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淡淡一笑,「這個簡單,我可以試試招來附近的雲。」
「會不會很消耗?」
「休息一會就沒事了」,烏蘭把我的胳膊交給老驢,「我試一試。」
我攔住她,「還是等等吧,不能冒這個險,大仗在後面。」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掐指算了算,「子丑之交,大概再過二十分鐘。」
「那你坐下休息會」,烏蘭又接過我胳膊,吩咐老驢,「去屋裡拿個墊子來。」
老驢沒找到墊子,直接搬了個椅子出來,我慢慢的坐下,烏蘭站在我旁邊,一邊彎著腰給我按摩著腰,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
「我說曾爺,先給咱說說,一會雲來了咱怎麼辦?」老驢叼著一支煙過過癮。
「那兩個水缸,就相當於太極圖的兩個眼睛,底下都藏著物件,只有其中一口底下的物件是陣眼。待會雲遮住北斗七星之後,找到那口水缸,挪開它,取出地下藏著的物件就行了。」
老驢趕緊溜到水缸那,拿著手電低頭照了一番,「這麼簡單?」
「聽起來簡單,關鍵是,只有一次機會,而且必須選准水缸,一旦動錯了,那就沒機會破陣了。這個陣精妙在物件本身上,而不是外圍多複雜。」
「那你算一下不就得了,算算是哪個」,老驢如釋重負。
「你不知道,這個陣法的精妙就在這,兩個物件一氣同枝,很難算出來」,我淡淡一笑,「除非算的這個人不是來破陣的,一旦是破陣的人就很容易算錯。」
「操,還有這麼牛逼的陣」,老驢點點頭,「那你就當自己不是來破陣的,你就能算準了。」
「自欺欺人,先就算不準了」,烏蘭冷笑。
「哎,你這不是挺懂麼?」我笑了。
「我不懂,你就說怎麼辦吧!」
「這兩個物件實際上都是陣眼,不一定哪個是,隨著日子和周圍的風水天象的變化而變化。咱們現在不好說,只能等一會雲來了,遮住北斗之後見機行事」,我看看天上,依舊晴空萬里。
十幾分鐘後,還是沒動靜。
老驢圍著水缸轉來轉去,嘴裡唸唸有詞。
「念叨什麼呢?」
「咱在盤算,到底是哪個水缸……」老驢腳下不停。
「曾傑,不能等了,你看這天」,烏蘭一叉腰,「還是我來吧!」
「耐心點同志,再有幾分鐘而已」,我看著她。
「不行,萬一一會還不來怎麼辦?就這麼辦,如果我招不來再等!」烏蘭說完走到水缸中間雙手朝天慢慢單漆跪下,口中念誦咒語。
我沒再攔她,也許這就是天意?
烏蘭看著星空,不住的念誦咒語,我看看天上,依舊皓月當空萬里明。
過了大概幾分鐘,一陣風吹來。
「來了來了!」烏爾圖興奮起來。
風越來越大,天上一大片雲從東南方迅速的飄過來,很快遮住了星空。
看看時間,剛好是子丑之交。
我對了,她也對了,我會心一笑,這本來就是天意。
烏蘭慢慢站起來,走到我身邊,「現在怎麼做?」
「扶我起來」,我慢慢站起來,「老驢,瞧瞧看,是不是兩口缸底都有北斗七星的影子?」
老驢拿著手電照了照,「沒有啊!」
「關了手電,用眼睛看,仔細看!」
老驢關了手電瞪著眼睛看了看,「有!這個有!」說完又看看另一口,「操,這個也有!」
「哪個更清楚些?」
「好像是左邊這個……不對,是右邊這個……也不對,左邊這個又亮了!」
這說明兩個物件轉換的很快,這還真不好定了,要不是我受傷了,我可以用陣法破它,可現在……
「曾爺,到底是哪個?」老驢大喊。
「得快點,雲只能遮住一小會」,烏蘭提醒。
我想了想,大喊,「老驢!你選哪個?憑你的感覺!」
「我選?」老驢想了想,往兩口缸中間一站,「呃……這樣曾爺,你報個數!」
「三!」
「三……倪小嫻」,老驢想了想,看看兩隻手,「左邊的!」
「好,烏爾圖!」
「嗯!」蒙古大漢衝上去,扳住老驢左手邊的水缸,兩膀發力,一陣悶牛似的吼聲,水缸被他移開了。
「烏蘭,扶我過去!」
我們走到跟前,打著手電一照,水缸地下是一個小水窩,裡面幾條黑黝黝的怪魚,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物件在魚下面,掏!」
烏爾圖二話不說,伸進水裡摸了一會,摸出一把烏黑的小如意。
「找東西擦擦!」
老驢從東廂房拿來一條毛巾,烏爾圖接過去
仔細擦了擦,小如意露出了本來面目,是一柄白玉如意。
「這如意應該是一對,那口缸下還有一柄!」
烏爾圖又照葫蘆畫瓢,取出了另外的一柄,然後接過我遞給他的符,依次放到兩個水窩中。
我看看天上,雲開始淡了。
「趕緊把水缸復位!」
蒙古大漢力大如牛,很快把兩口水缸挪回了原位,這時天上的雲散開了,露出了星空。
我凝神看著兩口水缸,陣法的氣場消失了,老驢果然是個福將!
「驢,過來!」我招他過來,「成了,你大功一件!」
「嘿嘿,咱就說嘛,有咱跟著你那一定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咱是誰啊是吧?」
「甭吹了,哎你剛才讓我報數,又說什麼小嫻,什麼意思?」
老驢一臉得意,「剛才咱那水缸那溜躂的時候就琢磨,你說不能算這物件在哪邊,咱就琢磨,咱不會算,咱賭一把總行吧?於是咱就琢磨今年跟我好過的那些女孩,選一個,用來賭一把。結果呢,好幾個,咱定不下用誰,那會你那一嗓子提醒了咱,咱就讓你報個數來定到底選哪個!」
「所以選了小嫻姑娘?」
老驢嘿嘿一笑,「倪小嫻是在酒吧認識的,哎我跟你說,那妞身材真不賴!咱一琢磨,她那倆**,左邊比右邊大點,那就是左邊是重點唄,所以咱毫不猶豫,選了左邊那個!結果你看怎麼著?你說咱這方法是不是挺靈啊,以後是不是也能派上用場?」
我無語了。
「倒是說話呀你!」二百五還不依不饒。
「這個……偶爾一次還是可以的,但是吧,你總用就不靈了」,我瞧瞧烏蘭過來了,「別說了,這還有一姑娘呢,當心她抽你!」
烏蘭到是滿不在乎,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正房,「九宮迷靈陣,怎麼辦?」
「烏爾圖,你進正房,把所有的門窗統統打開,然後立即出來,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要說話,更不能參拜」,我吩咐。
烏爾圖點點頭,走到正房門前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我回過身遞給老驢一道符,「左手拿著這個,進去在裡面溜躂,溜躂到一個地方覺得噁心的想吐了就站那別動!」
「好!」老驢接過符,大踏步的進了正房。
這時候烏爾圖出來了,我也掏出一道符給他,「剛才看見什麼了?」
「草原,美麗的牧女,還有……」他腦子似乎有點迷糊。
「左手拿著符,在門口看著,等老驢站好之後你也進去,挨著牆走,走到一個地方噁心的想吐了就站住,明白麼?」
烏爾圖眼神迷茫。
烏蘭念了幾句咒語在他額頭一拍,他立即清醒了,烏蘭又用蒙古語把我的話翻譯了一遍,烏爾圖這次聽明白了,拍著胸脯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轉身去門口盯著了。
不一會,烏爾圖估計看到老驢就位了,自己也大踏步的進了正堂。
「烏蘭,一會我也進去,你在門口看著,等我站著不動了,你就到我們三個中間的位置,唸咒語!」
「什麼咒語?」
我伏在她耳邊把咒語給她念了幾遍,「記住了麼?」
她點點頭,「要不我先進去,你唸咒語?」
「不行,這個陣,探陣的必須是男人,女人感覺不出來的!」
我強忍著腰上的疼痛慢慢走到門口,回頭叮囑她,「記住,念三遍就夠了,一氣呵成!」
烏蘭點點頭。
我吃力的邁進正堂,老驢在東配房門口扶著牆角不住的作嘔,烏爾圖在正堂的西北角,神色痛苦。
抓緊時間,既然老驢已經在門口了,那我就不用進東配房了,直接沿著正堂的牆滿滿的走,繞過桌子,來到烏爾圖身邊,手電一照,他臉色鐵青,滿頭大汗。
我扶著他鐵塔似的身軀繞過他,繼續走,走到西配房門口還沒有感覺,繼續走進西配房,從西配房東南角開始逆時針繞,走到西配房向南窗戶那,忽然地轉天旋,兩眼發黑,一口酸水湧上來,哇的一口吐了。
烏蘭麻利的衝進屋子,看準我們三個人的位置,迅速的找到我們中間位置,掐住一個跟我類似的手訣開始唸咒語。
第一遍,我們三個都吐了。
第二遍,我們都暈的坐到了地上。
第三遍,我們瞬間回到了人間。
烏蘭念完三遍咒,趕緊過來扶我,「你沒事吧?」
「我沒事……大漢,剛才你小主人站的地方就是陣眼!」我顧不得疼,趕緊吩咐烏爾圖。
烏爾圖嗯了一聲,搖搖晃晃走到剛才烏蘭的位置上,掄起拳頭就砸,砸了十幾下,才把那塊地板砸開。
我把符遞給烏蘭,指了指烏爾圖。#~&妙*筆\*閣?
烏蘭動作敏捷,把符遞給烏爾圖後很快又回到我身邊扶著我,不住的按摩我的胸口。
烏爾圖有經驗了,用符換出裡面的物件,搖搖晃晃的拿來給我們看。
是一隻精巧的漢白玉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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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老驢趕緊晃悠著湊過來,「這什麼呀?沒見過!馬?驢?麒麟?」
我讓烏爾圖托著,仔細看了看,「這是白澤!傳說出自崑崙山,渾身雪白,能人言,通人性,善於迷惑人心。」
「咱能摸一下麼?」老驢忍不住伸出手。
突然白澤雕像上一道白光一閃,「大家都閉眼!」我一聲大喝,一腳把老驢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