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狐美人說得堅決,堅決得,眼底只能看到帝逸天。
「為什麼?」聽到狐美人堅定不移的話,凜冽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雙眼怔怔地望著她。
他的緊張,他的希翼,連他自己都無所察覺。
「我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絕不容許別人的侵犯,哪怕是與我命中注定有姻緣之說的男人也不行。」狐美人的高傲寫在臉上,小女人的忠貞讓凜冽的臉上有著受傷的痕跡。
她也是那麼堅決,那麼堅決。
「如果我說。」凜冽很想說出口事情的真相,想讓她可以不再一味地沉迷下去,可是他還是在關鍵的時候禁住了口,就算他說出來又怎麼樣,事情也許不會改變,反而會讓她恨他吧!
眼中盛滿著心疼和憐惜,更多的是失戀和無盼,他搖了搖頭,輕輕說了一句:「何苦呢?」
不知道是對自己講,還是對狐美人講,反正凜冽這句說完後什麼都沒講,望向帝逸天,臉上恢復的漠然說明了此刻他已經開始在學著怎麼放開。
帝逸天對上他的目光,已沒有以往那種居高臨下的帝王之勢,反而是一種心生相惜的理解,甚至還有一絲的探究,探究這已經在他心底生根的情足夠多深?
誰都有情,天亦有,何況是他,帝逸天自然理解,不會怪罪。
「既然愛上了,就毫無保留的去爭取吧,你的顧忌之於我本就不是顧忌,但說無妨。」帝逸天看得出凜冽的顧忌,他的心鬆鬆的,看著凜冽的眼神有著鼓舞。
可以說凜冽確實是一個極好的侍衛,為了自己的主人什麼都願意做,帝逸天記得當初狐王把狐美人送過來凰族的時候,凜冽一早就洞察到裡面肯定存在著問題,也在第一時間稟報了他。他當時並沒有有過多的舉動,只是想看看狐王到底有在盤算著什麼陰謀,可是他還是缺少一枚棋子,可以陪狐王玩玩的棋子。
瞭解到他的心思,凜冽很快就毛遂自薦的要求帝逸天要當這個棋子,而當這個棋子勢必要與狐美人周旋,甚至要全身心的,不留餘力的,而瞭解帝逸天一言一行的最佳人選,也就只有一直貼身侍候的凜冽一人了。
凜冽並沒有辜負帝逸天的贊同,他很努力,身心投入。
所以狐美人的嫵媚宮夜夜留宿的男人,其實是凜冽。
而他當真做到了,最後狐王的陰謀落敗的時候,也讓他明白自己恢復成原有的身份後與狐美人之間的差距有多麼遙遠,狐美人愛上了他喬裝的帝殿下,愛上的是殿下傾世的容顏,愛上的是殿下至高無上的尊貴,而他只是殿下身邊的侍衛,只是侍衛。
身份與地位的懸殊,讓他不敢肖想眼前的美人在懷,強忍著心中的異樣,他毅然決然地要將狐美人剔除自己生命的記憶中,可還來不及忘記時,帝逸天就下令要將狐美人遣送回狐族,並且下旨讓他暗中保護,沒有得到指令不得擅自離位。
他是詫異的,可是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終於能遠遠的守護心中的人兒,遠遠的看著,心裡也就滿足了,能在她熟睡的時候悄悄走至她的身旁輕輕撫平她的眉峰,這一切也就夠了。
沒有越雷池一步的守望,一守就是這麼多年,直到狐美人有了殿下的訊息,直到他知道殿下即將有生命危險。
「殿下,卑職不敢逾越,卑職只懇求殿下能下令,將凜冽調至殿下的身邊保護殿下。」凜冽輕描淡寫的不敢逾越,也說明了他的堅決,在情愛和殿下的安危之間,他還是義無返顧地選擇了後者,「殿下,卑職曾跟隨狐公主進宗祠替殿下求籤,算出殿下不久之後有天劫在身,卑職請求能跟在殿下身邊盡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