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牛和石頭也當上了警察,少奶奶就以後院人少虛空為由,讓他倆都搬到後院廈房去住。
二牛家在北城外香山寺附近的桑家坡村,二牛的爹以前是後院種地的長工,去年少奶奶退掉長工往外租地時,二牛爹也跟其他長工一樣,優先租到了三十畝河川地和一口水車井,還買了府裡一對膘肥體壯的大耕牛。
二牛比少爺大一歲,今年快二十了,二牛爹準備今年夏收後就給兒子訂親娶媳婦,可少奶奶玉婷卻早就對他作好了安排。二牛按照少奶奶的吩咐,凡是二房素芹屋裡有啥粗重活,都讓他去幹,二牛也很喜歡幫二房素芹幹活,一來二去,他就跟素芹混得很熟了。
二牛這些年跟著少爺四處賭錢玩耍,也沾染了許多公子少爺的壞毛病。在與二房素芹大半年的接觸中,他很同情這位一直被少爺冷落著的小女子,他發現素芹是那種很耐看的女子,她看似相貌並不是很出眾,可仔細看卻使人覺得越看越美,她那張瓜籽臉上五官出奇地端正,尤其是她那雙黑亮黑亮的眼睛,使他總忍不住警察局一下班就找借口想往回跑。才十七歲的石頭喜歡陪少爺四處去玩耍,二牛心裡總想著素芹,總想跟她單獨呆在一起。
油嘴滑舌是少爺主僕四人混了這麼多年最大的成績,最能說會道的黑娃去了二姑奶奶的府裡後,就數二牛最會說話了,他跟黑娃一樣,和人家大姑娘小媳婦開玩笑從不臉紅羞臊,他把這點本事也用到主子的小老婆身上了。
二房素芹覺得自己在秦府既沒地位,又被大煙鬼老爹搞得很沒面子,因此,她對倆個女僕輕易也不敢使喚,這些女僕都很勢力,對她這個主子也不放在眼裡,平時她倆不叫都不願主動來伺候她,她也落得清靜,也從不管人家的事,她倆愛到哪逛就由著人家逛去。
二牛一進後院,他不到自己住的廈房去,就直接進了素芹的上房;「素芹,看我給你買啥好東西了,猜中了給你,猜不中罰你……罰你親我一口嘿嘿嘿……」二牛手舉著一個小盒子嘻皮笑臉地給她看。
整日無所事事寂寞無聊的素芹見二牛進了門,不禁心跳臉紅一陣激動,她佯裝生氣地嬌嗔道;「滾出去,再胡說看我撕爛你這臭嘴!」
「要不要,不要我扔出去了,扔了,真扔了」二牛假裝往門外一扔,身子一轉丟進在椅子上坐著的二奶奶懷裡。
素芹打開盒子一看,見是個非常精緻的蝴蝶髮夾,她不禁怦然心動,雖然這小禮物值不了幾個錢,但二牛的這份情義著實令她感動。
嫁給少爺當這二房都半年多了,可少爺被大房少奶奶看守得死緊死緊,不光少爺連一夜都沒陪過自己,而且就連白天與少爺說句話的機會都逮不著。當初少奶奶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跟她是一條籐上的兩個苦瓜,情願與自己同甘共苦,如今少奶奶早就背棄了當初的誓言,對自己比防賊還防的緊,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她看不到希望,感受不到一絲快樂與幸福。
素芹歡喜地將蝴蝶髮夾戴在頭上,她起身進了裡屋,站在鏡前心裡像喝了蜜似的美滋滋端祥著自己。
忽然,二牛從身後一把抱住她,在她脖頸上、耳朵上、臉頰上一陣狂吻,她嚇得渾身瑟瑟顫抖著哀求道;「二牛你不想活了呀,趕緊放開我,求求你千萬別胡鬧了……」
二牛不管不顧,扳過她的頭,一口就吻住了她的嘴,她的兩個拳頭在他的肩背上打著打著,當她的舌被他吸住,在一陣猛烈地吸吮下,她渾身酥軟,身子直往下墜,雙手不由自主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惠惠跑進東院上房興奮地喘息著對少奶奶點了點頭,紅杏一看急忙溜出上房跑回自己住的廈房去了,少奶奶瞪了一眼紅杏,對惠惠按事先商量好的擺了下頭,惠惠又出門跑到中院上房給太太稟報去了。
好一陣,才聽到後院傳來素芹撕心裂肺的哭聲和二牛失聲痛哭的聲音,少奶奶這才放下了心,她反倒進裡屋上炕睡覺去了。
少爺領著石頭興沖沖剛要進東院,就被守候著的惠惠叫到後院上房去了,他一看**著上身被捆綁住跪在地上的二牛和素芹,少爺不用問,啥都明白了。
太太鐵青著臉對身穿警服的兒子說;「這是你自己的事,你看著處置吧,要不是你而今也當著警察的話,老娘早把這倆個臭不要臉的狗東西送警察局去了!」太太說罷起身,被黃嫂和劉嫂左右攙扶著出門走了。
少爺坐中堂椅子上對石頭和惠惠說;「給他倆把繩子解開,素芹你進去把衣裳穿好了再出來。」
少爺端起茶喝了一口冷笑著對二牛說;「咋啦,太太打你倆了嗎?」
二牛跪地上低著頭嗚嗚哭著不說話,惠惠幸災樂禍地說;「太太讓憨蠻娃用繩子抽打來,素芹那**也被打慘了!」
「我記得你跟春生被抓住那次你可沒挨打,太太咋不讓蠻娃給你補上一頓打呢?素芹是**那你是啥?你連**都不如,你他娘是爛貨、是蠢貨,早知你是這麼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當初我就不該救你,就該讓舅老爺把你這爛貨關進監獄,槍斃了才好呢,今兒個這事是被你發現給太太告發的吧,惠惠,你狗日的趕緊給老子滾出這秦府去,我要是再看見你,我就掐死你,滾出去!」少爺咬牙切齒地對惠惠罵,他對惠惠的厭惡,似乎比二牛偷了自己的小老婆還要更仇恨得多!
惠惠出去後,素芹穿好衣裳出來又跪到少爺跟前,少爺又對後院上房這倆個女僕罵道;「府裡養你倆是吃屎的嗎,整天跑得不見人,要你倆有屁用呢,趕緊給老子滾出府去,滾出去!」
那倆個女僕出門後,少爺對石頭也罵道;「石頭,你狗日的還站這做啥呢,看笑話哩嗎?你也滾出去!」石頭嘿嘿笑笑也跑出了上房。
少爺看著跪在腳下
的素芹那瘦弱的身子隨著抽泣一抖一顫的可憐樣,不禁心生憐憫,他於心不忍地對她說;「素芹你起來,這事不怪你,是我先對不住你的,咱倆結婚都半年多了,我連一晚都沒陪過你,這事擱誰都會心生怨恨,你起來吧!」
素芹跪地上不起來只是嗚嗚哭,少爺硬拽起她,將她按坐在椅子上,轉身踢了一腳二牛罵道;「二牛,你狗日的跟了我這麼多年,學了點歪門邪道的本事,沒用在別人身上,倒用在我這個主子身上了,日你先人呢,你報應我哩嗎?起來吧!」
二牛跪地上羞愧地不起來只是不停地磕頭,少爺又踢了他一腳罵道;「平時油嘴滑舌那勁跑哪去了,嘴被驢踢啞了嗎,日你先人呢還不起來等著我請你哩嗎?」二牛這才怯怯地起來站那低著頭不敢吭聲。
「唉!」少爺長歎口氣說;「二牛,我給你說句老實話,我寧願把少奶奶玉婷讓給你,都捨不得把素芹讓給你,素芹是個比玉婷還要好得多的女子呢,你狗日的咋不去勾引玉婷呢,不敢是吧,哼哼,她是個母老虎,連我都怕她呢,唉!我也就這命了,素芹,既然你對二牛有這份情義,那我就只能成全你倆了,要不我還能咋辦呢!懲治你,我不忍心,懲治二牛我嫌臊得很,不管咋說,你也給我秦天賜當了幾天媳婦,總不能就這麼白打發你走吧,秦府而今也沒啥值錢東西了,就那些地還能養家餬口,我就給你二十畝地吧,二牛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也不忍心懲治他,你倆好好過日子去吧,既使你留在府裡,玉婷也容不下你,我也就不耽擱你了,你倆今兒這事,我心裡明白是咋回事,咱啥話也不說了,二牛,你以後可要好好待素芹呢,我要是發現你待素芹不好,可別怪我收拾你個狗東西!」
素芹和二牛趕緊跪在地上給少爺磕頭,少爺心酸而無奈地起身說;「素芹你收拾一下東西,二牛你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三天後來接素芹,我就當嫁妹子呢!」
二牛聽了少爺的話,像得到解脫似地就跑出上房逃走了,少爺伸手將又跪在地上的素芹拉起,悲苦地望了望她,轉身剛要出上房,就被素芹從後猛然抱住了腰身,她嗚嗚哭著就是不放手,她的頭頂撞著他的脊背,滿腹的話就用這嗚嗚痛哭著的親暱對他傾訴著,他的心一陣刀絞般疼,雙手掰扯著她的手,淚流滿面地勸她放手,她不但不鬆手,反倒施出渾身的勁把他連抱帶拽往裡屋拉;「少爺,素芹嫁給少爺半年多了,還沒做過少爺的女人呢,少爺就是不要我了,你也得讓我做一回少爺的女人啊嗚嗚嗚……」素芹大哭著哀求少爺。
「素芹,你放手,從今兒起你就是我秦天賜的妹子了,我不能這麼做,你別讓我這當哥的為難!」少爺硬掰開素芹的手,硬著心腸跑出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