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麼傷心是遲早的。?
他能勸告的，也只有早點割捨掉，少些痛苦才好。
「慕笙，你…盡早還是做決定吧，製造意外，孩子沒了，這樣子就沒任何問題了，她不能…生育的事情，也可以先就那麼隱瞞下去，但是至少，?她可以不那麼痛苦，你也一樣，不用那麼辛苦啊。」
「而且，萬一之後，真的找到辦法了呢！說到底，也只是在拖延些時間罷了。」
慕笙又沉默了下去，盯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色浸透著細細的哀愁。
「蘇衍，沒有一點辦法嗎？」
蘇衍歎息，他以為自己說了那麼多，他就算不能完全放棄，好歹也是會有一點心動了。
可是他還是在掙扎著。
他也是能理解的。
一個是寶寶，一個是自己心間上的人。
讓他來的話，也做不到比慕笙更乾脆利落了。?
兩條生命，就兩個選擇，無論是哪一個，都是無法下手的。
捨棄了一個的話，就是活生生地放手。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
蘇衍咬咬牙，幾乎是從牙門裡丟出去的一個樣子：「慕笙，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了。」
讓我再想想吧。
蘇衍整個人帶著一份頹敗，泱泱地走了出去。
慕笙再無工作的想法了，可是桌子上面的件堆積成山。
他不得不花時間去處理。
呆坐了半天，他還是重新翻開件，逼著自己看下去，看進去。
…………………
周時離今天睡得特別早。
慕笙六點的時候就回去了。
可是傭人說了，她吃了點紅米粥就回臥室了。
他開門的時候，特地地放慢了動作，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門。
昏黃的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床上的人發出的輕輕的緩緩的呼吸聲。
窗簾被層層地拉了起來，看起來，屋內似乎是在晚上。
慕笙沉默了半天，才朝臥室裡面的大床走了過去。
周時離安靜地躺在床上，手心裡抓著一隻黃色的毛絨鴨子。?
細心的男人，很快地就發現了她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愣了愣，慕笙眼裡的暖色退卻了不少，抬起手輕輕地擦拭她的淚珠。
誰惹她哭了嗎？
還是她又胡思亂想什麼了嗎？
皺著眉頭的男人，很快就被另外一件心事所取代了。
把她伸到被子外面的手抓回被子裡，脫下鞋子，躺在她的身邊，一隻手環著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抓著那隻小鴨子，嘴角向兩邊壓，露出一個舒心又幸福的微笑。
懷裡的人動了動，自發自地身子在他的身上靠，吱吱一聲後，又睡了過去。
慕笙微笑著，只是那笑容很快地就消失了。
滿臉愁容地盯著她熟睡的樣子。
像個小孩子，兩隻手握著拳頭，你給她掰直了，不一會兒她又重新握了回去。
慕笙的手沿著她的肚子，慢慢地婆娑著。
寶寶…媽媽…他的妻子…
這三個，該如何抉擇？
媽媽的病情很不容樂觀，醫生已經很多次告訴他了，要想存活，只能是拚一拚奇跡。
可是奇跡，往往很多出現的時候，都是在身邊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