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忘記了自己有潔癖這回事。
而他的後背,正抵在黑漆漆的牆壁上。
「讓你接二連三地遇見這些事情。」她說地調皮,最後甚至還大膽地揚起一張笑臉:「我是瘟神,你遇見我,總是沒一件好事的,你說這是不是你自己的自作自受啊?」
他不回答。
她在強顏歡笑,他一切都知道。
心疼與從未出現過的後悔,隨著她的話,一塊地,在他的心口上堆積。
「如果,真是這樣子,那我認命了……你恨過我沒有?」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完全,可以讓她有足夠的理由恨他的。
「恨過。」周時離連想都沒有想:「我好好的,你把我強行拉走,而且你說過的話,總是在改變。」
她笑意不減,哪怕說著恨,眼底也是燦爛地笑意:「幕笙,你看,我說了我不好,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這麼不好,你還、繼續執著嗎?」
她現在,給他一個選擇。
一輩子,一個人,一條路,走著,走著、就累了。
無比地渴望,有個救贖,將她拯救解放。
貪戀他的體溫,喜幕他的溫和,就像無可救藥卻又動人心魄的罌粟花。
一旦吞下,絕無解藥。
她現在,就把這朵罌粟花,交到他的手上,他讓她吞下,她就吞。
他反悔了,那麼她就安分。
動心,以後,是絕對不許的了。
就那麼一次,就放肆這麼一次!
她握著拳頭,仔仔細細地留意他每一個神情的變化。
誰知道,男人,卻在那麼嚴肅的時刻,爆發出一陣笑聲。
這笑聲,來地有些觸目驚心。
她心下一緊。
就聽見他帶著清冷的聲音,從她的耳邊,帶著熱熱的氣息,闖進她的心裡:「就算,是死路,我也義無反顧了。」
他溫柔地抵著她的額頭,耳畔間,是前所未有的虔誠與認真。
也許,在不知不覺中,也許,就在那一開始……
他的心之所向,朝著她的方向。
已經走地太遠,連他自己都迷失在她的迷宮裡,回頭嗎?
對他來說,又怎麼辦得到。
「我不懂愛,所以,你來教我。」
一室的溫情,被那一聲撞門聲打斷。
「快點,把她趕出去……我昨天去警局,看見一個身影,沒想到跟當年薛子情,那麼像……果然是周瑾的女人!」
「快點,快點把她趕走,她一回來,村裡就出事。」
「那麼多血,難道說不定,又有人被砍了嗎?」
「就這這屋子裡,大家使勁。」
…………
…………
糟了!
周時離咬著下唇,眼裡決然,義無反顧地想要出去。
幕笙卻拉住她了。
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地都落在他的耳朵裡。
他自然是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情。
把她拉回來,牽制在懷裡。
門被撞開了。
他們都一股腦地衝著廚房裡過來了。
周時離接觸到那些似曾相識的面孔,心虛地低著頭。
幕笙抱著她,站了起來。
把她的所有視線,都隔開。
他笑。
俊美非凡的臉上,不見任何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