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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要太過份 文 / 寒非

    「給姜大人請安,如今天寒露重的,上官大人讓奴才來請姜大人進去相談。」小李子也不多有廢話,只拿讓對姜大人的恭敬來說事,春色近了,但雪色消融,也是有些微寒,更何況,言語有些時候比起天色來,可要露寒得多。

    姜太醫有些似笑非笑地瞧了小李子一眼,活脫脫就是一狗腿子模樣,主人家扔了骨頭去都要搖搖尾巴的奴才,到底是上官淳耳調教得好。

    「哦?上官大人可真給本官顏面,不是說的不讓任何人進去殿內麼,怎麼的,本官一來了,就讓著本官進去,莫不是嫌著本官的言語說得難聽了?也難怪,做得出來的事情,總是聽不過去。」

    小李子有些氣極,姜太醫這是在掌他的嘴呢,上官大人吩咐著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不外乎是不想要叫著旁人看到自己的弱勢罷了,身為男子總會有幾分的薄面,更何況是在君上跟前受器重的上官大人。

    只是這姜太醫言說得委實太突兀了些,不過,上官大人說了,眼下裡是關鍵時刻,姜太醫如今得了良美人娘娘的重用,總是要逞些口舌上的能耐,只要他們微低了頭,淡了勢,姜太醫才會放鬆警惕。

    所以,小李子沒接姜太醫的話,反而有些小心翼翼,「大人言重了,上官大人傷勢未癒,近日來多有煩心之事,但大人交待了奴才,姜大人來務必通知大人,只是,不曾想這些個當差的有眼無珠,怠慢了姜大人。上官大人這才吩咐了奴才前來迎迎姜大人。」

    小李子在這後宮之內,與著姜太醫見面已少下數次了,姜太醫性子太急功近利了,這樣的人是最容易拿捏,不像上官大人,上官大人言語中多數有淺藏,其實他瞧著上官淳耳的背影,挺得筆直,這般的人,心下裡多半帶著些秘密。

    有秘密的人,通常就不能用常理去推論,於此,上官大人的話,小李子自明白上官大人有著自己的打算,而他,在這後宮之內除了依附著上官大人,他已無路可退。

    姜太醫冷哼了一聲,承了小李子的恭敬之話,袖子往著後頭背了,也不看小李子一眼,朝著上官淳耳的內殿裡大步而去。

    小李子側在一旁,等著姜太醫從他的身側過去,瞧了姜太醫背後的小木子,小木子一臉不解的模樣。

    有些事情何需要對著人言明的,上官大人說得對,能夠將自己的主子都背棄的,往後還有什麼不能背棄上官大人的,小木子知曉得越少,對於上官大人或者是他來說,才是最為安全的。

    上官淳耳在內殿裡,將小李子在外頭同著姜太醫周轉的話盡數聽了,她不由得點點頭,小李子言語上頭的功夫,的確是得她的心。她擺正了心態,等著姜太醫進得殿裡來,有些言語總不能擺在外頭的,說者有心,聽者不就更有心了麼?

    「上官大人,可還安好啊?」姜太醫大咧咧地踏進了內殿裡來,寒波也跟著姜太醫一道進了來,叫著上官淳耳聽得這話,著實沒有好心情。

    「托姜大人的福,本官不過是承了些外傷罷了,原也不打緊,怠慢姜大人之處,還請姜大人見諒。」上官淳耳說得很客氣,但也很疏離,姜太醫來此處,從來不可能是為了來探望她的傷勢。

    落井下石才是姜太醫的本質,上官淳耳從來不敢忘。就拿方才在外頭姜太醫那高聲嚷嚷的話來說吧,提著那句她不想任何人打擾,還留著小李子一個內侍在殿內,上官淳耳心下裡就是一陣的憤恨。

    俗言道,狗嘴裡頭吐不出象牙來,想來說的就是姜太醫吧,一個內侍,一個男子侍醫,兩者合到了一道,不正說著她的嗜好不同麼?當真是言說得太令人氣極。

    「上官大人說的哪裡話,本官得上官大人器重,說什麼都得來瞧瞧上官大人。如今良美人身懷有孕,下官久未來瞧得上官大人,無論如何,也得盡一盡下屬的心意不是?」姜太醫說得語重心長,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上官淳耳是聽出來姜太醫的言外之意了,姜太醫得了良美人娘娘的重用,如今來瞧她,是來給她臉的呢。有些人常來殿內想來心性上頭並無太大的關係,但有些人,久久未來,如今一來,準是沒有好事。

    就好比她往年上山採摘藥草,起初突爬之時腿肚子還會疼得打轉兒,姜太醫就是如此,來她這裡一次,帶著的心機手段,就不由得她不仔細應對了。

    「姜太醫說得見外了,同為太醫院處事,良美人娘娘的身子自然是要常常照拂,君上朝著下官吩咐了多次,便就是要將良美人娘娘的身子顧惜著,倘若有了差池,總是責無旁貸。」

    姜太醫抿了唇線一笑,原本就瘦成了干狀的臉面上頭,兩道極細的墨色鬍鬚也跟著抖了一抖,越發地顯得詭異,

    「自然是,上官大人如今得君上器重,當真是連曲夫人都及不上。哦,不知上官大人現如今的傷勢如何啊?需要下官替上官大人瞧上一瞧麼?」

    聽聽這話,上官淳耳眉峰一收,整個人身的的寒色崩發不停,這話不就是說曲夫人娘娘因著血崩之勢而殞了命,身為救治曲夫人娘娘的侍醫竟然沒有被君上推出去摘了腦袋,只不過是受了棍棒傷罷了。

    她猛地一抬頭,即便是牽扯到了疼意,當著姜太醫的面她也沒有吭聲,姜太醫不是想要見見她會不會生了怒火麼,那她就生給他看看,也好叫著姜太醫的心願達成不是,她一掌拍在了木製床板間。

    「姜太醫,本官敬你是王宮裡的老太醫,但你不要太過份了,君上行事豈是你這等太醫能夠妄論的,本官處處讓著姜太醫,並不是怕了姜太醫,還怕請姜太醫的口下留德,多替自己留了些顏面。」

    姜太醫瞧著上官淳耳冷著一張臉,想著若不是這上官淳耳的身上有傷,只

    只怕是要當著衝上來與他搏打上一番的吧,不過,他就是看著這樣的上官淳耳,心下裡的怨忿之意才稍微地減輕了一些。

    他離得上官淳耳遠了一些,滿面上都是掛著嘲諷之色,「本官過份?上官大人莫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吧,付侍醫在世之時,與著上官大人即便是再有過節,那也是罪不致死,可是上官大人倒好,奏請了君上就誅了付大人,上官大人可曾知道,付侍醫的家裡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母。論及狠心,何人能夠與著上官大人相提並論。」

    付侍醫自身心術不正,難不成她上官淳耳就要活生生地被人給砍殺麼?在那種場景之下,付侍醫志在是叫她上官淳耳身上有損,她原就不是良人,滿門被誅殺之下,她還有多少的善心能存下來。

    若非不是她身為侍醫位,秉著治病救人的法則,難保不會成為君上那般,殺伐果決。如今姜太醫這般一說,上官淳耳著實無言以對,話不投機半句多,見著姜太醫一次,她的傷勢就會更加加重一番。

    「姜太醫說笑了,本官即便是領位了太醫院總判院事位,但君上要處置人,何需本官前去說叨,姜太醫承了太醫位,若是多將心思擱放在了治病救人之上,也不會如今只在太醫位了吧。」

    上官淳耳說得很冷清,姜太醫處處要佔著她的痛處言說,她也沒什麼好客氣的,若是一味地忍讓,難免不會叫著姜太醫心中有疑惑。

    姜太醫瞧著上官淳耳的面色變了,心中更為的滿意,他說得涼涼的,「下官不過是就事論事,上官大人這般跳腳,心下裡自然明白下官所言是何意思。既然上官大人如今已無大礙,下官這便就告辭了。」

    也沒有等著上官淳耳應上一句,姜太醫瞟了上官淳耳一眼,也沒有客氣,長袖一甩扯著極大的步子出了內殿裡。

    臨著走在她醫殿的院落裡,姜太醫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轉過身來,高聲地朝著內殿裡提了兩句,「哦對了,上官大人,玉珠姑娘的婚事可是被上官大人給拒絕了呢,本官聽聞上官大人是心下裡有了人,左右是叫著小姑娘寒了心了呢。」

    說完,哈哈大笑地出了院落裡,姜太醫如今面上的得色越發的重了,小順子來報給他這事之時,他就當聽著笑話來的,眼下裡將這話一吐露出口,他就只到內殿裡傳出來一陣凌亂的聲線,可不就是被他說中了心思麼?

    他之所以沒有當著上官淳耳的面說出口,就是要在院落裡將這事揭發出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些尊貴的人將這話告之給他,自是有自己的打算,既然都已經放到了他的手間,他又如何不去接呢。

    上官淳耳,以為得了君上的重用,便就能在這後宮裡頭立足了?到底是手段嫩得點,日後他可是等著看上官淳耳的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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