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在病房裡,掃了遍。
打開洗手間的門,裡面也是空無一人。
她不見了?
幕笙垂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地握緊。
蘇衍是過來看看周時離的。
打開門,看到的就是幕笙一個人挺著背脊,手握成拳頭,冷不丁分地站在那裡。
心裡抖了抖。
這個幕太太又惹事了嗎?
越過他,逕自走到床邊,往床上一看,卻發現沒人。
「三哥,人呢?」
「你說呢?」聲音低沉,壓抑著極大的怒火。
迸射出來的星星火花,似乎要將眼前的人燃燒成為灰燼。
………………
手心裡牢牢地抓住那一張報紙。
她想,只要那個人一出現。
不管她有多麼淡忘,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讓她敗北。
墨涼城、墨涼城……
為什麼,只要一想到那個人的名字,心就會那麼痛。
那個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轉眼又將她推入谷底的男人……
閉著眼睛,緩了緩呼吸。
被風吹地通紅的臉頰紅撲撲的,她戴著個剛從路邊買過來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計程車一停下,她連零錢都不要了,就往機場裡面跑去。
病還沒大好。
她剛跑了幾步,就氣喘吁吁的。
靠在一塊石板上,大口地喘息。
她是瘋了。
她現在是有多麼想見到他的。
知道他今天回來,她就不顧一切地跑過來了。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
機場那麼大,她又能找到哪裡去?
呼了一口氣,她繼續往裡面走。
各種交談聲,廣播聲,交錯在一塊。
所有人的臉上,幾乎都是洋溢著微笑。
只有她一個人是在悲愁著。
「呃……不好意思。」走路跌跌撞撞,差點被撞倒了,她說了聲道歉,繼續往裡面走。
也是她運氣太好了。
居然那麼橫衝直撞地也能找到人。
從安檢處出來,兩個人就看到了彼此的影子。
他們隔著十多米,中間有許許多多的人,走過來,走過去的。
可是,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誰都沒有再移開一分。
墨涼城把行李交給身旁的助理,錯愕地凝視著她。
周時離。
他的十里長城。
匆匆撇下身邊的人,他一路蠻橫地衝了過來。
在她的面前,侷促地站定。
她仰著頭,他低著頭。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
兩個人的心裡都好像藏了很多話。
誰都沒有開口打破著短暫的沉悶。
身後的女人一看這情景,大概就能明白。
轉身,對著那些助理交待了下,自己也走了過來,停在他的身邊。
周時離錯愣地望了望他,又看了看那個女人。
女人沒有一點的慌亂,大方地接受她的查看。
溫婉大氣的樣子,像是與天俱來的。
她微微點了個頭,聲音客氣溫和:「你好,我是唐和和。」
突然的狀況,讓她傻了眼。
不知道怎麼應對,唐突地伸出了手。
唐和和一愣,也伸出手,握住她的。
點到為止,一觸就放。
她轉了個身子,看著身邊的男人,詢問:「需不需要給你時間?」
墨涼城從巨大的狂喜中清醒過來,搖了搖頭:「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