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梅和夏荷分明就是侍女,那個漂亮的女子,貌似薛左使,但薛左使一臉的大麻子,這個姑娘卻貌若天仙,吐谷渾心裡直打鼓。
劉淵道:「這三個女子,頗有心機,把事情推在了二十四友的頭上,二十四友賈家的幕僚,當今世上誰敢得罪賈家,自然不敢為難我們,她是為我們洗脫麻煩。」
「噢!原來如此。」三人恍然大悟。
「沒想到枝節旁出,耽誤了咱們拜佛。」宇乞得龜說。
「好說,好說,咱們接著拜佛。」慕容吐谷渾也信佛,佛不拜是不行的。
四人向後殿走去,在一個狹窄的迴廊中,碰上了那三個紅、黃、藍妖人,三人鬼鬼祟祟,不敢正眼視人。
段遼和宇乞得龜最能惹事,看他們三個不順眼,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宇乞得龜腳下一個踉蹌,撞向段遼,段遼會意,用力撞向走在後面的藍妖怪,還在他的胸前抹了一把。
藍妖怪只管低頭走路,並沒在意,被他撞了個正著。段遼滿以為這一撞他就是個半死,沒想到那人也真了得,閃了一個趔趄,一招「移形換位」便穩穩的站住。
藍妖怪狂怒剛要發作「嘩啦」懷中掉出來一本書,他撿了起來,迅速揣在懷裡,惡狠狠地瞪了段遼一眼,紅毛妖怪一拉他的手,轉身便走。
一個白眉老和尚,二目如電,面如冠玉,偌大的年紀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身披大紅袈裟,手捻佛珠,口誦佛號,攔住了三人的去路。「阿彌陀佛,三位施主拿了本寺的東西,也不言語一聲,有違世間道理,請三位還了回來。」聲音平和,卻擲地有聲。
藍臉妖怪臉色一變,退到紅臉妖怪和黃臉妖怪的身後,怯怯的道:「我們沒拿你們的東西,你莫要誣陷好人。」
慕容吐谷渾輕蔑的一笑,心道:「你們三個打扮成妖怪的模樣,還算什麼好人?」
段遼一指藍臉妖怪:「光天化日,說瞎話臉都不紅,剛才你懷中就掉下來一本書。我們看得真真切切,你又揣回懷中。」
宇乞得龜道:「他把臉塗藍了,就是怕說謊臉紅,露出馬腳,看來是慣常說謊。」
紅臉妖人大怒,霍的一掌打向段遼的面門,段遼一閃身躲過,右手陽指一抬點他膻中穴,紅臉妖人「哼』了一聲,從背後鼓鼓囊囊的包袱中拽出一對虯龍棒,砸段遼的頂梁,段遼縱身躍後丈餘。
紅臉妖人用棒指點老和尚:「多事的禿驢趕快閃開,放我們過去,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白眉和尚微微一笑:「施主勿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交出經書,我自然放你們走。」
黃發妖人有些不耐煩了,嚷道:「大哥跟他費什麼話,一棒子下去,結果了他,咱好走路。」
紅臉妖人掄起虯龍棒,一招雙風灌耳,打向那和尚的太陽穴,出手狠辣,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和尚也不躲閃,伸出一隻手抓住一隻虯龍棒的棒頭,另一隻手佛珠一晃圈住另一棒,掌力一吐把他震退五步,雙棒到了和尚手中。
眾人大驚,弱不禁風的老和尚,偌大年紀竟然有此功力,慕容吐谷渾、劉淵等四人驚得直吐舌頭。
黃臉妖怪從背後抻出一把鐵蒲扇,「嗚」的一聲夾雜著一股煙霧,裹向白眉和尚。白眉和尚扔掉虯龍棒舞動袈裟,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的反推過去,那團煙霧裹住黃臉妖怪,他眼一翻腿一蹬,昏迷過去。
藍臉妖怪嚇得連連後退,白眉和尚慈祥的笑了笑:「你們『天山六魔』重出江湖,來盜我白馬寺至寶《洗髓錄》,所為何來?受何人指使?」雙手畫弧,抓向藍臉妖怪的前胸,離他胸前三尺,藍臉妖人就覺得一股大力撩撥他的衣服,前胸大開,露出經書,「嗖」的一聲,已到和尚手中。
這一招隔空取物,看得眾人眼熱心跳。劉淵等人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紅臉妖人喂黃臉妖怪吃了解藥,已然甦醒,二人攙扶著黃臉妖怪低頭就走,白眉和尚輕聲道:「三位施主慢走,拿上你們的寶物。」一跺腳地上的虯龍棒飛向紅妖,鐵蒲扇飛向黃怪,去勢不疾不徐,二人抄掠在手,就如同送到他們手中一般。
白眉和尚雙手合十對慕容吐谷渾道:「阿彌陀佛,多謝四位施主出言相助,貧僧慧禪這廂有禮,請隨我來方丈奉茶。」
四人開始看老和尚展示絕技,還能讚歎,到後來隔空取物,震腳送物,這兩種不可思議的事,看得他們如醉如癡,驚得不能言語,乖乖地跟著他走。
到了方丈之內,榻上躺著兩個中年和尚,面色紫黑,雙目緊閉,顯然是中了毒。劉淵道:「哎呀!沒有*三個魔頭交出解藥,我這就去追。」翻身就走,白眉和尚笑著制止。
「毒氣雖大,我也能解得了,只是頗費一些功夫。」
段遼向劉淵做了一個鬼臉,嫌他多事。從懷中摸出一物,竟是一個青銅小葫蘆,遞給白眉和尚,「大師請看,這是我從藍妖怪懷中摸出來的,你看是不是解藥。」
白眉方丈打開蓋子,用手在葫蘆口輕輕扇動,一股馨香沁人心脾。
方丈大喜:「是解藥,施主好快的伸手啊!」說得段遼面紅耳赤。
那兩個和尚嗅了解藥,悠然醒轉,慧禪方丈把那只青銅小葫蘆還給段遼,二僧坐了片刻,一個胖大的和尚站起身,「阿彌陀佛,我們二人奉命管理藏經閣,有辱使命,請方丈責罰。」
慧禪方丈一笑:「阿彌陀佛,賊人處心積慮,事發突然,怪不得你們,把當時的情形說與我知。」
br/>另一個瘦小的和尚看了慕容吐谷渾他們一眼,說道:「今天上午香客很多,我打掃完藏經閣,沒敢離開,在裡面打坐練功,胖師兄如廁,突然闖進三個妖怪,大蒲扇一扇,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胖和尚接著道:「我從廁所回來,正碰見三人鬼鬼祟祟的從藏經閣出來,我問他們來做什麼,那個藍臉的說是走錯了房間,我也沒在意,進屋發現師弟躺倒在地上,藏經閣被翻個亂七八糟,不見了《洗髓錄》,我追出門來大喊示警,被人迷倒。」
慧禪方丈道:「這三人是「天山六魔」,久居天山,武功不弱,擅長下毒,偶爾下山做幾件大案,就龜縮回去,世人奈何他們不得,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如今和扶余國王子依慮混在一起,想必是投靠了扶余國,《洗髓錄》和《易筋經》乃佛門至寶,是佛家修身的最高秘笈,常人無法習練,具有大智慧之人方能練得,此經若是落到心術不正之人的手裡,貽害無窮,所以我們才秘不示人。」宇乞得龜道:「原來如此,看來扶余王子野心不小。」
慕容吐谷渾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依慮王子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由他們招搖過市製造混亂,吸引僧眾的注意力,給三魔製造機會,先去招惹那個老道,見他不好惹,又去挑逗那三名女子,沒想到被我們一頓胖揍,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慧禪方丈道:「世間萬物都有它的緣,沒有緣硬來強取豪奪,就會有無盡的煩惱,紅塵滾滾,迷殺多少癡心之人,你們退下好好休息,我再命人整理藏經閣。」
胖瘦二僧口念佛號,退出方丈室,早有小和尚奉上茶點,慧禪方丈是位得道高僧,受萬人景仰,得到他的接見劉淵等四人誠惶誠恐。
佛門淨地不敢造次,一個個正襟危坐。方丈很是和藹,「阿彌陀佛,四位王子是人中之龍,足踏踐地招待不周萬望海涵。」
劉淵武全才,四人中年齡最長,自然也是見多識廣,略顯霍達,站起身來,深施一禮:「我們四人遊學皇都,早就心怡貴寺,今日不揣冒昧前來打擾,還望活佛多教誨。」
方丈滿面笑容,「施主言重了,我等化外之人,潔身自律修真養性,遇有緣人得而度之,是我們的本真,談不上教誨。」
段遼性情直率略顯著急:「活佛您的意思是要讓我們出家作和尚嗎?」
吐谷渾緊挨著他坐著,用腳碰了他一下說:「聽不懂不要瞎說,活佛哪有要我們出家的意思。」
方丈微微一笑:「段公子性情直率,難得難得,佛門廣大不渡無緣之人,四位將來是獨佔一方霸主,手中掌握著成千上萬人的生命,一善念可救萬民於水火,一惡念就會使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佛法無邊在於自悟,爾等代天牧民,要以天下蒼生為念,以民生為本,把天下百姓放在心上,以百姓心為心,方能修成正果,四位都是曠世奇才,不用老衲贅述。今有《法華經》四部,贈與爾等,願你們參透佛法,扭轉乾坤,善待眾生。」執事僧把經書呈上,分別賜與四人,四人起身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