蓆子墨幾步上前,握著門把,然後把門關了起來。
兩個人的身高,其實差不多。
現在兩個人站在一起,氣焰在一瞬間,就被點燃了起來。
蓆子墨也忘了,站在自己的面前,到底是誰了。
現在,幕笙,也僅僅是,幕笙而已。
「你打算?你怎麼打算,她可等不起,我不怎麼認識她,但是幕笙,就憑你當初把她推到我的房間,就憑她傻地可以,就憑她可以讓我回憶起當初我愛的那個女人,幕笙,周時離的命,你不能動!」
他自己的孩子,是個悲劇,是個活不長的,但是在這裡,他卻要謀殺掉一個孩子。
有時候,生活真得是那麼戲劇性。
他想起來都覺得像是被耍了一把。
幕笙望著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甩在一邊,然後打開門,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蓆子墨望著關上的門,有些灰心地坐在地板上。
遙遙,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幫你?
我為了我自己的孩子,責難那個女人,為了你,卻勸幕笙拿掉你的孩子,你說,我怎麼能這麼矛盾?
……………………
周時離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發現孩子還在的時候,她頓時就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事,還好沒出事。
看了眼自己還帶著些紅色的雙手,驚悚地把手藏進了被窩裡。
她記得,昏睡的時候,是看見幕笙了。
在她以為自己跟孩子,都要死掉的時候,幕笙出現了。
隱隱約約地,她還聽見,幕笙哄她說沒事,不要怕……都不是幻覺吧?
要是幻覺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
肯定是幕笙帶自己過來的吧,那個懷抱那麼熟悉。
想著想著,她的心就安靜了下來。
捂著肚子,眼珠子灰溜溜地轉個不停。
幕笙說的話,蘇衍說的話,到底都是在講些什麼啊?
真得是她出了事情,那幕笙怎麼都不跟她說下,是害怕她擔心嗎?
周時離越想越多,連門被推開了,都沒有察覺。
幕笙手裡,帶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水。
一推開門,就發現她正支著腦袋,在靜靜地思考著什麼。
在門口站了許久,她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還是他出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走了過去,把碗遞到她的嘴邊。
周時離聞了聞,就皺了下眉頭,這藥,是她經常吃的藥,味道很嗆鼻,但是喝下去的話,還好,不算特別的苦。
等她喝光了之後,幕笙才照例,打開一顆糖果,放到她的嘴巴裡。
周時離邊咬著糖,邊擔心地瞅著他,不開口,等著他自己來發現她想說什麼。
這是她最近,很喜歡的一件事情,總是要幕笙從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去猜測出她的所想。
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幕笙拍了拍她的肩膀,開玩笑地說:「放心,小寶寶頑強地跟你似地,沒事情。」
周時離本來就覺得應該沒事,要是有事,寶寶怎麼可能會還在?
但是聽他這麼確定,更加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