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一下子清醒過來,猛地坐起來,「我……你……」
「你睡著了,放心,咱倆什麼也沒發生」,我看著她,「咱們該準備準備準備了。」
「你剛才說,讓我獻身……你什麼意思?」她警戒的看著我。
「這姑娘,你想什麼呢?」我笑。
「你什麼意思?」
「哎,你還是處女之身吧?」
她一愣,「你!」
「我知道你是處女之身」,我解釋,「我都想好了,咱們到地宮破陣的時候,演出戲,請烏蘭妃幫咱們對付紅衣魔煞,搶過那條腰帶!」
「烏蘭妃?」她一怔,「怎麼可能?」
「烏蘭妃不是凡人,她去世的時候陰神應該會出來附著在那腰帶上,因為上面有她的愛恨和血淚。你們世代祭祀她,也是有這個原因吧,不讓她的陰神出來。」
烏蘭眼光柔和了些,「我不懂你說的這些,但聖物上的確有烏蘭妃的靈魂。」
「確切的說,是她的識神,如果她的識神被召喚出來,那麼腰帶裡的力量就會暫時失去制約,這很冒險,但我想我們值得冒這個險。」
「你說的獻身就是這個?」她看著我。
「你是處女之身,我就能把烏蘭妃的識神召喚到你身上,那一刻你會變成烏蘭妃,繫上那腰帶,紅衣魔煞就沒法附著了。只是等烏蘭妃打敗紅衣魔煞,我需要再把她送回腰帶裡去,這才是我剛才顧忌的地方。」
「顧忌?為什麼顧忌?」
「烏蘭妃怨氣極大,如果她不願意回去,那……」我看著她,「那你的身體就拿不回來了,你就變成烏蘭妃了。」
「你是說,烏蘭妃能用我的身體重生?」烏蘭凝視著我。
「相當於吧。」
「如果烏蘭妃真的重生……那……那我不會吝嗇這個身體,只是……」她神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
「傻姑娘,如果烏蘭妃重生,那股力量就會被她帶出來,那是萬萬使不得的!但是剛才看你伏在我胸口睡覺,我心裡有信心了,烏蘭妃不會借你重生,我能讓她回到腰帶中。」
「什麼辦法?」
「當初烏蘭妃為什麼會死?是因為要用她的愛和怨氣來封印自身的力量吧?」我看著她,「這個你真的不知道麼?」
她苦笑,「血月之神的力量因為血祭而來到人間,也要用血來封印住。要麼每年用一萬個少女的血,要麼用烏蘭妃自己的血。烏蘭妃不想忽必烈汗殺害無辜,所以每年都用自己的血來壓制那種力量。誰想沒過幾年,烏蘭妃已經很難壓制,那力量太恐怖,於是忽必烈大汗讓她用自己的靈魂來封印血月之神的力量。」
我點點頭,看來所謂的血月之神,應該是某種修行久遠的嗜血邪靈。
「烏蘭妃和忽必烈,是講蒙語還是講漢話?」
烏蘭抹了抹眼角的淚,「我不知道。」
「那就讓烏爾圖做忽必烈的化身吧」,我沉思後說。
「嗯?什麼?」烏蘭大吃一驚,「化身?」
「我會把烏蘭妃的靈魂召喚到你身上,等打敗了紅衣魔煞,再讓烏爾圖化身忽必烈,來勸烏蘭妃回去。烏蘭妃很愛忽必烈,一定會聽他的。」
「你卑鄙!」烏蘭怒吼,「你利用烏蘭妃,幹嘛還騙她?」
「我……我不是……」我剛要解釋,帳篷簾被掀開了,老驢等鑽進來。
「都出去!不許進來!」烏蘭大吼。
幾個人趕緊退出去了,乖乖的站在外面交頭接耳。
我看著烏蘭,等她平靜些,「我不是利用她,烏蘭妃的怨氣太重,是因為有些話沒有對忽必烈說,我讓她說出來不好麼?說完了她最好的歸宿就是那腰帶,難道我不讓她回去?不回去只能成魔,你希望你敬仰的烏蘭妃變成邪魔麼?」
烏蘭不看我,也不說話,努力平復著情緒。
良久。
「為什麼是烏爾圖?他是我的侍者,怎麼能……怎麼能化身做我的愛人?」她苦笑。
「他懂蒙語。」
「不行!換一個!」她口氣無比堅定。
「那……要不老驢?」我試探著問。
烏蘭看我一眼,眼神幽怨,「為什麼不是你?」
「我……」,我一時語塞。
「為什麼不是你?」
「我不會蒙語……」
「老驢就會?」她冷笑。
「他也不會,可是我……」我不知該怎麼說。
「不管烏蘭妃和忽必烈汗說蒙語還是漢話,那重要麼?曾傑,你愛過一個人麼?」她看著我。
我不敢看她,苦笑,只能苦笑。
「你說烏蘭妃有怨,那也是因為愛,如果她見到大汗,她也許什麼都不說,就算是說,也只是把自己心裡沒來得及說的話都向大汗傾訴而已,而這個她愛的人,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傾聽,用心傾聽」,她歎氣,「你懂麼?」
「你……是處女,怎麼還懂這
些?」
「處女就不能愛麼?」烏蘭冷冷的盯著我,「你們漢人的腦子怎麼這麼骯髒!」
「其實我自己的話當然更好,我不是擔心到時候穿幫,惹怒烏蘭妃麼?」我勉強笑笑,「好了,不生氣,那咱們就這麼定了!」
她不看我,不說話。
「我們先準備點東西,等到時候烏蘭妃該說的說完了,我想辦法把這東西給你吃了,然後你就能恢復神識」,我顧不上尷尬,拿起枕頭邊的銀碗,「需要你的血……」
烏蘭依舊不言語,從我手裡搶過銀碗,掏出刀子,把袖子一擼,在雪白的小臂上刺了一下,鮮血流出來。
「別動!」我拉過她小臂,一口吮在她傷口上,一股鹹熱的血液進入我的口中。
「你……」
我吸了一小口血,吐到碗裡,擦擦嘴,從她手裡拿過刀,擼起袖子,在自己的左小臂上也刺了一下。
烏蘭一把拉過我的胳膊,也學我的樣子在我傷口上吮吸了一口,把血吐到碗裡。
「你不用這樣的」,我笑了笑,「趕緊止血。」
她從腰裡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蓋,倒了些藥粉在我胳膊上,血立即止住了,接著她又給自己傷口上倒了些。
「這藥還真靈!」
她瞪了我一眼,還是不說話。
我沒必要自找沒趣了,扶著她肩膀坐好,閉目凝神,左手托碗,右手在碗上畫符,嘴裡默念回神咒,「……一念至純,莫忘初身,萬古血脈,靈氣綿存……(此處省略n字)
咒語念四十九遍,然後一口真氣吹到碗裡,我又念了幾遍咒語,放下碗,掏出凌曉給我的銅葫蘆。這會沒處去找金銀花和蜂蜜,茯苓,只能用檀香末代替了。
碗中的血液混合著我們的唾液,再加上檀香末,不一會就開始凝固,我把凝固的檀香血膏搓成一個深紅色小丸。
「只有這一顆」,我給她看了看,小心翼翼放到胸口的內兜裡。
「還需要準備什麼?」她終於開口了。
「別的不需要了,這次的計劃,都被紅衣魔煞打亂了,完全不是個章法。咱們就帶好法寶,進去見機行事!」我摸了摸腰部,一股鑽心的疼,「我後面是不是淤血了?」
「一片青紫,傷的不輕,你這樣子真讓人不放心」,烏蘭的眼神難得一陣溫柔。
我看著她的眼睛,沒說話。
「看什麼呀?」
「我在想,烏蘭妃當年是不是也是像你一樣,你知道嗎,你這種偶爾的溫柔,很讓人心醉……」
十一點五十分,一行人又來到李家祖屋的院門外。
這次是老驢背著我。
「畢力格,你跟李丹在外面,看著車輛和帳篷」,我在驢背上指揮,「烏爾圖,老驢跟我和烏蘭進院子」,我看看李丹,「如果到天亮我們還沒出來,你們就趕緊跑,如果天亮之前只有烏蘭自己出來,你們千萬別和她說話,直接就跑,至少跑出去三十里,中間不可以回頭看!記住了麼?」
看我聲色俱厲,李丹嚇的不住顫抖,「您別這麼說,我好害怕,如果這樣我寧可您別進去了……我不想為了我家的事連累大家……」
我長舒一口氣,笑了笑,「姑娘,別怕,什麼都得考慮到前面對不對?」
李丹抑制不住的激動,一邊的畢力格把她攬在懷裡。
「行了,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吧!」我看看李丹,「姑娘,別害怕,開門去!」
李丹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下心情,掏出鑰匙,走到門口,顫抖著開鎖。
卡的一聲,鎖開了,眾人都是一怔,隨即興奮起來。
「我們進了院子,你們就不要和我們說話了,記住!」我叮囑之後,拍拍老驢,「哥們兒,咱在前面,出發!」
「小七爺,您一定要安全的出來,我答應過龍姐姐把您安全的送回去的……」李丹哭了。
「哎,你這丫頭,哭什麼呀?我們是上戰場,又不是上刑場」,這氣氛被她整的那麼悲壯,我鼻子都有點酸了。
「別再干擾他!」烏蘭冷冷的說。
李丹一下子摀住嘴,不敢再出聲。百度嫂索妙筆閣秘術破局
老驢倒是很興奮,「操,憋死老子了,紅衣娘們兒,你驢哥來啦!」他一腳踹開大門,大搖大擺的背著我先進了院子。
後面的烏蘭一進院子趕緊搶到我們前面,警覺的打量著,後面的烏爾圖按我的吩咐把大門重重的關上。
前面的影壁上,雕刻著七條龍,這是第一個陣法。
「驢哥,看見了麼?這就是第一個陣法!」
「先破了它?」老驢問。
「不急,先找紅衣魔煞,打跑它再破陣才行!」
「不用找了,它來了!」烏蘭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