閉按鈕,不明所以問了句「什麼事啊?」

    「你說什麼事?你不覺得我們的生活過的不正常嗎?」我質問道。

    顧向東面對我的質問,眼神閃爍,低垂著睫毛,心虛了起來「我不是說過我在調整嘛。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在狀態」

    「那你還需要調整多久?你知道嗎,我每次做春夢,跟連面目都看不清的人親熱,醒來後發現你就在我身邊酣睡,卻無視我的需要,你知道我有多沮喪嗎?你想過我失眠,除了因為照顧兒子,還有什麼原因嗎?因為我空虛,我感到很孤獨。」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我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討愛的怨婦,感覺自己很可悲。

    顧向東神情有些不太明顯的驚慌失措「小豬,你再給我點時間,等我忙完公司的幾筆大單,我會休息幾天,我們一起出去放鬆放鬆,會好的」

    「感情是兩情相悅自然發生的事情,為什麼我每次還為這種事,找你來談話才行。今天是我第三次找你談我們之間的問題,我覺得壓力不是問題,那些企業老總和股市大亨,一天頂著幾百上千萬盈虧壓力,一但破產,跳樓的心都有,他們一個女人不夠用,還在外面找小三小四。你說你一個部門主管,整天掙著買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搞的比老總壓力還大,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沒法過了,你不覺得這說不過去嗎?」

    面對我一連串的質問,顧向東低垂著睫毛,無言以對。這幾年,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不吐不快,顧向東的沉默更加讓我受傷,我到希望他能跟我辯駁幾句,起碼我知道他在乎我們的關係。可是他沉默不語,就像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我不明白自己的男人為什麼變成這樣,為什麼他長我八歲,卻讓我有種他依靠我,而我依靠不到他的感覺。我一肚子的苦水翻江倒海「我不想這樣過著活守寡的日子。我們這幾年夫妻生活,一直沒個正常的節奏,沒結婚沒有男人也就不指望了,為什麼結了婚,我為你,為家付出這麼多,你反而變的冷淡?我現在就一個感覺,覺得生了孩子以後,被你嫌棄了」。此刻,當說出被顧向東「嫌棄」這句話時,我沒忍住該死的眼淚,我覺得自己再怎麼沒安全感,但基本的自信還是有的,生了顧浩然,雖然身材不如產前,但也沒走形的多恐怖,就算每天過著煩心日子,我也是化好妝,打扮的美美的,帶著顧浩

    浩然出去玩,外人的一致評價說我們是辣媽帥哥。但在顧向東這裡,他有眼不識金鑲玉,不欣賞我就算了,還這樣打擊我作為一個女人的自信。我心裡真的恨他,他在我一生中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既沒有給我足夠的愛,也不給我自由。就在我剛才說到他嫌棄我了,他也沒有任何辯解,依然保持沉默,默認了我對他的感受,他的確是嫌棄我了。我不爭氣的眼淚,伴隨著我的脆弱,就這樣暴露在顧向東面前,他低垂著眉毛,摳著手指甲,不說話。我沒想到,我受了這麼多苦,竟然遭到了丈夫的嫌棄,我不能接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我的膝蓋上,「我今天把話說清楚,你如果還是這樣一兩個月調整不好,或是行一回房,又得等上好幾個月,我找你談話了,你才盡丈夫義務,那我情願不要。我們現在不是七老八十的夫妻,可我們之間恩愛的頻率,連人家那些老夫妻都不如。你這樣不正常,我熬了兩年,你說你累,壓力大,我不打擾你睡覺,也不打擾你吃飯,家裡樣樣給你打理好,結果卻換來的是你的嫌棄。我從二十六歲,年輕氣盛就被你冷漠,今年我二十八歲了,我不想再這樣憋下去了,你再這樣下去,我可以不主動去找別人,但是有人來找我,我可就不一定能抵制外面的誘惑。我是個正常人,我有生理需要,我不想因為夫妻生活不和諧,這樣長期守寡抑鬱。快兩年了,我們只有過一次,我們還都這麼年輕,為什麼生活這麼不正常?我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萬一哪天得了婦科癌症划不來,我想多活兩天。從今天開始,我以後不會再因為這個事情來找你談,我覺得沒意思。你如果想改善我們的關係,那請你拿出誠意,一個月固定三次行夫妻之事,盡到丈夫的義務。如果你是因為身體有問題,那也請你如實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把身體養好,我也就不提這個事了、、、」

    「好了,你別說了。我就這樣,我改不好,不行就離婚好了!」顧向東一臉的憤怒,破罐子破摔的說到。

    我還在輕言細語訴說著我們未來關係發展的利弊,而顧向東卻喊出要離婚的話。雖然我說話有些刻薄,但那也只是想激將他,讓他積極的改善我們的婚姻,而他卻說要離婚。這些年,無論我多麼憋屈,離婚兩個字也只是在心裡翻湧一下,從來不敢拿出來傷人。而顧向東,寧願離婚,也不願意改變自己,來維護經營我們的婚姻。一瞬間,顧向東說「離婚」兩個字,就像一把利刃,猝不及防的插入了我的心臟,我淚眼朦朧,愣愣的看著顧向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氣急敗壞的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再說話。我覺得胸口痛的厲害,愣怔著問了句「你是真的想離婚嗎?你早就想好了對吧?」

    顧向東低著頭,沒有回答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後悔說離婚的話了。但我的心口從此被他捅了一個窟窿,一直不停的流血,不停的流,再也無法癒合、、、。

    在我最需要自由,最需要理解,和體諒的時候,我以為跟自己相濡以沫的愛人一定能懂我。但我錯了,在婚姻面前,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我的臉上,並笑話我對美好愛情,和婚姻的癡心妄想。

    我萬萬沒想到,婚姻和孩子會囚禁了我。而顧向東,還向籠子裡的我,捅了一刀。在他說出離婚的一瞬間,我真想拋棄一切,立刻離開我千辛萬苦,忍耐經營的婚姻,和家庭。但我看著小床上熟睡的顧浩然,我做不到。我如果帶著他離開,我沒有工作,既不能養活他,也會讓他失去父親,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孩子是我十月懷胎,忍受了不能忍受的分娩之痛,把他帶到這個世界,我割捨不下。更不能忍受讓一個將來叫後媽的女人碰他。我左右為難,在無數個夜晚流盡了眼淚,對顧向東關閉了心門後,我選擇了沉默的留下,給顧浩然一個健全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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