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看起來像感動了。
蓆子墨你騙我!
「呃……幕笙,我不走,我走不動了……腳,腳受傷了……你看啊,腳真得受傷了。」
周時離一晃,腳板在地上用力地摩擦了下。
她疼地臉都發白了。
咬著牙,倒吸著氣。
真得、好疼。
「你看下,幕笙,你看,很疼的,真得很疼的。」
生怕他還不相信。
周時離把腳底抬了起來,給他看。
燈光下,她的腳底一塊一塊地黑,黑裡面,還有些紅,因為剛才的動作,有些地方,甚至都出血了。
「你看啊……真得……啊。」她話還沒說完,就因為身體不平衡,被他們一拉,摔在了地上。
「啪!」同時,一道破裂的聲音,夾在她的驚叫中。
幕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
面對著他們,冷冰冰地睥睨過去。
保安們也不敢動手了。
規規矩矩地站好,垂著頭,似在認錯。
周時離扶著門,爬了起來。
一站起來,就被人給抱起來了。
熟悉的氣味,哪怕她不看,也知道,抱她的人是誰。
她心裡浮現了,一層淺淺的驚喜。
他這算是心疼她嗎?
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幕笙把她放在沙發上,彎腰,握住她的腳腕。
他目不轉睛,盯著那些遍佈錯雜的傷痕。
眼睛,沉了下去。
「去打盆水過來。」他聲音冷冷地,不悅地低沉了聲。
拿過紙巾,擦著她的腳板。
半晌,都沒感覺到有人動。
他側頭,聲音低了下去:「聽不懂,是不是?」
「不、不是、馬上,馬上就過來。」保安們,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四下散開了。
周時離有些挑釁地凝望了那個還愣在狀況外的女人。
這才是正室啊。
「幕少爺……」女人面色蒼白,聲音低柔地,咬著聲音,像在哭泣。
幕笙正一心給她擦腳,聞言,一愣。
很疑惑地盯著她看:「你怎麼還在?」
女人的臉色難看了下來,有些勉強地在支撐著:「不是幕少爺,讓我來陪你的嗎?」
輕蹙了下眉頭,他收回視線,繼續手中的工作。
「……」就這樣子完了?
周時離有些目瞪口呆,不是該叫那個女人出去的嗎?
而且陪他?
她的心中五味雜成,酸味瀰漫。
瞪著那個有些得意的女人。
「幕笙,你讓她出去。」她彎下腰,聲音帶著商討。
幕笙抬了下頭。
又低了下去,換了張紙,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傷痕。
「她想留就留。」頭也不抬地回答。
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幕笙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周時離臉色蒼白了下來,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有外人在場……還是一個企圖跟幕笙有什麼的女人在場,她怎麼說地出來啊?
就算是要生她的氣,也不能這麼過分啊?
還出來找女人,還這麼縱容她?
那她周時離算什麼啊。
一滴晶瑩的淚水,掉了下來,砸在手背上。
她嚇了一跳,抬起手,慌亂地擦掉。
把腳收了回來,仰頭把眼淚吞下去。
她才淡淡地開口:「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讓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