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幾下,他才站了起來。
身子有些搖搖晃晃,扶著沙發的手,骨節發白。
「fs的事情,很遺憾,我比你快了一步,最遲,明天中午,就會看見fs倒台的消息。」
「你想整倒fs為周時離報仇,可以,我幫你,所以你幕笙,你欠我一個人情。」
「你要維護周時離,很好,而我,我也要保證,李傾懷,無憂無慮。」
「……呵呵」他嘴邊發出一聲冷笑。
歷少爺的手段,從來都是這麼直接的嗎?
甚至,他連打出兄弟牌,都不要。
直接,跨過,讓他對他欠下人情。
他們幾個之間,是兄弟,但是兄弟間,最忌諱的就是人情這東西了。
「這是幫她拿了一道免死金牌嗎?」幕笙把酒瓶子放下去。
「只可惜,她估計不稀罕。」
重重的一擊,紅酒,有些灑了出來。
濺到他白皙的手背上。
青筋突起,手背上,脈絡浮現了出來。
他討厭被算計。
更討厭跟人講條件。
片刻的暴躁之後,他自己冷靜了下來:「很好,二哥,你讓我吃了一口悶氣。」
「行,我憋著。」
「謝謝。」他不帶誠心地拖長了兩個字。
幕笙甩了個眼神過去,語氣玩笑:「話說,你不可能護她一輩子。」
「她居然能逃,那就說明了,你的困獸之鬥,可行性不高。」
「那又怎麼樣?」他不是特別在意他的防磁,出其不意地問:「你喜歡周時離?」
他斂眉,淡然否定:「沒有。」
「呵呵呵……」歷淺有些傷腦筋了,指著他的臉,說:「我說,死憋著,很有意思嗎?」
喜歡了,那便是喜歡上了。
根本沒必要隱瞞。
也沒覺得丟臉的。
「喜歡……是什麼感覺?」喝了好幾口紅酒,他才問。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喜歡上一個人。
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個樣子的。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引發他的熱愛。
女人,他不缺。
他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去談一場戀愛。
好像,感情對他,可有可無。
「我一直以為,有一天,我會娶妻,而我的妻子,我不會愛她,但是我會在神父面前,說一句我願意。」
「可是,一切……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發生了變化。」
「娶她,是有目的的。」是為了,讓媽媽能夠開心。
他走過的那些時光裡,只有媽媽,對他是最重要的。
所以,為了讓她開心。
他願意去找一個,她一直念叨的兒媳婦,甚至兒子。
為了他媽媽,他都那麼的馬虎了事。
也想過乾脆讓周時離當他一輩子的妻子算了,省的以後,再去遇見另外一個女人。
可是後來想了下,那樣子對她來說,確實不公平。
她不愛他,也不貪他的身份地位。
她告訴他,想走,想走。
支著腦袋,靠在落地窗上,他開始思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開始沿著他預期相反的方向發展?
歷淺嘴邊掛著淺薄的笑容,靠在沙發上:「幕笙,千萬……別走到我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