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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舌戰群臣 文 / 哈風

    遠航在大殿外背著手,來回的走著。早朝已經好長時間了,還不見皇上喚自己進去。也不知皇上要獎賞自己什麼。

    殿門打開,一個公公走出門外喊道:「宣乾陵郡守葉遠航進殿。」

    遠航聽後小跑過來,隨那公公身後進了大殿。

    大殿內武百官分立兩側,印帝張顯坐在上方正中龍椅之上。遠航走到前面跪了下去,說道:「臣葉遠航參加吾皇,吾皇萬歲。」

    印帝看著下面遠航,一臉疑問地問道:「為何這次你只呼一聲萬歲了?」

    「啟稟皇上,臣方才在殿外已經呼過多聲萬歲了,只是皇上沒有聽到。」遠航跪在殿下答道。

    「啊?」印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傢伙是怪自己讓他等的時間久了。

    「哈哈。」印帝笑著說道:「遠航,這次乾陵叛亂好在有你,真可謂勞苦功高。平身,說吧,想讓朕賞你點什麼?」

    「臣不敢以功自居。這次平亂皆是皇上英明,未出皇城而決勝於千里之外。不過您要賞點那感情更好。」遠航溜鬚拍馬的本事無人能敵。

    「且慢!皇上。」一個大臣側身站了出來。說道:「臣手中有一本奏折,乃是京州守備杜知遠上奏彈劾葉郡守在任期間私自離郡,回京州完婚。」

    印帝向下看去,原來是專門負責分揀奏折的上司都陳明浩。

    遠航正欲說話,印帝身後的陳公公搶先說道:「皇上,古來有訓,功則獎,過必罰。葉郡守雖然在這次平亂中立有功勳,但竟然不顧大梁國法,任職期間私自歸京完婚,此罪不小,理應當罰。」

    陳公公話音方落,眾官議論紛紛。

    那些陳公公的黨羽們則跟風說進,請求印帝處罰遠航。

    印帝見大殿之上節外生枝,原本招遠航進殿是要封賞,怎麼一轉眼卻變為處罰了。

    印帝看向遠航,卻見遠航正沒事似的在摳著耳朵。

    「遠航,眾人都要朕處罰你,你可有何話要講啊?」印帝問道。

    「回皇上,臣方才耳朵不舒服,在乾陵聽慣了雞鳴,到這偶聽狗吠就癢癢的很。」遠航嘿嘿地笑著回答。

    「大膽,大殿之上竟敢口出狂言,胡言亂語。」一個官側身出來指著遠航說道。

    「哈,這位大人好耐不住性子啊,若說胡言亂語,我當問你一言,你可看到我回京州了?」遠航上前一步盯著那官問道。

    「我自然沒有看到,不過杜守備上書,自是不會欺君。」那官向印帝拱手說道。

    「杜守備若是沒欺君,那便是你在欺騙皇上了。既然沒有見到我回京州,卻在大殿之上要皇上處罰我,究竟你是在胡言亂語,還是在欺君呢?」遠航不客氣的指著那官問道。

    「這……」那官一時無語。

    旁邊另一個大臣走了出來,說道:「你只是一個下司使,縱使殿上大臣一時不查,又豈是你可以隨意指責的。」

    遠航回頭看了一下,見站出來說話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臣。便對他拱手說道:「這位大人此話差矣。長輩有錯,晚輩糾之。上司不明,下屬諫之。難不成皇上做出任何事情,你都只會贊同嗎?不諫真言,何謂忠臣。」

    那大臣面色一紅,退了回去。

    又一老臣走出說道:「聽聞葉郡守只是一介布衣,不知如今可否學會為官之道啊?」

    眾大臣哄笑起來。

    遠航不慌不忙的答道:「不知這位大人為官幾載?」

    「本官身為上司都已經五載有餘。」那大臣略一欠身答道。

    「我自堂前坐,逍遙布衣中。請問大人,王候將相寧有種乎?」遠航冷笑,背負雙手接著說道:「靈猴雖小山中為樂,蠢驢再老也得拉磨。為官之道我送大人一句話,只須為民做主,切莫倚老賣老。」

    那大臣老臉通紅愣在那裡,一時沒想出如何應答。

    「葉郡守,何必做無謂的口頭之爭,你私自離郡之事該如何辯解。」陳公公見眾大臣佔不到便宜,便將話拉過去。

    「皇上,臣未曾離郡,杜守備誣陷臣,請皇上為臣做主。」遠航對著殿上高聲說道。

    「皇上,杜知遠已經來到後堂,可喚來對證。」陳公公彎腰對皇上說道。

    遠航一聽杜知遠也來了,頓時明白他是要以此事對自己發難了。

    「皇上,杜知遠來後堂是您召見的嗎?不會也是私自前來吧?」遠航問著印帝。

    「杜大人是我召進後堂的,就是要與你當庭對證。」陳公公得意的看著遠航。

    遠航抬頭看看陳公公,心道:原來想要整我的人是你啊。

    「皇上,此次若不是葉郡守定下良策,恐我後堂早已被叛軍佔領。臣認為應當不記小過,而當重賞。」司徒浩站出來為遠航說話。

    「皇上,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展護也站出來怒氣的說道:「葉郡守居功至偉,怎能不賞返罰?豈不寒了功臣之心。」

    「嗯。」印帝點點頭。

    陳公公見狀,說道:「皇上,葉郡守自然有功當賞,但既然杜守備上書,且已來到殿外,不如招進詢問,也好還葉郡守一個清白。」

    印帝見雙方各不相讓,只好說道:「既如此宣他進來吧,朕聽下他怎麼說。」

    杜知遠進來大殿,陳公公在上面問道:「京州守備杜知遠,你上書乾陵郡守葉遠航私自回京州一事,可否為真?有何見證向皇上稟來。」

    「是。」杜知遠應了聲說道:「皇上,上月二十二,葉遠航自乾陵返回京州,於二十六在京州完婚。完婚第二日便匆忙趕回乾陵。臣句句屬實,請皇上明察。」

    印帝見杜知遠說的如此詳細,恐怕遠航真的私自回了京州,正想如何為遠航遮擋過去,卻見遠航說話了。

    「杜大人知道的可真夠詳細呀,敢問杜大人,您的職責是護衛京州啊,還是給我府邸看門啊。」遠航熱嘲冷諷的說道。

    「杜大人,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陳公公在上面問道。

    「皇上,臣這次帶著證人而來,敢請皇上招他進來。」杜知遠說道。

    「噢,還有證人?宣進殿來。」印帝說道。

    片刻,只見一個小夥計模樣的人走低頭進大殿,到了前面便跪下不敢抬頭。

    「皇上,這人是葉府在京州酒樓的夥計,請皇上聽他一言。」杜知遠說完,對地上跪著那人說道:「將你看到的都講出來,不可有半句假話。」

    「是,小的劉三,在酒樓跑堂。上月二十六,葉公子在酒樓迎娶了兩位夫人。分別是唐家小姐唐婉約與貼身丫鬟夏青荷。當時葉公子坐在轎子中外人無法看到,迎娶之後便直接回到府邸。在府院之中大擺宴席,皆是酒樓夥計與葉府家人,並無外人參加。當時小的也參加了,所以見得葉公子。」那夥計將遠航完婚之日事情說了一遍。

    「葉郡守,這夥計所說可屬實呀?」陳公公冷笑著問遠航。

    「陳公公,這人下官不認識,正想問杜大人從何處找來此人。」遠航淡定的答道。

    「呵呵,你敢說不識此人。」杜知遠笑了下對陳公公說道:「公公,此人在葉郡守酒樓開業之時,便在酒樓之中。」

    「噢,杜大人怎知此人一直在酒樓之中啊?」遠航問道。

    「哼,我身為守備,自然要掌控一切消息。此人便是我安排在你酒樓之中的。」杜知遠說道。

    「皇上,臣冤枉啊。」遠航回身對著印帝大喊道:「杜知遠誣告臣,如今找來人證卻是他所安排之人,試問各位大臣,這樣人證之詞也可信嗎?」

    眾大臣一時議論起來。杜知遠愣了一下,後悔起來,自己一時大意將那夥計身份說了出去。

    「杜守備,此人既是你安排的,證詞自不成立,不知可還有人證?」印帝一心偏袒遠航,當先否了杜知遠。

    「這……回皇上。當日京州城內百姓都見到葉府娶親,聲勢浩大,若不是葉遠航娶親,臣想不出葉府還有何人有如此陣勢。」杜知遠對印帝說道。

    「那又如何,又無人親見遠航本人。既然這樣,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印帝想把這事帶過,好封賞遠航。

    「皇上且慢。請問皇上,若臣私自離郡,不知該如何處罰臣啊。」遠航見杜知遠一心要整治自己,便暗下決心,決定借此機會展開還擊。

    「應當官降一級。」邊上一個大臣出來一步答道。

    「那若是杜守備誣告下官,他應該如何處罰?」遠航轉而問向那大臣。

    那大臣看了下印帝說道:「這需皇上定奪。」

    遠航點點頭,轉過身來對印帝說道:「皇上,臣有人證,能夠證明臣未曾回京州。」

    「哦,你有人證?」印帝聽到遠航此言一愣,心道,這小子還沒完了。

    「乾陵郡境內圖義縣魯縣令可為臣作證。臣瞭解民情於二十日便到了圖義縣,直到二十七日才從那裡離開回乾陵。」遠航對印帝說道。

    陳公公見遠航找出證人,狠狠的瞪了杜知遠一眼。彎腰湊上前去對印帝說道:「皇上,不如就此算了,還是封賞葉郡守吧。」

    「嗯,再鬥下去只怕不好收場。」印帝悄聲對陳公公說道。

    「此事就此算了吧,葉遠航上前聽封。」印帝正了正身子說道。

    「不可,身不正則名不順。皇上,臣懇請皇上徹查此事,還臣清白。」遠航咕咚一聲跪了下去。

    「皇上,葉郡守既然如此堅持,臣願意去圖義縣徹查此事。」展護見遠航態度堅決,便知道他心中有底,所以主動接過這活。

    「好吧,既然如此,展司使便辛苦一趟。」印帝說道。

    「皇上,不如讓葉公公隨行前去吧,也好有個照應。」陳公公急忙說道,他怕展護暗中使手段。

    「也好,當初宣遠航來後堂便是他們去的,這次便讓他們一起去吧。」印帝點頭同意了陳公公的建議。說道:「今日便到這裡,待展司使回來後,再行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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