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兩日,終於到了後堂府。到了這裡,遠航不敢隨意走動,也囑咐大家不可喧鬧,只留宿一夜,明日及早動身離開。
宜蘭自從進了後堂便心神不寧,幾次起身想去遠航房內,卻又不敢前去,心焦的在屋內不停走動。
「篤篤。」敲門聲響起,思心望了宜蘭一眼,前去開門。
「少爺。」見是遠航,思心施禮,側站門旁,遠航抬步走進房內。
「相公。」宜蘭上前側身施禮,遠航拉了她一把,坐在桌前。
細看宜蘭,眼中清澈如水,肌膚白裡透紅。細眉似柳,黑髮如瀑,四大美女生了個好年代,若在此時,必會被宜蘭比得抬不起頭來。
「相公為何如此看我?」宜蘭見他進來一言不發,只是盯著自己,面子一緊,臉兒紅起,輕低秀首,側目望來。這等嬌媚看得遠航心中一顫,急忙收回邪念,正色說道:「明日我們便要離開,再回到這裡便遙遙無期了。如今到了後堂,你可要回府去探望一下?」
遠航話落,宜蘭心生思念之情,眼圈一紅,難過起來。
「相公……」只喊了一聲,控制不住地流下淚來。宜蘭多麼想回去看望一下父母,只是相公有欺君大罪在身,若是隨意走動被他人發現,必會惹來殺身大禍。宜蘭深知嫁夫從君,一起都要以夫君為主,縱有百般思念,也只得壓在心底。
遠航湊過去,憐惜地拭去她的淚水,輕聲說道:「宜蘭莫哭,相公陪你回去看望雙親便是。」
「啊?」宜蘭失聲喊出,既為回去探望雙親而激動,又為遠航而擔心。
「無妨,我還未見過令堂,也應該去見一面,你準備下,我們回府,今夜便住在府中。」宜蘭含著眼淚,連連點頭。遠航看的心疼,捧住宜蘭臉蛋,將她淚水都吸進自己嘴裡,羞的宜蘭躲頭閃避,思心則紅臉轉過身去。
片刻後,遠航再次走進宜蘭房內,宜蘭頓時驚的用手遮住小嘴愣在當場,思心則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遠航不知在何處找來白布纏在臉上,除了嘴鼻,連眼睛都纏住了一個,縱是宜蘭也認出不得。
「撲哧。」宜蘭忍俊不住,笑彎了腰,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直笑的肚子疼痛,捂著倒在了床上。
「嘿嘿,這樣保險。」遠航乾笑一下,撓了撓頭。
見宜蘭笑起不停,遠航只好勸道:「好了,你若再笑,我這眼睛可要真的粘上睜不開了」
「嗯,咯咯,咯咯。」宜蘭勉強起身,還是吃吃笑著走了過來。
二人也未帶丫鬟與隨從,宜蘭以輕紗遮面,遠航無需再遮。路遇離秋,離秋都未曾認出,擦身而過,直笑的宜蘭再次扶牆而站,無力行走。
轉了幾條街路,確定無人發現後,倆人走到司尉府前。
門前兵士見他們古怪,警惕地攔了下來。
「你等何人?膽敢擅闖司尉府。」那兵士見遠航一臉白布,心說這得傷成什麼樣子啊,差點全身纏繞出門了。
「速去稟告管家,便說門前有熟客拜訪。」雖說是父親的親兵,宜蘭還是沒有說出身份,一切為了相公安危著想。
兵士遲疑了一下,還是將管家喚出。宜蘭輕上前去,低聲喚道:「拓叔。」
管家司徒拓一愣,立時聽出是小姐的聲音。望了一下遠航,見小姐與來人都不以面目見人,雖不知為何,還是輕聲說道:「二位請隨我來。」
將遠航二人帶進後府房內,管家深施一禮,說道:「小姐,一向可好。」
宜蘭摘取面紗,回禮說道:「您老也好,我父母可在府內?」
「主母在府中,大人去朝中還未歸來。」管家躬身答道。
「勞煩管家,將母親喚來此處。」宜蘭略有激動,聲音有些顫微。
「小姐稍待。」管家退了出去,遠航急忙說道:「快來為我拆去,這等模樣,可不要嚇到岳母大人。」
「咯咯。」宜蘭又笑,去取水來。遠航撕下白布,急忙用水清洗淨。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司徒夫人聽到消息,一路小跑奔了過來,推門而入,見到宜蘭。
「蘭兒。」「娘親……」
母女倆人上前擁抱在一起,只互相喚了一聲,便抱頭痛哭起來。
遠航洗好後站在一旁,插不上話,只得看著她們哭起沒完。
到是宜蘭,想起遠航還在一旁,止住哭泣,退身一步站在遠航身旁,跪了下去,說道:「女兒宜蘭見過娘親。」
遠航聰明,知道何意。撲通便跪了下去,喊道:「岳母在上,多日未見,想死小婿了。」說完還跪著前行幾下,一把抱住了司徒夫人雙腿。
司徒夫人被嚇了一跳。宜蘭嗤鼻努嘴,意思是說你這也太誇張了吧。司徒夫人反應過來,這便是宜蘭的夫婿,自己女婿了。只是自己從未見過,他又何來多日未見一說。
「快快請起,我們見過嗎?」司徒夫人扶起遠航,仔細端詳起來。倒也眉清目秀,有點人樣。
遠航一緊鼻子,說道:「雖未見過岳母大人,但小婿常聽宜蘭說起您,故而一直在小婿心中。如今見到果真如此,您老慈眉善目,體態端莊。試想當年,必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縱是當今,也是小婿我見過除去宜蘭之外,無人可必的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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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拉,老了。」司徒夫人被遠航一陣不著邊際的誇獎,弄的臉色一紅,擺手笑著,不過心中還是高興萬分。
「又來胡鬧。」宜蘭拉過遠航,嗔怒道:「母親休聽他言,他最是胡言亂語。」
司徒夫人故作不悅,說道:「怎得,難道娘親年輕之時,便不是美人了嗎?」
「自然是了,不然怎會將宜蘭生的如此嬌艷。」遠航急忙在一旁奉承道,得將母女二人都說得高興才好。
「快坐,快坐。」司徒夫人拉著宜蘭的手,坐在桌前,輕聲問道:「你們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宜蘭還未答話,遠航接到:「小婿被免了官職,故而帶宜蘭前往各處瀏覽一番,今日經過後堂,自是前來拜見雙親。」
「我已聽老爺說起此事,不做便不做了吧,反倒落得自在。」
「岳母大人明鑒。」遠航站的累了,挨著宜蘭坐了下來。
「娘親,父親幾時歸來?」宜蘭看看,已近黃昏,父親應該歸來了。
「快了,定是閒來無事,又去他處尋人下棋去了。」司徒夫人拍拍宜蘭小手,說道:「不如你先回自己房中看看,我去為你們弄些晚飯,稍後你父親回來,全家吃個團圓飯。」
「嗯,多謝母親。」宜蘭甜笑著答道。
遠航陪著宜蘭回到她的房中,裡面一切如舊。進到這裡,自己倒放鬆了不少,隨意打量一下,便一頭倒在了宜蘭的床上。
「你呀,莫要亂說,免得母親以為你是個浮誇之人。」宜蘭側身坐在床邊,勸慰說道。
「老婆放心,相公我自有分寸。」說完伸手拉過宜蘭,便要輕薄起來。宜蘭羞怒,抬手打了他,說道:「不可胡鬧,白日裡人多。」
「你的意思是,晚間人少便可了?」遠航被打不退反進,將頭湊了過來。
「不理你。」宜蘭被說的臉蛋發熱,起身去看自己物品,遠航一笑,閉上了眼睛。
大廳之中,司徒浩為遠航滿了杯酒,又為自己滿上。
「你昨日方說不再飲酒。」司徒夫人嘴上怪罪說道,臉上卻是一臉笑意。
司徒浩哈哈一笑,朗聲說道:「如今遠航與宜蘭都已歸家,自是高興,明日再戒也是不遲。」
宜蘭掩嘴輕笑,說道:「自小父親便說戒酒,如今女兒都已為人婦,卻還是再說。」
司徒浩朗聲說道:「那便待你們有了子嗣之後,為父再去戒酒。」
「父親……」宜蘭被說得害羞起來,偷眼望了一下遠航。
「一定,一定努力。」遠航嬉笑著附和道。宜蘭在桌下輕輕踢了他一下,司徒夫人看在眼裡,心中充滿了歡喜。
「遠航,朝中已派遣官員前往各州,唯獨益州未曾派遣,我猜測皇上還是有意於你。」飯後,司徒浩將遠航喚進書房,倆人單獨聊著。
「噢。」遠航應了一聲,沉思一會,說道:「先不去想,到時自有定論。」
「對了,你的傷如何了?」司徒浩向他望來,看起來應該無事了。
遠航施禮,說道:「多謝岳父大人牽掛,已經無事了,我身體壯的很,恢復很快。」
司徒浩應了聲,怎麼也看不出他身體強壯。淡聲說道:「朝中有我,但有事情便會告知於你。出去散心也好,切記早些回來,路上多保重。」
「岳父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遠航施禮後起身,湊上一步,嘿嘿一笑,接聲說道:「小婿不打擾了,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我回去努力了。」說完告辭,轉身跑回了宜蘭房內。
司徒浩看著他跑開,納悶自己身體跟他努力有什麼關係呢?想著想著,忽然咧嘴一樂,搖著頭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