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直接說。」幕笙擦了下手,坐在她的旁邊。
女人越過周時離,把一杯酒,遞到他的面前:「幕少爺,你別生氣,喝酒吧。」
依舊地,遞到他的嘴邊。
只要他張一下嘴巴,就可以喝到了。
周時離眼睛紅紅地,攪著手指,咬著唇,似乎是在承受巨大的羞恥。
可不就是羞恥嗎。
她這個正牌妻子,還坐在這裡,他卻不顧她,跟另外一個女人靠地那麼近。
沒關係的。
他只是在生氣。
只是在誤會。
既然是誤會,那麼解釋一下,就可以了。
幕笙這麼做,也許只是在故意氣她的。
周時離在心裡,為自己打打氣。
呼了一口氣,嘴邊,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好像對他們這麼親密無間的樣子,一點都不覺得心痛。
幕笙的眼睛,淡了下去。
他的手指支著額頭,淡淡地撇開眼:「喂我。」
他開口。
明顯是對那個女人說的。
女人乖巧地應了聲,身子貼在他的身上,然後把酒杯抬高,好讓他可以碰地到。
一杯,下肚。
幕笙的眼睛,又迷離了不少。
桌子上,擺滿了四五個空瓶子。
他想醉。
只是醉不下去。
越喝,反而越清醒了一樣。
可是清醒的話,他又覺得不舒服。
心裡,很不舒服。
周時離,他的妻子……只怕,是根本不在乎他的吧?
不然,為什麼看到自己跟其他的女人呆在一起,她都沒有生氣。
腦袋裡,混成一片。
他用力地撐著額頭,嘴唇輕啟,由著女人,又是一杯。
「不是有話要說嗎?」
他偏頭,嘴唇,輕輕地張開。
話語,帶著酒香,瀰漫在她的旁邊。
周時離蹙著鼻子。
有委屈,有傷心。
「你讓她先出去……要不然,我不說了。」周時離也有些生氣了。
他要不要這個樣子?
要不要讓她那麼的難堪?
她走了那麼久,那麼遠的路,他卻在這邊尋歡作樂,抱美女嗎?
「我的話說完了之後,要是你還想,那麼你就再叫她回來吧。」她盡量地勸說他。
卻不想過,這句話,讓他的心裡,更加的不好受。
幕笙的眼睛,寒冰凝結,似是一條冰稜,要刺穿她的心口。
「周時離,我什麼時候要她陪就什麼時候,哪裡容地到你來過問。」
他不屑地鄙夷,俊美的面孔滑過一絲的憋火。
抱著女人的腰肢,一用力,她便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幕少爺。」女人甜甜地叫了一聲,身子主動向他靠近。
周時離視線只能放在前面。
閉了下眼睛,好久,她才篤定地問:「你剛才為我擦腳,是因為心疼我嗎?」
「髒。」幕笙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
周時離閉著眼睛,站起來,微笑著說:「是嗎?那我也沒話要說了,你玩好,我先走了。」
轉身,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只是因為髒嗎?
你看幕笙……你總是這樣子……總是讓我覺得,自己在犯賤。
上次是,這次也是。
你說過心為我亂了,可是你的心亂,原來只能維持那麼幾個小時。
擦了擦眼角,她加快腳步,恨不得,馬上隱形,好逃離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