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呢?」老驢和烏爾圖異口同聲,警戒的看著周圍。
「你們看不到」,我拍拍老驢肩膀,「別慌,烏蘭能對付它,往前走!」
烏蘭敏捷的像一隻貓,一閃身繞過影壁衝進院子裡,老驢和烏爾圖趕緊跟上。
院中兩個大水缸之間,紅衣魔煞在那站著,背對著我們。
我攔住烏蘭,「敵不動,我不動,等它過來!」
烏蘭冷笑,「沒時間等了,難道它還能比昨天更厲害?」
「它沒有完全恢復,但它離成魔就差最後一步」,我想了想,掏出轉星旗展開,「你要對付它,等它轉過來為好。」
我話音未落,紅衣魔煞仰天長嘯,老驢和烏爾圖禁不住一陣冷顫。他們聽不到紅衣魔煞的聲音,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烏蘭到老驢前面護住我們,「曾傑,你們先去門口!」
「小主人,我不走!」烏爾圖衝到她前面四處搜索著,雖然他根本看不到紅衣魔煞。
「閃開!」烏蘭一聲低吼,把他推到一邊。
這時紅衣魔煞已經轉過來,面對面的看著我們冷笑,這一笑,讓我心裡一驚,它的眼睛已經完全清晰了。
眼睛清晰了,就已經不是簡單的煞了,而是真正的靈體了!
在這裡科普一下,煞不是靈體,可以理解成一種虛幻的靈體,沒有意義上的實質。而煞一旦成靈體,就等於它有了自己真正的身體,紅衣魔煞這種情況幾乎可以算作成魔了。
幸好,它剛剛成魔,就像一個剛出生的魔嬰,這個時候正虛弱。
現在的它宛如一個懵懂的十五六歲少女,容貌秀美,眼神清澈,紅衣長髮,身段婀娜——只是那眼神中透著的是不是善良,而是幽邪的殺氣。
「和畫上的,一模一樣」,烏蘭楞了愣。
「別分心,你知道它是誰!」我厲聲提醒。
烏蘭盯著它一陣冷笑,「你們先退回去,別讓我分心!」
「咱們別添亂了,聽烏蘭的,退回去!」我命令。
老驢二話不說,背著我轉手就走,烏爾圖在後面猶豫一番也跟著回到了影壁後面。
「曾傑,你得幫助小主人!」,烏爾圖一抓我胳膊。
「哎你你你放開!」老驢不耐煩,「曾爺怎麼說,咱就怎麼做,你對你小主人這點信心都沒有?」
「別吵!」我閉目凝聽,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聲響。手裡緊緊握著轉星旗,一旦發現不妙,就立馬拍驢猛進,給她幫忙去。
聽得烏蘭在前面唸唸有詞,奇怪的是紅衣魔煞幾乎跟她同步,也在唸唸有詞,我仔細聽了幾句,它念的竟然和烏蘭一模一樣。
「烏蘭!」我大吼,「你們薩滿教的它都會,用你密宗的咒語!」
烏蘭立即停下,換了密宗的咒語,這下紅衣魔煞沒咒念了。只聽見它一聲怒吼,接著狂風大作,烏蘭的咒語依舊不緊不慢。
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我還好,老驢和烏爾圖都瑟瑟發抖。
「操!這這這風……太他……」老驢忍不住罵道。
「別說話,再堅持幾分鐘」,我叼住轉星旗,一手壓在老驢後心,一手拉住烏爾圖的大手,手心對手心調運內氣,很快他倆不抖了,不住的深呼吸。
大概五分鐘之後。
風戛然而止,一切都安靜了。
烏蘭回來了,抹抹額頭上的汗,「好了。」
「美女,這麼大的風,你還有汗?」老驢問。
烏蘭看他一眼,無奈的一笑。烏爾圖趕緊上前扶她,烏蘭把他的大手撥開,「不用!」
「你休息一會,我們先破陣」,我拍拍她肩膀。
「不累,我跟你一起,你說吧,怎麼做?」烏蘭很精神。
我收起轉星旗,「你看這影壁上的七條龍麼?我沒猜錯的話,每一條龍的眼睛都是活的,可以動,烏爾圖,你試試看!」
烏爾圖走到影壁前,摸了摸其中一條龍的眼睛,「是可以動!」
「烏蘭,打開手電,我仔細看看!」
接著手電的光看清楚了,七條龍不是在海裡,而是在雲端,下面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下是草原。
「這是七龍鎖風」,我看看烏蘭,「這陣法一般沒多少人用,過去一些法師開壇做法,會用七龍鎖風鎮壇。用在這個房子裡,是為了鎮那些靈體。」
「我不懂這些,這個怎麼破?」
「把所有的龍眼都往左上旋轉到極限,看看有沒有七條龍視線交匯的一個共同點。」
烏蘭拉開烏爾圖,自己上前親自轉動龍眼,七條龍的眼睛轉動完畢之後,果然找到一個交匯點。
「在這裡!」
「敲一敲,是不是空的?」
烏蘭敲了三下,點點頭。
我看看烏爾圖,「壯漢,該你了,給我用拳頭砸開!」
烏爾圖一擼袖子,「小主人,您讓開點!」然後對準牆上那個點,揮拳猛砸。
三兩下,外面的青石板砸碎了。
我笑了笑,「不愧是壯漢!手上有血麼?」
烏爾圖看看自己的手,「沒有!」
我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出發前修好的符,拿了一張遞給他,「把符放進去,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烏爾圖接過符,左手掏出東西的同時右手把符迅速的放進去。
非常敏捷!
他把掏出來的東西給我,我沒接,這是老物件,沒有處理先不能接,烏爾圖身體強壯,煞氣極重,他鎮得住。
「是不是一隻玉雉雞之類的?」我問。
「是一隻黑石山雞!」烏爾圖說。
「好,你收好,不能沾後背,記住!」
烏爾圖點點頭,從背包裡掏出一個小牛皮袋子,把墨玉山雞放進去。
「就提著這個袋子,一會還有別的物件,都放進去!」
接著一行人來到了東廂房門外。
「我們上次進來,用的紅布還在正堂樑上,烏蘭,你帶烏爾圖去取回來。」
「好!」烏蘭大步流星,烏爾圖緊緊在後面跟著倆人去了正堂。
「驢,放下我,你歇會!」我拍拍老驢肩膀。
「曾爺,站得住麼?」
「沒問題,保存體力,累的在後面」,我笑了笑。
站了不到一分鐘,烏蘭他們回來了,烏爾圖手裡抱著紅布繩。
「烏蘭你把它展開,烏爾圖,你去西廂房,在西廂房的櫃子裡有一塊黑布,你去找來」,我吩咐。
「好!」
「驢,你看看,東廂房東牆上是不是有個箭壺,西廂房西牆上是不是有把大弓。」
老驢一腳踢開東廂房門,往裡瞧了瞧,「有!」說完一路小跑又去西廂房看了看,「弓沒有!」
「你再仔細找找,看看房樑上有沒有?」我扶著腰,不敢使勁喊。
「有!還真有!貼著西牆,眼神不好都看不見!」
這時候烏爾圖也找到黑布了,老驢想上前搭手,我趕緊喝止,「你別碰那布!」
老驢一聽趕緊退回幾步。
烏爾圖抱著黑布回來,扔到地上,「這布很重!」
老驢湊過來,「為什麼不讓咱碰那布?」
「他們都精通射箭,你行麼?」我瞪他。
「原來如此!」老驢點頭稱是。
接著我指揮他們,把兩塊布接起來,紅布的一頭接到西廂房樑上,黑布的一頭接到東廂房箭壺後的鐵架上。
「這有什麼說道?」
「這是天弓射日加黑虹掛煞,兩個陣法合在一起了」,我頓了頓,「這樣是以毒攻毒,如果不是烏蘭妃的腰帶怨氣和煞氣太重,這種佈局,只怕李家早就沒人了,太陰毒了。」
一邊的烏蘭一皺眉,「聽李丹說修這個房子的人是為了報恩,用這麼陰毒的方法報恩麼?」
「都說了是以毒攻毒,烏蘭妃的腰帶鎮在地宮裡,上面天弓射日加黑虹掛煞就會起反作用,對內來說能保證七星拜月局的陰氣充盛,對外也能讓李家在一些關口逢凶化吉」,我解釋。
「那這玩意怎麼破?」老驢問。
「前面這三個小陣法,嚴格來說都不能算風水陣,只能說勉強,布這個兩個小陣的時候,是紅布在東,黑布在西,我現在反過來佈置,用符壓住兩個陣眼物件,然後燒斷這布就破了。」
「陣眼在那?」烏蘭問。
我掏出兩道符給烏爾圖,「壯漢,東廂房的箭壺後,西廂房的鐵弓正下方一米之內,都會有類似影壁上那種暗格,你去砸開,用符換出裡面的物件兒!」
「好!」烏爾圖漢語也不好,能少說就少說。
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烏爾圖都辦妥了,東廂房的物件是個黑石小人,是個工匠;西廂房的也是個黑石小人,是個拿著神臂弓穿著鎧甲的弓箭手。
「都是精緻的老物件」,我叮囑他,「你一定要收好這些!」
烏爾圖點點頭,「好!」
老驢掏出打火機準備去點布,我趕緊攔住他。
「不是要燒斷它麼?」老驢納悶。
「是要燒斷,不能咱們燒」,我笑了笑,「自有打算。」百度嫂索妙筆閣秘術破局
烏蘭看我站的吃力,走過來扶住我,給我輕輕的揉腰,「疼的厲害?」
「沒事兒!」我擦擦汗,是挺疼的,腰跟別處不同,這地方一傷,你做什麼都疼。
「接下來呢?還有兩個陣法在哪?」
我扶著她肩膀,指指兩口大水缸,「水缸中間是七星玄極陣,那是個地道的風水陣」,然後指指正堂,「正堂裡還有九宮迷靈陣,那是個大陣!」
「該怎麼做,你說,我們去做!」烏蘭揉了揉我的胸口,「這裡也疼?」
「不是,腰上扯的」,我苦笑,話一多了就冒汗,一會怎
麼破下面那個真正的大陣?
我看看天上,皓月當空,北斗七星很清晰,「要等雲來遮住北斗七星,才能破七星玄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