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個被孤立出來的小房子裡,卻不見月夜的深冷,陰涼,反而,是帶上了暖暖的色調。
…………………………
清晨。
他們是被外面紛亂的聲音吵醒了。
剛醒來,她頓頓地睜著眼,眼神迷離,耳邊的話,從一邊進去,馬上從另外一邊出來。
直到,那層黑色的簾布被扯開,小石子依舊土塊砸進來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幕笙也已經起來了,經過一夜休整,他的精神比昨晚上好多了。
瞇了瞇眼,迅速地伸手撈過被子,擋過那些小石子。
然後快速都拉著周時離起來。
對了!
周時離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暗暗地咬牙:「昨晚上血跡,沒有處理掉的。」
從那條街道一直延續到自己的家門口,那麼他們一定是會猜到,這裡面的人是誰了。
幕笙二話不說,拉著她,站在一個死角上。
「你個賤人,居然還有膽子回來?」
「趕快滾出這個村莊,別再把霉運帶回來!」
…………
…………
各種,辱罵的聲音,伴隨著石子砸進來的聲音。
交雜成了一把最鋒利的利器,把她那麼多年的記憶,層層地解開了。
她覺得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兩個畫面。
一個就是眼前,一個則是當年。
那個小小的孩子,被各種鋒利的東西砸地痛呼,抱著頭,滿屋子地鼠竄。
最後,躲到了,灶台裡。
灶台!
她蒼白地抬起臉,卻看見男人的眼底,翻滾著熊熊的烈火。
陰鷙狠毒的光芒,近乎毀滅一切的嗜殺,在深處沸騰。
那樣子的幕笙,是她從未見過的,完全陌生的幕笙。
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她的視線,完完整整裡,只容納了他。
害怕地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襟:「幕笙?」
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柔弱地不堪一擊。
男人的怒火,默默地淡去,伸手彈了彈她額頭上的髮絲。
昂啟唇,他的腳上就被一個玻璃瓶子,打中了。
「啊!」碎片,四下散開,周時離驚叫了聲。
幕笙及時地把她的身子擋在裡面。
仔細地查看了眼,發現她並沒有受傷時,他才安心了下來。
他抬起頭,把她放開。
周時離像是知道了他的意圖,反手牽住他的手,把他拉到廚房的灶台下面躲著。
這裡,是一個絕對的死角。
窗戶是在屋內南牆的最右邊,而灶台,是在南牆的最左邊。
當時她個子小,可以鑽進去。
現在,她的個子大了,那個黑漆漆的洞口,是怎麼都無法容納下她了。
察覺到女人眼裡的失落,幕笙把她抱在了懷裡。
蹲著的姿勢有些怪異,他長腿曲著更是難受。
只是他一言未發。
可以出去,可以把那些人,通通解決掉,就算不見血,也能讓他們安分下來,
但是她不想。
她不願。
他……可以忍耐。
周時離雙手抱著腿,美麗的臉龐上,愁容慘淡,她還是逼自己笑,笑地開心,像是嬌氣:「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靠在灶台上,這樣子可以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