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狐族宗祠,能得知帝逸天天劫的人,不多。
除非是狐族的至高無上的貴族,或者是貴族的親信,或者是形影不離依附在貴族身上的靈魂。而近千年來,進得去的,也只有她和族長。
「什麼,是你?」看著凜冽正襟叩首在帝逸天面前說的這一番話,狐美人不覺有些淡定不了了,她從凰族回到宮中後便一直感覺身邊有個影子形影不離,可是認真觀察了幾次都沒有任何蹤跡。
她也曾經試探,可是試探之後並沒有什麼異像出現,一無所得後才放鬆的警惕,再沒有懷疑過什麼,如今沒想到真的有人一直潛伏在她身邊,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凜冽,你卑鄙。」恨恨地朝著凜冽大喊,她是如此的尊貴,豈容一個賤民隱藏在身邊糟蹋自己的名聲。
「屬下只是兵,兵不厭詐。」淡淡的眼神微垂,凜冽算是很大方的承認了,但他也自知理虧,轉向狐美人就是一叩,賠禮道歉,「狐公主,請見諒。」
再叩,三叩,四叩,額頭已有血絲。
「你。」狐美人想罵什麼,看著凜冽如實的承認和誠心誠意的叩拜,就是發不出聲來。
「你也不必怪罪於他,這一切都是我的命令。」帝逸天接下了狐美人的話,伸手將凜冽扶了起來,「凜冽,你不想說的,我可以幫你說,愛這個東西你一旦動心,便不能再全身而退了。**本是生活中的鴉片,不能自持就去爭取,或者承受。」
「爭取,或者承受。」凜冽重複著帝逸天的話,抬頭對上帝逸天的眼神,聽明白後輕歎謝恩,「謝殿下成全。」
帝逸天微微一笑,眼神從凜冽身上移開,轉向狐美人,像長輩關切晚者,有些有些語重心長:「帶你去落陽坡看日出日落的人,是他;跟你去靈池採摘靈氣的人,是他;同你在鴛鴦閣中顛暖倒鳳的人,也是他。」
那個給你恩,給你愛的人,其實是凜冽。
「什麼?」狐美人驚呼,怎麼會是他?不可能會是他。
不敢置信地轉身看著凜冽,直直的看著,看了許久才問道:「不是你,對不對?」
她問,問的很茫然,問得很無措,問得有些重心不穩。
她寧願相信這是帝逸天拋棄她的借口,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被不愛的男人玷污的事實。
可是事實終究是事實,凜冽避開她的眼光,微微點了點頭。
狐美人踉蹌往後退了幾步,連門檻她都沒有注意,愣是給摔了下去,好在凜冽更快,更速度地及時扶住了她。
在他的懷裡,感受那個熟悉的擁抱,那個熟悉的味道,可卻竟然不是她看到的那個人的,這讓她一時間手足無措。
情何以堪。
「不,不。」狐美人還在搖頭,她一味地否認也許只是想說服自己,「不,不是的。」
凜冽並沒有留戀軟玉在懷,很快放了她下來,其實狐美人的反應他早已經在心裡想像了千萬次,可以說做全了十足的準備,可是真正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卻還是有如錐心一樣的疼痛。
不愛就是不愛,這也是他所瞭解的狐美人的性格。他也是想好了最後的打算的,如果狐美人真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那麼他只能以死謝罪,希望能減輕她的心裡的創傷。
「是我。」凜冽淡淡的承認了,「是我幻化成殿下的容貌與你歡愉,是我藉著殿下的身份許你不該有的承諾,是我,是我欺騙了你的心,這一切都是我懇求殿下讓我做的,你要怪罪的話,就全怪我好了。」
「不,不是。」狐美人聽著凜冽的話,用力將在她眼前的男人推開,「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要殺了你。」
狐美人運用起身上的靈力,臉上是與她的柔美毫不相稱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