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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少奶奶撒潑尋死 少爺無奈只能成全錢素芹 文 / 秦鑒 非包月作品

    少奶奶一挨枕頭就進入了夢鄉,終於能夠放下心來睡個安穩覺了,為了防止少爺跟二房素芹親熱,她費盡了心機,白天她讓女僕惠惠時刻監視著少爺,監視著後院裡的動靜,夜裡就連睡覺她都緊緊抓著少爺的手,維恐他半夜溜到後院素芹的房裡去,她在自己還未生出個兒子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少爺沾素芹的身,這是關係到自己命運攸關的大事,長房長子必須是自己這個大房所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在秦府尊貴的地位。

    為了在那次劫難中不至於受孕,婚前二小姐鳳仙給她和素芹都服用了那種淨身藥,看樣子這藥在淨身的同時對婚後懷孕還起到了抑製作用,使她一時半會還懷不上孩子,儘管她為此找過二姐鳳仙,還讓揚慶緒開了藥,可聽二姐話裡的意思最快也得一年以後,這使少奶奶玉婷很著急,也很苦惱,她對常期控制住少爺不往後院素芹那跑,缺乏足夠的耐心,萬一哪天沒看住,被素芹搶先生出個小少爺來,那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會落空,到頭來都將是替她人做嫁衣裳!只有將素芹攆出秦府,自己才能徹底放下心來,才不至於整天提心吊膽,才不至於夜裡睡覺都得睜只眼睛,才能睡個踏實覺!

    少爺對少奶奶用身體做為武器控制自己早就厭倦了,儘管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軀體不光丰姿綽約,妙曼迷人,而且波濤洶湧,可她那種帶有明顯目的地放浪樣,實在令他銷受不起,跟她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只是條公狗,是匹種馬,是個能讓女人受孕懷娃的工具,從未感受過一絲愛的溫暖與體貼,甚至他連作人的一點尊嚴都感受不到,他既感到痛苦又感到無奈,為了避免與她發生衝突,避免與她吵鬧,就連到後院與素芹坐坐,說說話,都被她以各種借口強行叫回「體罰」了幾次後,他盡量不到後院去找素芹,雖然他覺得總這麼冷落著素芹心裡很愧疚,但他實在沒有辦法,為此,他在怨恨少奶奶玉婷的同時,也在想辦法準備放素芹一條生路。

    憑心而論,他對二房素芹要比對大房玉婷更有好感,素芹越是溫柔靦腆,越是一再忍讓,他越心疼她,越憐惜她,越心疼憐惜她,他才越想使她從這種被常期冷落的困境中解脫出來,還她自由,還她做女人的權利。

    二牛與素芹偷情,可以說是少爺預料之中的事,少奶奶讓二牛搬到素芹的後院廈房去住,他就癮癮約約預感到少奶奶玉婷是別有用心,當玉婷只讓二牛給素芹做些粗重活,而不讓年紀還小的石頭也去替素芹幹活,還不讓石頭到素芹的上房裡去,當他從石頭嘴裡得知這一情況後,就完全明白了少奶奶玉婷的用心。他從二牛總找借口往回跑,不願在警局下班後跟自己去玩耍,他就知道了二牛對素芹的心思。

    作為男人,他在心裡很恨二牛這個奴僕,他也非常痛苦,可為了素芹長遠打算,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惡氣,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態的發展而無可奈何!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他一直懸著心似乎有了著落,似乎心裡輕鬆了,在解脫了素芹的同時也解脫了自己!

    少奶奶睡眼惺忪地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聽著少爺對二房素芹和二牛的處置結果,她詫異地盯著他的眼睛斥問道;「錢素芹給你戴了頂綠帽,你當了王八不覺得丟人,不但不恨她,反而還答應給她二十畝地,讓她跟二牛一塊去過日子,世上除了你秦天賜,恐怕沒第二個人會這麼傻吧,二十畝地每年光收租子可是四千多斤小麥的收入呢,你懂不懂,這絕對不行,素芹她去哪跟誰過,我管不了,可給她二十畝地我不答應!」

    少爺把對二牛的仇恨全算在少奶奶玉婷的頭上了,他惡狠狠盯著她的眼睛咬牙切齒地說;「我頭上這頂綠帽是誰戴上的你比我心裡更清楚,我送給素芹的地是秦府的不是你李府的,你管不著,你要敢再這麼厲害,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少奶奶那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氣極敗壞地手指著少爺喝問道;「秦天賜,你把話說清楚,是她錢素芹跟二牛勾搭成奸了,還是我李玉婷跟誰做下見不得人的醜事了,你咋不分青紅皂白呢?難道你想把這贓水潑到我李玉婷身上嗎?」

    「你自己做的事,你心裡明白,別以為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子,李玉婷,你再敢把老子當傻瓜,小心老子廢了你!」

    「秦天賜,有本事你廢了我……」少奶奶撒起了潑,她將頭伸到少爺面前叫罵著,憋了一肚子怨氣的少爺摔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天吶!秦天賜殺人啦!我不活了……」少奶奶大哭著就往外跑。

    少爺一看她幾下撕亂了自己的頭髮,大哭著衝出了上房,他嚇得臉色煞白,就想去追拉她,紅杏一把拽住他笑道;「少爺別怕,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是潑婦慣用的方法,其實她才不會真死呢,你千萬別被她給嚇住了!」

    少爺這才鎮定了許多,紅杏拉起他就往後院追,少奶奶站在西後院廚房旁的井口邊正哭著,見少爺一夥人追了過來,就大哭著做出要跳井的樣子,紅杏往井裡望了望,手捂著嘴對少爺擠擠眼笑了一下,少爺往井裡一看,只見這口井並不深,井水最多到腰部,根本就淹不死人,他對拽著少奶奶的幾個女人喝斥道;「放開她,讓她跳,她今兒死了老子明兒個就另娶個媳婦,女人多得是,都別拉她!」有幾個女人就放開了少奶奶,還有個女人拉住做勢要往井裡跳的少奶奶不敢鬆手,少爺上去就給了那女人一耳光;「放開她,讓她跳!」

    少奶奶見無人勸拉自己了,反倒猶豫著不敢跳了,少爺拽起她,將她拉到井邊,狠著心把她硬往井裡推,她身子邊往後躲,邊大哭著希望別人勸住少爺,可這些女人都沒人敢勸少爺,她越往後躲,少爺越要把她往井裡推,紅杏過去攔住少爺,對少奶奶勸道;「少奶奶,少爺這強脾氣您還不清楚嗎,您趕緊告個饒吧,您不告饒,少爺真敢把你推井裡去!」

    好勝不願服輸的少奶奶怎肯當著這麼多人給少爺告饒呢,她擰過頭嗚嗚哭著就是不告饒,少爺連抱帶拽將她拉到井邊,就把她往井裡推,少奶奶一看少爺狠了心要把自己往死裡整,就急忙

    告饒道;「少爺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紅杏強忍住笑對少爺勸道;「算了少爺,少奶奶都告饒了,你就饒過她這回吧!」說著硬掰開少爺的手,幾個女人攙起少奶奶就回東院上房去了。

    少爺怕夜裡少奶奶嫌丟人真去尋死,就讓紅杏陪她一塊睡,再好好勸勸她,他又悄悄叫來石頭和憨蠻娃,讓他倆夜裡守在門外,安頓好了少奶奶,他便出府到外邊耍去了。

    婚前少奶奶玉婷與二房素芹朝夕相處了兩年多,儘管她倆有主僕之別,可在那次劫難中,共同的遭遇使她倆關係一下子親如姐妹,然而,女人之間的友誼是這人世上最脆弱、最靠不住的一種情感,既便是女人之間的聯盟,也只是利益的結合,尤其是面對男人的時候,反目成仇是很自然的事!少奶奶明知自己這麼做很過份,很殘忍,可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她別無選擇!

    素芹就要離開秦府,離開自己了,這一別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相聚,甚至從此連面都見不上了,少奶奶玉婷內心也很矛盾、也很痛苦,她唯一能夠補償的就是多送些東西給素芹,使自己能夠心安些!

    少奶奶拉上少爺,抱著送素芹的一大包東西到後院上房,正跟素芹說著話時,二牛爹領著二牛來向少爺哭窮,二牛爹說;「大兒子一家四口佔盡了房沒處給二牛結婚,連結婚的費用都無著落呢!」

    少爺便掏了一千塊錢給了二牛,讓二牛趕緊到城裡租個房子準備結婚。二牛爹和二牛跪地上說了許多感激話,這才喜滋滋磕頭謝恩離去了。

    就在這一剎那間,素芹猛然懊悔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實在沒想到二牛和他爹會這樣不知足,二牛和他爹這種不知廉恥,這種毫無骨氣的樣子太下作、太令她失望、太令她難堪了。她想反悔,可她看到少奶奶一付非將自己踢出秦府的樣子,她流著淚收起少爺硬塞給她的地契和幾千塊錢,啥話都沒說得出口!

    父親的鴉片癮使她受盡了屈辱,她再也不願看別人的臉色活人了,可她萬萬沒想到,二牛這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會是這樣一個沒有骨氣的人,他這個樣子與癮君子父親又有啥區別呢!

    第三天凌晨,天剛朦朦亮,素芹坐頂倆人抬著的小轎,從秦府後門出去,被抬到儒林巷所租的小院去了。

    錢素芹是坐四抬花轎在隆重盛大的喜慶氣氛裡進的秦府高門樓,半年後卻從後門悄無聲息地被抬了出去,不但沒有一絲喜慶的氣氛,而且還有種偷偷摸摸像做賊似的狼狽!不知這是錢素芹一個女人的悲哀呢,還是生存在這個時代所有女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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