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很應景地拿起一個小紙包遞到她的面前:「這是幕少爺特地吩咐的,估計是怕藥太苦了,你會受不了。」
幕笙嗎?
「他來醫院了嗎?」周時離突兀地問了句,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是說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
護士大概是怕她多想。
也是了。
病的那麼嚴重,那天晚上要不是發現地早的話,估計都會死人的。
而幕笙除了來過兩次之後,就再也看不見他的人影了。
護士年紀不大,也看得透這些人情世故。
折衷地笑笑,安慰她:「也許幕少爺是有事太忙了,這些糖是其遠先生拿過來的。」
「……哦。」周時離懶懶地應了句。
拿出一顆乳白色的糖球,把糖紙剝掉,放進嘴巴裡,咬了一口。
頓時,濃重的奶香味,沖淡了心中最後那一點不悅。
她坐在床上,眼神有些散漫,如同嚼蠟似地咬著糖果。
護士在一邊一聲不吭地收拾東西,順便把昨天的報紙拿出去。
啪!
一不小心,把報紙跟水杯都掉了下去。
「對、對不起、周小姐,我馬上就去收拾,對不起、對不起。「
護士嚇地都快要跪下去了。
「沒關係,打掃下就好了。」實在不是很懂,到底為什麼別人見到她都是一副那麼恐怖可怕的樣子?
眼睛不經意地往下撇,就那麼一眼,她就移不開目光。
……………………
幕笙本來是不想來醫院的。
但是下了班,回家之後,發現臥室空蕩蕩的。
一連幾天,他都是直接在辦公室的休息間裡面睡覺的。
在那裡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一回來,那種空洞的感覺,快要將他吞噬。
這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那天他回來之後,也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睜眼到了天明。
而現在,他居然又睡不著。
臥室裡,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一遍。
被子床單,也是天天都會換。
但是他一躺下去,身邊縈繞地總是她那股熟悉的清香。
甚至趴在她經常睡覺的那個位置上,他居然變態地,總是以為她就在那裡。
在床上掙扎了好久,最後還是妥協,爬了起來。
下樓的時候,傭人已經在準備晚餐了。
越過許多道詫異的視線,他故我地走了出去。
開了車,直接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他不斷地在安慰自己。
他們是夫妻。
他去看一下自己的妻子,應該也是不為過的。
這麼想著,他最後的那一絲彆扭,瞬間就泯滅了。
停在病房前,微微低著頭,手扶住門把,轉動了下,卻沒有推開,走進去。
幕笙,你在做什麼?
心裡有道聲音,一直在問他。
可是,不知道。
真得不知道答案。
一點點地推開門,他的神情抽動了下,閉了下眼睛,快速地睜開。
迅速地調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他一鼓作氣,打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張很大的床。
病房內只有床頭的那一盞睡眠燈還在亮著。
照耀在一室內,有中暖暖的味道。
可是,病床上的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