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有一個選擇的話，他也不想來的。
慕笙最近很高興。
那是他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見慕笙這麼高興。
他不捨得要去破壞的。
但是，他是一個醫生，而且周時離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了。
有些選擇趁著現在這個時間點還是可以做的。
比如說打胎。
不然，時間拖得越長，對她的傷害越大，對慕笙的打擊，也會越大。
蘇衍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試圖緩解一下現在這麼緊窒的氣氛。
只是很可惜，這個效果不大。
慕笙臉上如今大敵的表情，沒有絲毫豐富鬆動。
反而，他在那邊都可以聽見，他把手關節捏地吱吱作響的聲音。
蘇衍腳步僵持住了，有些防備地盯著他桌面上那個硬件擺設。
就怕他接下去要說出來的話，他就會馬上把他的腦門給砸破了。
蘇衍抬手，按了按額頭，居然發現手心裡積了些汗水。
要死了勒！，
話還沒有說，他就被嚇成這個樣子了。
「呵呵…」蘇衍腳步艱難地往裡面走，頂著莫大的壓力，終於還是開口了：「我…好吧。」
乾脆地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嗓音低沉，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話給說完了：「還是那句話，孩子，最好還是別要了。」
很殘忍的話，蘇衍說了好幾次了，從最初身為醫生的本職，到現在的於心不忍，但凡可以找出來的方法，他都想過了，但是沒辦法就是沒有辦法。
她身體那個樣子，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的愛情，必定是要少了些遺憾的。
現在要逆著來，代價就是周時離這個人。
蘇衍沒有坐下來，望著對面的不遠處坐著的那個男人。
抬起的手。順利地僵硬在半空中。
慕笙在沉默了許久，握著的拳頭也鬆開了。
「其遠，我…後悔了。」
心裡很複雜，滿滿地全部是恨與不捨的交雜。
不去看一眼，蘇衍臉上得表情有多麼的豐富。
他知道現在很後悔，也害怕著。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不該要個孩子的，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的話，就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局面了。」
「她說想要個孩子，而我同意克，其實握的心裡是存了別的心思的，說到底，是我利用了她單純的心思。」
「她缺乏安全感，所以想要個孩子，我破壞了她所有的心思。可是現在…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拿掉孩子嗎？
她不捨，他自己也不捨得。
他都可以感受到孩子的動作克，手掌觸摸在她的肚皮上，小寶寶偶爾還會翻下身子，像是在跟爸爸打招呼。
寶寶那麼乖巧，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害死媽媽的罪魁禍首。
可是，現實真的是這樣子。
蘇衍很想大言不慚地來一句，多大點事啊，包老子身上了，包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周時離跟寶寶。
這樣子，他就不用悲傷了。
只是，這句話，他說不出來。
吹牛還要些條件的，他連這些條件都沒有。
慕笙都那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辦。
真的把這活攬下來，到時候，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什麼事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