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藍,我們一塊下地獄吧。」
蓆子墨柔情似水地瞅著隔著一塊玻璃的寶寶,溫柔的話語藏著冰冷。
安梓藍眼淚忘記了掉,呆呆地,視線從寶寶身上,移到他的身上。
「我們結婚,安梓藍你不是一直都想著我娶你的嗎?那好啊,你敢嫁給我,那我就敢娶。」
………………
蓆子墨從保溫室出來,整個人的臉色都很差,只是,細心的人,還是能發現,他的臉上,居然帶著自虐般的快感。
的確是自虐,他就像是給人看了場免費的煙火,炸了自己,裝飾了別人的風景。
走過拐角,他卻停住了腳步。
臉上的陰冷褪去,換上一臉的玩世不恭:「慕少,你不忙啊?」
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別人,而是慕笙。?
蓆子墨的話,沒有人回答,他也無所謂,抱著胸,靠在牆壁上。
慕笙冷笑了起來,點了點額頭,語氣不善,開口,說:「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你自己有判斷。」
「啊!………慕少爺說地,還不會是指慕少爺欺騙慕少奶奶這回事嗎?」結果,他只是無意間聽見的,可還是被發現了,算了,被發現也無所謂。?
幕笙冷笑依舊,那樣子的笑容,帶著威脅,更帶著毀天滅地的災難。
「蓆子墨,一句話,有種說出去,試試看。」
蓆子墨僵在原地,很久,他才提著腳步,跟了上去。
「幕笙,我有種沒種,我女人知道就好,但是我知道,你有種。」
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成功地讓那個看似風平浪靜的男人,止住了腳步。
蓆子墨依舊神色淡淡,好像周時離於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
「你有種,你能看著她眼睜睜的死掉?」
如果這,幕笙都能做到的話,那好,他真得有種。
「……」幕笙居然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
在真相面前,語言居然可以變地這麼脆弱。
他低著頭,望著門把,握著的手,五指漸漸地分開。
無力……前所未有的無力。
蓆子墨歎息,幕笙你有情,又何必裝作無情?
無情是一種武器,可以把自己偽裝地很好,但是同時,給自己的傷害也越大。
「你不捨得她,拿掉孩子,對誰都好。」
「孩子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但是周時離,只有那麼一次機會。」
幕笙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眼底沒有焦距,但是他卻看地比什麼都要來的認真。
蓆子墨看著,陷入了深思,一半對周時離的悲哀,一半,又是對她的幸運。
幕笙這樣子的男人,生殺果斷,最終走不過她的兒女情長。
這一點,她就比他好地太多了。
「放棄吧,我不會說,她不會知道,頂多她傷心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不知道幕笙為什麼對孩子那麼堅持,這麼簡單的選擇,為什麼要這麼猶豫?
幕笙眼神閃了閃,往一邊側過。
打開門,腳步往前面移動了一步,停下,說:「蓆子墨,我有我的打算。」
「幕笙,別跟我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