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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3 是我錯看了你! 文 / 傾歌暖

    聽了方非然的話,慕笙歌好想放聲大笑一番,這個男人竟然會如此道貌岸然地問她這個問題?她真的好想告訴他:是的。方先生,我真怕再懷上你的孩子,被你用一張支票了結,當初那可笑的錯誤,她犯過一次,就不會再犯第二次。況且當年,他不光踐踏了她僅存的一點兒自尊,還讓她一夜之間扼殺了那個單純幼稚的慕笙歌。

    「我只是不想你為難。」慕笙歌柔和地道。

    心口不一,這是蘇菲兒的絕招,被她信手拈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被她演繹的天衣無縫。當初,方非然想必愛極了蘇菲兒那副模樣,永遠都是一副無辜楚楚可人的模樣,才那麼急切地想要和她訂婚。急切地將她這塊絆腳石打發。

    她現在真想說,你丫有本事別再來找我呀?

    慕笙歌不知道,她這樣懂事,才是讓對方非然真正的為難!簡單的一句話,便觸碰到了方非然的心最柔軟那一塊,讓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在上面輾轉許久都不捨得放開,把她搞得雲裡霧裡,不知道這個吻從何而來,也不知道今天方非然到底怎麼了。

    「你記住,這輩子沒有人能為難我,做我的女人,你完全不用顧忌任何。」方非然說得極認真。可慕笙歌卻沒看到,她低著頭。對他的話報以不屑的冷笑,信他的話,才是她這輩子做得最蠢的事。

    人,可以蠢一次,但不可以一直蠢下去。

    她拚命點著頭,故作感動,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冷。

    ……

    皇家醫院,沈玲的病房裡,蘇菲兒正坐在床尾,幫沈玲按摩腿,兩人聊得很開心。方浩坐在一邊看報紙,聽到沈玲跟蘇菲兒聊得格外開心,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免得在一旁礙事,讓她們聊個盡興。

    方浩剛剛離開,沈玲臉上的表情就立刻收斂了起來,以質問地口吻道:「菲兒,你的膽子也真夠大的,竟然還敢來看我?」

    蘇菲兒也停下手中的動作,幫沈玲蓋好被子,坐在她床邊的凳子上。她今天會來到這裡,自然是想好了萬全之策應對沈玲,果然,遭到她的質問,蘇菲兒面不改色地道:「伯母,你未免太性急了,雖然非然現在並沒有把她怎麼樣,但我想非然一定有他的打算。您和非然的關係一直不親厚,通過這件事您該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了吧?況且,伯父不是已經和您統一戰線了嗎?想必伯父現在一定對她恨之入骨吧?恭喜您咯,您在家裡的地位穩固了。」

    沈玲想了想,至少,方浩現在把她碰在手心裡,生怕她出什麼意外,方非然那裡也是遲早的事,於是她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確實,聽說非然差點要了那個女人的命,眼下雖然沒有把她怎麼樣,恐怕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那天聽說方浩去找了慕笙歌,回來的時候,方浩簡單的對她敘述了慕笙歌此時的處境,基本被軟禁了不說,他清晰地看到了慕笙歌勃頸處和手臂上的淤青,猜測方非然可能是對她動手了。

    聽說她過得不好,沈玲的心情舒暢極了。

    「您還不知道吧?那個女人前兩天跟別的男人鬼混,剛好被非然撞到,聽公司的人說,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去上過班,好像是病了。」蘇菲兒沉浸在幻想之中,她想,慕笙歌一定被方非然整得很慘,說不定暴力都會用在她身上,現在正躲在家裡養傷。

    「哦?有這事?之前我還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街上摟摟抱抱,看來確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菲兒,你可要抓緊了,我早就認準你做我們方家的兒媳婦,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沈玲的唇邊泛起一抹笑意,讚許地看著蘇菲兒。

    蘇菲兒喜滋滋地走出醫院,剛坐進車裡,便接到了蘇夢兒的電話。

    「姐,我好怕。」

    一聽蘇夢兒說話的語氣,就讓蘇菲兒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不成器的妹妹讓她操碎了心,安排她點兒什麼事都做不好,每天光替她善後就快把她累死了,今天不知道又出什麼ど蛾子了。

    蘇菲兒有點兒不耐煩地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李志威她威脅我,要我在三天內籌三百萬給他,否則……」說著,蘇夢兒便在電話那端哭了起來。

    「否則怎樣?你哭什麼?哭能解決問題嗎?不許哭!快說!」蘇菲兒有點急了,恨鐵不成鋼地道。

    「否則就把我跟他在一起的照片拿給諾,姐,我們該怎麼辦?」蘇夢兒越說哭得越厲害,最後泣不成聲。

    蘇菲兒的頭頓時大了一圈,道:「你在家好好呆著,哪都別去,好好保胎,這件事交給我!」

    說完,蘇菲兒便掛斷了電話,發動了車子疾馳而去。

    ……

    這幾天,慕笙歌的身體好了許多,介於她一直都表現很好很乖,方非然允許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封月已經成功完成了工作,不再時時刻刻陪伴慕笙歌左右了,讓她覺得自在了不少。貞在豐血。

    這幾天淘淘總是抱怨衣服瘦小了,而唐景妍又忙著學校的事沒有時間幫淘淘買衣服,於是,慕笙歌決定到街上轉轉,為淘淘添置幾件帥氣的新衣。

    「淘淘,媽咪看上幾件不錯的衣服,需要你的尺碼,把你的身高體重給媽咪發一份最新版本的,讓媽咪看看我們家寶貝是不是又長大了。」慕笙歌正和淘淘打著電話,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她連忙背過身子,跟淘淘說這邊有事情要處理,結束了與淘淘的通話。

    她身後不遠處,林夢兒正在獨自逛街,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看來之前那次胎兒出問題,是保住了。不知道

    是不是因為懷孕太辛苦,她的臉色不太好看,原本平凡的面容顯得更加沒有特點,埋沒在人群中很難找到她的存在。

    很湊巧的是,蘇菲兒就在這時打來了電話。

    「姐,我出來給寶寶買兩件衣服就回去了,你別擔心。」

    不知道蘇菲兒在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蘇夢兒蹙著眉頭聽著電話,到後來乾脆將聽筒拿到老遠,大概是聽筒裡面的聲音實在太刺耳了。

    「好了姐,我這就回去。」說完沒等裡面有所反應,便將電話掛斷了。

    只見她的心情格外低落,也沒什麼心情逛了,隨便拿了兩件衣服就去結了賬,便匆匆離開了。慕笙歌這才轉過身去,按照淘淘發來的短信尺碼,讓服務員幫她拿了兩套衣服。

    走出童裝店,慕笙歌漫無目的地閒逛,逛著逛著,她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蘇夢兒,慕笙歌沒有想到會再次碰到她,此刻,她被一個陌生男人拖著,不住的掙扎,最終敵不過男人力氣她,將她拖進了一條小巷。

    出於好奇,慕笙歌立刻小心地跟了上去,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當街對女人如此粗魯,真不知道蘇夢兒是怎麼想的,堂堂千金小姐竟然跟這樣的人有交集。

    她一直與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最後,看到他們停下了,她便躲在不遠處的一個轉角處,剛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你到底想怎樣?」蘇夢兒帶著哭腔道。

    「裝什麼?我想要要什麼你回不知道?錢!我要錢!」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聽起來格外恐怖。

    「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我求求你,放過我吧!」蘇夢兒的聲音,聽起來絕望極了。

    「少廢話,沒錢你就等著去網上看那些照片吧,還有,我會給你未婚夫也送去一份,讓他好好看看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的快活,順便告訴他一聲,你肚子裡還懷著的是我的種,蘇夢兒,你說,他還會要你嗎?」男人的聲音邪惡極了,任誰聽了這種威脅都會害怕。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告訴他。」蘇夢兒被嚇得不輕,幾乎快要給他跪下了,哀求著。

    慕笙歌再也聽不下去了,這種卑鄙小人讓她立刻想起了方非然曾經是如何威脅她的,不過相比起來,方非然實在太明瞭,自然不能跟這種人渣相提並論,她的運氣還算好的。

    「你不要碰我,放開我,你不能這樣,來人啊,救命——」

    聽到蘇夢兒的求救,慕笙歌立刻回神,這個爛人竟然對一個孕婦動手,簡直就是個人渣。

    情急之下,她低頭看了眼腳下,剛好有半塊磚頭,慕笙歌想都沒想,將它撿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衝過去,朝著男人的後腦便拍了過去。

    只聽一聲慘叫過後,慕笙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拉著蘇菲兒便往巷子外面跑去。身後的男人捂著頭追了過來,嘴裡罵著骯髒的字眼,她們根本不敢回頭,拚命地往出跑。

    直到男人的聲音漸遠,慕笙歌回頭再看不到他的影子,她們才停了下來,這時的蘇夢兒已經累得雙腿酸軟,再也站不住了。

    慕笙歌彎著腰,也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太久沒有運動了,跑兩步就累成這樣,可真是丟人。

    她喘著氣,抬頭問蘇夢兒:「你沒事吧?」

    只見她臉色慘白,額頭上全都是汗,忽然雙手捂著肚子,道:「痛,我好痛……」

    慕笙歌一下傻了眼,她忘了蘇夢兒這一胎本來就不穩,剛剛經過了那麼劇烈的運動,眼下恐怕是動了胎氣,她連忙扶她坐下,掏出手機打了120。不多時,急救車呼嘯而來。

    ……

    一個小時後,皇家醫院。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孩子沒有保住,好在大人平安無事。」醫生官方的敘述著急救結果,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恐萬分。尤其是慕笙歌,不可思議地看著醫生,她們不過跑了幾步孩子就沒了,這怎麼可能?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蘇夢兒的孩子,沒了。

    「醫生,這不可能,她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慕笙歌上前跟醫生理論,醫生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說,一邊的小護士拉著慕笙歌安慰她,讓她冷靜一點兒。

    「慕笙歌,你裝什麼好人?都是因為你,害死了夢兒的孩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知道夢兒多麼愛她的孩子嗎?你知道夢兒為了這個孩子受了多少苦嗎?你竟然只讓他們做了七個月的母子……」蘇菲兒靠著醫院走廊的牆壁漸漸癱軟,泣不成聲,那樣子,就好像是她沒了孩子一樣。

    慕笙歌只是愣在那,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件事她確實有責任,可是當時的情形,若是她不出手,蘇夢兒恐怕會被那個男人強暴也說不定,她還是個孕婦,怎麼能被人那樣糟蹋?

    許諾站在一邊許久不說話,這個時候,他不知道站在誰的立場說話,他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傾注了許多感情,孩子忽然沒了,他的心好像被捏碎了一樣,格外地疼。可是,害蘇夢兒沒了孩子的人卻是慕笙歌,是他愛了多年的女人,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說話呀?你這個兇手!」蘇菲兒歇斯底里地喊著,引來不少旁觀。

    慕笙歌只是站在那,一句話不說,任她罵著。一旁的圍觀者指指點點的,看情形都把她當成了罪人,把她當作壞女人,害死了別人的孩子。

    「慕笙歌,別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咱們這事兒

    兒沒完!」蘇菲兒罵得再凶,卻沒有動她一根手指頭,畢竟是千金名媛,在場那麼多人面前,總要顧及自己的形象,可是罪人的帽子卻是結結實實蓋在慕笙歌的頭上。

    「你們都在外面喊什麼?病人需要休息知不知道?」急診室裡走出一個護士,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許諾和蘇菲兒連忙上前,同時說道:「我是。」

    「只能進去一名家屬,你們誰進去?」

    「我!」蘇菲兒反應極快,立刻跟著護士進去了,留慕笙歌和許諾在門外。

    慕笙歌臉色蒼白,看到許諾頹敗的模樣,心裡不好受極了。她上前,對許諾道:「學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笙歌,請你現在不要對我說話,我需要安靜一會兒,行嗎?」許諾向後退了幾步,彷彿避她如蛇蠍,讓她心裡更加不好受了。

    這時,慕笙歌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把電話接了起來。

    「又自己一個人跑去哪裡了?」聽筒中傳來方非然不耐的聲音,慕笙歌的眼淚瞬間便流了出來。

    聽她這邊半天沒有回應,方非然再次道:「慕笙歌,你在搞什麼鬼?」

    慕笙歌忍不住抽泣了起來,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電話裡沉默了半響,方非然陰沉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現在在哪?」

    「皇家醫院,然,我害死了蘇夢兒的孩子,我該怎麼辦?」慕笙歌抽泣地越來越厲害,耳朵裡嗡嗡的,沒聽清方非然說什麼,電話聽筒便傳來一陣忙音,他把電話掛斷了。

    慕笙歌回到了急診室門口,只聽急診室裡傳出蘇夢兒大哭的聲音,許諾像箭一樣衝了進去,慕笙歌緊隨其後,只見他飛快上前將正在床上大哭的蘇夢兒抱在了懷裡,安慰道:「夢兒別哭,夢兒有我在,什麼都別怕。」

    站在一邊的蘇菲兒高傲地仰著頭,望嚮慕笙歌,道:「你也敢進來?你如何面對我妹妹?」

    慕笙歌依舊不語,她直直望著抱作一團的兩個人,在他們的臉上,全都銘刻著絕望,尤其是蘇夢兒,彷彿心如死灰,讓她心裡百感交集。

    「我……」慕笙歌想說,我只是想救她,可是沒等她說出口,只見蘇夢兒冷冷地望向她,就好像要替她自己的孩子尋仇一樣。

    「慕小姐,我知道是我害你和諾解除婚約,我有愧與你,可是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存心害死我和諾的孩子?」

    什麼?慕笙歌不由一個釀蹌後退了半步,差點摔倒在地上,蘇夢兒竟然會這麼說,事情是怎樣的她比誰都清楚,可她竟然誣賴她。

    「諾,你知道嗎?慕小姐讓我做掉這個孩子,然後離開你,我不從,她就威脅我,我怕極了,跑了兩步,被追上來的她絆倒,孩子……孩子就沒有了……」說著,蘇夢兒靠在許諾的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樣子,任何男人見了都不得我見猶憐。

    蘇菲兒立刻道:「慕笙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慕笙歌對她的問話毫不理睬,只是定定地看著許諾,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直到這時,他才緩緩地轉頭望向她,眼底是說不出的怨恨。他信了蘇夢兒說得話。

    「學長……」慕笙歌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強制它們不要流出來,她不想讓委屈的淚流在這裡。

    「笙歌,原來這些年,是我錯看了你!」他的聲音格外冷漠,好像自打認識許諾開始,他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過話,這是第一次,是為了他的女人。

    他信了,他信了蘇夢兒的話,他信了是慕笙歌故意害死了孩子,她本以為,他們之間的輕易和以他對她的瞭解,他一定不會相信,可是,事實告訴她,許諾就是這麼輕易的相信了。

    「你確實錯看了!」一道陰沉而凌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急診室裡面的人紛紛尋聲望去,只見方非然雙手抄在褲兜裡,正傲然地站在那裡,朝裡面望了過來,目光冷然地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只為她而來。

    「非然!」看到方非然來了,蘇菲兒反應極快,立刻奔到他身邊,攙住他的手臂,眼淚立刻便流了出來:「你來就太好了,笙歌她……她害死了夢兒的孩子……非然,她怎麼能這麼狠……」

    於此同時,方非然的目光自從尋找到慕笙歌便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只見她的雙眼通紅,淚流滿面,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看見他站在門口,也只是望著她,什麼都不說,與他直直地對視。

    見方非然抿著唇不語,蘇菲兒繼續道:「夢兒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再過幾個月就可以見到自己的孩子了,她好狠的心,竟然這麼對夢兒和孩子……」

    「那又怎樣?」方非然忽然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好像這裡出了什麼事,根本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事實確實如此。

    他的話,讓當場所有人皆是一愣,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無情的人?

    蘇菲兒不服氣,反問道:「非然,難道你不覺得笙歌應該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嗎?」

    「哦?依你看,該怎樣負責?」方非然朝身邊的蘇菲兒看去,唇邊突然揚起一抹笑意。縱然緣淺,奈何情深:妙

    蘇菲兒心中大喜,以為方非然會依著她順著她,連忙道:「笙歌害死的是一條人命,應該讓她一命抵一命。」

    她的話一出口,許諾和蘇夢兒

    立刻驚呆了,平日裡,蘇菲兒的形象一向是溫柔端莊,卻沒想到她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慕笙歌心下也是一驚,未婚妻向方非然求助,要置她於死地,要她拿命抵命,方非然會如何決定?

    蘇菲兒屏息凝視著方非然,等著他做出反應。

    只是瞬間,急診室內一片寂靜,蘇夢兒和慕笙歌皆停止了抽泣,望著方非然。

    只見他從蘇菲兒的手中抽出手臂,緩緩一步步走向了慕笙歌,每走一步,就讓她的心停跳一拍,這種逼人的氣勢讓她畏懼,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這種未知讓她怕極了。

    他捧起慕笙歌的臉,用大手拭去她臉上的淚,這簡單而溫柔的動作卻讓慕笙歌的眼淚再次狂飆。突然,他將她擁進了懷裡,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專門對蘇菲兒在說。

    「五年前,我為了同你訂婚,曾經親手扼殺了一個我的孩子,是不是,我也需要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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